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們走後,馬宇航和短頭發女性,以及我和吳倩,也不再繼續剛才那不現實的話題了,我們沉默的看了會兒大海,兩人也朝著保守派的地盤行去。我們五人則是沿著海邊往我們的避風港走去。
走到遠離保守派的人群時候,吳倩突然對我問道:“陳青,你確定看到炊煙了嗎?”
我有些納悶兒,吳倩怎麽還提這個話題。我還是如實的撓著腦袋:“不太確定,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怎麽了吳姐?”
吳倩顯得心事重重的說:“其實我也看到了炊煙,盡管也不太確定。”
“可你說你沒看到。”我疑惑的說。
吳倩看了一眼其他幾女,對我解釋道:“馬宇航想接觸新的環境,那才是愚蠢的想法,我們現在至少能吃飽,能活下去,而且留在這裏等待救援被救的幾率最大。馬宇航如果亂來,說不定帶來什麽災難殃及了我們,我們必須得製止他亂來。”
“原來吳姐是不想讓馬宇航害了大家,才故意說沒看到炊煙啊。”劉樂樂說。
吳倩點著頭說:“沒錯,這個瘋子,他憑什麽那麽自私,萬一那裏真的有一夥危險的人存在,後悔都來不及,我們兩幫人實際屬於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我們很容易無辜的受他牽連。”
我輕聲安慰著吳倩:“吳姐,你也不要太著急了,你放心,馬宇航他渡不過去的。”
“他的想法有時候就很危險。反正我的意見先提出來了,一旦馬宇航做了出格的事兒,我們隻能遠離他,實在不行,我們隻能放棄這塊兒家園,找到新的領地,離他越遠越好。”我們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避風港。吳倩一邊說,一邊打量我們的防雨棚,眼裏還有些不舍。
女神估計是累了,她就地坐了下來,用非常客觀的語氣說:“暫時還不用考慮這麽多,他還威脅不到我們不是嗎?我們有我們的行事風格,我們應該靜觀其變。好了,該去抓田雞了。”
這麽說完,女神又起了身。她的話讓我們都無話可接,去找食物絕對是重中之重。我們一兩天不吃東西就可能威脅到生命,大家幾乎沒有停留就出發了。
我們先路過泉水潭補充了水,在去葡萄林的路上,我找機會又跟吳倩說了說話,主要是安慰她不要太擔心,有事大家一起麵對。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對我微笑著點著頭,表示這件事就先不提了。
但是吳倩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用的,雖然我不說,可我的心裏也有一些思考和芥蒂。整座島上,就我們十幾個人,我們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敢說是和對方無關,我們現在很安逸,去“捅馬蜂窩”的行為絕對是危險的。
所以說,馬宇航假如瘋狂起來,他會成為一個潛在的隱患,當然,他是渡不過大海的。
和每天一樣,我們在島內直到傍晚才回到我們的避風港,今天帶回來不少的野葡萄,不過抓的田雞沒昨天多,今天肥的瘦的加一起隻有十六隻,我們每個人大概也就分三隻。
點燃了火堆。我和女神一起收拾起田雞來,收拾完的田雞幹淨透明,看起來特別鮮嫩。李可洗著野葡萄。吳倩則是到林子裏找幹柴去了。
吳倩抱著幹柴回來了,笑著對我們說:“島上的溫度真高,經過一天的風幹,昨晚下的那一場雨,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我笑著點頭。劉樂樂看了一眼我們的防雨棚:“真的很難想象,昨晚沒有防雨棚我們會不會死,現在想想,這防雨棚不但能避雨,也能遮陽,嘿嘿,我們這邊也有一點家的樣子了。”
“家嗎?”吳倩的眼裏露出一絲柔情。她看了我一眼。我也微愣。家這個概念用到這裏,確實讓人溫暖不已。
這時候女神抬起了頭:“樂樂,今天我們還沒觀察情況,你去看看。”
“我知道了,妮子姐。”劉樂樂欣喜的應下,一個人朝岩石堆後麵走去了。
女神嘴裏的觀察情況,我們都不言而喻,所謂的觀察情況,無非是觀察觀察保守派在幹什麽,有什麽新變化沒,另外重要的是觀察海上,有沒有救援船的出現,哪怕是其他的船隻也好。
沒幾分鍾的時間,劉樂樂就回來了。她主動報告道:“還是老樣子,沒有新發現。馬宇航那群人好像也是剛剛回來,隱隱約約看到他們在營地剛坐下。”
我們聽了微微點頭,盡管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們被困在這裏很多天了,每時每刻都盼望救援隊的出現,可每次都是失望的,已經習慣了。
由於太餓了,等不及烤田雞開始,我們先每人吃了一串李可洗好的葡萄。我吃了後說道:“嗯,這次摘的葡萄明顯是熟的透透的了,真甜。”
“嗬嗬,是啊,幾乎吃不到酸味兒了,連皮兒都是甜的。”吳倩把弄到手上的紫色的汁水舔了舔。隨後她思索了下說道,“不過這葡萄是有季節的,我們頂多再吃二十天,也就落地的落地,爛掉的爛掉了。”
她的話引起李可的擔憂,李可露出愁容的說:“難道我們二十天還不能回去嗎?我們現在才過了六七天吧,二十天,該有多麽漫長。”
吳倩搖著頭:“當然用不上那麽久,救援隊的隻要定位到了光子號的出事地點,我猜測他們第一步會是水下打撈,接下來就會派直升飛機和船在方圓範圍內搜救了,那麽十天怎麽也該找到我們這裏了。”
“隻是不知道我們距離光子號出事的地方有多少海裏,希望不要太遠,讓救援隊的找不到我們。”李可說。
吳倩幾乎沒有思考就說:“不會的,我們能被衝刷過來,說明不會多遠,但是萬事都得留條後路,我們明明十天能得救,也要找到二十天的食物,不管什麽時候,給自己多點選擇。”
她的話適用於我們,同樣也適用於商業場,她應該是商場中的老油條了。
不過我並沒有因為她們的對話欣喜多少,我並不是悲觀的人,我想要回到城市去的那份焦急,不比這裏任何人少,隻是我還是忍不住問自己,假如吳倩嘴裏所說的十天,二十天都沒結果,我們又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
又到了每天傍晚之後的落日時分,天很快就昏暗了下去。吃完了甜滋滋的葡萄,吳倩拿起長葫蘆飲了一口水,就準備拿起已經串好的田雞開烤。
我則是接過串好的田雞說:“吳姐,今天我來烤吧,你來歇會兒。”
“怎麽這麽客氣,你天天要取火,出去還要給我們放哨,拿東西也是你拿的最多,這點小事還是我來吧。”吳倩跟我爭搶著。她所說的那些,我確實做了,但坦白說,沒有多麽累。
男人必定比女人體能好得多,而且每一次回到我們的避風港,幾女都在爭搶著撿柴洗水果收拾營地,唯獨我除了取火沒別的可幹,吳倩更是天天充當燒烤工一般,這是我為什麽想要讓她歇歇的原因。
“今天嚐嚐我的手藝吧!”我沒有聽吳倩的話,執意的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