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懲惡霸,認外公
“唉!惜月就是心軟,這麽快就原諒他了?孤還想弄個比武招親,這個下麵還有什麽好戲看嘛。”月清揚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雙手托腮,唉聲歎氣。
“皇上,公主和王爺亦是不容易,開始的時候誤會重重,後來才兩情相悅,皇上又何必歎息?”花明珠端坐在他的對麵,軟語溫言。
最近,花明月和江陵夜重歸於好,兩個人日日形影不離,而且想親昵的時候,也絲毫不避諱,弄的她每次看見他們倆深情款款的樣子,都鬧個大紅臉。別的地方無處可去,幹脆就躲進宮來,拉著月清揚聊天兒。
這月清揚正無聊呢,政治清明,沒什麽破事兒。這花明珠自從被他抓住一次長聊後,頓時讓他如獲至寶!
原來這花明珠,不僅琴談的好,詩詞歌賦亦是精通。對於一般曲子,隻要君莫寒講得出來,她略一思索,便可彈奏出來,甚至還可以隨著曲子翩翩起舞。這天賦,她自個兒以前都不曾發現呢。
“惜月不管怎麽說,也是孤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孤費了這麽大勁兒,方才尋得她回來,又豈能讓她受外人一點欺負?”月清揚說道。
“嗬嗬也是。”花明珠心中暗道,這鬼話說的,跟真的似的。自個兒想整江陵夜,嘴上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不過她有一事不明,就是為何皇上會說白皇後已薨?
“白皇後……她已經嫁做花家媳婦,孤隻好當她已薨了!”月清揚看向遠處,說道:“這是你心中一直所猜疑的吧?”
花明珠一驚,點頭道:“是!”
心中卻是蕭然瑟縮。那位沉默寡言的二姨娘,不爭不搶,總是躲在自己的小院裏,幾乎不出來的二姨娘,原來還有這麽個身份啊!
公主府。
花明月一身便裝,拉著江陵夜的手:“王爺,今日隨我去白府拜會外公吧?”
“好!不過明月,明日我就要回去了。淩亦封帶領的大軍,不知是否能突圍,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前線不知如何!”
江陵夜其實一直都想早日回去,可是在沒得到花明月的原諒之前,他無法舍棄她。如果這一刻,他走了,怕是下輩子她也不會原諒他。
花明月笑道:“王爺,你盡管放心。在那日從金鑾殿回來之日,皇上已經派兵去支援華夏了。現在呀,說不定已經打的赤離抱頭鼠竄了!”
“啊?真的?”江陵夜瞪大了眼睛,卻是想不到啊,月清揚在涮完自己後,還會好心派兵救援華夏!
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明月,今日我不能陪你去拜訪外公了。我必須立刻回去!給我一匹快馬!等我處理好事情,再來接你回去!”
“就這麽急?”
“十萬火急!兩軍交鋒,主帥不在,這是大忌!使者來搬援兵,援兵至而使者沒有回去,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江陵夜急道。
他真的是大意了!這是在拿華夏幾十萬士兵的命來賭啊!
花明月咂摸出味兒來了,臉色立變:“來人,把府中最快的駿馬給王爺牽來!”
“是!”
下人答應了一聲,很快就牽來了一匹駿馬。江陵夜飛身上馬,一路飛馳而去。
花明月愣愣的站了一會,屏幽伸頭縮腦的走了過來,跺腳道:“小姐,王爺就這麽走了?”
“怎麽?舍不得?是不是心裏不想王爺走呀!”花明月打趣道。
“小姐!您又打趣奴婢!這等打趣,奴婢們萬受不起!奴婢心中眼中隻有小姐,王爺就算是姑爺,可是那也是看在小姐的麵子上,如若王爺娶的不是小姐,和奴婢又有什麽相幹!”
花明月本是隨口一句玩笑,卻不曾想遭到俏丫頭的這一通話,不由細細打量一番屏幽,隻見小丫頭圓瞪兩眼,俏臉通紅。
忽然想起在同仁客棧,屏幽和淩亦封的神態,心中有數,看來,這小丫頭是動了春心,但是不是在自家姑爺身上,難怪努力撇清關係呢。
笑道:“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淩將軍的情況?”
“淩將軍?淩大哥什麽時候已經被封為將軍了麽?”屏幽驚喜道。
花明月搖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忘記問了。不過淩兄確實為大將之才,想必王爺亦會請皇上封賞他的!”
“嗯!一定會的。”屏幽開心的說道。
看看她那開心的樣子,花明月發了會呆。不知道他這一回去,會遇到何種情況?她現在有了身孕,如果回去華夏,還不如先呆在這裏,等生下孩子再回去比較好。
一想起江陵蕭的神情,她的心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這個人,絕對是她不喜歡的角色。
“屏幽,備轎!我要去拜訪外公!”
“是!”
很快,一切都準備停當。花明月輕裝簡從,除了屏幽弄影和府中幾個小廝外,再無他人。一行人,朝白府行去。
途經一個一家綢緞鋪,看見門牌上氣派的“白氏”標記,花明月心中一澀,也許,這就是外公的產業呢。要不,為何她一看見這個標價,就覺得如此親切?
“快點讓你們家掌櫃的滾出來!老子花了大價錢,就給老子弄出這麽個爛貨?老子要是不砸了你這綢緞鋪,老子就不是牛三!”
忽然,綢緞鋪門口一個高聲嚷嚷的嗓音,吸引了花明月的眼球。
難道有人要鬧事?
