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雲鼎神窟(六)
突然,隻見那裝滿白骨的空間裏發出陣陣詭異之聲,似是人叫,又似鬼嚎,又似妖鳴,總之是一種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會產生無限恐懼的聲音便是,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女人,或者是女鬼,還是女妖;緊接著又是一股一股的黑霧滾滾而出,使得幾人手中火折子的火光都被彌漫蓋住。
“師父,這又是什麽鬼呀?”穆無雙恐懼說道。
那聲音忽道:“什麽人,就敢來此?梁老頭,是你引進來的嗎?你另外一隻眼睛還要不要了。”
那個喚作梁老頭的人忽然拜倒在地,長跪不起。
那聲音又道:“你們是誰?敢走到這裏來,膽子不小呀。”
玉畫心聽這聲音倒和古墓裏的鬼有些區別,最起碼不是兩個字兩個字的說,讓人能明白是什麽意思。
玉畫心說道:“你是索雲嗎?”
那人停頓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隻是想知道夏華上仙是否在這裏。”玉畫心問道。
“怎麽,你認識夏華上仙,?”那聲音忽然好想想起了什麽,說道:“你是玉畫仙子?”
玉畫心說道:“說得不錯,我就是,既然都報了性命,就請以真麵目示人吧。”
在一麵黑霧之中,一道白光閃過,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身材妖嬈的女子,麵容帶著幾分傲然,細長的眉毛向兩邊微微上翹,一雙帶著幾縷狠厲的丹鳳三角眼緊緊瞪著玉畫心。
玉畫心見這女子濃豔眉眼,絲絲魅人,綠色長發,披肩至腰,隨著她的走動,那頭發一起一落的飄動,妖曳多姿;秀氣的鼻子下輪廓清晰的朱唇,塗著一層豔麗的胭脂,平添了一種妖媚的氣息,盤成飛雲發髻的青絲上,綴著如同人肋骨形狀的銀釵;她的腰間掛著長長短短的鏈子,點綴著一顆顆小小的骷髏頭,手腕上六串白骨手鏈,發出銀亮的光芒。
穆無雙看了一眼,說道:“難道這就是當年服侍夏華上仙的侍女嗎?怎麽是這副模樣?這還是其中之一,另一個什麽樣,真是不敢想象。”
那婦人看了這女子一眼,頓時一驚,說道:“雲仙兒,真的是你嗎?一年未見,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那女子的臉上帶著種誰都無法解釋的表情,既不悲傷,也沒有痛苦,就是淡淡的看著你,看一會兒就會把你看的心裏發毛。
“人總是會變得嘛!你的相公不是變化更大。”那女子冷冷說道。
玉畫心說道:“索雲,你把夏華上仙藏哪了?”
“你那麽緊張他幹什麽?”那個叫做索雲的女子說道:“你想知道,我就偏偏不告訴你,看你著急上火,我才高興。”
穆無雙怒道:“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既然曾經是夏華上仙的侍女,就應該好好對待上仙,怎麽弄到這個鬼地方,還什麽雲鼎神窟,我看真是雲鼎魔窟才是,你看你人不人,妖不妖,鬼不鬼的,真想不透,夏華上仙怎麽會選你這樣的人做侍女。”
“小丫頭,牙尖嘴利,我現在就拔光你嘴裏所有的牙。”隻見索雲飛身一縱,已經來到穆無雙的近前,伸出如同鷹爪一般的手掌,直擊穆無雙的麵門。
玉畫心見狀,伸手一攔說道:“且慢動手,咱們先把話講明。”
索雲哪肯聽她的話,依然探掌攻來,那掌心發出一陣黑霧,玉畫心和穆無雙都閃身躲避,那黑霧正打在玉畫心和穆無雙身後的白骨之上,頃刻隻見,那白骨就變成了黑色,瞬間化為一股黑煙向上升騰,其陰毒之功,讓玉畫心和穆無雙都不禁大驚失色。
就在此時,索雲第二掌繼續攻來,玉畫心心道:如果再次閃躲,也許這一掌就會打到梁老頭和婦人孩子身上,於是運用寒冰掌的仙力,迎住索雲來掌,兩人掌掌相對,任憑仙力和陰功在彼此的手掌之間交匯,不大功夫,兩人額頭全都冒汗,手掌隻見,升騰出一種白煙和黑煙交織的煙霧。
忽然之間,隻聽到兩聲嬌叱,兩人身體不斷顫抖,“啪”的一聲,兩人都被對方的真氣擊出數尺,身子都是趔趄,方才站住。
索雲亮開招式,說道:“咱們再來打過。”
玉畫心說道:“且慢,索雲,反正我們也是來了,你帶我們去見夏華上仙,然後咱們再來比試不遲。”
索雲直勾勾地盯著玉畫心,說道:“你真的相見夏華上仙?”
