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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大結局(圓滿) (14)

  外:沐白和幻青(2)


  她意外的配合並沒有奪得了多少好感,反倒得到沐白一個冷臉。


  他在房間的角落丟了幾大塊較厚的獸皮,意思是讓她躺在那,可幻青現在全身上下都是石頭鏈子,睡覺也睡不安穩。


  躺了一會兒之後,便瞧見他對著窗外出神。


  看的,是一種名叫魘的樹,這種樹很可怕,被它的刺刺破了就可能會喪命,但若是采到果實,放到恒溫的河流裏麵去,是能長出小獸人來的。


  沐白腦子裏其實並不覺得這種樹應該存在,事實上,延續下一代不是應該由女性或者雌性來做麽?為什麽會是樹?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後便也不看了,望了一眼趴在角落裏,貌似還挺乖的那隻雌性,防備卸下來些。


  接下來的日子,幻青充當成了保姆的身份,裏裏外外的收拾……至於收拾什麽,就是把獸皮洗了曬上,再加上把漏風的地方補一補,反正是能找到的活,她都幹了。


  沐白若說一開始還比較討厭她,那現在看著她忙裏忙外的,倒是覺得有些享受。


  他看著幻青如同上了發條的兔子似得上下收拾,看著她手腳上極其沉重的石頭鐐銬把手腕一層一層的磨紅,破皮,就總是想給她解下來。


  可每次一低頭看見她那張臉,再加上一種奇怪的心理,覺得她可能會跑,所以伸出去的手就又縮回來。


  唯獨那副麵容,讓他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總覺得心裏難受的很,不該接觸的。


  奴隸而已,何必憐憫。


  族裏很多類似的獸人奴隸,都是從別的族擄來的,他們日以繼夜的幹活,累死了便放進石鍋裏燉著吃了,或者在死前喂養族裏豢養的野獸,沒什麽可心疼的。


  沐白為了減輕自己這種心情,特地到族裏幹重活的地方去溜了一圈,結果……不盡人意。


  那些獸人奴隸各個瘦的皮包骨,一點兒也沒有年輕雄性該有的風采。雙目無神的持續著一些重複性很強又很累的工作。


  等沐白回去的時候,幻青正好在洗她這幾天睡著的那塊獅皮墊子,雙眼無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幻青其實在之前洗獸皮的時候,看到了沐白收起來的,之前穿的那件白色的紗衣。


  沒忍住,便伸手摸了摸……結果這麽一摸,眼淚就止不住了。


  壓在心底裏這麽多年的事,直到她知道他快死了,決定跟著他進入鼎裏,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思。


  原來……那麽留戀他。


  幻青終於弄懂自己這麽多年一直不思嫁娶就是因為他。


  然而此時幻青還不知道沐白失去記憶了,隻當他是不認自己。她想不明白,他不是很喜歡沈七酒麽?之前不是甘願死也不想她受傷麽?為什麽如今會看見她卻沒任何反應?

  幻青很失落,腦子裏一直都是之前看到的那身白衣裳,所以愣著愣著,就忘了洗手裏的東西,隻是機械性的搓搓,腦子又飄在別處。


  沐白回來的時候正就看見她這副模樣,和那些困在獸欄裏麵做苦工的獸人的表情一般無二。


  然而那些獸人是在無盡被困的時日中磨沒了魂,幻青卻是魂跟著心愛的人飛走了……沐白不知,隻當她也是因為被困而想家想親人,又莫名的有些氣惱。


  她就這麽一直愣著,想著當年的那點事兒,沐白進來了她一點也不知道,甚至他都坐在後麵了,她也不知道。


  如此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沐白開聲:“再搓下去,饒是獸皮也該破了。”


  幻青嚇一跳,一回頭,見他就坐在後麵,驚恐的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沐白沒隱瞞的回答:“很久了。”


  幻青臉上一熱,那豈不是自己思春的窘態都給他看見了?

