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銀貨兩訖
十月的桐城天黑得有些早,太陽才剛落山,黑暗便迅速彌散,將這座城市牢牢包裹了起來。
沐舒和沈沛珊一起吃完晚餐,便早早的回了房間洗澡。這一天的忙碌,實在讓她覺得有些疲累了。
大腦不停的運轉著,沐舒情不自禁的回憶著和沈荊臨的過往,回憶著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磨磨蹭蹭的在浴室呆了三十分鍾,她才從出來。
剛抬頭,沐舒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暖黃的燈光自房頂流瀉而下,灑在他頎長的身軀上,為他洗刷掉了平日裏的冷然,讓他看起來格外柔和。此時他手裏正拿著本書,十分隨意的翻閱著。
匆匆收斂好情緒,沐舒緊繃著身子倚在浴室門上,如臨大敵:“你來做什麽?趕緊出去!”
“怎麽?許禕君能來,我就來不得了?”沈荊臨冷笑,順手將書放回床頭櫃上,“下午和我躺在一起時,你可是享受的很。這才多久,就忘記我們做過什麽了?還是,你想再來一次?”
他毫不避諱的挑逗,惱得沐舒臉頰通紅,連帶著耳根,都不受控製的染上了微粉。
“沈荊臨,你還要不要臉?”沐舒咬牙切齒的盯著他,“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這是穿上褲子就不打算認人了?”
“難道我被狗咬了一口,還要記那條狗一輩子?”沐舒毫不客氣的諷刺:“還是你覺得自己被白睡了,想要我付嫖資?”
沐舒說著,已經大步走到梳妝台前,從手包中拿了抽了800塊錢出來扔到他身上:“現在我們銀貨兩訖,你可以出去了嗎?”
沐舒剛洗完澡的皮膚上泛著柔和的紅潤,還未消散的身體乳味道在空氣中揮散開來,嚴絲密合的朝沈荊臨鼻息間竄,不著痕跡的牽動著他的心緒。
麵對眼前這女人的氣急敗壞,沈荊臨卻是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一張張的將錢撿起,便十分自然的收進了錢包中:“多的我收著了,下次你有需要還可以找我。”
抬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沈荊臨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許禕君過來做什麽?”
“與你無關。”沐舒自知說不過他,也懶得繼續爭論,隻冷冰冰的盯著地麵,連個眼角餘光都不肯留給沈荊臨。
“找你和好?”
“跟你有關係嗎?”
“你打算繼續跟他在一起?”沈荊臨微眯著眼,將目光匯集在了沐舒頭頂:“看來,今天的教訓還是太小了,根本沒讓你學乖。”
“你這個瘋子,你又想做什麽?”沐舒猛然抬頭,三兩步衝到沈荊臨麵前:“沈荊臨,你憑什麽自以為是的幹擾我的生活?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發生這些事後我該如何自處?別人會在背後怎麽議論我?我不是你豢養的寵物,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我的交際和生活!你憑什麽站在上帝的視角操縱我?”
“這就生氣了?”沈荊臨長臂一伸,便將沐舒完全禁錮在了自己懷中。
他的下巴緊緊貼著沐舒精致的鎖骨,不知饜足的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你這麽在意別人的想法,怎麽就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嗯?還想結婚,我同意了嗎?”
男人冰涼的嘴唇忽而附上了她白皙的脖頸,沐舒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掙紮,可沈荊臨連半點機會都沒給她。稍稍用力,便鉗製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你別給我發瘋!”沐舒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警告著。隻要想到沈沛珊已經知曉了他們的關係,沐舒就覺得沒臉見人:“沛姨和劉嬸還在家裏。”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在家裏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沈荊臨忽然用力,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個殷紅的痕跡:“還是你覺得自己真能和許禕君過一輩子,想要為他守身,碰都不讓碰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沐舒被他的故意曲解氣得一陣惱怒,心底的酸澀就像噴泉一般突然上湧,將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堅強徹底瓦解,不爭氣的眼淚也在不知不覺中溢了出來:“我隻想好好過日子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