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我說得都是真的
什麽!
郭春陽頓時懵了。
隻是一篇論文而已,居然會變成影響兩國外交的惡件,威脅到國家安全?
這怎麽可能!
太扯淡了吧。
“帶走!”
中年執法人員揮手喝道。
其他執法人員一擁而上,把郭春陽雙手扭到身後,戴上手銬。
“執法同誌,你們搞錯了吧!”
郭春陽頓時大急,一邊掙紮,一邊大聲說道:“網上那麽多罵燈塔國和西方國家的言論,都不算影響外交,怎麽就我這篇論文算?我不服……”
話沒說完,一個執法人員一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喝道:“老實點!”
郭春陽差點吐了出來,滿臉痛苦,身體佝僂成一條大蝦,被眾人拖著向外走去。
“楊主編,您看過論文,肯定知道,我絕對沒有影響外交,威脅國家安全的意思,這肯定是誤會,您倒是替我說句話啊!”
郭春陽忍著疼痛,向楊主編求救。
楊主編臉色很沉重:“老郭,對不起,你的事情很嚴重。剛才上頭打電話來,讓我立刻刪除網刊裏你的論文,所有發行出去的最新一期的紙質月刊也要全部召回,沒發行的暫停發行。至於你……”
他歎了口氣,說道:“被開除了!”
什麽!
郭春陽頓時如同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僵住了。
直到被執法人員拖出辦公室,來到走廊裏,他才如夢方醒,瘋狂掙紮著求饒道:“執法同誌,楊主編,我向你們坦白,這篇論文不是我寫的,作者另有其人,隻不過署了我的筆名。影響外交和威脅國家安全是原作者不是我,我有他的聯係方式,可以帶你們去找……”
咚!
剛說到這裏,肚子又狠狠挨了一拳。
郭春陽啊的一聲大叫,眼冒金星、七葷八素,痛的冷汗直流。
“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一個執法人員冷笑著收回拳頭。
“就是,還副主編呢,找的理由這麽荒唐。”
其他執法人員也紛紛冷笑。
“我說得都是真的……”
郭春陽張著大嘴,竭力想要證明自己,但是肚子劇痛,讓他吐出的聲音有氣無力,執法人員自然隻當成笑話。
期刊編輯部的其他人站在各自辦公室的門口,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
普通編輯從不久前的尊敬仰望,變成了憐憫俯視。
至於其他副主編,之前對郭春陽有多羨慕嫉妒恨,現在就有多幸災樂禍。
小樣,讓你得瑟,以為寫出一篇絕世論文,技驚四座,從此就可以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巔峰?
結果樂極生悲了吧!
哈哈哈……
郭春陽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
現在的恥辱和丟臉,已經完全把他之前風光蓋過了。
“我為什麽要鬼迷心竅,占有那個姓陳的新人的論文,結果現在我工作沒了,臉丟盡了,然後還要因為違法被抓到局子裏麵,可能要做大牢!”
“這本應該是那個姓陳的承受,現在卻變成了我!”
“啊啊啊啊……我好後悔,好後悔!”
郭春陽心如火焚般的想著,痛不欲生。
很快,他被拖出辦公樓,上了執法車,揚長而去。
……
“咦,高峰網刊那篇關於蜘蛛病毒是燈塔國陰謀的論文被刪了。”
“為啥被刪?”
“不知道啊,我看評論裏老多人問怎麽回事,但是高峰期刊沒有解釋,而且還發布一條公告,召回已經發行的期刊,按原價給予退款。”
“臥槽,這麽嚴重,那篇論文是不是惹什麽事了?”
“不可能,那篇論文雖然觀點火爆,攻擊力十足,但是網上更猛烈的言論都有,也都沒啥事,再說了,就許燈塔國汙蔑我們,不許我們還擊?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現在燈塔國和我們針鋒相對,輿論都是鼓勵大家反對他們的,何況論文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憑什麽刪除人家。”
“特麽的,不會是公知和精美分子在作怪吧,有些人就是看不得他們的精神祖國被攻擊,尤其是這種有理有據的攻擊,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一群賣國賊!”
“罵他們,今天我就當個憤青不可了。”
“好。”
……
隨著陳浩的論文被刪除,網上頓時一片群情洶湧,無數網友圍著高峰網刊破口大罵。
“看來內鬼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浩園地下室裏,陳浩看著網上評論,微微一笑。
郭春陽這老小子現在肯定很不好受,估計很快就應該給他打電話了。
……
“執法同誌,請你們相信,這篇論文,真是別人寫的,不是我啊,我哪有這個水平啊!論文的真正作者姓陳,我有他的電話,不信你們讓我給他打電話,我開免提,你們一聽就知道了!”
一間封閉的審訊室裏,郭春陽苦苦哀求著。
要不是雙手被拷住,他都想跪下了。
幾個執法人員對視一眼。
他們審問郭春陽,自然是想知道郭春陽發表論文的目的,以及對這件事了解或者說猜測到了什麽地步。
因為論文隻點出蜘蛛病毒可能是燈塔國陰謀,至於怎麽實施,卻沒有說的很詳細。
這也正常,畢竟論文不是破案紀實報告。
所以,郭春陽是否已經知道國內有人暗中幫助燈塔國,這一點很重要。
但是審問半天,郭春陽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一個勁哀求,說論文不是他寫的,而是別人,他隻是因為一時貪心,為了業績和前程,才據為己有。
一開始,執法人員自然不會相信,但是看郭春陽的哀求似乎不像假的,便都猶豫起來。
“我出去一下,你們繼續審。”
中年執法人員道,使了個眼色,走出審訊室。
然後,他來到隔壁房間。
與審訊室不同的是,隔壁房間裝修豪華,寬敞明亮,擺了一圈真皮沙發,紅木茶幾上還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一個穿著淡藍色中山裝的老者坐在沙發上,看向和審訊室相隔的牆壁。
牆壁上鑲著一麵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審訊室內的情景,聽到聲音。
顯然,郭春陽所說的一切,中山裝老者都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