  沐白瞧見她這副模樣,略微伸了伸手,叫她:“過來。”


  幻青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他沒動,隻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她的臉,再閉上眼,伸出手感覺了一下。


  再睜開眼,便又是冷漠的模樣,一張臉陰霾的對著她,低聲喝問。


  “誰準你變成這樣來欺騙我的。”


  沐白這樣一句話,讓幻青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的腳軟,但看著他沒打算動手,自己鼓了股勇氣,沒答,卻是個倔強的麵容。


  兩相對峙,半晌沐白煩擾的揮揮手:“你出去找些活做,白日不用回來了。”


  “喔。”幻青心底裏害怕,對她來說,此時仿佛是特赦令,立馬就跑的遠遠的,直到晚上才回來。


  而沐白,則是從她走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失落。


  雖然感覺不太對,這味道和這個人,都熟悉,卻不應該是擰合成一起的,到底哪裏不對?

  沐白想不清楚,但對於她誠惶誠恐的跑出去,頭都沒回的態度卻是生了大氣。


  誰知,沒多一會兒,外麵就驚叫一聲。


  沐白是這世界的主宰,但他不會用這力量,所以隻能感覺到周圍幾千米發生的事,隻是自己部落的事。


  略微察覺了一下,發現有隻獸人在靠近幻青。


  幻青帶著重銬,倒是沒有跑路的本事,所以隻能站在原地,安靜的後退。


  “你別害怕……”那隻獸人用非常慢的人話和她對話。


  其實幻青也大概能聽懂他們的‘獸語’還是人話,就是口音加語速太快,現在放慢了,她能聽懂,於是跟著點點頭。


  那隻獸人自我介紹:“我叫蘭斯,是這個族裏的未來族長繼承人,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幻青見他來意倒不是為了吃了自己,於是略微防備的點點頭。


  “卡修大人說你是雌性,自然界之中不少動物都是雄性和雌性繁殖生育,隻有獸人不同……然而你的出現,預示了獸人也是一樣有雌雄之分的,我冒昧問一下……”


  “問什麽?”


  “像你這樣的雌性,是有族群的……還是……?”


  幻青知道蘭斯在想什麽,他以為,雄性能成一個個的大族,那麽雌性也可以,然而她不知道,所以隻能歎了口氣,心裏想了個挺正經的解釋,之後笑著編故事。


  “我生下來就是這副模樣,族裏的族長說,我能繁育子嗣,但後來我的族人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又被力族的抓到了,送給了卡修大人。”


  “這麽說,你是可以和卡修大人生出後代來的?”


  “可以這麽說。”


  “那雄性獸人呢?用果子隻能繁衍出雄性,但雌性可以生出更多的小雌性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蘭斯眼睛裏光芒萬丈的,看得出來,其實也是期待有雌性配偶的。


  他們從未見過,所以更為好奇。


  幻青遲疑了很久,不好意思打消他的積極性,隻能點頭:“當然可以。”


  蘭斯很高興的和幻青又聊了點無關緊要的話,到了夜幕落下的時候,幻青看時間到了,才敢回去沐白那,然而,迎麵便是沐白那張依然不高興的陰沉臉。


  祖宗啊,是死是活給個準話,能不能不老耷拉著一張臉……之前明明很愛笑的……


  幻青戰戰兢兢的臥在自己的床褥邊,手上的石頭鐐銬發出哢哢的響聲,她縮的更緊了點。


  沐白沒說什麽,但是也像碉堡似得一動不動的坐在他自己的獸皮上,因為他是卡修大人,所以怕涼,獸人們好待遇的給他墊高了獸皮下麵的石頭。


  所以此時看起來就像是沐白坐在獸皮石頭床上,幻青縮在地上。


  幻青自己心裏歎了口氣:何苦呢……早知道讓這老東西死了,自己還在風魔殿享福呢!


  而沐白則是看著幻青許久,最後在夜幕沉的什麽都看不見之後,突然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她……


  番外:沐白和幻青(3)


  番外:沐白和幻青(3)


  幻青呼吸都屏住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靠近自己,所以心跳都快從嘴裏蹦出來。


  直到沐白蹲下身,研究了一下她手上的鐐銬,最後隻是用了點力氣,就掐碎了比較脆弱的部分。


  鐐銬被從手腳上解下來,白皙的皮膚早已磨得變成了灰白色,帶著一層死皮,不過沐白想,她還年輕,應該能養回來。


  脖子上的鐵銬子也摘下來了,沐白瞧著她被困著其實也一直不怎麽順眼,心裏有點奇怪的酸疼,雖然是個奴隸,卻不願意她像狗似得拴著。


  特別還不是什麽膠皮扣,而是磨人的石頭扣,打從她來的時候就戴著,顯然是之前的部落首領怕她跑了。


  沒多想,就解開了,最後摸到腳的位置,他收了手。


  幻青本來以為他終於想通了把自己的鐐銬解開了,高興的不得了,誰知最後到了腳上,他還停了!


