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大結局(圓滿) (16)
人,這麽誇讚一下,也是由心而發的。
沐白頷首,走上前去,低頭看著幻青:“還吃,跟我走。”
“我還沒吃完……”
在辛族的時候,他們幾乎都不給幻青吃這麽好吃的東西,第一原因是沐白非說她必須吃水果蔬菜……天知道她當兔子的時候就已經早吃膩歪了,現在天天看著那些東西,仿佛又回到了能化人形之前的時候。
現在有這麽多肉類可以吃,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想要吃了個飽再回去了。
然而幻青不知道,在獸人族群裏,有這麽個不成文的規矩,因為獸人族並沒有雌性,若說有兄弟的話還好一點,沒有兄弟,一個人一直生活就會很孤單,所以當某隻獸人想和另外的雄性獸人拚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就會給他送些好吃的。
意思是,以後我願意和你一起吃肉。
之後輪著撫養小獸人,看孩子和打獵都有分工,大家換著做,日子也輕鬆許多。
當然,不接受的話,就轉身走就是……接受,就坐下來和那人一起吃頓飯,吃完之後就可以研究在一起生活。
可想而知,沐白來的時候,見幻青被十來個獸人圍在中間,吃的噴噴香,第一反應自然是和之前想的一樣可怕。
幻青這樣拒絕跟他走的行為也間接的讓沐白想歪了,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伸手一抓,直接把她扯起來,甚至用力過大,幻青向前倒了一下,即將撲在他懷裏。
本來幻青很高興他這樣的動作,打算享受一下這個愛的抱抱,誰知,他身子一閃,直接把他騎來的那隻翼鳥拽了過來,幻青直接趴了上去,一嘴的肉差點被噎死!
要不要報複的這麽深刻?就抱我一下能死啊!
幻青很想這樣罵他幾句,可是到底沒有罵出口,隻是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好痛哦。”
以柔克剛,是萬古不變的真理……雖然這朵花看起來比她更柔一些,但也應該好用吧。
然而並不好用,這朵花正在盛怒之中,和庚族的族長都沒有打招呼,騎上翼鳥便轉身離開。
期間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能夠感受到這隻翼鳥飛的很快,沐白的臉也一直耷拉著,直到回到了辛族的領地,才把她放了下來,之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幻青不是第一次被摔,所以也不怕,在地麵的厚獸皮上滾了滾,咧嘴笑了。
“你生這麽大氣做什麽嘛。”
“我沒生氣。”沐白臉色變得難看卻還強裝著自己沒有任何變化,理直氣壯的和她講明:“我曾經宣稱過你是我的奴隸,屬於我的,你自己心中可否有數。”
幻青不太喜歡這樣死板板的沐白,她更喜歡那樣玩世不恭的沐白……但也知道,現在沒有記憶的他,本性已經被掩蓋,什麽東西都是需要慢慢恢複,但還是忍不住頂嘴。
“你說我隻屬於你,你有什麽證據啊?”
這明顯屬於頂嘴一樣的話,讓沐白心晴不爽起來,抬起手便要挾:“不然你要我像對待幹活的猛獸一樣,給你蓋個章?”
番外:幻青和沐白(10)
番外:幻青和沐白(10)
“啊?”幻青本來還沒明白,後續突然縮了縮,服了軟:“不不,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動手幹嘛呢。”
她這樣一來,沐白有點忍不住想笑,剛才還慷慨赴死的模樣,這會兒就老實了……但這也是可愛之處,讓人忍俊不禁。
幻青爬了爬,滾倒在他腳下,如個撒潑耍賴的兔子一樣,力氣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現在我後悔了,你幫我變回去,好嗎?”
幻青很後悔用了這張臉,她希望在他失憶的時候用自己的臉,因為在這個名叫乾坤鼎的美夢裏,她終於能先一步認識他,讓他愛上她。
不論結果如何,也不論沐白看到自己的真麵目有什麽反應,她都勢必要賭上一把!
沐白靜靜的看著幻青,心中了然,難怪這段時間一直覺得她這張臉有不對之處,肯定是與她的氣味和不到一起,沐白起初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現在才懂了,原來……她這張臉,果然是幻化的。
那她幻化的,這是何人?
