第二百二十四章 飯桌衝突
而雲羽檸則已然忘卻了前程過往,隻在偶爾的夢中能夠夢見裘玉的麵容來,心中隻將他當做早逝的夫君,曾經的那些愛恨情仇也早已無影無蹤了。
項溫蕙已經在園中修養了多日,每天喝著苦口的中藥,雖然她的哥哥項溫韋也會時不時的來陪她,可是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度過的。她簡直要無聊透頂了,和流雲逐月無論說什麽都隻能得到小姐說的有理、是,這樣子的回答,而商管家雖然能說些其他的,可是總是板著一副臉孔,說出來的話也是正經無比的,這讓她不自覺的渴望著早日能夠調養好身體。
雖然她也向父親抗議過,可是項玄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一再要求她身體徹底養好了才能夠想做什麽便作什麽,而向下隻能待在這天琴園中,雖然說這裏風景如畫,可是任誰看了許久一成不變的景色都會膩煩。
而那鼎鼎有名的龐神醫雖然隔三差五的也來為她診脈,可是他們二人並無什麽話可以說,所以每每診完脈,都是龐逄一個人說著項溫蕙身體的情況,調整藥方和劑量,她在屏風後年聽著。終於有一天,他告訴自己,身體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已經不像回府中那時一般的體虛神惶,連原本蒼白的麵頰此時都染著淡淡的粉色,襯的整張臉如粉麵桃花般的美麗。
折讓項溫蕙也是不禁有些佩服的,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由於,她的身體便已經調養的差不多好了,這讓商管家和園中的丫鬟們都十分的驚訝佩服這位神醫的妙手回春。
前幾日,她額頭上的傷疤已經自行脫落了下來,但是還是能夠看到一道淺淺的新肉,便還是將龐逄給的藥膏每日細細的塗抹一道,今天早上起來之後,果真就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痕跡留下來。
“二姑娘,這藥膏真是神奇,那麽深的疤痕都能夠變得一點點都沒有了。”流月站在她的身側口氣無不羨慕的說道,視線也是一黏在在那盒藥膏上緊緊的盯著。
項溫蕙察覺到流月熾熱的目光隨即不在意的一笑道:“這是龐神醫所製的美顏養肌膏,所以效果才這麽好吧。”她淡淡的解釋道,雖然說這也是一種稀奇東西,一般人家得了必定好好的安置著,可能連用都舍不得用,可是莫名的,她就是對於這些東西不是那麽在意,身外之物,隻要起到了效用,那麽便是一件尋常所需。
逐雲見流月一直在看著小姐的東西,當下就覺得她是不是魔怔了,怎麽能夠這麽放肆的看著小姐的物品,這小妮子在想些什麽呢,這麽想著,逐雲便在她後麵輕輕一掐她的手臂,她這才的視線才從那和膏藥上收了回來。
流月回過神來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急忙低下頭彎腰說道:“二小姐,奴婢逾矩了。”
項溫蕙用完後順手就將藥膏放進了梳妝櫃的抽屜中便隨意的問道:“無事的,起來吧,是今日父親要我去正廳用餐?”
流月剛剛站起身,還沒反應過來,便聽“是的二小姐,老爺前幾日已經聽神醫說您的身體已經大好了,而今日正是臘八節,所以請小姐去前廳用餐,闔府團圓呢。”逐雲福了福身恭敬的說道。
項溫蕙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了,便讓她們二人開始著手為她打扮起來了。商管家今日一大早便遵照父親的囑咐去辦事情了,也不告訴她究竟是什麽事情,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說出來。
待她梳洗完畢後,時辰已經差不多到了該用早膳的時候,她便帶著流月逐雲二人前去了正廳。
丞相府的前廳像是被一處巨大的花園包圍著一樣,雖然現在已經沒有花朵開放,但是還是有不少青翠欲滴的植物裝點著整座大廳,往裏麵走去,這才見到半敞開的前廳,全部用紅木雕砌而成的柱子與頭頂上吞雲吐霧的神獸映襯著,好不氣勢龐大!項溫蕙走了進去,卻感到腳下也是一片溫暖,整座前廳雖然不是完全建在室內,但是卻比室內能加的溫暖。
而前廳中央邊有一場場的桌子,丞相項玄和她的哥哥項溫韋已經就坐,但是還有一女子項溫蕙卻是不認得的,但見她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身穿一件粉橙色底三鑲盤金蝴蝶葡萄素麵暗紋中衣,逶迤拖地淡紫色刺繡纏枝葡萄月華裙,身披駝灰色鏤花黃玫瑰紋樣毛大衣。瀑布般的秀發,頭綰風流別致飛仙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鏤空雕花五福捧壽細銀釵,整個人顯得端是妍姿俏麗的很。