  直到他有轉身離開的意思,幻青伸手拽住他的豹皮裙角:“為什麽不給我解開?”


  “解開兩樣已經很好了不是麽?”


  沐白說話出奇的溫柔,甚至和前幾日的口氣相比,差之百裏!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突然……對我……”幻青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問,說話也語無倫次的。


  “嗬嗬。”沐白輕輕的笑了兩聲:“因為你可以繁育出很多雌性的小獸人啊……”


  幻青本來還抱著挺美的願望,聽他這麽說,立刻心裏一涼,好半天才問出一句。


  “所以,你……”


  “這個世界沒有雌性,你是繁殖的希望,不是麽?”


  “哈。”幻青聽懂了:“所以,你為什麽不加重我的鐐銬,反而解開了?”


  幻青不明白他腦子裏是怎麽想的,聽這個意思好像是要把她送給某個獸人繁殖後代,然而若是送的話,肯定不會是用‘正常公民’的身份送吧,所以……解開鏈子幹什麽?

  還是他覺得,自己會樂嗬嗬的就跟去了,一點也不用再綁著?

  幻青在想,沐白也在想,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解開了她的鐐銬,反正想解開便解開了,要那麽多理由做什麽。


  沒得到回答的幻青仿佛糊了滿臉的大米粥,各種惡心加煩惱,把那堆石頭鏈子推到了一邊去,隨後氣惱的不和他說話。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倆人一夜無言,沒多一會兒,沐白睡了。


  幻青心裏破口大罵:你這個老混蛋我沒睡你就睡了!弄得我心裏亂七八糟的你還有心思睡覺!……


  但沒辦法,他現在是老大,大家都得聽他的,更何況是現在身份地位都不高的幻青呢?


  他睡了,那她自然也得休息,幻青乖乖的休息了之後,第二日又是精神飽滿的等待吩咐。


  反正也進來這個鬼地方了,要死要活還不是他說了算麽,早就知道乾坤鼎不是個好地方,現在是知道咯……


  雖然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沐白會對之前那個寶貝徒弟視而不見,更想不通為什麽沐白把自己的鎖鏈解開了之後,說了一堆什麽繁殖小獸人什麽的話,卻沒有付諸行動。


  幻青決定主動出擊,所以在某個清晨,她收集了點露水,弄了杯‘大麥茶’,主動微笑著,就按照伺候焚天時候一樣,恭敬的遞過去。


  “尊貴的卡修主人,來喝茶哦。”


  沐白本身在對著一片魘樹的葉子發愣,聽到這個雌性臣服的話語,尤其是她也像其他獸人一樣叫自己“卡修”時,不知怎麽的,心頭猛的一震,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


  沐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熱熱的,好舒服。如果能夠去掉那句略微有些諷刺的尊貴前綴,或許效果會更好。


  奇怪,這個世界的全人類都這麽稱呼自己,自己早已習以為常,可為何被這不知哪兒來的女人這麽一叫,自己竟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沐白忍不住回頭看了幻青一眼。


  而這一眼剛好與雙手貼地對他俯首稱臣的幻青抬眼的瞬間目光對視,幻青身為女子所特有的婉轉美眸此刻正泛著漣漪與靈動,似乎還有星星點點的淚花在黑白瞳子之間旋轉,仿佛隨時都會滴落而出。


  沐白心裏又是一陣抽動,他趕緊把頭扭轉到一旁,不敢再看,心裏也說不清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使自己鎮定,他特意做出一種很威嚴肅穆的神情來,帶著首領才有的霸氣。


  而剛剛那一眼對視,卻讓幻青以為他記起了她,對她有了感覺,她剛想雀躍地按照沈七酒那樣喊出沐白或師父時,他卻又猛的變換態度,重新以人類的統治者自居,瞬間又拒她以千裏之外。


  莫非是他識破了我?知道我不是沈七酒所以才對我這麽冷漠?他喜歡的終究是她麽?


