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從前的我們
如果我沒有傅南山這個選擇項,他無外乎是我最好的歸宿,即使沒有驚心動魄的愛情,我們的感情也已經深如深淵。雖然並不看好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變成成雙成對的比目連枝,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感動。
然而,傅南山出現了,自己的感情世界變成了必選題,而且我隻要唯一的那個選項。
“你現在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的話中不再帶火,隻有濃濃的歎息,看來怨氣全消了,盡管心情並不見好。
我僻重就輕地將今天發生的事簡單的描述了一番,但僅僅說了自己差點撞車,而後及時刹車,最終虛驚一場才編了前麵的謊話,我並沒有提其中的驚心動魄。
他不喜歡傅南山,不管是站在我的角度,或者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他都沒有給過傅南山好臉色,傅南山亦是如此。我不想提傅南山給他堵心,也不想他因為傅南山鬧心,所以,我們誰也沒說過關於傅南山的半個字,就像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
後麵聊的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都是他對的關心,像要按時吃飯但不許吃太多,晚上蓋好被子,別踢被子,出去玩的時候路上注意安全等等。
我應得很爽快,心裏卻琢磨著自己可能一樣都做不到,對於吃,我向來是管不住自己一張嘴的,至於晚上踢不踢被子,也不是我自己能說了算。至於注意安全,我隻能交給我旁邊的人照看著,我這種神經大條的人,向來不管前方危不危險的事,隻管好不好玩。
相信他一定了解這些,所以就算我做不到,他也能理解。
等他婆婆媽媽完,已經是半小時之後。像我們這種電話裏不掐不歡快,見麵不損不舒服的人,能和平地聊這麽久,還真是前所未有的。
我出於對他的愧疚耐住了性子,而他為什麽也能耐住,我雖奇怪但並不打算好奇地去打聽。以我們二人目前的狀況,我要多問點什麽出來,隻會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我以為我們這趨於平靜的了解快要結束的時候,白皓月沉默了好一陣,不知是在想什麽,還是信號不好。我喂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出聲,正打算掛了他的電話,他突然問我,“你會早點回來對不對?你應該不會願意米雪兒一個人在學校吧?”
他用的是請求的口氣問出來的,一如他求我不要想不開的時候。雖然他隻是問我會不會早點回,我卻聽出他想要我馬上回去的意思。
他話語中的渴望,讓我無法忽視,那樣子像極了眼巴巴的想從大人手裏討要糖果的小孩子。我記得小時候,每每我有事求他,我總是會擺出這樣一副表情。
而為了保證自己一討便成功,我當時還琢磨出了一些討要的技巧。比如,他高興的時候,我會直截了當地開口,他一般不會拒絕。他不高興的時候,我會拐彎抹角地讓他明白我的目的,但又他必然我心中索要的東西。
比如,我想吃糖葫蘆了,我會說那糖葫蘆長得真好看,要是吃進肚子裏,肯定也很好吃。我覺得皓月哥哥你肯定喜歡,要不我們去買來嚐嚐?類似的討要方式我用過不下千百遍,而且每次屢試不爽。他縱使萬般不願,也會滿足了我的心願。
現在他反過來使用我專有的福利,我卻不能一口答應下來。
麵對他的問話,我一時語塞,真的無法開口。我開始回憶自己曾經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麽應對,似乎,他從不曾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過話。他氣我也好,他罵我也好,他逗我也好,他對我好也好,都不曾用過這樣的口氣,我能應對他的小氣,他的傲慢,他的無理,他的溫柔,唯獨不能麵對他的“低聲下氣”。
在我心中,他的形象縱然不高大,但怎麽也不可能這樣柔軟,這讓我陷入了對他無比愧疚的傷情中,這種感覺非常糟糕,糟糕到我想丟下電話走人,我十分不喜歡這種相處方式,我也不能接受他現在的樣子。
我狠了狠心,依舊用回平時損人的聲調,斷然拒絕了他的邀約,“丫的,我才來不到兩天,你就催命一樣催我回去,是覺得沒人欺負你心裏不爽?還是米雪兒姐姐沒有罵我是一百瓦的大電燈泡你心裏不爽啊?
告訴你,你不爽也沒有用,我這口袋裏的車票錢可沒多得燒得慌,我才不要早點回去遭你們白眼!而且姐姐我還沒浪蕩夠呢,等姐姐心情好了再回去視察你們的奸情啊,你們記得及時來接駕,不然我也要你們好看!”
我自恃這番滴水不漏的話說出去之後,白皓月的悲情牌也可以收收了。一個人的悲傷也同一個人的氣勢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一開始要是將自己的悲情一股腦兒倒給我,不給我喘息和反攻的機會,我現在可能說不出任何拒絕的哈。現在被我打斷了,他應該也要回神幾分。
果然,白皓月沒有再堅持,反倒順著我的話說下去,“說得誰稀罕你回來似的!也就她稀罕你,沒事在我麵前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不過順口問一下,你嘚瑟個什麽勁!隨便你什麽時候滾回來,別曬得像煤球一樣跑我麵前來哭!”
“小氣鬼,我也就小時候曬黑了在你麵前哭過一次,不對,我那次不過是被泥巴抹黑了沒洗幹淨,想不到你還能記這麽多年,你是不是沒事就將我的糗事往你心裏那本小本上記啊?”我還是喜歡和他鬥嘴,怎麽都好過看他要哭了的樣子。
“你以為一個小本能記下你的劣跡斑斑的過去?你難道不知道關於你的‘光榮事跡’都夠寫成長篇小說了,不過在用來作為反麵教材的那種長篇小說。”白皓月‘冷嘲熱諷’道。
“呦西,你小子還會寫長篇小說啦?厲害了我的哥!就是不知道曾經計算機係的高材生,能寫出多有文采的小說來啊,我這個曾經中文係女學霸倒是十分期待。”對於他的冷嘲熱諷,我隻會針尖對麥芒地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