沐白雖然失去記憶,但是腦子還是好用的,沒答應幻青的要求,反倒是反問了一句。
“我想問問你,既然你的麵容是幻化成了別人,那你所幻化的,究竟是何人?”
“何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雖然這樣說有一點欺騙的意思,但是對於沐白來說,現在除了幻青,全世界都可以說是無關緊要,所以這樣的回答也無可厚非。
沐白不這樣覺得,他覺得幻青在說謊,若是無關緊要,為何要幻化成她的模樣?而已自己對這張臉的熟悉感,很明顯不是個毫不相關的人。
他不動聲色的抬手,說了聲:“好。”之後便在幻青臉上施法。
幻青的模樣看起來很美,比她化成的這張臉要漂亮許多,也乖巧許多,沐白不知為什麽也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張臉配上這個氣味兒,撞擊感沒有了,倒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他虧欠了她什麽嗎?
但是沐白本身也沒有打算把幻青從這個麵容下麵挖出來,隻是略微化出給自己看看,隨後法術幻化了一下,便又回複了之前的模樣。
那張名字應該叫‘酒兒’的臉。
“我的法術好像不太好用了……”沐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反複的在幻青臉上比量了一下。
幻青十分詫異,剛才明明都感受到了他的手在自己臉上留下了仙氣,既然有仙氣,那麽幻化一下將會是很簡單的事情,怎麽做不到嗎?
也有可能啊……畢竟自己的法力都被乾坤鼎給壓製住了,又何況是他……做不到也情有可原。
“沒關係,就算變不回去,我也能夠一直看著你,不怕的。”沐白柔聲安慰,讓幻青心裏更苦了。
就這樣看著我?你看的是我嗎?
老天爺給了我一個讓你失憶的機會,好不容易能夠忘了那些刻進骨頭裏的事,忘了媚霄忘了沈七酒,怎麽自己還偏弄了另一張臉出來,搞的事情無端端的變得複雜了呢?
沐白見幻青沒有說話,知道她是因為自己的臉沒有變回去而感到不高興,所以又輕聲開口安慰了一下。
“以後我會努力幫你的,嗯?”
幻青點點頭,但是心裏還是不太高興,委屈的夠嗆,也後悔的夠嗆。
“你叫什麽名字?”沐白靠近她身邊,和她一起坐在獸皮上,柔聲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幻青。”幻青沒什麽音調的重複。
“幻青……”沐白低頭想了一下,大概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是:妹妹。
以前是妹妹嗎?難怪她對自己倒是有幾分自來熟的模樣。
沐白自從看見了她本體的麵貌之後,對她的好感仿佛噌的一下就上升到了極致……收也收不住。
幻青低頭,也不知怎麽想的,還掉了兩個眼淚,為自己回不去的當初而感到悲哀……可能以後一輩子都要頂著別人的臉生活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本來打算仗著當初到底是有過一夜恩情的事情進來把話說清楚,兩個人好好談談,現在什麽也談不成,隻剩下眼淚了!
沐白看見她哭了,心裏猶豫了一下:“你是在怪我把你從那些獸人那裏硬拽回來麽?”
幻青搖搖頭:“當然不是,隻是我自己做錯了事。”
沐白聽罷便笑得釋然:“誰沒有做錯事的時候呢?以後改了便是了。”說著,還在她頭頂揉了揉。
幻青整個人一個激靈,隨後猛地站起身,看著沐白!
不是她反應過度,而是這話,他曾經對媚霄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他不會是認錯了吧?
幻青此時一片混亂,有點緊張的問了他一句:“你還記得我是誰嘛?”
沐白對她這麽大的反應也是有些奇怪的,但仍挺正常的點了點頭:“你剛才才說你是幻青,我記性還沒有差到那種地步。”
幻青心裏不太舒服,看了他許久,才席地而坐,最後囑咐了一句:“那你要記得,我是幻青,我不是你想象之中的任何人。”
“酒兒麽?”
