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兄妹相商
清和公主向她投來略帶感激的一笑,正當她囁嚅嘴唇想要在說些什麽的時候,帳篷外傳來傳膳的宮女之聲,清和公主無奈的笑了笑便道:“蕙娘你且先用膳吧,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有需要就告訴這些宮人便是。”說完還沒待她回答,便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項溫蕙瞧著她的背影像是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態,便也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些什麽,宮人將手中的食盒打開,依次擺在桌子上,而待清和公主走到帳篷門出掀開簾子準備出去時,外間正午劇烈的陽光傾灑了一角在帳篷中,雖然帳篷中點滿了蠟燭,可是還是不及那日光耀眼。
清和公主卻頓了頓,眯了眯眼看向外麵的太陽,一手扶著簾子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了蕙娘,忘了告訴你,你哥哥很是擔心你,但是我害怕他擾了你休息便沒有讓他來,你若是感覺好一點,便可差人去叫他。”說完便放下手中的簾子快步走了出去。
項溫蕙看著她慌亂的步伐不禁有些發笑,但是腦中的頭疼欲裂卻提醒她這一切真實存在,她差一點點就喪生虎口,隨即麵色又冷了下來,她並不是慈悲的聖母,有人將她害的差點死掉,確實是不能夠容忍的。
“項小姐,您可以用膳了。”宮人將飯食擺放好之後,便來到項溫蕙的麵前躬身行禮說道。
項溫蕙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那隻一直撐著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腕,開口說道:“到外邊候著吧。”
“是。”隨即那宮人彎了彎脖頸,便輕步退下了。
待她走了之後,項溫蕙這才撐起身子,揉了揉還是有些脹痛的腦袋,這才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細細的吃著膳食。
吃完後便叫先前那宮人進來收拾碗筷,待一切收拾好之後,她才開口讓那宮人喚自己的哥哥項溫韋來。
宮人出去不過片刻,便帶著項溫韋進來了。
“蕙娘,你好些沒!”一進來項溫韋便直言問道,她的麵龐最然還是如以往一般一貫的溫和,但是那緊緊皺起雙眉卻將他心中的那些擔心憂慮泄露出來。
項溫蕙此時已經站起身來,見他這幅模樣輕聲說道:“哥哥,蕙娘已經無事了,隻不知為何有些頭疼。”
“我去叫太醫來.”項溫韋眉頭更加緊蹙,眸中仿佛凝結了層層寒冰般化不開,隻有看向項溫蕙時才稍顯柔和些,話音剛落他便準備轉身去叫來太醫。
“哥哥,等等,不必了,蕙娘已經好多了,不必叫來太醫。”項溫蕙連忙在他身後叫住他。
項溫韋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麵帶不讚同的說道:“那怎麽行?昨日你才受了驚嚇的!”
項溫蕙見他又似風風火火想要離開,忙聲說道:“哥哥,蕙娘真的沒事了,剛才有些頭痛,現在已經大好了!”
“真的?”項溫韋再次回眸,懷疑似得看向她,眸光直直射向她的眼中,似乎在分辨她這句話的真假。並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妹妹,隻是害怕蕙娘是因為怕麻煩自己而將身上的難受隱藏起來。
聞此,項溫蕙走到他身前輕輕轉了個圈,笑道:“哥哥,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蕙娘已經沒事了。”
項溫韋這才放下心來,冷峻的麵龐徹底緩和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此前可能過於嚴厲,柔聲說道:“那便好,蕙娘,今日哥哥便安排你回家吧,回到家中也好讓她們照顧你一二。”
“哥哥不必了,蕙娘並沒有受傷,隻是昨日受了驚而已,況且這是皇上舉辦的圍獵,蕙娘就這般獨自回去,怕是不好。”項溫蕙像是想起什麽黛眉微皺。
項溫韋見她一副處處為他們著想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有人哄騙了自己妹妹去那林中,還差點害她送命,但是蕙娘為了丞相府卻說要忍著,明明回府才是最好的選擇!
“蕙娘,公主殿下已經告訴我幕後是誰下的手,你不要害怕,哥哥定然會在聖上麵前給你一個公道的!”項溫韋一想起那常德郡主的所作所為,心中便燒起一股火焰來,在太子的生辰宴上欺負馨兒不說,現在又差點害了項溫蕙,就算她是郡主,也不能將人民這般的罔顧!想起方才清和公主從帳中出來時候那個意味複雜的眼神,項溫韋決定假裝沒有知道她的想法。
“哥哥,不要這樣,蕙娘也沒有受傷,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項溫蕙急忙勸道,方才她還答應了公主,這件事情不要讓聖上知道,若是哥哥這麽一‘打抱不平’那公主向前的哀求豈不是白費了?
