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危險
隨著時間的逝去,林間顯得更加的寂靜了,之前還是有些陽光射進林間,樹木冠間漱漱的發出些許聲響來,打破這詭異的寂靜,慢慢的光線卻更加的昏暗起來,暮色降臨,潮濕的泥土卷著些腥氣撲鼻而來,項溫蕙的心中也是更加的著急,側眸看了一眼老實溫馴低頭吃著草的馬兒,心中無奈的歎息一聲,抬手拉過韁繩想要順著原路返回。
馬兒疑惑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卻還是聽話的隨著她的步伐慢慢走了起來,項溫蕙輕輕咬了咬貝齒心道這般走著回去卻不知何時能夠回去,但是轉頭看了看馬兒,走到它身側,向著此前的動作,略顯笨拙的想要上馬,怎奈何她並不會騎馬,之前還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才得以上馬,所以這次並不順利,磕磕絆絆的就是上不去還將馬兒不小心踢了幾腳。
但是那匹小母馬卻不惱,乖順的任她施展所為,似乎並不在意身側這個女人對她的所作所為,隻是間隔偶爾打個響鼻邁了邁前蹄。
“馬兒啊馬兒,若你聽得懂我的話,就請你將我帶回去吧。”項溫蕙終於曆經‘千辛萬苦’的爬上了馬背,抬手擦了擦額邊的汗水,抬眼望了一眼四周的樹叢感慨萬千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馬累了還是項溫蕙確實不會騎馬,她抖了抖韁繩,可是馬兒卻隻慢悠悠的走著,這讓她不禁更加著急,模仿著先前看過那些人“駕”了一聲,卻還是並沒提升多少速度。
“怎麽回事?”項溫蕙緊緊皺起了眉頭不禁有些困惑,她可是按照那些人的做法來的,而且之前的時候這匹馬還是跑的很快,否則她此時又怎麽能到了叢林深處,可是那這一回卻怎麽馬兒不聽指揮?要是在這樣下去,天色更加暗了,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危險,雖然之前聽說過皇家這邊的森林的猛獸都屠戮殆盡了,但是這會圍獵肯定是會放出一些野獸來拱他們追捕,那麽在這裏拖得越久,對於自己來說越危險。
況且哥哥還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夠回來,那些貴女們與自己也沒有什麽深交,自己不見了這件事情她們定是不會關注到,而那個戲耍於她的人就更不必說了,恐怕她真出了什麽事情她才高興呢!
隨著馬兒一顛一顛的前進著,項溫蕙在馬上也有些恍惚,心道到底是誰這麽‘恨’自己,她騙自己來此地的居心叵測,全然不顧她隻是一介弱女子就能如此狠心將自己引道這危機暗藏的地方來。但是現下她別無他求,隻能保佑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叢林中也愈發昏暗,隻能隱隱的看見一點點的亮光,整個林間都是一片低沉的暮色,偶爾刷刷的葉片聲和馬兒的蹄聲便是這林子中唯一有的聲音了,項溫蕙伸手裹了裹衣裳,凝眉時刻注意著這周圍的一切動靜。
可是走著走著,馬兒卻停了下來,無論項溫蕙怎麽扯著韁繩怕打她的側頸卻始終不肯再邁一步,後來它幹脆就四隻蹄子蜷了下來,鼻子中一直喘著粗氣。
項溫蕙無奈,隻得下馬查看,馬兒雖然不動了,但是卻時不時的抖動著頭部,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
項溫蕙沒有動物那般敏銳的直覺,卻也知道前方必有什麽危險,否則這匹聽話的馬兒怎麽會如此表現。
她抬眸望了一圈周圍,眼底劃過一絲驚慌,卻很快的鎮定了下來,因她知道,此時若是表現的驚慌失措,會讓那危險之物更加的有恃無恐,但是報出鎮定卻能讓它有所顧忌。
小步跑到一邊,拿起地上掉落的一截稍粗些的木棍,項溫蕙將它舉至身前,身子呈半蹲的狀態,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耳朵也不放過周圍任何一絲一毫的聲響。
雖然麵上很是鎮定自若,可是她的內衫已經被冷汗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十分的難受,半晌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可她卻分毫不敢放鬆警惕,麵色白了白手中反而更加緊攥那木棍,指節隱隱泛著白色。
回眸看了一眼馬兒,見它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項溫蕙便心知那猛獸沒有走遠,指不定在哪出窺視著她尋找機會下手,此時周圍的氣氛愈加凝滯,項溫蕙在擔心之餘,不免暗中期待哥哥能夠趕快來救她,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夠打得過猛獸,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死死咬住牙關,她不敢讓自己的氣勢有分毫的泄氣,她很明白這些野獸若你在它麵前示弱,那便是死的時刻了。