幻青瞪大眼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沐白自然是胡猜的,上次下意識的說出這話之後,他就知道酒兒一定是記憶裏麵潛藏的一個人,雖然他記不起,但他知道,幻青一定能記得,所以從她這裏突破出來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沐白的不言語對於幻青來說可謂是不上不下的難受,可她又不敢問,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自怨自艾。
日子平靜的過去,沐白每日讓幻青給自己泡泡茶,打掃一下屋子,再也不像之前那乍暖還寒的了,所以天氣也變得好了許多。
天氣好了,許多獸人就都喜歡出去,幻青也想出去,軟磨硬泡的讓沐白把她的腳鏈給解開,沐白猶豫了一下,覺得方圓幾千米之內自己還是能感應到的,所以就放心大膽的把她的腳鏈打開了。
自此,幻青開始播種一些東西,因為寒冷的天氣過去,那麽自然就等同於進入了冬天,這又很多東西是人界都有的,所以幻青認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可沒過多長時間,幻青就發現了一些事,她感覺到沐白對自己有了感覺,可有時候沐白的一些舉動又像是對媚宵,或者沈七酒,他這樣無意間把她們的習慣按在她身上,讓她不確定他到底是對自己有感覺,還是對這張臉。
尤其是提到她臉的時候,沐白那種不在意的口吻,讓她更加不安,仿佛他其實內心並不希望抹去這張臉。
呆在這裏,他們會長久的在一起,可是她要一直頂著媚宵的臉與他相親相愛。
至前她不是沒有頂著這張臉與他有肌膚之親,可是人總是貪婪的,特別是魔魅,魔魅是這世界上最貪婪的物種,當她真的發現他對自己有感情的時候,卻覺得冒充別人來與他歡好讓她難以忍受!
如果要全都解釋清楚,勢必要讓他找回記憶,找回記憶的他將必然不再愛她。
幻青很痛苦,不管哪種選擇她都不願意。她不停的試探他,可無論沐白說什麽她都無法聽進去並接受,總覺得他是把自己當成了替身。
若說沐白一開始是個冷熱不定的人,那麽現在無疑就是幻青……她除了冷熱不定,她還患得患失,一會兒像正常一樣對待沐白,一會兒又蜷縮在角落的獸皮裏,仿佛孤單的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沐白也察覺出她的不安,安撫之餘,發現並不奏效,在某一日幻青窩在自己的獸皮上啜泣的時候,終於隱忍不住,坐起來,拍了拍身邊的獸皮。
“你若是覺得一個人睡著冷的話,來和我一起睡怎麽樣?”
番外:幻青和沐白(11)
番外:幻青和沐白(11)
幻青誠惶誠恐的到他身邊去,他那塊獸皮挺大的,所以兩個人靠在一起也沒什麽好尷尬的。
隻不過幻青怕自己做出什麽罪惡的事情,所以離他遠了點。
沐白注意到她腿上的腳鏈還沒解開,於是先起身解了她的腳鏈。
幻青沒動,聽話的很,但……眼神幾乎沒有離開過沐白的身子,雙手不由自主就撫上去了。
“沐白……我好喜歡你。”
“嗯。”沐白看著幻青,看到她的眼神,一瞬間覺得很熟悉,隻不過以前可能沒有這麽濃濃的愛意吧……
但至少現在有。
沐白總感覺自己心裏應該裝著另外一個人,左看右看,都不是她……可是又有那麽點像。
是她現在用著的這張臉,而不是內裏的那張……
沐白有點懵了,他被這幾張臉給折磨的日夜難安,真是不知自己失憶之前究竟做了什麽孽……
“睡吧,晚了。”拍了拍她,沐白哄著她睡。
而幻青則是惱火於這邊竟然連蠟燭都沒有,到了晚上就什麽亮光都沒有。
黑漆漆的夜,隻有兩人低沉的呼吸,幻青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次想翻身去把沐白給撲了,可是轉念一想,她不想用這張臉和他在一起。
幻青知道,乾坤鼎一輩子也出不去,他們一輩子都會受到乾坤鼎的壓製。
也就是說,如果沐白沒有那個本事能把她的容貌幻化回去,可能她就一輩子要用沈七酒的臉活著。
幻青低落了好久,最終不知哪一日開始,突然陷入了昏迷。
那日她正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收拾著屋子,沐白在桌前品茶,也不知怎的,她拿著抹布擦門檻的時候,一頭就栽下去了!