項溫韋死死皺著眉頭,唇角也僵硬抿成一條直線,他不知道為什麽蕙娘竟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說出放過常德郡主這般的話來,明明昨天她被那老虎逼的差點死掉,還掉下了樹,若不是太子接著,恐怕身上又要添一處傷了。
“蕙娘,你不要怕得罪常德,咱們丞相府的人不是那麽好惹的,既然她敢這般做,我們也不必給她好臉!”項溫韋其實一貫心胸開闊,可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妹妹,更惶說那常德郡主還害他差點失去了這個好不容易找尋回來的妹妹,怎能讓他不生氣,到現在,妹妹被那老虎脅迫的一幕,他還曆曆在目,當時他隻感到肝腸欲段,恨不得將那幕後黑手抓出來大卸八塊,他才不會管那人是誰,隻要傷了他的妹妹的,定要那人付出代價來!
項溫蕙無奈的歎了歎氣,見哥哥這幅怒火中燒的模樣她也不好受,而且放過常德其實並不是她的本意,隻是一來清和都那樣懇求自己了,而來自己並沒有受傷,隻是收到了驚嚇,所以她不欲讓這件事情鬧大。
“哥哥,蕙娘並不是害怕她,隻是方才已經答應了清和,總不要讓她麵上無光才是。”項溫蕙吐出這句話,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塊,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
項溫韋很是不讚同,眸光中滿是疑惑的看向項溫蕙出言問道:“蕙娘,你何必答應她呢?就算她身份尊貴,但是也沒有這個必要。”其實他是想說,就算她是公主,但是這件事情若是讓聖上知道了,也必然會給蕙娘做主的,而且這般和氣不是他們丞相府的作風,人來咬我一口,難道我還要忍氣吞聲嗎!
項溫蕙見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滿是糾結與心疼,不由的放緩語氣,慢慢說道:“哥哥,清和是我新交的朋友,所以我也不想讓她夾在兩頭那麽為難,再說我身上也沒受傷,以後碰見了常德不去招惹她就是,若是她還想對付我,蕙娘定會記著今日的教訓的。”
“蕙娘,哥哥還沒問你,她們是說了什麽,才讓你獨自一人就跑到了森林中?”項溫韋終於將腦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向前著急沒有細問,但是帶她回過神,才發覺這件事情非常蹊蹺。
聞此,項溫蕙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雙手背到伸手纏弄起來,難得鬧了一個大紅臉,在項溫韋探究的眼神中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她們騙蕙娘說哥哥在打獵的時候失蹤了,太子不讓人走漏風聲,蕙娘一著急便由著她們帶我去牽了馬,待蕙娘仔細回過神來,才發現馬兒已經帶著蕙娘跑到了森林中。”
項溫韋微微一愣,眸光一潤,他沒想到項溫蕙竟是為此才失了理智,但抬眸見她一副漲紅麵皮不好意思看自己的模樣不由牽唇一笑:“傻丫頭,哥哥跟著太子和那些侍衛,怎麽會那麽容易出事,以後切記莫要被這些巧語哄騙了去。”語重心長的告誡著項溫蕙。
“哥哥,蕙娘知曉的,以後定不會在不假思索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去!”項溫蕙見他這般嚴肅,也不由的正色道。
項溫韋這才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項溫蕙這才醒來不久需要休息,這才柔聲說道:“蕙娘好生歇息吧,哥哥先出去了。”
“哥哥,你還沒答應我呢!”項溫蕙見他轉頭似乎準備離去,不由一急,小步向前拉住他的衣袖急聲說道。
項溫韋身形一頓,轉過頭定定的看著她,見她麵上還是一派堅持之色,這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項溫蕙鬆了一口氣,這才鬆開了他的衣袖,任由他離去,心中安定了下來,此外她還要去感謝太子殿下,若不是他和哥哥聯手救了自己,那她現在的情況還未曾知曉呢,而且此時就算是給她一個提醒,這貴女圈並不太平,從前在家中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到現在才明白,不可輕信別人。
那二人當時裝的真是一個請深切意的,所以自己也便沒有懷疑,她怎麽會知曉卻有人對她抱著這般惡毒的心思?此時也算是給她一個當頭棒喝,教她知曉以後做事之前定要想要,不要聽信了小人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