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正的實力
“以一人之力，滅了虎嘯軍全軍？”從柳柔兒口中聽來的話，在段雷這再次得到驗證。
而段雷，更是死裏逃生，經曆了這一切，見證了這一切。
“故事我已經說完了。嗬嗬，真叫是牆倒眾人推，南燕之後，周圍相鄰四國相繼向我們羅刹國發難，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遼闊富饒的中原領土便被蠶食殆盡，最終隻能舉國退至這北漠荒涼一隅才免遭亡國。這一期間，我們羅刹國損失了六成人口，軍隊更是損耗了九成戰力。嗬嗬，曾經不可一世的神蒼大陸的雄獅，如今竟是隻能膽戰心驚的龜縮在這彈丸之地。”
段雷說完這一切後，兩人之間，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梁天看見段雷的眼中，仿佛隻剩下悲愴之後的落寞。
段雷從一旁拿起死棘槍遞給梁天：“這把死棘槍，今後便是你的了。”
梁天聽此一驚，剛想婉言拒絕之時，腦中突然傳來那蒼老的聲音：“收下！”
梁天愣住，乖乖的雙手接過了死棘槍。
“不知為何，那日你在武會上所展現出的力量，讓我想起了那個赤發少女。我心裏清楚，整個羅刹國，隻有你配的上使用這把槍。”
“段雷將軍……謝謝你。”
“不用謝我，如今武會已經與你無關了，你要注意修養。”
“段將軍，我感覺自己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想早點回家中跟爹娘報個平安。”
“也可，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不強留你。”
梁天再次抱拳致謝。
“對了，你稍等一會，那位柳姑娘在今日的比試結束之後，會來探望你。”段雷回頭說道。
段雷說完便走出房門，讓梁天靜養。
段雷離開後，梁天聽見手上傳來細碎的聲音。抬起手一看，隻見光虛戒的裂口處，竟是冒出絲絲黑氣
黑氣漸漸匯集成了一個蒼老的人影。
梁天眼中猛地一蹬，驚顫著指著那道人影結結巴巴說道：“你你你，你就是——邪老？！”
“正是老夫。”
“武會的時候是你做了什麽，你控製了我的身體？！”
“不不不，老夫並沒有控製你，隻是把力量，借了一點給你罷了。”
“借給我？”
“沒錯。”
“你有什麽企圖，打算纏在我身上多久？”
“誒，老夫在那地穴之中，沉寂了數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宿主重見天日，頂多也就陪你個百八十年吧。”
“你這老頭，我幫了你你居然……”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其實，老夫的時日並不多……”
“什麽叫時日不多，你不是已經活了幾千年了嗎？”
“小娃子，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叫活著嗎？”
“……”
“我隻不過是被封印在那地穴中數千年，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孤魂而已。如今逃脫了封印，隻要脫離了你這個宿主，我不出半柱香時間便會徹底煙消雲散。”
黑影老者雖然語氣平淡，但是梁天聽得出那背後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雖然自己身上寄宿著這麽一個魂魄讓梁天心裏惴惴不安，但聽完黑影老者的話，讓梁天十分同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小娃子，你還真是心軟啊。心軟的人，往往會經曆更多不幸呢。更何況，你應該發現你所在的這片大陸已經大變樣了吧。”
“你不是被封印在地穴中數千年，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那個地穴，是一般人就能打得開的嗎？如若沒有靈脈傳承者的禁術，是做不到的。而既然地穴被打開了，我便已然知道這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麽。畢竟這是在數千年就能預見到的可能。”
靈脈？這是梁天第二次聽見這個詞。“你是說你數千年前就能預見到我們羅刹國的國難嗎？”
“傻娃子，數千年前，有你們羅刹國嗎？”
“也是……”梁天傻笑著摸了摸頭。
“在這荒涼大漠，對於這片大陸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小娃子，想必你也知道的不多吧。”
梁天點了點頭。
“我所預見之事對你來說，還超乎你的想象，就像你剛才從那段雷口中聽來的故事一樣。隻有等你走出去，親眼所見，方知可怕。”
“走出去麽，我沒有想過。爹，娘，允兒還有柔兒，我喜愛和在乎的人都在這裏。和他們一直在一起，我便很知足，很快樂了。”
“小娃子，難道你沒有發現，和周圍的人相比，你有一些，特別嗎？”
“我？特別？我一直以來都很特別，特別廢物。”梁天搖頭笑了笑。
這時，老者的黑影突然消失，黑煙嗖的一聲鑽回了光虛戒之中。