項玄含笑的看著她,她走到桌前,口中道:“見過父親,見過哥哥。”頓了頓她含笑的看著那個坐在下桌的女孩子說道:“想必這就是三妹罷,三妹有禮了。”
那個神態嬌憨的女孩子,卻是連站都不站起來,坐在那裏側過臉不去看她,口中冷哼一聲便別過臉去,眼中藏著深深的不屑因為側頭的原因所以沒有叫任何人看見。
“馨兒!”項玄嚴厲看著那女孩說道,她這才站起來,看似有些不情願的對著項溫蕙也行了一禮,口中不鹹不淡的說道:“見過二姐。”便不滿似得嘟了嘟嘴又坐下了。
項溫韋眼中也全然是不讚同之色,他本來就對這個妹妹不親近,所以了解她甚少,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能從許多人的口中得知這個三妹向來囂張跋扈,如今更是當著父親與他這個大哥的麵,還能給嫡姐臉色,可想而知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心對她的不喜更甚。
他警告似得看了一眼項溫馨,轉過頭又是一副冬雪初融般的溫和看向項溫蕙說道:“二妹,快坐吧。”卻也沒說三妹做事無禮,再怎麽樣她還是自己的三妹,就算再怎麽不喜歡她,他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麵去責備她。
項溫蕙見她這樣也是無可奈何,向著父親與哥哥點點頭,便也落了座。
“不就如此。”那張憨態可掬的臉龐卻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尖酸刻薄的話,讓在座之人臉上都感到一陣尷尬。
“馨兒!不得無禮,她是你的嫡姐!”項溫韋就算脾氣再好,也是無法忍耐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親妹子,雖然兩人同是自己的妹妹,他心中也是更偏疼項溫蕙一些,但是他也不會區別對待二人,隻是這三妹著實過分了!
項玄蹙著粗濃的眉頭看著項溫馨,一雙虎目中全是嚴厲與不解,馨兒之前雖然調皮了一些,可還是識大體的,怎麽今日就說出這般無禮的話來!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哥哥,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馨兒怎麽能接受!”項溫馨見他們都斥責自己,心中不由的有些委屈,恨恨的瞪了一眼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如此,突然冒出來的野女人就這樣成為了她的嫡姐而且她一來爹爹和哥哥就偏向了她,看得出來她也是甚得他們的喜愛!
那麽自己以後該怎麽辦!她已經全然忘記柳姨娘在屋中的教導了,什麽麵上恭敬的對待項溫蕙,乖乖的表現什麽的都被她拋之腦後了!她是嫡女,那麽自己不就是庶女,在這個女人沒來之前,闔府都將自己當做寶貝一般的捧著,現在可好了,她是嫡女自己是庶女,那麽以後會怎樣已經清楚了好吧!怎麽能叫她不恨,不氣。
她手下狠勁的撕扯著繡帕,不甘地覷了一眼那個女人,長得竟然比她還好看,這怎麽行!以後的風頭也要被她全部搶光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爹爹和哥哥灌了什麽迷魂湯,她可不相信項溫蕙什麽從小養在寂靜處額傳言,若真是如此,山野的生活怎麽還能她的氣質看起來就這麽不一樣,況且她也是聽說了的,她其實有個姐姐,隻是這個姐姐從小就失蹤了,哼,就算這個女人真的是她的姐姐,她清不清白了還真說不定。她的心中無不惡毒的想著,這個女人回來就是給她添堵的吧!你失蹤了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回來?!
項玄無奈的看了一眼項溫馨,說道“蕙娘不是來路不明,為父尋了她多年,如今終於尋到了莫要在這樣猜忌了,蕙娘確實是你的姐姐。”他眼中的懷疑之色也盡數褪去,馨兒隻是一時半會不能接受吧,畢竟她們姐妹二人從來沒有相處過,而如今突如其來的告訴她蕙娘是她的姐姐,而且之前將蕙娘帶回來的時候,就讓蕙娘住了天琴園也不許她們來探視,所以她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和不滿的吧。
自己怎麽能夠懷疑柳兒教唆馨兒這麽說呢,柳兒一向溫柔識大體,隻是太過於嬌慣馨兒,以前不覺得有什麽,這樣下去可不行,定是要好好跟柳兒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