再也就沒醒。
沐白給她找了族裏的大夫,可那些大夫治療獸人的話還可以,治療她,都不敢下手。
唯一的雌性,還那麽受卡修關注,若是萬一治壞了,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沐白握著幻青的手,日日守著,以前總是覺得幻青是可怕的,隻要多看幾眼,立刻就頭昏腦漲,讓他不得不離得遠遠的。
可現在,幻青安靜的躺著,就讓沐白看著。
沐白把她化成了本來的容貌,看著她,便覺得整個兒人衝擊的很,又有很多奇怪的記憶湧上心頭。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沐白發現,幻青的神識正在一天天的消散。
他開始急切起來,到處去尋找治療之法,他之前一直處於若即若離之中,而現在,才發現,這個和自己一樣身份一樣容貌的‘人類’究竟有多重要。
這個世界沒什麽靈丹妙藥,因為世界成熟度並不發達,隻有一些草藥可以用。
然而草藥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治療一個昏睡的人?
大夫們每天都會搗碎了草藥敷在幻青的額頭上,希望這對她能夠有效果……但,並不奏效。
直到某一日,沐白看著魘樹,看到樹上落下來一顆果子,突然來了興致,走上前撿起來。
他奔向看看這獸人們都等待許久的果子究竟是什麽模樣,卻突然被這果子咬了一口,許多血液流進裏麵。
一瞬間,小果子便炸開,裏麵留下了一個像蘋果似得水果。
沐白吃了這個水果,他啼笑皆非的想,這是不是也算混合了自己血的後代?
然而……這顆果子,卻讓他慢慢的記起了之前的事。
原來,沐白所有破碎的記憶,都被存在魘樹之中,這樹本身就等同於是天地的主宰,而沐白吃了它的果子,就等同於找回記憶。
乾坤鼎做事一向是隨心所欲,有人說它有神智,有人說它隻為靈氣,沐白覺得,乾坤鼎其實是給人一個珍惜的機會。
他應該感謝乾坤鼎。
當一切想起來之後,再去看幻青,他已經不覺得像之前那麽思維衝突了。
沐白摸了摸幻青的臉頰,無奈一歎:“傻丫頭,就算你化成她的模樣,變成她進來陪我,又有何用呢?”
吃了魘樹果子的沐白,法力恢複的差不多,他試著將周身的靈氣傳給幻青,讓這些靈氣和她體內被封存的魔氣相碰撞,祈禱這種撞擊會讓幻青醒來。
結局是可喜的,試了幾次之後,幻青就有皺眉哼唧的現象出現。
沐白一直持續的做了一個月,直到他的靈氣都被撞得四分五裂,可能短時間內都恢複不過來的時候,他幾乎都要放棄了的時候……幻青醒了。
“姐夫……”長時間的昏迷,讓幻青有點不知今夕何夕,抹了抹額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沐白,下意識的就這麽叫了。
沐白點頭。
幻青依偎過去:“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還沒等說,她就反應過來,然後看了看這個古樸的屋子,還有鋪滿獸皮的地,驚呼一聲:“不是夢!”
沐白沒忍住,無奈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當然不是夢,不過青兒,你跟著我進來幹什麽?”
“啊?”幻青更是愣住了,他叫自己什麽?青兒?
“我說你,我自己進來也是失憶混沌到永遠永遠,你跟著我進來,除了看著我難受,還能做什麽?”
幻青幾乎不敢相信,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以前根本不可能說出來的,眨了眨眼,確認了好幾遍,才鼓起勇氣問了句。
“你恢複記憶了?”
沐白應了:“嗯。”
“姐夫?”
沐白又應:“嗯。”
幻青覺得這一刻自己是在做夢!
怎麽突然睡了一覺之後,他想起自己來了,然後還認出自己來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發現好疼!不是做夢!
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啊……!
可是,更不敢想的事情發生了,沐白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青兒,別在這和我耗費時間了,媚霄的心病,酒兒的執念,我都放不下……你應該,好好的過。”
他怎麽可能放得下呢?怎麽可能這麽坦然的就接受幻青呢?