  幻青的心一陣疼,剛剛由於感動而就要泛出的淚花,此刻已經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滑下,隨後幻青往旁邊一扭頭,快速用袖子擦幹了眼淚。


  不,不能放棄。


  從走進乾坤鼎那一刻開始,就早已沒有了回頭路。


  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識破了?還是做出點意外舉動來探測她的?

  幻青沒有放棄,而是再次跪貼的近了點。


  “卡修,天氣幹燥,喝點麥茶,養身哦。”


  沐白心頭又是一震,這幅場麵,好像在哪裏曾經有過,而且是很熟悉……


  是酒,還是茶?


  “酒?”


  幻青渾身一顫,本來以為他認出了沈七酒的麵目,後看著他看著的是手裏的杯子,便故作不解的搖頭。


  “是茶不是酒哦卡修大人。”


  沐白蹙眉想了許久,就是想不起來,在腦中混亂之時,便不由自主地又朝她臉上瞧去,雙眼靈動盈盈若水,嬌唇點點似笑非笑……


  為什麽她不再叫我沐白?


  沐白心裏莫名地又出現一種很特別的失落感,等他發現自己失神時,便趕緊再次把眼光轉到別處。


  “放下吧。”他試圖用自己用對待任何一個小獸時慣用的語氣來和她說話。


  幻青有點失望,哦了一聲之後,茶杯放在石桌上,而後老老實實的伏跪在地,腦子裏想著,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呢?

  而她的無言突然讓他有點心底發虛,下意識的就開口想說點什麽,猶豫了一下,才吩咐。


  “去把我的屋子打掃幹淨,不能見到一顆塵埃。”


  既然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雌性,又樂於洗涮收拾,那就讓她做些瑣碎雜活,也省的見她一動不動的他心裏也怪怪的。


  “遵命。”幻青俯首,臉上露出個奇妙的笑意。


  接著,從門外找來木盆,打上水,拿塊潔淨的幹抹布,幻青開始幹活兒。


  沐白躺到榻上,想眯一會兒,可眼睛卻半睜半閉,眼角露出一條小縫兒,又打量起眼前這隻‘雌性’來。


  她幹活兒的姿勢向來輕巧,行動伶俐,這是那些粗枝大葉的小獸們無論如何都比不了的。


  幻青手拿抹布擦了條幾,擦了桌凳,慢慢向沐白的床榻處擦過來。


  待她離沐白越來越近了,他斜躺在榻上,幽幽的問了句:“誰讓你離我這麽近的?”


  幻青本來是打算偷偷靠近一下的,但這麽被他公然說破,心裏嚇一跳,腳下下意識的往後倒退幾步,卻不小心栽到在地,等她再抬起頭看沐白時,才見他從始至終都閉著眼。


  “奴婢該死,請卡修恕罪。”


  幻青邊賠罪邊拿眼睛小心打探沐白的臉,看到他仍是睡著的樣子,才噓出一口氣,繼續幹活兒。


  這次她不敢靠沐白太近了,向別的方向擦去。


  她本來就是做婢女的,所以奴婢的那一套用著也順口,更別提打掃,都是信手捏來的事。


  但幻青心裏總還是有點鬱悶的,這被欺負的,快欺負到姥姥家了!


  誰知,就這麽眼角憤憤的一瞥,卻發現了沐白正掀著眼皮偷偷瞧著她呢!

  幻青心裏一喜:原來,也不是油鹽不進嘛!


  番外:沐白和幻青(4)


  番外:沐白和幻青(4)


  沐白稍稍睜開眼,看到她的背影,可盡管隻是一個背影,也讓他覺得好像很熟悉,此刻她好像在微微發抖。


  在哭?


  罰她做活她委屈的哭了麽?

  “咳咳。”沐白睜眼坐起來,招招手:“也不用太累了,擦幹淨了就行了,你……歇歇吧。”


