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大凶之歲[序]10
拯救全息遊戲中的他[無限]最新章節
這條小鎮上好在還有一條唯一的河流,原本是大河,在旱災麵前,早就被烤幹地如同一條隨時可能消失的孱弱小溪流。
河邊有很多人取用這唯一的水源,雖然河水彌漫著難聞的氣味,但是總比渴死要好。
察覺到這群外來人身上的血腥氣,鎮上的百姓都不自覺離他們遠了一些,他們看上去大都麵色饑荒,渾身塵土,無精打采的。
原本是想洗一下身上的血汙,看見河水,大家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放棄。
隨便找了個廢棄的小亭子坐著處理傷口,聞晴身上還好,仍然是幹淨雪白的衣裙,隻有裙角沾染了些許汙漬。
宋宋的戰鬥力不行,一直是她在保護他,但戰鬥過程中有時候也顧不上太多,宋宋的的手上也受了點輕傷,可他又偏偏不會用這些東西。
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貴公子,哪裏遇到的上這種處理傷口的事情。
拿著兩瓶藥粉,暗藍色的眼眸裏彌漫著迷茫,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聞晴靠著木柱站了一會,看不下去,直接搶過宋宋手上的東西,聲音冷淡:“我來。”
木樂原本就是異能偏潛行的刺客,身上沒有什麽大傷,卻是叫的最慘的一個。
螢窗雪案反手又是一刀釘在木樂旁邊的木柱上,危險的眼眸微微眯起:“閉嘴。”
木樂一溜煙就躲在阮喬身後:“綿綿,你管不管!”
阮喬:“??”
【彈幕】[徐均朔和鏘鏘]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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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別玩了,自己哪疼擦哪。”
伸手扔出一瓶高價金瘡藥給木樂,阮喬才站起身來,季深並沒有受傷,隻是用棉布沾著酒水清洗消毒身上的血跡。
蘇席自己也帶了藥品,加上身上沒有大的傷口,處理起來也很輕鬆。
阮喬低頭,從儲物空間裏找了一堆止血的高級藥品和繃帶,走到魏小執麵前。
他抬頭,表情依然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阮喬卻從那漆黑如墨的眼中看出幾分緊張。
阮喬笑了。
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阮喬靠近他,拿出止血藥。
魏小執猶豫了片刻,似乎有些掙紮,最後還是撇過頭,伸出手。
【彈幕】[棲]小哥哥好像也不是脾氣很壞啊
【彈幕】[壓脈帶]+1,長得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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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一聲笑,讓他忍不住回過頭來,就看見少女眼眸明亮,唇角微彎,手裏的藥悉數放在他身旁的長椅上,因為靠的近,一瞬間可以聞見她好聞的氣息。
剛才那個,是安心,幹淨,不帶絲毫的厭惡的眼神。
也不是那些遮遮掩掩,指指點點的不懷好意的笑。
“你自己來吧。”阮喬放完東西,才說:“我叫軟綿綿,”
她依次介紹了身後的幾人,繼續道:“你要是缺什麽可以直接和我說,當我是隊裏的後勤小背包就行了。水啊,食物啊,藥品什麽的,我都有很多。”
她又放了一些幹淨的礦泉水和高級食品。
魏小執的空間裏東西顯然沒有太多高級的,他缺錢也好,自己佛係沒有準備也罷。但既然剛才在小鎮上他幫了大家,就該得到這些回報。
魏小執垂下眼眸。
他長得好看,否則也不會自小就火遍全國,哪怕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身上的少年氣息依然濃烈。
隊?
明明隻是個普通而暫時的聯盟,隨時可能分崩裂開,在她口中,卻像是某個巢穴一般的團隊,可以讓人安心在裏麵生活,安心信任周圍的隊友。
“謝謝。”他說的很小聲。
阮喬還想說什麽,卻感覺自己被一股力拉了過去,蘇席把她拉過去,按在長椅上坐下。
薄唇抿著,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沒有受傷?”
阮喬:“??沒有啊。”
戰鬥結束的時候,你不是第一時間就來確定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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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席咳嗽了一聲,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虛弱,睫毛輕輕顫動,坐在阮喬旁邊,聲音都啞了:“可是我覺得我好像不舒服。”
阮喬緊張地看著他:“啊?哪裏?”