“非見不可。”穆無雙把頭一揚,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害怕。
“也好,他如果不見你,恐怕是死也不會瞑目,你們跟我來。”索雲在前麵引路。
玉畫心忽然叫住她說道:“我和穆無雙隨你去,這位梁老伯是那婦人的相公,孩子的爹,你得先放他走。”
索雲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梁老伯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你走吧,以後永遠不用再回來。”
可是梁老伯依然一動不動,那婦人趕緊去攙扶他說道:“相公,咱們走吧,咱們走。”
“走——往哪裏走——我現在——人不人——貴不貴——能去哪?”那位梁老伯說道。
“相公,我不會嫌棄你,你跟我走,跟我回家。”那婦人抱著梁老伯的胳膊要拉他起來。
那梁老伯說道:“我不會——跟你回去了——你領著孩子——回娘家或者——改嫁吧——我做不了——你的相公了。”
“為什麽?”那婦人說道。
“因為——”那人欲言又止,隻是幽幽歎息。
索雲說道:“別管他了,他活該!”
“到底是怎麽回事?讓我弄個明白。”那婦人問道。
“這男人的心豈是女人能弄明白的,我來說吧,這裏原來本是雲鼎神窟,神窟裏供奉一副神像,一會我就會帶你們看到,這這副神像之前祈福就可以心想事成,他來到這裏對著神像發願,你猜他發的願望是什麽?”
那婦人說道:“孩子病了,他一定是發願希望孩子的病早點好,得到治好孩子的靈藥。”
“錯了,讓我來揭開這個人麵獸心的醜惡內心吧。他在雲鼎神窟遇到了我,看我年輕貌美就垂青於我,我沒有理睬他,他竟然跑到洞裏祈求神像要和我朝夕相處,而且要擺脫在這窮山裏的生活。”那女子冷冷的語句當中夾雜著一些憤怒。
“別——別說了——”那位姓梁的老伯留下眼淚,苦苦哀求。
“揭開你的傷疤怕疼是吧,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想,妻子含辛茹苦的等著你,孩子生病等待救命的藥盼著你,可是你卻發這種願,你的良心是被狼叼走了,還是被狗給吃了。”
“我——錯了——我也受到了——懲罰——”
“我怎可委身與他,於是就收下他當一個仆人,當我得知他還有一個孩子等待靈藥救命,就趕緊送去,這才救下孩子,於是我們就以主仆相待,有一次,他竟然襯我熟睡,想要親我,被我發現,用匕首劃瞎了他的一隻眼,隔斷了他的鼻子,我當時正在修仙當中,因為下手過狠,觸犯了如意洲的成仙戒律,受到懲罰,再也成不了仙了。”
那婦人聽到這裏,呆呆的癱跪在那梁老伯的身邊,半晌沒有說話。
“你會原諒他嗎?”玉畫心問道。
那婦人歎息一聲,說道:“梁初心有一次看書曾經不經意的念出一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問過是什麽意思之後,就牢牢記住了這句話,他畢竟是我相公,隻要他肯與我回家,與我好好過日子,我會好好照顧他。”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雲鼎神窟怎麽好像魔窟一般呢?”玉畫心問道。
“你想知道嗎?跟我來就知道了。”索雲把玉畫心和穆無雙引到裝滿白骨的空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