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興許是我看錯了
秦雲舒掀起簾子朝街道看去,這裏離餅店不遠了。
“就這停吧。”
吩咐落下,馬車在巷道口停下。
“停在巷子裏,在這等。”
秦雲舒下車,朝士兵吩咐後,帶著柳意穿過胡同。
餅鋪就在隔街,往左拐沒幾步路就到了。
現在正是上工時分,沒有太多人,興許不用排隊。
“夫人,奴婢自個兒掏錢。”
柳意一邊走一邊說,她甚至在想,帶點給孫廣嚐嚐。
有一次和他出去,他很喜歡吃,可他最近很忙,別說出來溜達,在侯府的時間也很少。
經常早出晚歸,自上次買沙漏後,她就沒見過他。
“好,依你。”
秦雲舒淡淡回道,這裏不像其他店,現付銀子,不可記賬,叫店家去侯府結賬。
而她今日,出府也沒帶銀兩。
然而,當兩人到餅鋪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排隊,與此同時,也沒餅了。
“舒兒妹妹!”
薑鎧爽朗的聲音響起,他正清洗案板,抬頭就見秦雲舒站在麵前,當即欣喜。
隨後四處一看,摸了摸腦袋,“我給你做一鍋?”
最近師傅害風寒,抓了幾幅藥喝著,渾身沒力氣在後屋躺著。
他一人天沒亮做餅,又要收銀子,忙的就差四腳朝天了。
僅他一人,餅的數量也少,辰時不到就賣光了。
“瞧你挺忙,不用了。”
秦雲舒擺手,而後看著案板,又瞧後處,“就你一人顧店?”
以前她來,還看到另一個老伯揉麵。
“是啊,就我一人,我忙的好陣子沒回家。和山遠兄約好對弈,怎料沒空?”
秦雲舒倒是沒想到,堂哥和山遠哥走的挺近。
“你知道山遠哥喜歡下棋?你也會?”
接連兩問,薑鎧聽出另一個意思,“我怎就不會了?若不是近年我許久沒下,技藝生疏了,否則……”
募的,他停住,他怎能忘了,眼前這位妹妹,棋藝高手啊!
琴棋書畫,秦雲舒以棋為先,師從秦太傅。
“罷了,不誇海口,有班門弄斧嫌疑。”
說到這,薑鎧話鋒一轉,“山遠兄不僅喜下棋,水平還挺高,反正我沒贏過。”
所以,他才約定,下次還來。
秦雲舒低聲呢喃,隨即輕笑,“你一次都沒贏過,還是乖乖做餅吧。”
薑鎧十分受挫,他為何提這茬,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舒兒妹妹,我送你的禮,看到沒?那些餅,都吃完了?”
“早吃完了,你那金餅放在梳妝台裏,我每日都能看到。”
薑鎧心裏高興,連連笑著,姑娘家的梳妝台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四周人不多,秦雲舒和薑鎧又說了些話,也提及外婆。
自她成親不久,薑老夫人就去廟山上香祈福,需在那念經素齋兩個月。
聽堂哥的意思,外婆替她祈求平安和子嗣。
最疼愛的孫女遠嫁周國,興許一輩子都看不到。以往重家族發展的薑老夫人,先後經曆太多事,或許有所頓悟。
“舒兒妹妹,等外婆回來,你來見她一麵,如何?”
完全商量的口吻,說這句話時,薑鎧都有些慚愧。
是薑府先對不起秦家,若非如此,姑姑怎會抑鬱早逝?
現在,兩府關係緩和,父親和姑父也開始來往。
他也開始新的生活,除了雪兒,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是我外婆,探望她是本分。”
對於外婆,是她的長輩,作為小輩理應敬重。
以前發生太多事,說不計較是假的,但她會盡本分。
薑鎧明白,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錯。
因為舒兒妹妹從小就沒感受過外婆的疼愛,就連薑府也沒去過幾次。
他記得,那年他八歲,舒兒妹妹尚處稚齡。那時候,姑姑去世兩年,她第一次去薑家。
也是第一次,外婆見到外孫女,並沒有表現出多喜愛。
不禁意的冷淡,在孩童心裏,影響足以一輩子。
“有你這句話,就成。”
薑鎧爽快說著,飛快收拾案板,轉身放在裏頭水槽。
等他出來時,卻見舒兒妹妹旁邊站了另一名女子,穿著湖藍色衣裙,披著薄襖子。
就在他打量時,忽見舒兒妹妹朝他看來。
“你忙著,我先走了。”
見她朋友在,薑鎧立即點頭,“成。”
說罷,他再次進了裏屋忙活。
雖回暖,到底冬日,透著些許冷意。
常知茉有哮喘,四季中冬天最易發作,出門次數非但少了,每次都要披襖子。
“我剛從太醫院出來,近幾日有些犯咳。父親怕我發病,去太醫院通融了,問診一番,配了幾幅湯藥。”
常知茉笑道,因為犯咳,臉色有些蒼白。
秦雲舒邀她上馬車,在外攀談,怕對她身子不好。
柳意候在車旁,本想買點餅,卻賣完了,見薑大少和夫人談及薑府,她做婢女的,不好插話,索性退後幾步在旁等著。
沒多久,巧遇常大小姐。
“柳意,周遭一些店有零嘴賣,你去瞧瞧。”
秦雲舒掀起簾子,朝她遞去一眼。
“是,夫人!”
說罷,柳意忙不迭轉身,麻溜跑遠了。
常知茉瞧著,身旁婢女日子過的都很滋潤,雲舒的生活,肯定很幸福。
“你的身子,太醫如何說的?”
秦雲舒想起上次在府門看到常府馬車,但她沒有提。
“沒有大礙,隻要注意不受風寒,喝熱湯,不會發作。”
說罷,常知茉眸神一轉,試探性的問道,“雲舒,你那些旁親都回去了?”
“幾個月前就回了,隻有三嬸一家近日才回。”
常知茉點頭,秀眉卻是微微擰起,她沒有看錯,謝府那名丫頭,是雲舒的遠親妹妹。
“知茉,你是不是有事告訴我?”
秦雲舒見她神色不對,直接問道,可能上次她在侯府門前許久,為了這事。
江南親戚,一早就送走了,她親眼看著他們依次上馬車,路上更有侍衛護送。
“可能是我看錯了。”
常知茉搖頭笑道,而後環顧四周瞧著馬車內壁,“聽說,這輛車重金定製,就連車壁圖案,都是一幅畫。”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探去,很有質感。
“的確,花了不少銀子,比起旁的馬車,這輛最舒服。”
秦雲舒見常知茉不再提先前那事,她也不再問。
即便有些人回鄉途中改了主意,反道入京,也和秦家沒半點關係,她不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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