曾經為他而死的媚霄……還有酒兒,他一心一意惦念的,其實就隻有她而已……沒別人。
“你什麽意思?”幻青一愣,看到的就是沐白那張晶瑩剔透的臉露出了個淒苦的笑。
這個笑容,有點可怕,總是在有訣別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笑容啊……
果然,沐白接下來便垂著眸說了句:“把我忘了吧,我放不下。”
“可是……”
幻青還沒等說完,剛想把自己和他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講給他聽,沐白便伸手在她額頭上又摸了一下,重複了幾遍:“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
乾坤鼎之中,沐白永遠是可以操控一切,隻要在乾坤鼎構建的屬於他的世界裏,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包括改變別人的記憶。
幻青的記憶被改變了,在不知不覺中,她心裏眷戀的那個人,被替換成了蘭斯。
也就是之前曾經和她說過話的那個,未來的辛族首領,蘭斯。
那個有著海藍色眼眸,深褐色頭發,長得挺壯實的小夥子,沐白覺得挺適合幻青,托付一輩子也可以。
改變了幻青記憶之後,沐白讓她睡了一會兒,之後叫來了蘭斯。
簡單的和蘭斯說了一下具體的狀況,他沉聲問了句:“這樣的任務,你不會推拒的吧?”
蘭斯受寵若驚,連忙一邊倒退一邊擺手推卻:“卡修大人,我沒有那個福氣能……任誰都看得出,她喜歡的是您啊……”
沐白安靜的笑了,看了看躺在虎皮上的幻青,悅耳空靈的嗓音不知道為什麽帶了些沙啞,說了句。
“從現在開始,她喜歡的,是你了。”
果然,從那之後,幻青被蘭斯接走了,再也沒有回去沐白的屋子。
蘭斯的屋子搭建的也不錯,不大,挺溫馨的,也是鋪了很多獸皮,之前沒有那麽多獸皮,但蘭斯怕幻青在沐白那裏習慣了,於是東家西家的借了一大堆的獸皮,麵前鋪滿了整個屋子。
幻青睡在屋子裏,和之前一樣,蜷縮成一團,偶爾甩甩頭,仿佛那有兩條大耳朵。
忘了沐白的她,變得單純而美好。
蘭斯是個很健壯的獸人,他背著幻青去森林裏探險,兩個人挖了許多麻痹蘑菇烤的香香的,抹了血放在野獸的洞穴門口,放倒了一大堆的野獸。
蘭斯把野獸的皮拆下來,給幻青做了衣裳,之後又賣了野獸的骨頭……族群裏有犬科動物愛吃這口,所以骨頭有時候也能賣上價格。
最後剩下的,就是一些內髒和肉,幻青不愛吃內髒,蘭斯就都吃了,餘下的肉,幻青吃不完,他就封存起來,能勉強放個幾天。
幻青教會了他們儲存臘肉,隻不過獸人不能吃太多的臘肉,就隻當嚐個鮮。
日子這麽一過,就是一個多月。
沐白總是會在沒事的時候去看看幻青,看著看著,就從‘沒事看’變成了‘一直看’,她會對蘭斯表達自己的喜歡,總是會說很多很多話給他。
蘭斯知道自己扮演的什麽身份,所以,都是閉嘴不答,就當自己是‘他’,說到高興時,往她嘴裏塞塊煮肉。
幻青常常說的話有很多,例如:“蘭斯,你知道麽?我之前沒有很喜歡你,直到進來乾坤鼎之後,我才開始喜歡你了。”
“當初幸好沒讓你死了,不然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是不好,我更希望什麽時候我們能更進一步。”
番外:沐白和幻青(結局)
番外:沐白和幻青(結局)
幻青說的,自然是關於繁殖的事兒,在幻青眼裏那和繁殖沒關係,但在獸人眼裏,就有關係了。
蘭斯是族裏唯一一個能有機會和這隻雌性朝夕相處的雄性,把她當成寶貝來疼是基本職責,更高級的職責,自然是繁殖。
族長還指望著,也能看到像外麵的野獸一樣,繁殖出一窩一窩的小雌性,到時候族裏的雄性就都有雌性伴侶可以在一起。
可蘭斯下意識的不想動她,一則是他沒有試過具體該怎麽做,二則,他知道她一直也沒有對自己說話。
她其實心裏想想的那個人還是‘他’,隻不過被強行的替換成了蘭斯。
這樣的感情,何其悲哀?如果說真是隻為了繁殖才留她在身邊,那可真是和外麵不會化成人形的野獸沒什麽差別了……
就這樣,蘭斯一直不動如山,就把幻青當個貓狗養著,每天喂喂食聊聊天,日子過得也很悠閑。
直到那一日,幻青主動出擊,打算把蘭斯壓在身下,強行把他嘿咻了的時候,她說了一段往事。
她說:“蘭斯,你知道嗎?我不是第一次。”
蘭斯沒說不知道,也沒說知道,第一次是什麽意思?他沒空去想,就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撲通撲通的,收也收不住!