林中已是完全暗沉了下來,隻有隱隱的月光能夠穿透密密的林梢來到她的跟前照亮一點點的路來,項溫蕙的麵龐上不時的掉落下豆大的汗珠來,一張小臉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慘白無比,死死咬了咬唇瓣,才見些許血色泛起,她身上的衣衫已經完全濕透了,被冷風一吹更加的冰冷,但身上的這些感覺卻不如她心中的冷,此時她才知道害她之人的凶險用意,本以為隻是嚇她一嚇,但是明顯此時她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來,那人明明知道她不善馬術,明明知道這叢林深處有這般的危險,卻還是讓人哄騙於她,讓她心急之下誤以為哥哥有險,才會如此貿然的隻身前來。
此時她的心中無比的悔恨,自己為當時為什麽沒有冷靜的想一想,但是此時情況已經不容得她多想了,因為此時她看見麵前的一片灌木之中,若隱若現了一雙綠色銅鈴般大小的野獸雙目,那其中閃爍著慢慢的惡意與寒光,正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盯著項溫蕙。
項溫蕙頓時全身巨震,一瞬間幾乎想要叫出聲來複而轉身狂奔,可是危險的意識卻提醒她不能這麽做,她的麵色更加的慘白,隱隱泛著些青色出來,手上更加的用力攥著那根木棍,仿佛是她的一根求生的稻草般。
“哢擦!”聽聞此聲,項溫蕙的神經更加緊繃,但是當她聽清楚聲音的來源來自自己的手上之時,眼中的驚慌一時之間掩飾不住,那根不是很粗的木棒已經應聲斷成了兩節,一些木刺也深深的紮在她的手上,鮮血隨著手滴落到泥土之中,項溫蕙陡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一鬆手,而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一聲腥風便從她的頭頂撲來!
項溫蕙渾身抖,當即往旁邊的地上一滾,躲過了那一撲,但是還沒等她穩住心神,耳畔便又傳來一聲尖利的嘶吼,她不敢大意,又是往身側一翻,身後便傳來一聲悶悶的拖拽之聲,項溫蕙立即明白那是猛獸伸出爪子想要進攻她,還沒待她想自己為何能夠如此的迅捷就能夠躲過它的這兩次進攻時,卻並沒有立即想那麽多,而身後的,猛獸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不住的嘶嚎著,卻沒有立即再發起進攻來。
她頗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眯了眯雙眼,側眸看著發出嚎叫聲的地方,借著黯淡的月光,她看清了那是一直黃黑相間的猛虎,此時正探出一直爪子在地上摩擦著,一雙綠油油的雙眼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死死盯著她,仿佛有種勢在必得的感覺。
泥沙混著冷汗流進她的眼裏,項溫蕙感覺到一陣刺痛卻顧不得擦拭,餘光看了看地麵上,立即傾身撿起一根明顯比其他粗大的樹枝來,也不捋掉上麵的密密的樹葉,雙手攥緊握著,她明白這隻老虎必然不肯善罷甘休,雖然這根樹枝並不會讓她能夠打敗這野獸,但是也給了她心裏一點安慰,畢竟她也不敢空手和一頭魔獸打鬥。
項溫蕙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那匹馬兒,見它也是嚇得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的樣子但是那老虎卻去進攻它,項溫蕙的心中便稍稍鬆了一口氣,轉了轉手上的木棍,此時的她孤立無援,隻盼能夠拖延些許時間待到哥哥能夠來救她。
思及此,她心中便給自己加油鼓起,她相信哥哥一定會來救自己的!想起上次也是哥哥解救她和妹妹於危難之中她的心不由的安定下來,她相信哥哥一定會來救她的!
“再上前一步,看我不打死你!”項溫蕙的心中頓時勇氣大增,凶狠的朝著那老虎大叫著,手上的木棍也掄了起來,像是想用氣勢將那老虎嚇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故作鎮定,項溫蕙竟然從那老虎的眼中看到一絲不屑來,它抬抓在麵前伸了伸爪子,月色下尖銳閃著寒光的利爪反著它眼中的綠光,讓人看了心中不住的發寒。
老虎踏著慢悠悠的動作向她邁著步子,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虛張聲勢,項溫蕙頓時大驚,但是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來,隻又緊了緊手中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