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帶你去賭坊
秋日難得有著暖陽,微微陽光照在京城中惹人得人懶洋洋。
陌離找到初一的時候,她正抓著被刀疤咬得破爛的鞋翻著白眼對它訓話。
反觀刀疤歪著腦袋,舌頭耷拉出來,傻了吧唧的瞪著眼珠子看著初一,還以為初一是在跟它一起玩,四隻小蹄子蹦蹦噠噠,晃著腦袋看著她。
見到陌離來了,刀疤瞬間就屁顛顛的跑向陌離,將訓話的初一丟在腦後。
“六爺,你看它!”初一拎著那隻破鞋,鼻尖冒火的指著刀疤朗聲嚎道。
刀疤一聽她喊,它也跟著嚎,扯著脖子長嘴衝天“嗷嗷”的,喊起來就沒完。
初一見到刀疤這副樣子,拿起手裏的那隻鞋拍在刀疤的腦袋上,撇嘴湊到陌離身邊。
刀疤則屁顛顛的將那隻鞋叼起來遞給初一,尾巴搖得及歡。
初一見狀俯身抓住它的腦袋,對著它扯著脖子喊道,“啊啊啊,你瞅瞅你一天天的,能不能不這麽二,你能不能不這麽蠢呢!我就不計較那個賣狗的人騙我,說你是個長不大的了。好歹你長這麽大,能不能威風一點,能不能對得起你這名字,你一天耷拉個舌頭晃啊晃啊傻了吧唧的,口水都被你甩出二裏地去!”
初一說完口幹舌燥,可是刀疤油鹽不進,依舊歪著腦袋舉著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看著她。
初一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拽了拽身邊的陌離,低聲說道,“六爺,你看它,在你麵前就裝得跟個狗似的。”
陌離聽後微微彎了彎唇,而後抬手拍了拍初一的手背,淡聲說道,“一雙鞋而已,別太生氣。”
“.……”初一聽後斜睨了刀疤一眼,冷哼了一聲,那可不是一雙鞋的事情。
初一瞄了一眼陌離,還是決定先不告訴陌離,他房裏能咬的都被刀疤磨了牙。
“找我來幹嘛?”初一看著陌離本來跟錦衣衛談事情正是忙的時候,便猜想他現在來找她必定是有別的事情的。
“帶你去賭坊。”漆黑墨眸看著她,陌離挑了挑眉淡淡說道。
“啊?”初一覺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些不好使,剛才六爺還緊著攔著她不讓她出去鬼混,這會兒就要親自帶她去賭坊?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六爺啊。
不過初一跟陌離出了門問明白後,才是真正失望,鬧了半天是賭坊中出了事情,有人死在賭坊中,讓他去看看。
若說是一般的命案,這事情就交給刑部就好,可是這出事的人正是宮中四妃之首的宜妃母族的侄子,這宜妃的父親是中書令左丞,二叔是戶部左侍郎,在朝中有些話語權,這死得就是那宜妃那二叔家老大的嫡子。
宜妃這下一輩就那一個男兒,其他兄弟生出的都是女兒,就連這宜妃都隻有兩個小公主,所以這家裏對那嫡子都萬分的重視,平時對他管得也極嚴,賭坊這種地方根本不讓他去,這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一個小賭坊,還是死狀淒慘,宜妃就不樂意了,哭著喊著到聖前去鬧,皇上心疼宜妃,也被每天吵得頭疼,便給陌離下令讓他親自走一趟徹查此事。
等到兩人到達賭坊後,賭坊中依舊被清了幹淨,有嫌疑的人都被袁野押到了門口蹲著排成一排。
初一看著那賭坊微微挑眉,那宜妃的侄子要真是個好的,能在這烏煙瘴氣的賭坊裏死了?
她抿唇搖了搖頭,跟在陌離身後抬步走了進去。
這剛邁進去就被驚了一下,隻見賭坊上麵吊著一個麵色青黑的男子,顯然就是宜妃那所謂的侄子。
“這死的人叫什麽啊?”初一仰頭看著那屍體,側著身子邊躲邊衝那邊袁野隨口問道。
“死者叫王元元。”袁野聽後淡聲回道。
“圓圓?誒呦,這可夠女氣的。”初一聽後撇了撇嘴,搖著腦袋吐槽道。
“據說死者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特意讓寺裏的大師算過,說是起個女孩的名字才能養大,男孩的名字太硬容易將他克死,便得了這麽個名字,不說誰也沒想到起了個女孩的名字人也死了。”袁野聽後聳了聳肩解釋道。
初一聽後挑了挑眉,淡聲說道,“還有這麽一段呢?不過這王元元倒是男生女相啊,這吊得眼珠子,舌頭都快冒出來了,還能看出來本來長得挺俊的。”
她這話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向後側了側步子,這才發現是陌離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初一撅了撅嘴,挑眉看向他。
陌離板著臉沒有說話,而是將她轉了過去,麵對這門口。
一旁的袁野見到這副情況,嘖嘖了兩聲,看著初一的眼中帶著一種,姑娘你竟然連死人都不放過。
初一見狀撇了撇嘴,而後屁顛顛的湊到醋壇子身邊,眨著杏眸彎唇說道,“當然甭管什麽人都沒有咱六爺長得好看。”
“少頻,一邊待著去。”陌離瞥初一一眼,淡聲說道。
袁野看著這樣的陌離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六爺,好歹將你那上揚得意的嘴角放下再說這樣的話,好嗎?