而幻青卻還在說:“當初,我姐姐看中了你,但是你身上的仙氣太濃了,她的魔體還沒修成,不能和你有魚水之歡……所以我們偷梁換柱,那日,在監牢之中和你在一起的,其實是我。”
“為了你,我損失了五百年的魔氣。姐姐說幫我補一補,卻也……反正你不用害羞啦……”
話還沒說完,迷茫的蘭斯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掀翻在一邊,隨後出現的,是沐白一張牙關緊咬的臉。
“你把剛才的事再說一遍!”
“你……你是誰……蘭斯,他是誰?”
沐白在之前徹底抹去了幻青的記憶,所以此時見到了沐白自然不認識,下意識的往蘭斯身後躲。
可憐蘭斯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呢,看到一臉鬱悶加氣憤的卡修,還有毫不知情的幻青,蘭斯一頭霧水。
半晌後,他理解到,似乎這時候就該遠離戰場,之前好幾次都看見卡修對著自己家門口看,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那幾次蘭斯都以為他會打進他家,把他掀翻在地……沒想到,終於來了。
他還是趕緊躲開比較好。
蘭斯火速離開戰場,其實他早就知道,卡修對這個雌性很看重。那種……其實他們倆才是同類的感覺,一直在蘭斯心上環繞。
所以他這麽久了,也沒有想過和幻青有繁殖的事情,這會兒就明白了,以後估計不會有自己什麽事了,自己可能……得先離開這再說。
在蘭斯走了之後,幻青一下就沒了躲藏的地方,隻能強迫自己硬起來。
“你究竟要做什麽!”
“沒什麽。”沐白勉強板了板臉色:“你剛才說的,當初你姐姐讓你做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幻青看到蘭斯走了,脾氣很臭,嘟了下嘴:“要不是早就有過肌膚之親,你當我會喜歡那個傻小子?”
“除了那次,還有哪次都是你?”
“哪次?”幻青好好的想了想:“在地牢裏陪他聊天的都是我呀……最後水到渠成了,姐姐就不用我了。”
沐白有些無語,腳下晃了晃。
他不懂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但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命。
他之前曾經想過,為什麽能拿著鞭子抽的人半死的狠心魔女突然會變得嬌柔如水,偶爾露出那種小女孩一樣的神態。
他以為是她的本性,卻沒想過根本換了個人。
而沐白鬱悶的發現,自己這麽多年來,喜歡的就是在地牢裏麵絲毫不掩藏自己的媚霄,他以為,媚霄隻是迫於自己魔魅的身份,在外人麵前不得不狠毒。
這麽多年,這麽多蹉跎阻礙,最後卻發現,他根本愛錯了人!
這根本是個惡心的姐妹勾當,她們……她……她隻是隨隨便便的,就去勾引他……?
沐白本身就有些入魔,這就像抑鬱症,情緒總是會往壞的地方去引導。
當他周身遍布黑氣之時,整個兒一身獸皮受不了身上的魔氣灼燒,碎成一片一片,隨之出現的,是一身墨金色廣袖古袍的沐白。
幻青有些怔愣,總覺得這個人在哪見過,然而還沒等好好想想,就被整個人拽走了。
又回到那個屋子,幻青沒覺得熟悉,隻覺得和蘭斯家好像,隨後沐白壓死在她身上,一雙墨色的眼瞳,之前總是流轉著飛揚的神采,而如今卻是惡魔的顏色,狠毒的看著她。
“你一共去過幾次!”