看見她關心的模樣,蘇席眼底閃過一絲微光,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聲音卻依舊可憐:“不知道,我自己檢查不出來,有的地方看不清。”
他半脫下外衣,將袖口攬起,的確有些傷口。
雖然不深,但處理不好,還是會引發感染。
阮喬並沒有掉以輕心。
她靠近了一些,仔細看了看,才在空間裏翻了起來。很快,各種名貴藥粉不要錢地往上撒,看的木樂在一旁不停肉疼。
“一個小口子而已,用不著這瓶三萬金幣的止血膏吧??”
“他是青了一點,又不是傷到了骨頭,這是什麽??十萬金幣的紅藥水??”木樂簡直要跳起來了,“我靠靠靠靠居然真的有人會買嗎!!”
“你為什麽連個繃帶也是無菌消毒高級版並帶止血功效的啊??這玩意兒不都是按厘米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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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鬧騰了一會,又想起了收集資源的事情,收拾了一下,將原來的馬車上的東西扔了一些,空出,一群人才上了馬車,往藏寶圖上的小村子駛去。
按照藏寶圖上的路線,沿著那條半死不活的河流一直往西邊的上遊走,就能到那個小村子。
說來也奇怪,一直烈日炎炎的天氣,到了下午忽然陰沉下來,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片濃密的雲,遮天蔽日。
原本就在小鎮上耽擱了一段時間,玩家們在馬車上吃了點東西,到了西邊小村子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日落。
原本可以早到一兩個時辰,隻是原本兩匹馬拉一輛馬車,卻因為鎮上的刺殺死了兩匹馬,動力小了,車上的人沒少,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加上忽然突變的天氣,更顯得四周氣氛陰暗。
這個村子人很少,遠遠地趕車過來,一眼就能從村頭看到村尾。
“姑娘,我覺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因為趕車的家仆都死了,隻能由玩家出去趕車,阮喬幹脆讓夜雨進來一起坐在馬車裏。
她放下馬車的窗簾,猶豫道:“我們還是直接去找人吧……”
阮喬安慰了她一下,馬車很快停了,因為村子裏的路很窄,便把馬兒都拴在外麵的枯樹上。
河流到了這裏拐了一個彎,朝著北方而去,顯然上麵的水流稍微大一些,但仍然十分稀少。
民居建立在有水的地方很正常,但顯然這唯一的生命線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
幾人走在街上,能夠感受到蕭條。
這是村子裏唯一一條較為寬敞的街道——但也隻有兩三米寬,街上沒有任何攤販。雖然即將入夜,但這樣的空寂更讓人覺得害怕。
“幾位是從哪來的?”
旁邊的屋簷下忽然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他的麵容枯瘦,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佝僂著背,遠比一般的同齡人看著要憔悴和老氣。
前麵的房屋的窗戶陡然關上了,掩蓋住裏麵若隱若現嬰兒的哭聲。
“不哭,哦哦——”
是女人安慰孩子的聲音。
很快,就連那唯一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整個街道徹底安靜下來。
但剛才的聲音令玩家們警惕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至少這個村子雖然荒涼,但仍然有正常的居民。
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深呼一口氣,才慢慢道:“村裏的人不多,大家都往南方走,隻有你們還朝這裏來。”
“這村裏隻有我一家開了客店,你們再找其他的也是找不到的。”
難得遇到一個願意和玩家交流的人,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故意在說謊。
玩家們便跟著他進了屋子。
“你們叫我李三哥就行。”中年男子關上門,朝裏麵喊了一聲:“有客人,做點熱菜。”
裏間隱約有女人應了一聲。
“隔壁的孩子整日的哭,今晚還好,總算沒有那麽吵鬧。”李三哥似乎是難得遇到人,開了口的話匣子就停不住。
這個村子叫李家村,原本因為靠著河流,是這方圓百裏最熱鬧的村子。
誰知道這幾年天災不斷,尤其是今年,大旱多日,滴水不下。
沒有糧食,加上死人越來越多,漸漸就荒廢了。
隻剩下他們這些沒錢上路,又或者老弱病殘,離不開的,才繼續在村子裏住著。
“聽說北方又在打仗,好在那群外族打不到我們這裏來,”李三哥見幾人出手闊綽,銀子就跟葉子一樣給的隨意,知道是幾位有錢人家出來的,態度也更好了些:“有了這些錢,我和打算和媳婦朝南方搬走,在這個晦氣的地方多呆一日,日子都難!”
