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病
“這孩子真是的！身體不適，怎麽不早點說到現在才說讓我們大家擔心！”柳姨娘抬眼瞧了瞧見上首的項玄麵上無任何情趣，不喜也不怒，心中頓時有些忐忑，做孩子前兩日今日也才被老爺訓過，怎麽區區兩日又出什麽幺蛾子來了？她可真的不相信馨兒是真的感染了風寒，親愛的，早上她瞧著他，一切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染了風寒的跡象，一定是這心中自己有了什麽主意。她這個當娘的實在太了解她了，隻要她一個不看著她，便能讓人做出這種令人無奈的事情。
“柳姨，莫要這麽說，身體健康才是第一位的。”項溫蕙輕輕蹙了蹙眉頭，眼懷擔憂地看著柳姨娘說到。
柳姨娘側頭苦笑一聲“這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如今天氣也不算得上寒冷，卻這麽感染了風寒，真是叫我這個為娘的有些愧疚，沒有早日發現她的不對。”
“柳姨，馨兒這幾日也沒有踏出房中，但卻感染了風寒，會不會是屋內太太冷了？”項溫馨眸光一轉，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中透出一抹冷光。自己的屋子和馨兒的屋子對比，馨兒那裏真算得上是冷了。上次他猶豫了半晌，沒有提出這件事情，但是這一次，心兒卻因為他的猶豫而患上了風寒，這怎麽能叫他不後悔？不難過？都是因為自己，馨兒這才剛招完一波磨難，卻又患上了風寒，這得是多難受啊，她的身子本來就虛，若是扛不住了，又該怎麽辦。
這是，才聽見項玄低沉有力的聲音“為何會這樣？屋中冷，莫不是有下人私自克扣了馨兒的份例？”虎目不怒自威，他沒有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女兒，卻怎麽莫名其妙的得了風寒，而確實如蕙娘所說，這幾日馨兒根本沒有踏出房中，那麽解釋，隻有一個她房中的碳不夠燒，所以才會染上了風寒。這些下人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這樣對待他的女兒！“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對待相府的三小姐！”
“老爺不是這樣的，他們，他們並沒有克扣份例……”柳姨娘突然一下起身，緊張的望著項玄猶豫了半晌才說道。
項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抬抬手示意柳姨娘坐下說話“那又是怎麽回事兒？若不是這樣，新郎房中為何會感到冷？你且說說？”
“是，是馨兒原本的份例就是那麽多，隻是從前中院總是會多分一些炭給我們，隻是今年卻不知為何又恢複了從前的份例。”柳姨娘聲音低了低，垂眸不去看他們。
項溫韋聽著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麵上還是噬著他那招牌的淡淡笑意，他不否認，這是導致馨兒得了風寒的原因，但是這本就是規定，從前的時候，那些人巴結著柳姨娘，所以才會給他那麽多份例，但是如今府中正經的嫡女來了，他們便恢複了原樣，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麽，隻不過確實有些像牆頭草罷了。隻是他並不想幫助柳姨娘說什麽好話，隻因為他還是猜忌與她們，所以這並不能讓他幫他說一些好話什麽的，破壞了規矩，自己對她們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規矩就是規矩，以前破的例就不提及了，現在確實不能再破例了。隻是馨兒生了風寒，卻讓他有些淡淡的心疼，可是這就是大戶人家應有的規矩，容不得，別人去質喙半分，一切還是要看父親怎樣定奪他是一家之主，他說的話自然無人敢違抗的。
項玄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過了半晌，她才抬起頭來，神色如常一般平淡開口說道：“既是如此，那便向他們說明，為馨兒房中多添點炭，還有柳兒的房中也是，告訴他們這是我吩咐下來的。”絕口沒有提到柳姨娘心中所想的事情。
這讓柳姨娘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失望，他猜不透老爺是真的明白還是裝作故意忽略了她這些年來一直的渴盼，為什麽芸娘死了這麽多年，老爺卻總是不願意將她提為正室，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可是這麽多年來，她在老爺身邊紅袖添香，老爺對她也是十分滿意的，而且老爺對他也並不是沒有感情，相反，他能看得出來老爺是心悅於她，但是老爺為什麽就是不肯呢？
