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原來他身邊有人了
她的心幾乎揪住,他的臉,身形甚至聲音,一一在腦海浮現。
最終,她看了謝府最後一眼,卻在這刻,看到他了。
雙目不離片刻,定在他身上,直到他上馬車。
即將遠去的那刻,謝府跑出一個丫頭,恭敬的遞上外袍。
如今天冷,外頭風大,傍晚離府,等回來夜色濃濃,外出都要帶上外袍。
她關注的點不在衣袍,而在那名丫鬟。
眾所周知,謝大人院中沒有女子,全是侍衛和小廝,就連丫鬟也無。
可現在,既是丫鬟遞衣,說明……
念及嬤嬤說的那些,難道謝大人納了通房?就是這個姑娘?
心意難平,全身一陣陣發麻,在女子轉身的那刻,她看到了正臉。
那張臉,她見過!
遠看眉眼,即便匆匆一看,也能感覺出,和秦雲舒幾分相似。
秦雲舒的妹妹,溫婉非常,靜靜站在一旁,身形也像。
原來,原來……
她知道謝大人歡喜雲舒,這份喜歡,即便雲舒嫁人,也存留在心。
但她沒想到,就連丫鬟,也選了和秦雲舒相似的女子。
此事,雲舒知道嗎?
心如亂麻,思緒複雜,常知茉沒了主意,才命小廝前往侯府。
但到了府門前,她冷靜了,如何開口?
對雲舒說,你有個妹妹在謝府當值,更伺候謝大人,你可知?
她以什麽身份去說?她不是謝家人,更不姓秦。
無論哪種,她都沒有理由。
所以,她在侯府門前很久,見到雲舒的那刻,她立即吩咐小廝走。
或許該說,逃。
“大小姐,您哭吧!沒人看到,奴婢絕對守口如瓶!”
常知茉早已冷靜,抬頭看著丫鬟焦急的模樣。
“我哭什麽?我該高興。”
說著,她揚唇扯出一個笑。
他身邊出現姑娘了,是個好消息,至少不再排斥,說不定謝家快有喜事了。
她該祝福,他那麽優秀,隨意一站,仿似光暈環繞。
他不該一個人,該有個女子真心伺候。
即便她的心,已經破碎,無法完整。但她這個身子,嫁人也不理智,沒人會要。
興許沒幾年,她就去了,哮喘是頑疾,越到寒冷和換季,發病頻率越高。
而隨著年齡增長,挽救的可能越來越小。
至少她死之前,他身邊有人,不再孤獨。
“大小姐,您笑的比哭還難看,要不,您咬奴婢一口?”
說著,丫鬟揚手,視死如歸般。
“你啊,以為我屬狗的?”
她屬羊,十分溫順,咬人作甚?
她這種笑,丫鬟見了,心酸不已,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因為謝大人那樣的,常府高攀不起。
而此時,謝府掌事嬤嬤也不好受,她這輩子,沒說過狠話,就算剛才委婉,但那意思明顯。
看常家姑娘的麵色,從震驚到羞愧,失望,最終絕望。
她看的出來,常家姑娘喜歡謝大人。但大人的性子,注定他的心,無法走近。
大人和旁的世家子弟不一樣,在很多高門眼裏,親事不過各府聯姻,各取所需罷了。
哪有什麽感情?能做到表麵琴瑟和鳴,已相當不錯。
論及真心,說笑呢!
在他們心中,地位身份最重要,家族使命第一。
如果大人也這樣,老夫人何必愁?莫說三十,二十出頭就娶妻了。
但大人偏偏不是,就像他的仕途,一人踏出,謝家沒有幫太多忙。
即便百年世家,但在謝運之闖出來前,謝家沒有人榮光至此。
謝府現在的地位,多虧三人,一個是過世的曾祖父,官拜三大員,由此奠基。
第二個就是姑姑謝蘭,嫁了功勳卓越卻兩袖清風的禦史大人。
然而,嫁去三年,夫君身故異鄉,膝下無子,任勞任怨侍奉公婆,從不改嫁。
到公婆年邁西去,謝蘭披麻戴孝。從此,孝義和忠貞,功德圓滿。
自此得了牌坊,被封一誥命夫人。
最後一個,就是謝運之,也是最重要的人,將謝家推到世家頂峰。
“放開我!”
嬤嬤正在思量,女子嬌響傳來,抬頭看去,隻見一名穿著棕色麻衣的姑娘被侍衛拽著出來。
而那侍衛……
不就是大人身邊的?說明大人下令,可是後院離前堂距離遠,這丫頭怎麽得罪謝大人了?
嬤嬤疑惑,就要上前詢問——
“嬤嬤,救我!”
秦芝芝掙紮著,雙手不停掙。
她正在後院劈柴,兩個鐵麵侍衛二話不說,直將她拖了出去。
她根本不知道怎麽了!
掌事嬤嬤看清丫鬟的臉,當即停步,不就是那天報名的丫頭,最終被選進來,長得像秦家姑娘。
這怎犯事了?
難道被大人看到,以為老夫人招進來的,所以丟出去,或者殺了。
“住手!”
嬤嬤厲聲道,然後快步上前,“一個粗使丫頭,至於你們出手?交給我。”
秦芝芝知道嬤嬤幫她,瞬間不吭聲了,她明白,她現在說的越多,容易壞事。
“嬤嬤,屬下遵謝大人命令,趕她出府,並非要她性命。”
果然,被發現了,就因為那張和秦雲舒有點相似的眉眼,要趕出去!
雖像,但不是特別像,也就那麽兩分像。氣韻神采,壓根不在一條線上。
“即便趕,也要緣由。”
侍衛聽此,麵色凝重,“沒有命令,溜進大人院中,私取大人外袍,是否大罪?大人留她一命,已是仁慈。”
放眼整個府邸,沒有奴仆敢私自進入,她非但進了庭院,還找到寢屋,拿了外袍。
嬤嬤聞言,渾身震住,呼吸也窒住,她低頭看著秦芝芝。
“你這丫頭,膽子太大!大人的院子,豈是你隨便就能進的?放肆!”
極為嚴厲,眸色很沉,還以為老實,誰想到,不要命的事,也敢做!
侍衛說的不錯,沒有殺,已是仁慈。
她無話可說,擺手,“帶她下去。”
秦芝芝急了,連連搖頭,“嬤嬤,奴婢沒有去大人的院子,那件衣袍,是……”
說到這,她死死咬唇,“是奴婢縫製的衣裳,大人外出,不穿外袍,天也冷了,受涼怎辦?奴婢真沒有其他意思。”
進入謝府前,她去綢緞莊買了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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