“河流越來越幹,再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水喝了。”
李三哥家裏很寬敞,大概一開始就是奔著客店布置的。
西邊有四間客房,中間是一間普通的民居房間,被李三改造成了吃飯的地方,一個簡單的櫃台,旁邊擺著兩張生了灰的桌子。
“吱吱——”
阮喬的耳朵捕捉到細小的聲音,朝源頭看去,隻見幾隻肥碩的身影從牆角一躥而過。
的確是個……
比較荒涼和簡陋的客店。
李三拿著抹布擦了擦桌椅,才讓幾人坐下歇息。
【彈幕】[為探]這小破店……
【彈幕】[十裏長亭]有落腳的地方不錯了
東邊是一間廚房,再往後就是李三和媳婦住的地方。
這也算是村子裏最大的店了,當初李三盤下這幾間屋子,又打通了一些牆,原本就是想好好賺一筆,誰想到好日子還沒有過幾年,大荒之年就來了。
不多時,旁邊就傳來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李三又去地窖裏拿了一些老酒出來:“這也是幾位給的錢多,我才把家裏珍藏多年的好酒給幾位帶出來。”
“正好把這些存貨喝完,我也不想在留在村裏了。地裏顆粒無收,外麵的東西又貴,大家飯都吃不起了,哪還有人要來喝酒。”
喝酒還能活血暖身,但身上的傷口較為嚴重的幾位玩家都沒有喝酒。
阮喬他們人多,李三要準備的飯菜也不少,稍微有些耗費時間。
這裏的村子家家戶戶都有地窖,平日用來放置醃菜或者藏酒。
“就這個濃雲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起先我們還以為會降雨,誰知道都是白高興一場,那雲隻是路過,更添悶熱,從不舍得掉半滴雨水!”李三和玩家抱怨了一會,便進廚房裏去幫忙,早點將晚飯給玩家們做出來。
“這個地方真的藏有珍惜的資源嗎?”木樂看了眼滿地灰塵和泥土的地麵,又抬頭擔憂地盯著屋簷。
好似那些腐朽的木頭,下一刻就會不堪重負,折斷而落。
幾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吃完晚飯就出去搜查一番。
雖然大家帶了幹糧,但能夠吃上一頓熱飯也不錯。
月亮已經取代太陽成為天空的主宰,卻因為漫天的烏雲而遮擋了它的光輝。
整個村子一片寂靜,隻有幾間屋子偶爾點著光亮。
起先廚房裏還有動靜,可過了許久,也沒有半分聲響,木樂喊了一聲,卻沒人回答。
玩家們頓時警備起來。
阮喬站起身,從大堂到廚房隻有一張布簾,她慢慢靠近布簾:“李三哥?”
廚房裏還有菜在爐火上響動的聲音,卻沒人回答。
仿佛剛才和他們聊天的活生生的人,一瞬間消失了一般。
她慢慢靠近布簾,伸手撥開。
廚房不大,隻有大堂的一半空間,旁邊還有個小門通往李三的臥房。
灶上的大鍋裏還燉著湯,紮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背對著玩家,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看著灶火。
但她低著頭,一動不動。
木樂喊了幾聲,那人還是同樣的姿勢,坐在矮凳上。
他小心上前,用旁邊的擀麵杖碰了碰婦人。
砰——
婦人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
露出幹瘦又死寂的臉來。
聞晴站在旁邊,指著原本被廚房台子擋住的地方:“李三在這兒。”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他也死了。”
兩個方才還在和玩家們說話的人,忽然就成了冰冷的屍體。
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忽然,外麵的門響了起來。
吱呀——
作者有話要說:換了個新專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