  幻青朝沐白看過來,嘴角微微上翹,眼角也彎下來,然後埋頭繼續幹活兒。


  她憋不住的笑,甚至憋得肺子都快憋炸了,天呐……他現在怎麽這麽可愛的?尤其配了這一身野人一樣的衣裳,幻青有種另外的感覺。


  “我口渴了,給我重新烹茶來。”沐白以為她還委屈著,不收拾完不算結束,立刻心裏有些氣惱,命令她做了些別的。


  沐白注意到,不知怎的,他好像潛意識中很想多跟她交流一下,卻又厭惡自己這種想法。


  總有一種,不該觸碰她,會毀了她的感覺……可每次靠近,她的氣味兒和感覺又全都是不對的。


  這種衝突一直存在在他心裏,撞得他心裏很是難受。


  “遵命。”幻青放下抹布,再次跪在條幾前開始煮茶。


  她煮茶煮了很多年,饒是這邊沒什麽好材料,也能弄出好味道來。


  片刻功夫,新茶水煮好,幻青用嘴吹了吹滾燙的茶水以降溫,然後小心端到沐白跟前:“卡修,請飲茶。”


  幻青貼心吹茶的動作又讓沐白心裏一陣異樣,這個動作怎麽也那麽熟悉?

  沐白拿起茶,一飲而盡,水溫剛剛好,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態,嘴裏的茶意猶未盡,倒是比酒要清新的多。


  幻青看到沐白的神情,心裏很高興,可這高興還沒持續片刻鍾,就被再次打破。


  “誰讓你站著的?你自己什麽身份不清楚麽?”


  沐白恍然發現自己的心緒太難控製,那張讓他有點熟悉的臉又讓他感覺厭惡起來,便下意識的讓她遠離自己!

  風雲變換太快,幻青沒適應的了,隻見她的手哆哆嗦嗦,“啪”地一聲,茶杯摔在地上。


  那地上鋪的都是上好的動物毛皮,很柔軟堅韌,所以杯子沒碎,隻是淋到上麵幾滴殘茶。


  “奴婢有錯。”幻青已立刻跪下來,不敢抬頭。


  “收拾幹淨便是。”沐白冷漠地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完便轉身坐回榻上。


  幻青拿起茶杯,用幹淨的抹布在淋到茶水的那塊毛皮上來回摩挲。


  等把地麵弄好了,幻青又重新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房間。


  他怎麽會變這樣了?看來他真的是看穿我的身份了,所以才以如此態度來對待我……幻青心裏一陣難過,整個人也低落起來。


  她來這裏又不是來當奴婢的……要是當奴婢,她在風魔殿做的多開心,在這……何苦……


  沐白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總覺得好像對眼前這個女人有種特殊的感覺,有點喜歡,但又很討厭,想懲罰她,報複她,可每當看到她受委屈的樣子又會覺得很……很不忍。


  他整顆心都全是亂的。


  每次深究起來,他都會特別難受,然而這次他忍著深究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心底裏認為她是有家有丈夫的。


  反複確認了幾遍,他認為自己的直覺沒錯,於是心情更不好了些。


  至於為什麽每次一看到她的臉就難受,沐白判定為一定是因為她有伴侶的緣故……可她有家自己難受個什麽勁兒?

  那不是很正常的麽?雌性在這個世界少之又少,至少他是沒見過的,別說有伴侶,就是有十個八個伴侶也是很正常的。


  十個八個……?

  沐白忽然覺得這是必然的事,自己竟然在糾結那些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心情沉悶!


  待幻青擦好了整間屋子之後,便瞧見沐白已經睡下,她也蠻委屈的躺下,歎了口氣,睡了。


  第二日,沐白招來族長,商議將這隻雌性分給大家。


  之前那奉獻的力族人也說好了,她是給辛族的,不是給他一人的,昨日他似乎突然想通了,便放她自由。


  在她來之前,沐白一直很隨意的做他的卡修,漫無目的的生活,而自從她出現,攪亂了他的心湖。


  他很受不了自己的情緒無法自己左右,所以勢必送走幻青才能恢複安靜。


  當幻青聽到他和族長說起要把她分給族中獸人的時候,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說什麽!”沒了一開始逗弄他的情緒,她三步並作兩步的站在他麵前:“你說要把我分給那些獸人?!”


  “這不好嗎?”沐白的表情沒什麽改變,看著幻青,似乎她說的是什麽很奇怪的話。


  “這……”幻青氣的腸子都快漲開了,卻也隻能狠狠地蹙著眉頭反駁:“這不正常!”


  本身幻青並不排斥那些隨時可以變成動物的獸人,他們沒有法術,但卻有第二形態,和幻魔也差不多。


  雖然身為幻魔的幻青是隻雌性兔子的形態,但她喜歡的是這朵花不是那群獸!


