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別想著再出去了
冷風將樹上零星的幾片枯葉吹下,君淺漓倚著下巴看著窗外眉頭微蹙。
安夜楚都有半個月來沒找她的茬,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呸呸呸,想那貨幹什麽?她可還有正事要辦。
如今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是殺不了皇帝的,但是安夜楚現在又奇奇怪怪的,老皇帝畢竟是他父皇,誰知道色痞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得自己想辦法。
想到這兒,君淺漓起身向門外走去。
房門剛打開,就見門口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家夥?
君淺漓抿唇頓了頓。
他說不理她就不理她,他來找她了她憑什麽就非要理他。
君淺漓瞥了安夜楚一眼,繞過安夜楚麵色變都不變向外走去。
“去哪?”安夜楚牽住君淺漓的胳膊,不複平時的慵懶的和輕佻,聲音冰冷問道。
君淺漓抬手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奈何他用了內力,她甩了半天都沒有甩開,臉憋通紅的抬眸衝他淡聲說道,“出去一趟。”
“是去見莫西風,還是青樓。”安夜楚冷嗤一聲,沉聲問道。
“誰告訴你我一定要去找男人了!”君淺漓聽後臉頰瞬間紅透,蹙眉高聲說道。
“難不成你連女人都不放過?”安夜楚眼眸複雜的瞥了君淺漓一眼,劍眉微皺沉聲問道。
“.……”君淺漓抬手甩了甩安夜楚的胳膊,撇嘴說道,“你趕緊放開我,我要出去。”
“憑什麽放開你?”安夜楚看著君淺漓反問道,“爺交給你的事情,你一件都沒辦成,也憑什麽放你出去浪?”
“誰出去浪了?”君淺漓瞪眼反駁。
安夜楚抬起另一隻捏住君淺漓的下巴,挑眉問道,“難不成還是爺出去浪了?那會小官官的人是誰,還用爺再說一遍嗎?”
君淺漓看著安夜楚眸中的暗色縮了縮脖子,抿唇片刻後低聲問道,“你還在在意這件事啊?”
“誰會在意!”安夜楚聽後惱羞成怒甩開君淺漓,朗聲說道。
君淺漓見安夜楚放開她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慢慢轉過身去向外輕巧走去。
剛走出兩步,身後突然附上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腰被人緊緊環住。
君淺漓杏眸微微睜大,愣了愣。
“爺就是在乎!”安夜楚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君淺漓耳邊響起,撓著她的耳尖。
“你……”君淺漓耳尖被安夜楚呼吸熏得微紅,整個人都僵直起來。
“我什麽?”安夜楚微微側頭看向君淺漓低聲問道。
“.……”你認真的嗎?
君淺漓沒有問出來,她想著兩人的交易,想著安夜楚是安國的皇子,將話咽了下去。
“你放開我,我要出門了。”她頓了頓又淡聲說道,“不是去見男人。”
君淺漓將安夜楚攬在她腰上的胳膊拿下,向外緩步走去。
安夜楚看著君淺漓的背影,眼眸暗了暗,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耳邊響起那人曾經說過的話,若為儲君之位,身上是不該有弱點的。
他抿唇忍住了想要追去的想法。
……
轉眼間已快到皇上祭祀之日,南鎮撫司對宮中的守衛加強起來,北鎮撫司和刑部也對京城內的治安之事萬分重視。
“這些事有刑部不就夠了嗎?為什麽還要北鎮撫司出手?”初一坐在秋千上輕輕蕩著淡聲問道。
“你怎麽又穿這麽少在外麵待著?”陌離看著初一微微蹙眉,沉聲說道。
“我已經穿得夠多了。”初一眼見著自己快要被裹成球,噘嘴抗議道。
“手這麽涼,進屋坐著。”陌離牽過初一的冰涼的手斜睨了她一眼,淡聲說道,“最近京城中總有些女子莫名失蹤。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震怒,便讓北鎮撫司暗中查著。”
“皇上是怕打草驚蛇?”初一聽後挑了挑眉,低聲問道。
陌離聽後點了點頭,淡聲問道,“嗯,還記得隻見那京城的那兩起女屍案嗎?”
“皇上不是將那個案子交給了東廠了嗎?難道皇上在提防東廠?”初一抿了抿唇低聲問道。
“不錯,據我所知,東廠到現在都沒有將那個案子破了,而且京城中還在失蹤人口。早年前皇上寵信東廠,不過是為了平衡朝中,如今要立儲君,皇上也要開始清理一些人了。”陌離點了點頭,淡聲說道。
“東廠這些年作威作福,早該如此。”她頓了頓又低聲問道,“那你們最近有什麽消息嗎?”
