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巨大壓力
對於陳浩的決定,眾人都沒有異議。
鄭理光等人依然十分平靜,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但是陳浩卻隱隱覺得,這些人在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麽。
不過陳浩也無心理會他們,畢竟現在杜超和杜越的事更重要。
陳浩施展催眠可比康小明快多了,打個響指,杜超和杜越便立即進入無自主意識狀態。
“杜超、杜越,你們是不是凶手?”
陳浩再次直奔主題。
“是。”
杜超和杜越齊聲道。
眾人神色一震。
陳浩親自施展催眠,杜超和杜越依然這麽回答,那就應該確定無疑了。
陳浩心裏也是一震,不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剛才那麽震驚。
“你們倆把行凶的原因和過程詳細說一下。”
隨即,陳浩說道。
他想聽聽,杜超和杜越在催眠狀態下怎麽說。
“行凶原因就是那些村民生前或多或少都欺負過我媽,我們回來之後聽媽媽哭訴,心裏很氣憤。”
“由於過完年後還要回去工作,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家,擔心媽媽再受欺負,於是我們倆便商量決定,秘密除掉那些村民。”
“為了不留痕跡,我們假裝白天離開村子,實際卻在周圍隱藏起來,等到深夜,使用超凡能力,淩空漂浮進入那些村民家裏……”……杜超和杜越,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述起來。
眾人聽著,驚訝的看向範鵬程。
因為杜超和杜越說的作案過程,竟然和昨天範鵬程分析的一模一樣,幾乎就是再說一遍。
對此,範鵬程隻是謙虛的笑笑,顯得很低調。
半晌,杜超和杜越說完。
陳浩問道:“凶案現場的瘙癢感你們是怎麽留下的?”
“不知道,我們沒有留下瘙癢感。”
杜超和杜越機械的回答。
眾人聞言,又看向傑羅姆。
昨天範鵬程分析案情,陳浩拿瘙癢感質疑的時候,是傑羅姆反駁說這一點和案情無關。
當時陳浩不同意,現在看來,傑羅姆才是正確的。
傑羅姆低頭沒有說話,顯得比範鵬程還要低調。
陳浩沒有再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沒有問題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秘密部門集體沉默。
杜超和杜越已經承認自己是凶手了,他們還能問什麽,想替兄弟倆開脫都沒法開口。
一切聽總教官的吧。
範鵬程朗聲道:“鑒於杜超和杜越的供述和我之前分析的作案過程一致,證據口供俱在,此案經過已經非常清楚,我們中心專案小組也沒什麽要問的。”
另一邊,王順和看向手下專家。
其他專家都搖搖頭。
隻有楊文寶道:“我有幾個問題。”
他看向杜超和杜越:“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是被碎石堆掩埋在距離村子數裏之外的一個土坑裏,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杜越道:“我和我哥先進入坑裏趴好,然後我利用我的水係異能,操控空氣中的水分,拖動周圍的大塊碎石,掩蓋在我和我哥的身上,並且留下空隙,讓空氣流通。”
楊文寶點了點頭,問道:“y省公安機關人員曾經帶警犬搜捕過你們掩埋的地方,為什麽訓練有素的警犬沒有嗅到你們的氣味?”
杜越道:“也是我做的,我操控空氣中的水,在我和我哥身體周圍形成一層隔絕氣味的水汽,這樣警犬就聞不到了。”
楊文寶哦了一聲,又問道:“這麽說,你們第一次供述中突然出現的電冰箱,噴出瞬間讓你們昏迷的白色煙霧是謊言?”
杜超道:“是的,這是我們倆商量好的謊言,目的是轉移你們的注意力。”
楊文寶道:“你們掩埋自己,又隔絕了自身氣味,如何確定別人能找到你們?”
杜超道:“別人我們不確定,但是以總教官的實力,肯定能找到我們,所以我們並不擔心。”
楊文寶道:“所以你們是在利用總教官嗎?”
杜超道:“是的。”
楊文寶神色變冷:“你們之前不承認自己是凶手,不承認去過凶案現場,是不是也在利用總教官對你們的感情,包庇你們?”
杜超道:“是的,我們跟隨總教官很長時間,總教官信任我們,所以我們要拚命抓住總教官這根救命稻草,保住我們。”
杜越道:“以總教官的身份地位,隻要想保住我們,肯定能保住,所以我們才會肆無忌憚的對那些村民下手。”
眾人聞聽,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自從專案組進駐山圍村後,陳浩就一直表現出非常信任杜超和杜越的態度,幾次力排眾議,甚至不顧證據,力保杜超和杜越。
沒想到杜超和杜越卻一直在利用陳浩的信任!楊文寶道:“我沒有問題了。”
他滿臉嚴肅的看向陳浩:“總教官,現在犯罪嫌疑人對罪行供認不諱,所有疑點都有合理的解釋,他們的口供再加上中心專案小組提交的證據,本案可以正式結案,給死去村民的家屬、給上級領導、給公眾一個圓滿的交代。”
眾人看向陳浩,心裏均想:“現在真相大白,不但杜超和杜越要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你作為主管領導,倚仗權勢,包庇他倆,肯定也無法逃脫責任!”
陳浩沉默。
他現在確實壓力很大。
但不是因為外界輿論,也不是因為催眠結果。
而是因為找不到杜超和杜越存在的問題。
杜超和杜越真的不是凶手,不能因為他們自己承認了,他就可以違心結案。
“這個催眠審問,不會是專門針對杜超、杜越還有我的陰謀吧?”
忽然,陳浩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沒有這次催眠,他還不至於落到如此為難的地步。
如果催眠是範鵬程、傑羅姆、鄭理光等人提出來的,他肯定會懷疑。
但問題是,催眠是楊文寶的建議。
楊文寶隻是安保部的刑偵專家,又是普通人,沒有實權,也不搞政治,和他完全沒有利害衝突。
提出催眠,應該隻是從結案的角度來考慮。
而且就算是陰謀,他也得找出杜超和杜越哪裏存在問題才行啊。
忽然,一道神識傳入他的腦海:“陳浩,杜超和杜越,有沒有可能被種了催眠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