  氣死了氣死了……幻青自己氣的要命,卻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最後淡定下來,十分嚴肅的對沐白說。


  “我有個要求,你讓族長出去,我們談談行不行。”


  “有什麽好談的。”沐白似乎並不想談,略微側臉,努力不去看她的神情。


  “沐白。”幻青上前一步,虔誠的看著他:“如果你在聽了我的要求之後,還無動於衷的話,我就按照你的吩咐,跟了那些獸人……好吧?”


  沐白被她說的心裏一怒,分明知道這是自己的意思,卻在她說起的時候變得惱火至極!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麽會變成這種裏外矛盾思維不清的人呢?!


  半晌,幻青仍然直勾勾地盯著他,沐白各個方向轉頭多次未果,終於服輸,擺手示意讓族長出去。


  族長領命退去,屋子裏隻剩二人。


  幻青隱忍許久,這次也終於是忍不了了,開口便直說:“你之前為了我可是能連命都不要的,如今是怎麽了,得到我,還伸手往外麵推?”


  “我?”沐白當即一愣:“我為了你?命都不要?”


  “……”幻青對他疑惑的態度無言以對,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撇嘴:“您老這是玩什麽呢?我越發看不懂了。”


  沐白不知道幻青在說什麽,他一直很狐疑的看著她,探究她眼神中說的是否是真的。


  半晌,才說出這麽一句:“你的要求呢?”


  “我的要求?”


  “你說了要求就會離開,說罷。”


  幻青對他不卑不亢的態度弄的心火怒燃!伸手就抓了石桌上的一個杯子,嗖的向著他狠狠的丟過去!

  沐白一驚,迅速躲開了,然而幻青是算計著自己沒有法術打不過他,就隻能出其不意引起他的注意之後迅速撲過去,將他撲倒在下!

  “做什麽?”


  “做什麽?”幻青咧嘴笑了笑:“做你剛才要我去做的事啊!你不是說讓我去生小獸人麽,現在我照做咯。”


  “誰讓你和我……”


  “我樂意和你怎麽著?”說罷幻青已經開始脫下身上的獸皮。


  兩個野人,有什麽好羞恥的!更何況,用的不是她的臉,那就是二皮臉,更不用害羞了!

  沐白伸手就要將她揮開,幻青脖子一梗,嘴硬的衝著他吵嚷。


  “你要是敢把我打下去,我就立刻叫人,馬上你的獸人手下就會都衝進來保護你!哼哼……堂堂卡修大人說好了把雌性送給獸人卻打算自己先獨自享受,到時候丟臉的可能不止我一個人!”


  番外:沐白和幻青(5)


  番外:沐白和幻青(5)


  幻青上下其手,沐白一開始本來是沒反應的,後來控製不住的攥住她的手,掌心中的細膩柔嫩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讓他忍不住又搓揉了幾下。


  然而在這樣的動作之後,沐白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動作的,所以下意識的甩開幻青,嗬斥一聲:“下去!”


  幻青沒從他身上下去,反而妖嬈的笑了笑,揶揄他的動作:“怎麽?剛才是你自己抓了我的手,是你自己捏著我的手揉啊揉啊的,你還衝我發脾氣?那我該怎麽做?”


  我該怎麽做?

  沐白還很想問問她他該怎麽做!

  他對這個‘雌性’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在觸碰她的時候,會忍不住的想要更接近,但卻還有身體的另外器官在叫囂著離她遠一點!

  她的身子和她的氣味兒在腦海裏組不成一個人,太衝突,然而,看著她的麵容,他又很想靠近,每次靠近了之後又會覺得自己這樣做必然是不對的,會造成很可怕的後果!


  他在這種錯亂之下快被自己逼瘋了!

  所以沐白每次在自己對她厲聲嗬斥或者為難踐踏之後,就會很後悔,自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會控製不住的,想要去彌補,彌補之前給她帶來的傷害,卻又唾棄自己這樣的愚蠢行為。


  可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沐白覺得奇怪,這個雌性,隻不過是一介奴隸而已,要說真有什麽不同之處,那就隻有性別罷了,再無別的。


  而且,就算她是整個人類中唯一的雌性,那又怎樣?他被稱為卡修,人類的主宰者,會稀罕她?她配麽?


  可心底裏會有其他聲音來回答:卡修是什麽?根本不是你……你是誰?這世界不是你腦袋裏覺得該是正確的世界,你是哪來的?她和你一樣,有沒有什麽關聯?

