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太子追隨
雲羽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看著裘玉皮笑肉不笑，隨後定了定神道:“主上覺得這條計策怎麽樣？”
裘玉懶得理會雲羽檸，倒是將視線悉數落在雲羽檸的臉龐上，看著她慘白的臉逐漸有了血色，他便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特別講究的給了雲羽檸一個白眼:“餿主意！”
群臣是什麽時候退下的雲羽檸根本沒有印象，可能是她和裘玉**調的有些忘我……
咦，**？
腦海裏為什麽會突然蹦噠出來這麽一個詞？
雲羽檸拉回自己的思緒，強製自己不胡思亂想，一手伸過去探了探裘玉額頭的溫度，這才悠悠道:“等到雪蓮草回來，加至你的藥膳裏，隔日你便可以生龍活虎。”
其實她想說的是，不要因為她的原因，耽擱了處理國家大事。
女子嘴巴微微張開，把想說的話最後全部放在了心裏，她對著裘玉第一次溫柔的不像話，“離開相府許久了，我想回去看看。”
裘玉每次聽到雲羽檸說這樣的話就立馬變身刺蝟，並且目光都變得警惕起來。
雲羽檸立即伸手做出了發誓的狀態，保證道:“我不會離開你，你可以派人保護我。”
差點脫口而出“監視我”三個字。
其實何嚐不是監視，隻不過她也為自己開脫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裘玉最終還是妥協了，因為他受不了看到雲羽檸一雙澄澈的眸子裏有一丁點失落，一丁點都不可以。
雲羽檸是腳底抹油想溜走，裘玉卻巴巴地拽住了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問道:“你這麽匆忙趕過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可是將我放在了你的心上，這條命你也在乎？”
男人好看的眼眸裏有細碎的光在閃爍，雲羽檸擺了擺手，一副你別自作多情的樣子，她微微俯身，在男人的耳邊輕聲說道:“其實對我好的人我都對他們好。”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唯一一個讓我如此上心的。
裘玉眸子微微縮在一起:“你連應付都懶。”
他語氣裏有濃濃的失落，不過還是壓抑了下一刻的爆發，最終隻是別過頭去，對雲羽檸說道:“你走吧！”
雲羽檸走出大殿的時候，被大刺刺的日光所圍繞，那一刻，她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現在離開的理由都有了，裘玉的身體也會因為找到雪蓮草而痊愈，剩下就隻有自己，她一個人漂泊去想去的地方。
為什麽一顆心就空蕩蕩的，就好像被剜走了一塊。
雲羽檸回到永樂宮的時候，整個人喘氣都變得吃力，原來演戲這麽費勁啊……
身後響起略帶戲謔的聲音，“你這般又是何苦呢？”
雲羽檸整個人靠在永樂宮大殿的門邊，仰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轉頭看清了來人的麵目。
她登時福了福身子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男人擺擺手示意雲羽檸可以免去這客套的環節，雲羽檸整個人便順著門邊滑下去，坐在了永樂宮的門口。
太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話都變得柔情似水:“羽檸，我前日來到相府才得知你被裘玉帶回了宮裏，我還想來見你一次，我想知道……”
男人的話語頓了頓，眼神掃過一旁站著的巋然不動的婢女，最後不耐煩地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直到一群婢女戰戰兢兢地退下，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想知道你的心意。”
恩？
雲羽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用手扇了扇，無意識地將自己身上白色的紗衣領子向下拉了一小節，隻要太子稍稍低頭便可以看見她那誘人的鎖骨，還有鎖骨下方一片雪白的肌膚。
男人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含情脈脈地盯著雲羽檸，一雙手也搭在了女子的肩上，這才小心翼翼道:“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你並不是非那個人不可。”
那個人當然指的是裘玉。
雲羽檸心裏忽然變得敞亮起來，她努力甩開太子的手，眼裏閃過一抹戒備，眉頭都微微蹙在一起，聲音拔高了一個度問道:“你調查我？”
