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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遠赴赤離

  花維墨摸摸下巴,尷尬之極,他也是男人好不好?

  維娜偷眼瞧他,見他那神情,心中暗想,不知他又是怎麽樣的男子?是否也會如世間男子般,在乎的是女人的貞潔?

  這心思一浮上心頭,頓時癡了,傻了。俏臉通紅,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是怎麽樣的男子,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花明月心細,見大哥訕訕的,而維娜兩隻眼睛,不時的偷瞄著他,心中一動,難不成這小丫頭春心動了?


  可她目前這情況……


  唉!

  “月兒姐姐,你還要回去麽?”維娜收回眼神,見她眉頭緊蹙,可憐兮兮的問道。


  花明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花維墨:“大哥,你的意思呢?”


  維娜的情況,想必大哥已經知曉。大哥是爺最得力的暗衛,他們的一舉一動,大哥無不了如指掌。


  當然,隻限於爺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花維墨看看維娜,見她的神情中,滿是懇求。那水盈盈的眸子裏,似乎有淚光溢出。


  他雖為暗衛,見多了血腥,卻最見不得女子的眼淚。


  “月兒,你拿主意吧。大哥聽你的。”花維墨寵溺的目光看著花明月,說道。


  月兒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女子。她這樣問自己,想必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這樣,我們去赤離。現在就走,越快越好。省得夜長夢多,耶律休哥一旦得知消息,必然會提起攔截我們。”


  花明月站起身,問花明玉:“玉兒,你先去買些熟食幹糧,我們盡量減少打尖住店的次數。”


  “好的。”花明玉快快起身,風風火火準備去了。


  “維娜,你去找掌櫃的,讓他賣幾床被子給我們。路上顛簸,在車廂裏鋪上被子,可以讓身子不至於太過勞累。”


  花明月想起上世的臥鋪,長途奔波,哪裏會如現在這般辛苦。


  “好的。”維娜也屁顛屁顛出門了。


  等她們都走了,花明月“嘿嘿”一笑,眼睛直直逼視著花維墨:“大哥,爺他最近不曾回華夏吧?”


  花維墨一驚,道:“爺的行蹤,你最清楚,又何須問我?”


  “哼,我就知道,大哥是不會告訴月兒的。”花明月嘴巴一噘,維娜的話,讓她還是懷疑江陵夜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月兒,爺的事情,他該讓屬下知道的,自然會吩咐。如若他不想讓屬下知道,屬下也不能問。”


  花維墨認真道。


  “月兒不懂。大哥雖不是那高官貴族之家出聲,可也是從小錦衣玉食,又何必屈身為奴?何況還是暗衛。”


  花明月不滿的撇撇嘴,要是讓爹和大夫人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這麽辛苦的話,想必不知有多心疼。


  花維墨歎口氣,道:“月兒,你認為爹一個普通商人,他有何本事把生意做的如此大?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爹沒有任何背景,就一個經商的頭腦。這世間商戶,何止千萬?誰背後沒有點勢力?憑什麽爹就能脫穎而出?成為富甲一方的首富?”


  “這……”花明月結舌,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虧爹娘還天天抱怨,說大哥從來不曾用心去接手花家的生意。原來不是大哥不肯,而是他不能。至少是目前還不能。


  可就算不能,他也為花家,尋得了一處庇佑。


  “大哥,委屈你了。”花明月誠心誠意說道。


  花維墨搖搖頭,道:“月兒,這不算委屈。何況我本就不是經商的料,如若接手了生意,隻怕不知深淺,把整個家產敗光了也很難說。習武本就是我喜歡之事,王爺待我又如親兄弟般,既然可以照料得了家裏,又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何樂不為?”


  “大哥……”


  花明月不知說什麽好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難道你打算當一輩子暗衛?”還是不甘心,問出了口。


  “待爺不需要我時,我就遊遍天下,過那閑雲野鶴的生活。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過久了,也是厭倦。好在我是個男兒,比那些把女兒姐妹送進宮中,或者是送進官宦之家為妾作小,以期能求得一絲庇佑的人家來說,我心甚安。”


  花明月一震。


  “大哥……”


  也許,這才他真正的那一麵。


  人,都有兩麵性,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了解自己。何況想讓外人來了解?


  “好了月兒,我們走吧,別讓那兩丫頭等的急了。”花維墨笑笑,說道。


  此時,他又成為了那個風度翩翩的文雅俏公子。


  花明月點點頭,和他一起走下樓來。


  維娜正和掌櫃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麽,俊墨已經把馬車趕了過來。


  一看見他們過來,維娜立刻就迎了上來,氣衝衝的說道:“月兒姐姐,這個掌櫃的恁小氣,幾床棉被也舍不得賣。”


  花明月朝維娜笑笑,走到掌櫃的麵前,說道:“掌櫃的,是嫌銀子太少,還是看我們幾個不順眼?”