“你剛才不是問過了?”
“和他說,蘿卜好吃白菜好吃,辣椒不好吃的是你?”
“是我啊……”幻青不知所措的點點頭:“但我現在都不愛吃了,我愛吃肉……”
“和他說,魔界的風景哪裏好看,在他麵前裝乖巧的也是你?”
“也是我啊,但我沒有裝乖,我是真……哎我說你這個人,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蘭斯!蘭斯!”
聽見她叫蘭斯的名字,沐白不知怎的,眼睛一眯,下意識的就一巴掌打下去,狠狠的打在她臉上!
“你在叫誰!”
“我在……”幻青被打愣了,直到臉頰火辣辣的燒起來,才猛然的踢蹬起來:“你憑什麽打我!你誰啊你!”
“我是誰?!”
沐白這會兒才想起來是自己沒有解開她的記憶,可是已經等同於在入魔邊緣的沐白根本就沒辦法管製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暴躁,暴躁的難忍。
幻青開始掙紮,看著沐白的神色有點可怕,可是又不其然的覺得有點美味。
他長得真好看,魔化起來的模樣,比蘭斯好看多了,他是個好厲害的魔吧……不,她怎麽可以這麽想!這個人剛才還給了她一個耳光!
幻青想起這個,立刻又掙紮起來,使勁兒的放出身體裏的魔氣,然而,她根本做不到。
乾坤鼎對於不該存在的東西,壓製的太猛烈,她進來就等同於得認可乾坤鼎裏的規矩。
沐白就這麽壓在她身上,死死的騎著,看著她的眼神也是一變再變,最後看起來勉強控製住自己,摸了摸她的臉頰。
“疼嗎?”
幻青被他搞得快懵了,搖了搖頭,又憤憤的罵出聲:“我打你一下你就知道了!”
“嗬嗬……”沐白突然低頭,咬住幻青的唇:“你啊,騙了我多少年,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騙我,扮成你姐姐?”
當一切真相大白之後,沐白竟然前所未有的輕鬆,他愛了幾百年的女子,他懷念著的一顰一笑,實際上都是假的,是另一個人假扮的。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失去過一次的他不想再去計較那些應該與不應該,隻想證明,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雖然沐白明知道,幻青是在什麽都不清晰的情況下說出這事兒的,所以定然不會有假。
所以他忍不住想,若是真的,他除了失而複得的狂喜,其餘什麽都不會有。
幻青在這個吻中嚐到了血腥味,她覺得他這幾句話問的滿口的惡氣出不去,隻剩下堵在喉嚨眼的血。
她氣憤於這人隨便就親她,剛想問問這事兒和他有個屁關係並且賞還他幾個耳光,卻還沒等說話,沐白便解了她的記憶禁錮。
幻青用了很久很久,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後回憶起來,所有的記憶都清明起來,依舊抬手就狠狠的還了沐白一個巴掌!
“老混蛋!”
沐白沒掙紮,也沒什麽反應,嗬嗬的笑了兩聲。
“打吧。”
他整個人都在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當中,當然,這種喜悅之中還參雜了那麽一絲……啼笑皆非的無奈。
幻青也是無奈,不過,既然他知道了,也親了自己,就代表他是認可自己了。
她很興奮,隻不過不想表現於臉上,想離開,卻轉手就被沐白拉了回來。
“你害得我難受了幾百年,難道不該補償一下麽?”
“補償?”
“補償你的欺騙……讓我看錯了人,愛錯了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幻青聽到這話之後,突然嘭的一下臉就紅透了,一直到耳朵根都是粉的。
他的意思是……他愛上的不是姐姐麽?是她??
那點興奮的喜悅掩藏不住,眼看著就要笑出聲,卻硬憋了一下。
“笑什麽呢?”沐白看出那硬拉下笑意的唇角,戳了戳:“說你的補償。”
幻青隻得無奈的拉下他的脖子,還了他一個吻:“不然……”後麵的話,她沒說,隻是輕輕的含住他的耳垂……
沐白身上一抖,猛地推開她:“不行,我魔氣還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