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班花

  “嗬嗬,”馬宇航聽了吳倩的話,放肆的一笑。


  “吳倩,我勸你別害了人家。跟你們在一起她沒有一點好處,我這裏人多,更有機會做你們做不了的事,懂嗎?我會告訴她,我有能力保護她,我有刀子,有強有力的臂膀!我遲早還會帶她們離開這裏去更好的地方。”


  馬宇航咄咄逼人,把吳倩弄的一時間沒有反駁的語言了。


  我看了眼吳倩,又看向馬宇航:“沒用的,無論你告訴她什麽,她都不會跟著你們。”


  “啊?不跟著我跟你?你以為你的狗屎運還會那麽好?”馬宇航嗤之以鼻的說。


  “我們認識,她有什麽理由不跟著我啊。”我說。別的不敢說,不過我敢保證王鶯璐絕不會跟著保守派過去。這種時候,任誰都會選擇熟悉的人來依靠。


  馬宇航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珠子:“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不隻是馬宇航,冒險派和保守派的人都向我投來驚異的目光,吳倩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陳青,你和現在躺著的女的真的認識嗎?”


  我老老實實的點了個頭:“吳姐,這是我同學,我這次上光子號郵輪不就是參加同學聚會麽,她叫王鶯璐,我高中時候的班花。等她醒了我會跟她講清楚,讓她留在我們這邊。”


  我倒是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王鶯璐是個活生生的人,她的出現,會給我們帶來一些優勢,畢竟我們多了一個成員,就能做以前人少做不了的事兒,也相對多了一艘皮筏。不過成員的多少與消耗水和食物的多少是成正比的,沒有人知道王鶯璐的出現到底是福還是禍。


  隻見吳倩的表情立馬就緩解了,她和我們冒險派的其他幾女交換了一次眼神,說:“真巧,在這裏還能遇見熟人,陳青,你的好運來了啊。”


  “也不算多熟。”我麵對十幾個人各類的目光掃描,撓了撓頭。


  馬宇航顯然非常的不爽,他表情甚至可以用哭笑不得來形容,剛才的咄咄逼人不見了,他來回的走動。保守派的那些人看著他煩躁的樣子,也不敢說話。時間靜靜的流淌。


  “啊!”王鶯璐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我們一群人圍著她,她尖叫了起來。


  她身上那些不健康的顏色消退了很多,我連忙柔聲說道:“你醒了,別害怕,這裏很安全,你是怎麽昏過去的?”


  王鶯璐的目光有幾分渙散,她抱著腦袋又閉上眼睛,好像去自己的記憶裏尋找什麽了,過了會兒她才睜開眼睛依次看我們:“我沒死,我得救了。”


  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反應,我說:“王鶯璐,你還活著,你在救生筏裏昏過去了,漂流到了這邊海岸上,是我們這群人把你救了。我們這些人也都是光子號上的幸存者,在這座荒島上已經生存十幾天了。”


  王鶯璐消化了一下我的解釋,很快她露出疲憊的說:“你是陳青,你竟然是我同學陳青,你還活著。”接著她掃視其他人一圈又說,“這裏隻有你?沒有其他同學麽?你這裏有吃的嗎?我餓了,好餓啊。”


  我又是看一看吳倩幾人,點著頭道:“有,不是很多。”


  我們的食物本就不夠吃,平心而論,誰也不想把食物給別人吃,但也隻有先把王鶯璐從死亡線上拽回來,我們才有機會把她變成我們的一員。而且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她應該挺長時間沒進食了。


  吳倩和女神幾個人一直沉默著,算是默認了,李可扶著行動還有些費勁的王鶯璐:“我們的防雨棚在那邊,來吧。”


  王鶯璐又瞅瞅我,好像在跟我確認李可是不是值得信任的家夥那樣。我在後麵說:“就是她救的你,她叫李可,上船前是個外科護士。”


  王鶯璐這才安靜的和李可往我們的避風港裏走。等我回過頭時,我發現保守派的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很可能是看到王鶯璐醒來後,就跟我交流起來,壓根沒理他們,他們看著沒有他們的機會了,所以也沒有了臉繼續待下去吧。


  我望著保守派離開的方向,這一次王鶯璐的出現,保守派沒能分一杯美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回到我們的防雨棚和岩石附近,李可又把長葫蘆遞給了王鶯璐:“這裏還有些水,你喝掉吧,這能讓你恢複一些,不過今天晚上,大家都得渴著了。”


  王鶯璐沒有客氣,一口氣喝光了水,打量我們的避風港說:“你們在這裏生活這麽多天,感覺你們好狼狽,這麽多人連水的問題都沒能解決,難道你們隻是坐以待斃嗎?”


  她這話說的十分自然,指點江山一般,但她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多努力了才能活下來。我哭笑不得,其他人也好像無力跟她解釋一樣,沒有搭理她,我看得出,甚至女神和吳倩對於她的話,都感到反感。


  天已經徹底黑暗了下來,火堆熊熊燃燒著,吳倩一聲不吭的,繼續烤起了田雞。看到在鵝卵石上放著的還沒有燒烤的田雞,滲出的血跡和發出的腥味。我發現王鶯璐幾次幹嘔,她終於嫌棄的說道:“你,你們就吃這個?這能吃麽?”


  “如果你想吃別的,這裏可沒有。”吳倩有點冰冷的說。


  王鶯璐坐在火堆旁邊,很是不快的看看吳倩。


  我從王鶯璐的表現裏發現,她之前應該沒怎麽吃到苦頭,並不像我們五人這樣,能夠活著就覺得幸運了,哪裏敢挑三揀四的,而且她又是個千金小姐,平時在城市被像花朵一樣嗬護,根本就無法理解生存有多艱難。我就問道:“那你這些天都吃什麽了?”


  “救生筏上有壓縮餅幹,後來被我吃沒了,就沒有得吃了。”王鶯璐說。


  李可拄著下巴往火堆裏添柴:“怪不得,壓縮餅幹是很好的東西了,我們在島上的前兩天連田雞都沒得吃,包括到如今,就沒吃飽過一次,恐怕你以後也要跟我們一樣了,其實想想,人就沒有吃不了的苦。”


  王鶯璐搖著頭說:“不可能,我不可能過那樣的日子,我連一丁點的苦都沒吃過的,想想就可怕。我得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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