門吱呀一聲開了。
段雷微笑說道：“你看誰來了。”
隻見那道熟悉的水綠色身影閃了進來。
“梁天哥哥。”柳柔兒滿臉擔憂神色。
“別這幅表情，沒看到我已經沒事了嘛。”
段雷微微咳嗽了兩聲，“你們慢聊，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從外麵關上了門。
“你今天的比試順利吧。”梁天溫柔問道。
“柔兒輸給了牧雲陽。”柳柔兒低聲說道。
“這樣啊，不過，他畢竟玄階一重的實力擺在那擺著啊。”
“嘿，你反倒安慰起我來了，你知道你把我們嚇成什麽樣了嗎？”柳柔兒撅起嘴。
“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們道歉。”
“梁天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柳柔兒一臉認真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是關於那天比武，我身上的發生的事吧。”
柳柔兒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自己還有太多問號沒弄明白，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起……”
柳柔兒低眉想了想：“好吧，那等你明白了再跟柔兒說好嗎？如果有什麽危險的事，一定要告訴柔兒。”
梁天點頭道：“嗯，一定。”
梁府。
“爹，娘，天兒回來了。”
梁威和林婉衝屋中跑了出來，仔細打量了梁天全身。
“爹娘，孩兒已經沒事了。”
“這孩子，你真是嚇壞我們了。”林婉說道。
“讓爹娘受驚了，孩兒當受責罰。”
“責罰就不用了，你沒事就好。”梁威拍了拍梁天的肩膀。
“梁天哥哥你回來啦！”這時允兒也從屋裏一蹦一跳的跑了出來，撲到梁天身上就是一個熊抱。
夜深之後，梁天回到自己的屋裏，從戒指裏喚出了邪老。
“你喚我作甚，老人家我正睡的香呢？”
“你睡的香，我可是一腦子問題睡不著了。你知道嗎，你用我的身體殺了……不，是我用你借給我力量，不知道就怎麽殺了那周滄。現在，我們家可是徹底得罪了周家。爹娘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他們其實憂心忡忡。周家，一定會借機尋仇的。”
“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會怕那什麽，周家？”邪老打著哈欠說道。
“我現在的實力？我什麽實力？區區黃階三重你那麽看得起我？”
“哈哈，傻娃子，走。”
“走？去哪兒？”
“出去，找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
夜色下，梁天溜出了家門，直接偷偷跑到了城外。
剛出城門，梁天突然聽見邪老冷哼了一聲。
“怎麽了？”梁天問道。
“沒什麽，有人跟蹤你。”
梁天回過頭，確實發現有三個移動中的黑影。
“那怎麽辦？”
“不慌，三個雜魚，你先往外跑，跑遠點。”
不知跑了多久，梁天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梁天！你小子哪裏跑！”
梁天回過頭，發現追來之人果然是周震和他兩個手下。
“殺了我兒你還以為自己能溜掉？你倒是夠天真的。”周震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殺意。
梁天暗罵一口：“操，這就是你說的三個雜魚？”
光是周震身邊那兩名手下，便是有玄階五重以上的實力。
更不用說周震這個勁氣達到玄階三重的羅刹國頂級強者。
梁天隻感覺，周震隻需一個巴掌就可以把自己拍死。
“也該讓你了解自己真正的實力了，把戒指摘掉吧。”邪老慢悠悠的說道。
“戒指？”梁天伸出雙手，自己手上唯一的那枚戒指便是柳柔兒送給自己的光虛戒。
“靠，老子馬上就要被殺了，摘戒指做什麽！”梁天隻感覺抓狂。
“不想死就趕快摘掉，哪兒那麽多屁話！”藥老也是怒道。
眼看梁天在那自言自語毫不理會自己，周震怒火更盛，吩咐手下道：“動手！”
兩名手下聽命，立刻催動勁氣衝了過來。
“他媽的，摘就摘，死就死。”說罷，梁天一把將手上的光虛戒扯掉……
就在光虛戒離開梁天手指的那一瞬間，梁天突然產生了近乎幻覺一般的感覺：身邊的空間仿佛流動了起來，天地間也並不是空無一物，而是充滿了流動的能量，而身邊的這些能量，突然間如同大潮般向自己襲來，灌注進了自己的身體！
梁天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肉身瞬間就要被撐炸，然而這並沒有發生，反倒是自己的身體正貪婪的吸收著天地間的能量。
沒過多久，梁天隻感覺澎湃到近乎瘋狂的能量從體內奔湧而出。
就在周震的兩名手下即將衝到梁天麵前之時，梁天下意識的一揮掌。這兩名玄階武者竟像是憑空挨了一記重錘一般，瞬間倒飛出去。震出十數丈之遠後，重摔在地。
周震一看自己的兩名手下，皆是肋骨盡碎，七竅流血，眼中望著梁天如同望見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