“京城中那些失蹤的人已經找到在什麽地方了。就在城外南山寺裏。”陌離淡聲回道,“隻是現在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必須找出幕後黑手。”
初一聽後點了點頭。
……
京城的街上積雪覆蓋,行人走在上麵直打滑。
君淺漓走在街上蹙眉閑逛著,本來她想找十娘談一談的,但是經過剛才安夜楚的那個事她也清醒了過來。
如今她若是想要靠近安國皇帝殺了他,就要進宮,進宮的話恐怕隻有十娘能幫她了,但是十娘他們想讓她接近陌離,一定不會同意,以她的身後根本不能隻身闖進宮中刺殺皇帝,若是不成功,沒準還連累了師父,這可怎麽辦才好?
去求安夜楚?
君淺漓腦中閃過這個念頭,而後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去。
不行不行,他們兩現在的關係都這麽亂了,也不對,他們兩個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他那種涼薄的人,怎麽可能想跟她牽扯上關係。
君淺漓斂眸向前走著。
“唔……”突然之間她眼前一黑,口鼻被人用布捂住整個人暈死過去。
那迷暈她的人瞬間將她拖走。
黑暗中,君淺漓覺得有些陰冷,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濕,羽睫微顫緩緩睜開眼。
這是哪?
君淺漓微微蹙眉,打量著周圍。
隻見周圍有著幾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子瑟瑟發抖的抱團坐在一處,幾人正處在一個陰濕的地牢中。
她這是被人販子抓了?
君淺漓迅速判斷自己的處境,心中越發沉。
安夜楚會來救她嗎?那家夥可是跟她生了氣,怎麽可能來找她?看來隻能自救了。
君淺漓倚著地麵欲站起來,卻沒想到不注意間整個人被拽倒在地,她微微蹙眉見自己的腿竟然被綁了起來。
為什麽隻有她被綁起來了?難道他們認識她?
君淺漓抬了抬手腳上的鐵鏈眉頭緊蹙。
“那妮子綁好了沒,上麵說了,這妮子輕功不錯,必須看好了!”門外由遠而近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
君淺漓聽後躺回原位,繼續裝暈倒。
門外響起一陣鑰匙聲,隨著鑰匙聲落下,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放心吧,那女人還暈著呢,保準給看好了。”
“那就好,我先去歇著了,這幾天查得嚴都沒睡過一個好覺。”那粗獷聲音再次響起。
“好嘞,你放心去睡吧。”那尖細聲音回得爽快,也跟在那人身後走到了門口。
他們兩這番話聽得君淺漓眉頭微蹙。
輕功不錯?難道他們說的是初一?認錯人了把她抓了進來?小初一到底惹了什麽人?怎麽會被這些人盯上。
君淺漓睜眼看著地牢頂部,靜靜思索。
好在來的是她,不然的話,小初一豈不是要陷入危險了。現在她身上的迷藥讓她還有些無力,待藥效散去,扯斷這麽個鐵鏈對她來說不算問題。
隻是同她一起關在這裏的姑娘怎麽辦?她必須想個兩全的法子。
她先是確定了地牢中隻有一人人守著她們,但是地牢外卻不太清楚。
待到半個時辰後,君淺漓坐起身來,向外麵喊道,“有沒有人呐!”
“閉嘴!再喊把你舌頭割了。”一個白瘦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刀走來,扯著脖子向君淺漓喊道。
君淺漓聽後故作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我就是想去趟茅房。”
“在這裏麵自己解決,怎麽就你事兒多!”那白瘦男人那了一個夜壺遞了進來。
君淺漓見狀蹙了蹙眉,而後淡聲說道,“你轉過去啊,你這樣我上不出來。”
“麻煩!”那白瘦男人轉過身去。
君淺漓趁著他回身這會兒功夫,一腳踹開麵前的門,鐵門砸在那男人身上,君淺漓順勢一掌坎在那男人脖子處,那人連一聲都沒發出來便暈倒過去。
君淺漓將那人身上的鑰匙解下,將這個地牢中幾個房間都打開來,衝那些姑娘低聲說道,“你們安靜的出去,不然誰也活不了。”
說罷她向外尋到地牢的大門,用鑰匙將大門打開,率先走出去看看有沒有人守在外麵,觀察一陣後卻發現外麵並不是出口。
隻見門的那邊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池中漂浮著一顆顆人體的心髒,有一個似是剛從人身上取下,還在緩緩跳動。
君淺漓看著那些心,仿佛自己的心被挖了出來一半,她撫上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倒退了兩步,滿麵惶恐。
跟著她向外逃的女子們見她不向前走,都開始低聲埋怨起來。
這時,眾人身後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那就別想著再出去了,下一個就是你了。”
君淺漓聽著那個陰深的聲音,後背上滲出點點冷汗,整個人僵直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