  掌櫃的連連搖手,說道:“這位夫人,您誤會了。不是小的不肯賣,而是小店確實沒有多餘被子。這幾年,棉花一直欠收,一兩難求呀。”


  花明月臉上笑容不變,朝花維墨看過去,花維墨會意,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子,朝櫃台上一拍,笑道:“夠了麽?”


  掌櫃的兩隻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一臉媚笑,連連說道:“夠了,夠了。不過是幾床被子,值不了這許多。”


  花明月懶得和他囉嗦,直截了當:“讓小二送過去吧。”


  “是是,馬上就好。”掌櫃的點頭哈腰,連忙讓小二把被子抱到馬車上。


  好在那馬車寬闊的很,花明月讓俊墨把裏麵的坐墊掀掉,直接鋪上被子,把鞋子脫掉,盤腿做於被子上。嗯,不錯,舒服。


  花明玉和維娜倆個,把東西準備好,急急上車。一看見這新式“臥鋪”,維娜幹脆攤手攤腳的躺在車廂中,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氣。


  花維墨笑笑,坐於馬車車轅上,和俊墨一起。俊墨見一切準備就續,一揚鞭子,就準備走。


  “等等。”花明月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大哥,你們再去前麵,買輛馬車,不要馬,光要車子。再去跟掌櫃的買幾床被子來。”


  “啊?”幾人一驚,齊齊看向花明月:“買車廂幹什麽?”


  “自然是把車廂安在我們這車廂的後麵了。大哥和俊墨也需要休息的是不是?我們把車廂後麵再加上一個車廂,當作大哥和俊墨的臥室。這樣呢,大哥和俊墨就可以輪流休息,輪流駕車。雖然速度慢了些,可是日夜兼程,也可節省時間。再說了,有些物品,也需要存放。”


  花明玉買來的幹糧,味道一個勁兒的朝她鼻孔裏鑽,讓她還是感覺挺不舒服。


  幾人一聽,也隻好按照她所說的話去做。一番忙碌之後,嗨,果然不錯。


  這樣,花維墨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躺於車廂中了。隻是苦了馬兒,每到一處,他們就把原來的馬低價賣掉,重新買上兩匹精力充沛的馬。


  這麽一路奔波著,在兩個月後,她們已經抵達赤離皇城。


  天氣已經是盛夏了。那被子上,早就被花明月鋪上了席子。然這兩個月的奔波,還是讓幾個人,都疲倦之極,臉露菜色。


  在他們快到皇城時,花明月讓把那半截車廂扔了。這樣的車輛,如若進城,實在是太過招搖。


  離皇城越近,維娜越是緊張。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默默的發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到了城門口,花明月伸頭看去,見大隊士兵在門口嚴陣以待。


  “俊墨,回頭。”花明月吩咐道。


  “是。”俊墨一聲不吭,掉轉馬車,就朝回走。


  “月兒姐姐,我們為什麽要回頭?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維娜不解道。


  “如若你想現在就被人抓進大牢,你盡管進去。”俊墨受不了,插嘴道。


  這個女人,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頭腦簡單的就像一隻珍珠雞。


  “哼,誰問你了呀?我問的是月兒姐姐。多嘴!”維娜朝俊墨犯了個白眼,見他一副吃了大便的神情,心情不由好了點。


  “你——”俊墨氣急。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這一路上,還沒吵夠?”花明玉受不了的說道。維娜和俊墨這小子,也不知哪裏犯衝,兩人說風就是雨,吵吵嚷嚷,沒完沒了。


  “哼!”


  “哼!”


  兩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花明月苦笑一下,她知道,維娜是心中緊張,卻又無從化解。一路上,她已經把赤離的情況問了個清清楚楚。


  墨殃除了墨之殤這個兒子,還有一個侄子,乃是他的堂弟墨隳之子墨漾。墨漾和墨殃墨之殤感情甚好,自小也是墨殃把他帶進宮中撫養成人。


  墨漾和墨之殤不同,一向是低調的很。赤離國內,很多人對他,是隻知其名,不見其人。


  讓花明月半思不得其解的是,赤離遭受此等危機,那墨漾哪裏去了?


  是被耶律休哥殺了,還是逃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出一點點岔子!


  特別是維娜。赤離國內情形不明,貿貿然出動,豈不是自投羅網?

  也曾半真半假的問過花維墨,是否對赤離的情況有個大致了解。可惜,花維墨所告訴她的,都是她所知道的。而她不知道的,他亦是不知。


  正思量著,就聽見一聲暴喝:“車上是什麽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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