哎呀,這個熱鬧不可不看。
綢緞鋪門口立刻圍了很多人,個個伸長了脖子。看來,愛看熱鬧不僅僅是華夏人的習慣,月夕亦是如此啊。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急急從綢緞鋪門口走出,對著牛三問道:“牛三,你又鬧騰什麽?”
“鬧騰?老子還要打你了!你看看這匹綢緞,你們說是上好的蘇錦,可為何我花高價錢買回去,裁縫說這根本不是蘇錦,而是仿製的!”
那個掌櫃的拿過他手裏的綢緞,仔細看了一眼,說道:“這匹布料,根本不是本店所賣,休要再次胡纏!”
“你再說一遍?你敢說這貨不是你們店的!”那牛三舉起小簸箕般的拳頭,舉拳就朝掌櫃的頭上招呼。
掌櫃的頭一側,那拳頭正砸鼻梁上,鼻血頓時流了出來。
“你……你怎麽動手打人?”掌櫃的氣的渾身亂顫,手指著他就是說不出話來。
“打你!老子還要砸了你這鋪子!讓你賣假貨給老子!”牛三得理不饒人,依然舉著拳頭朝掌櫃的身上招呼。
一大群潑皮舉著棍棒朝這邊走過來,其中一名一棍就把白記綢緞鋪的照片給砸了下來!
“你們要幹什麽!住手!”從店鋪裏衝出一須發皆白的老人,他的身後跟著七八個夥計。
“白老頭,你終於出來啦!老子還認為你已經歸西了!哈哈……白老頭,你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死守著這份家業幹什麽?幹幹脆脆的認了老子當幹兒子,等你死了老子好給你披麻戴孝送終!”
牛三一把鬆開掌櫃的,恬不知恥的說道。
老老太爺輕蔑的看了牛三一眼:“好個無恥狂徒!居然算計老夫的家產?你也不看看你是何人?也配站在這裏跟老夫說話?”
“呸!白老頭,你現在無依無靠一個孤老頭子,死了家財也是白白便宜別人,還沒個名姓!倘若認了我牛三,老子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別給臉不要臉,在這根老子橫!老子既然敢把你的牌匾給砸了,老子就有本事把你個白老頭弄個半死!”
牛三惡狠狠的說道。他本是這街上的一個惡霸,打白家的財產的主意已經很久了。無奈白老太爺深居簡出,身邊又老是帶著很多隨從,一直沒有機會得手。這不好不容易逮住白老太爺出門,沒帶隨從,哪有不抓緊上前的道理?
“哦,不知你想要老夫怎麽做?”白老太爺冷冷的問道。
“諾,也是簡單!這是一張字據,隻要你簽了名,就什麽事都完了。”牛三自懷中掏出一個字據,遞給白老太爺。
“白自認牛三為義子,牛三負責白的養老送終等事宜,白所有家產都歸牛三所有!”白老太爺看完,一把撕碎這字據,摔到牛三臉上:“就你一潑皮無賴,居然也敢打白家的主意!真是該死!”
牛三一見字據被撕,氣個半死,大罵道:“好你個老匹夫,。給臉不要臉!看老子怎麽收拾你!”罵完上前揪住白老太爺就要打。
“慢著!”一聲清脆的女聲,讓牛三頓住了手。要知道,在這街上,他時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平時欺負人的時候又有誰敢多眥一下牙?是以周圍百姓雖然指指點點的說他的不是,卻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是哪個多管閑事的管大爺閑事?活的不耐煩了?”牛三看著一乘小轎抬至麵前,接著就是兩個天仙般的俏丫鬟,打開轎簾,攙扶出一位神仙姐姐。
花明月那雍容華貴的樣子,頓時讓牛三看直了眼。
哈喇子流下來半天,方才腆著臉笑道:“哪裏來的小娘子?是不是也看中大爺我的威風了?”
話音剛落,花明月朝白老太爺麵前一站,然後冷冷的說道:“來人,給我打!打死這個不知死活橫行霸道的東西!”
小廝們立刻上前,對著牛三就是一頓好打!公主府中所配人手,皆為月清揚親自挑選的人,身手豈能弱?不一會兒,直打的那牛三,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其他潑皮惡棍們一見不好,丟了棍子立刻就四散而逃。誰敢拿命開玩笑?也有那膽子大的,偷偷縮於人群中,伸頭看看,這個女子為何方神聖!要知道,牛三乃是這京中貴官顧命大臣牛得草的遠房侄子。這也是能橫行霸道的原因。
“你……你究竟是誰!告訴老子!”牛三趴在地上,猶自不服氣。
花明月冷笑一聲,道:“你給本宮聽好了!本宮乃當今皇上的親妹妹惜月公主!亦是這位白老太爺的外孫女!如想報仇,盡管到公主府去找本宮!”
“啊?”牛三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掙紮著爬起,一個頭重重磕下:“小的該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往公主殿下恕罪!”
花明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還不快滾!”
“是,多謝公主殿下饒小的不死!”牛三本認為得罪了公主必然是死罪,卻不料她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他,不禁喜出望外。記在人群裏看熱鬧的幾個潑皮連忙抬起他急急逃了。
“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周圍的老百姓一看見牛三跑的那身影,個個都覺得出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惜月公主呀!
“大家都起來吧。”花明月本來隻想低調進行,誰知道竟然遇到這事。當下緩緩跪下,朝白老太爺行了個禮:“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