  沐白一深思這個聲音,就會覺得全身都變成錯的!

  也因為這個,幻青眼睜睜的看著一身獸皮的沐白皮膚裏開始滲出魔氣!她的皮膚本身就白,現在露在外麵的部分全都覆蓋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黑氣,那些黑氣好像自己有生命似的向著周圍擴散,形成一幅極其詭異的形狀。


  魔氣!


  幻青見此情景忍不住高興的笑了笑,順便在他身上多扭動了幾下。


  沐白入魔了!

  雖然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件好事,但是對幻青來說,這是件天大好事!

  而且因為幻青在乾坤鼎裏的緣故,她的魔氣被壓製著,一直使不出來,而如今沐白身上泛濫出來的魔氣會被她吸收,從而有希望突破壓製,而且因為魔氣被吸走,所以沐白這次入魔的情況對他並不會有很可怕的影響,而且還會對幻青有益。


  她貪婪的吸取了好多口沐白身上的魔氣,之後在深呼吸幾下之後,覺得自己被壓製的魔氣稍微緩過來了一些,有些淺淺的複蘇感。


  沒多久,沐白身上的魔氣被吸食幹淨,他又恢複了正常狀態,而幻青則是不停的深呼吸,來引導這一點點魔氣,想把乾坤鼎的壓製給解開!


  可還沒等幻青有所動作,沐白就先行清醒,抓著幻青的衣裳,毫不憐憫的丟在地上!……所幸地上都是獸皮,身上摔得不疼,隻是撞到了胳膊,她滾了滾,回頭看沐白。


  沐白的表情十分凶惡,雖然算不上猙獰,但眼神之中的狂亂是遮掩不住的!


  這是入魔之後的征兆,會變得嗜殺狂亂,暴力一點也是正常。


  幻青從地上爬起來,搓了搓胳膊肘,然後看著他亂亂的神情也略微有點心疼,所以不再繼續剛才的事,而是慢慢靠近他,等他安靜下來之後,把他安排在榻上,輕聲哄了幾句,示意他睡覺,自己不會再做什麽過分的事。


  沐白一直沒睡,幻青因為體內魔氣突然散去,而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衝破禁錮的標準而感到心情有點低落,她隻能自己找事情做,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又裏裏外外的把屋子都擦了一遍,看見他還是盯著自己看。


  其實屋子並不髒,她隻是沒什麽事好做,隻能拖著腳下的石頭鐐銬東走西走把自己的情緒都放在收拾屋子上麵,最後把他忘了。


  直到幻青收拾好了整個屋子……她蹲在地上,看著牆角,低低的歎了口氣。


  “累了就歇歇。”沐白看了一眼幻青,輕輕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溫柔。


  “嗯。”幻青回過頭,迎上沐白的目光,發現他仍然盯著自己,心頭猛地跳了幾下。


  沐白發現對方眼裏的悸動與暖意,趕緊把頭轉到一邊,這個雌性真麻煩,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要哭一會兒又笑。


  可是,……剛才我說什麽了?我好像聽到自己說“累了就歇歇”?

  為什麽?我明明是十分厭惡和反感她的,可怎麽話到嘴邊卻是那麽一句?

  沐白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言語出錯,言不由衷,惱怒於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懊惱之下,沐白狠甩了下袖子,走出臥房。


  幻青本來聽見沐白體貼的話心裏高興的不得了,正高興著他終於說出了一句體貼的話來,卻不料又看到他臉上厭惡的陰雲。


  真是厲害啊……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君王臉色如小兒,他可倒好,當真是當了‘卡修’了,這臉色一會兒一變,折騰的人要死啊!

  可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呢?要說討厭她吧,卻說不定什麽時候會冒出一句心疼人的話來,可要說他接受了她吧,每次的一句好話後便會立刻再出現幾倍的憎惡表情。


  幻青開始明白,是不是因為她頂著一張沈七酒的臉,所以他會不由自主的疼寵她,然而當他靠近了她之後,他卻能夠分辨出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寶貝徒弟,所以麵容才變得凶厲起來。


  顧不得想那麽多,幻青尾隨沐白來到臥房外,看到他獨自站在門外遙望著整個辛族大地。


  他身上穿著惹人搞笑的虎皮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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