太子眼神閃躲，他承認，他這段時間的確派人調查過雲羽檸，可是他對她的喜歡卻是根深蒂固的，根本不會摻假絲毫。
隻是當麵前的女子當麵質問出來，他就少了去解釋的勇氣。
雲羽檸扶著門框慢慢站起來，“太子殿下折煞臣妾了，臣妾不日後就會是主上的雲妃娘娘，還請太子殿下自重。”
什麽？
雲羽檸微微垂下眼眸，用餘光便看見了太子一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他也在極力克製著體內源源不斷隨時會爆發的怒氣。
雲羽檸想，既然根本不可能，何必要留給他人希望，然後又失望，再狠狠地絕望呢？
不如一刀斬斷所有不該出現的感情，說她狠心也好，說她沒心也罷，至少太子殿下以後不會恨她……
亦不會給她扣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名。
太子的喉嚨不自然的滑動了幾分，還是看著雲羽檸，還想再爭取一番，他其實明白眼前女子內心深處存在的狷介，他會努力撫平，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遇見了一個他想用一生去珍惜的女子，可是這個女子根本不給他機會。
“羽檸，我願意等你。”
太子一句話將雲羽檸的思緒拉回來，她諷刺的笑聲接踵而至，一下子跳到太子的麵前，晃了晃男人的肩膀，“你仔細看看，我根本就不是值得你等的人，我一顆心永遠不會停留在你這裏，有這些時間還是去尋找其他美人吧！”
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出這句話的，說完就將太子狠狠地向外推了一把，太子一個踉蹌，險些朝後麵倒過去……
雲羽檸不管不顧，吩咐婢女關上了永樂宮的大門。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見太子殿下，可是她連最起碼得祝福的話語都沒有留下，日後她想起來會不會遺憾？
男人執著的拍著大殿的門，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雲羽檸眼裏閃過一抹狠厲，最終回頭，一步一步靠近太子，直到他停下手上徒勞的動作。
女子額前有細碎的發絲落下來，貼在了她的臉頰上，拉開門的時候有一陣風，將她的發絲吹到了太子的臉龐上，癢癢的，那種感覺很奇妙。
雲羽檸順手將頭上的一根白玉簪子取下來，三千青絲宛若瀑布一般就傾灑在她的背後，映著外麵的陽光，看過去，她就像一副極美的畫。
太子忘記了說話，所以是盯著雲羽檸一眨眼的功夫，簪子已經對準了她自己太陽穴的位置。
女子一步一步靠近他，他就一步一步後腿，他沒想到她這般決裂。
雲羽檸盯著太子，冰涼的話語毫不客氣地從口中流出來，“如果你還留在這裏，執迷不悟，我就湧這簪子，刺進這裏。”
太子一雙手顫抖著想要把雲羽檸手中的簪子搶下來，但是無濟於事，雲羽檸立即猶如驚弓之鳥，向後彈跳了一步。
要不是婢女扶著的話，她鐵定摔倒在地上。
婢女膽戰心驚，還是大著膽子開口提醒道:“娘娘，您小心腳下，還得注意身體啊！你才剛醒……”
雲羽檸充耳不聞，隻是看著太子，說出了她最後想說的話，“我希望你遇上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姑娘，祝你們白頭到老，舉案齊眉。”
她手裏拿著的簪子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太子愣是將她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最後，女子狠狠地一手已經劃上她那嬌嫩白皙的皮膚，太子一下子吼了出來:“我走！你不要傷害自己！”
如果他對她的喜歡和愛以及小心翼翼的愛護是她的負擔，那麽他選擇放棄。
隻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的就好。
雲羽檸看著太子消失在永樂宮，她整個人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她吩咐婢女道:“剛才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是，娘娘。”
女子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幫我更衣，我要回相府。”
回相府與項溫韋和項玄道別，那樣她才可以走的心無旁蘇。
心早就死了，剩下的餘生怎麽折騰就可以。
她想到自己看的那本書，她要去瑤池的方向……
那裏應該很美，不會再有人突兀的闖進她的世界，讓她過得一塌糊塗，丟了一顆心，怎麽也撿不回來。
女子三心二意，就連粉色的衣裝裹在她身上時，她都沒有知覺，她真的沒有七情六欲了嗎？
婢女的聲音在她耳邊淺淺的響起，“娘娘，梳妝好了，可以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