極快的掩飾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她將那些失落失望全部壓抑在內心深處，麵上還是那盼溫柔和婉的模樣，扯開嘴角輕輕笑了笑“多謝老爺為我們母女二人著想，馨兒若是知道了，必定會十分高興！”可是他袖中的手卻緊緊的捏住，手中攥著的繡帕，使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想要將這憤懣不甘之情發泄出來，手骨咯吱作響，可是由於聲音太過細微，所以並沒有人聽得到。
項玄這才低低一笑，滿意的看了一眼她說道“如此便好，若不是馨兒這番得了風寒，老爺我確實不知這是，也怪我過於疏忽了，這樣吧，既然慧娘已經回來了，那管理著中院之事便交給蕙娘可好？為父相信蕙娘定會做得很好的。
“父親，蕙娘對政府中的大大小小事務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該處理這些事情的方法，您就不要為難女兒了！蕙娘瞧著柳姨，這些年來將府中事物打理的井然有條，莫不然還是交給柳姨來打理！柳姨，您看這樣可好？”項溫蕙唇邊的笑意微微一凝智，他沒想到父親卻將這麽重大的事情要交與自己，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而且柳瑩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將這柄權力貿然交給自己，怕是不妥，柳毅心中定也會難過傷心的吧，畢竟她伺候了父親多年，任勞任怨也不求賞賜，但是.……轉眸看向柳姨娘，向他麵上也是一副吃驚，混雜著錯愕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決計不能接受這重任，一來這樣做會傷透了柳姨的心，二來她是真的不會。
“老爺，一切安排，妾身都聽從老爺的。”柳姨娘將眼底失落，傷心的情緒很好的掩蓋了起來，吃驚地張張嘴後，便轉頭看向項玄鄭重道。為什麽為什麽老爺會這樣對她，從前的時候，自己並不求這府中的權力？所有任由商管家管理這後院的種種事物，自己隻是從旁協助，而項溫蕙一來，老爺確實要將這權利全權交予她，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在老爺的眼中到底還有沒有她的一分位置？從前那些溫情和溫柔都是假的嗎，但就算說是對他失蹤多年女兒的補償，那麽這個補償，對於其他人來說也太不公平了。她卑躬屈膝了這麽多年，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嗎？她的心中翻騰著滔天的怒意，柳姨娘將這一切的源頭全部指向項溫蕙，她心中非常的後悔，當時為什麽就沒有斬草除根，將這個小賤人完全拔出。
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在旁人眼中，她暗自憂傷樣子卻是淒美非常，歲月並沒有將她嬌美的容顏帶走，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獨有的韻味，而那一轉眸一凝眉之間的，淡淡憂傷，卻將這種韻味發揮到淋漓極致，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將她捧在手心愛憐著。
項玄說完那句話，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一些不對，自己一心一意想要補償女兒，卻沒有考慮到，與他最親密之人的感情，側眸看了看此時不發一言的柳姨娘，他的眼中也染上了點點的愧疚之色，這麽多年的潛移默化，讓他一直覺得，柳婉兒是她，已經不可分割的一個人，所以當他考慮事情的時候，就沒有將他帶進去，以至於現下傷了她的心。他隨即想到這麽些年來，柳兒為了避嫌，也沒有插手府中的各項事務，但是女兒這麽一來，她卻開口讓女兒全權負責府中的事物，想必是傷心萬分吧，不知道他有沒有心裏責怪自己，沒有將他考慮到，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從雲良走了之後，他一直陷入悲痛欲絕中，也是劉文幫助她走出了傷痛一直和他攜手走到今日，這份深沉的感情，他又怎麽會忘記？每當柳兒目光向自己的時候，那其中藏著的深情沒有一次不讓他感動“那邊這樣吧，讓柳姨娘來負責府中的各項大小事務，蕙娘就輔助著你柳姨，也讓你劉姨教教你該如何處理福中的事物，以後嫁了夫君，到了婆家也好掌控那些瑣碎雜事。”
“父親，這樣是最好了，但是您能不能不要說夫君什麽的？慧娘要一輩子留在您身邊照顧您！”項溫蕙認真聽著他的話但是聽到他提起夫君，她麵上便一陣燒紅，撒嬌似的看了一眼項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