初一聽了陌離的話也不惱,屁顛顛的就聽話的旁邊觀察現場去了。
她這次來是幫六爺破案的,能幫六爺分擔,她這心裏可美了。
陌離抬手扒了扒上麵掛著的屍體,看了眼旁邊的袁野低聲說道,“把屍體向放下來吧。”
袁野聽後衝身後錦衣衛使了個眼神,兩個錦衣衛隨後抬步上前將那屍體拿了下來。
陌離微微俯身蹲到屍體旁邊,看著那屍體脖子上的勒痕,微微蹙眉。
兩道勒痕,一個向上一個是平著的,屍體怕是被後來才掛上去的,至於這道橫著的勒痕是不是還要等仵作看過之後才知道。
那邊初一則輕點了一下腳尖,運起輕功,一下落到了賭坊的二層,從上往下俯瞰著賭坊。
死者綁著的地方是這個賭坊正上方的房梁,下方正是賭徒們賭博的圓桌,若是有人從上麵掉下來,別管是自殺還是別人吊上去,應該都會被下麵的人發現啊?
想到這兒,初一衝留下的袁野朗聲喊道,“袁野,案發當時,賭坊裏的人怎麽說?”
“門口的那些賭徒說,他們當時正賭得火熱的時候,上麵就猛的吊下來一句屍體,當時嚇得他們都傻了,還是掌櫃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報了官。”袁野聽了初一的話後,微微抬眸看向她淡聲回道。
“嗯……袁野辛苦你把掌櫃叫進來,我有話問他。”初一聽後伸出手指點了點下巴,抿唇片刻後低聲說道。
袁野知道初一在六爺這的地位,也不在意她這麽使喚他,轉身向外走去找人。
片刻後,袁野將掌櫃帶了進來,而初一也從二層走到了一層。
那掌櫃看到初一後,俯著身行了行禮,而後低聲說道,“大人有話就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初一聽了他這句大人挑了挑眉,而後抬手指了指蹲在地上觀察屍體的陌離,朗聲說道,“那是你大人,我是你大人家的夫人。”
袁野被初一這厚臉皮驚得不忍直視,掌櫃則讓出初一這話弄得愣了愣,心說怎麽現在辦案連家屬也要獻力了嗎?果然錦衣衛不好當啊。
那邊地上蹲著的陌離則墨眸微斂嘴唇不自覺的揚起。
初一抬手拍了拍手,讓掌櫃先回神,而後低聲問道,“當時屍體吊下來的時候你在哪?”
掌櫃指了指櫃台那邊,俯首回道,“小人就站在櫃台裏。”
“那也就是說你能看到二層上麵乃至房梁那一塊嘍?”初一聽後抬手點了點唇瓣,淡聲問道。
“正是。”掌櫃低聲答道。
“那你具體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初一挑眉沉聲問道。
掌櫃聽後連忙老實答道,“當時我正打算接待一個貴客,就見從二層猛得飛下來一個人,然後吊在了房梁上。當時給我嚇壞了,那人跟憑空冒出來似的,我也沒瞄到二層什麽時候站了個人,怎麽就突然有人吊死在那呢?”
“你是說憑空冒出來的?”初一聽到疑惑處,蹙眉問道。
掌櫃聽後點了點頭,低聲回道,“對,本來為接待貴客我老早就讓人將二層空了出來,那裏應該是沒有人的。”
“那死的人你認識嗎?”初一聽了掌櫃的話思索片刻,抬眸問道。
“認識,這王公子總來我們這兒,花錢大方的很,但是因為我們都知道他家裏管得嚴,所以都幫他瞞著,是以他家裏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好賭。”
初一聽後撇了撇嘴,衝那邊陌離挑眉說道,“我就說他不是什麽好鳥,要不然能讓人在賭坊裏麵殺了,不過他這瞞得還挺深,家裏一點都不知道?”就算家裏不知道,錦衣衛肯定早就知道,京裏各家的事情哪有他們不知道的。
掌櫃聽了初一的問話後,抿了抿唇低聲回道,“因為這王公子好麵子又怕家裏人,但是他不缺錢,所以總是打點賭坊的人讓他們嘴嚴實點,王家勢力大,大家都知道得罪了王公子,沒什麽好果子吃,所以這事就一直瞞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