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春的悸動
看著餘曼安這張故作驚訝的臉，沐舒不禁笑出了聲。
難怪她上次會主動把沈荊臨的計劃說出來了，為的，怕是刺激自己流產吧。
想著，沐舒唇角勾起了個諷刺的弧度，輕聲問：“餘小姐剛剛不還說我是單身了？現在又說我懷孕，那孩子是誰的？”
她的話，就像藏在柔軟棉絮裏的尖針，紮的餘曼安心尖生疼。
餘曼安原本是想反擊一下，順便看看沐舒的笑話。卻不想，她就這樣雲淡風輕的就把球給踢回來了。
不過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餘曼安隻是怔愣了下，便迅速回過神來，狀似委屈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平常說話比較直，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都沒過腦子，你別介意。”
“我當然介意。”
沐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餘曼安把話說開後，她反而生出了點無所畏懼來。
譏誚的溜了她一眼，沐舒哼笑著說：“如果我說我懷孕了，孩子是你未婚夫的，餘小姐也能不介意？”
“小舒。”餘曼安臉色有些難看：“你說什麽呢？荊臨可是你表哥，你們怎麽可能有關係？”
“看吧，餘小姐也是會介意的。”沐舒淡漠的哼了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並不是所有口無遮攔，都是心直口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餘小姐和我有什麽過節，特意要給我難堪呢。”沐舒輕嗤：“抱歉，我的話有些難聽，但初衷出發點和餘小姐一樣，都是好的。”
“我想去趟洗手間，你們慢聊。”沐舒說完，再也沒看餘曼安一眼，直接踩著高跟鞋離開。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細響。規律的節奏，伴著影影綽綽的燈光，襯得她本就瘦削的身材愈發修長了起來。
餘旭堯訥訥的盯著沐舒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餘曼安委屈的聲音傳進耳中，他才慢慢收回目光，沉聲說：“姐，你說話真的太過分了。”
“旭堯，難不成你真的喜歡小舒？”餘曼安意味深長的說：“從前你都不會這樣說我。”
“從前你也不會這樣說話。”餘旭堯說著，抬頭看了沈荊臨一眼：“荊臨哥，我去看看沐舒，就不打擾你們了。”
之後，也不等沈荊臨說話，便邁著大步迅速離開。
餘旭堯剛出宴會廳，就瞧見了站在走廊窗口的沐舒。
冬夜的冷風拂起她黑亮的長發，在燈光下氤氳著瑩潤的薄光。
“沐舒。”餘旭堯三兩步跑到她身邊，小聲問：“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沐舒搖頭：“隻是不喜歡裏麵的氛圍，所以就出來了。”
她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餘曼安的口無遮攔，並不需要餘旭堯來買單。所以沐舒就算心裏再怎麽不舒服，也不會對著餘旭堯甩臉色。
見她麵色蒼白，餘旭堯隨手脫下西裝外套罩在她肩頭，溫聲提醒：“這裏比較冷，你別感冒了。”
“謝謝。”沐舒見他裏麵穿著絲絨襯衣，也沒拒絕，直接道謝接受，並順勢緊了緊外套，將自己的身子包裹起來。
“你不用這麽客氣的，我們是校友嘛。”餘旭堯說著，自己已經笑了起來。
沐舒抬頭，恰好對上他眼中星星點點的光芒，不禁一愣。
意識到餘旭堯的情緒，沐舒深吸了口氣，靜靜的看著他說：“其實你姐姐沒有胡說，我的確是懷孕了。”
“你，你說什麽？”餘旭堯驚得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沐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所以，我並不是什麽好人。”
話已至此，沐舒覺得餘旭堯肯定已經能夠聽懂她的意思了，於是脫下外套重新交回他手中，低聲說：“謝謝你的外套，不過裏麵有暖氣，我應該用不上了。”
可她話音剛落，手腕就被餘旭堯給抓住了。
現在的餘旭堯，就像一個期待糖果的小孩，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囁嚅著嘴唇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說：“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隻要你以後不亂來，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餘旭堯這話，既像是在安慰沐舒，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現在很多人都有婚前性行為，然後又分手的，你這……應該隻能算意外。”
這樣的他，倒是一改之前的單純，固執的有點倔強了。
沐舒麵容緊繃，深深的看了餘旭堯好一會兒，才打算開口。
隻是，餘旭堯的聲音卻先她一步在空氣中響起：“其實我喜歡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了。”
“你在學校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都不怎麽和別人一起玩，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孤單，但是又很酷。”餘旭堯自顧自的回憶著，年少的感情總是出現的很單純。
或許因為一個人長的漂亮，或許因為氣質獨特，又或許隻是單獨的覺得她足夠特別，愛情這東西，就不知不覺的鑽進了青春的悸動。
對餘旭堯來說，沐舒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漂亮的女人卻喜歡獨來獨往，除了表哥偶爾會來學校接她外，再也找不到其餘和她有關的痕跡。
這樣的人，就像時時刻刻蒙著麵紗似的，總讓人想要揭開麵紗一探究竟。好奇逐漸堆積，也就慢慢衍生出了帶著眷戀的感情。
“你想多了，我一點都不酷。”
沐舒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跟人一起玩，隻是因為我不合群，我的性格不好，所以沒辦法跟他們玩到一起而已。”
“但你還是跟別人不一樣，不是嗎？”餘旭堯堅持自己的看法。
說完，又覺得自己太激進了一點，於是撓了撓頭發，低聲解釋：“我並沒有強迫你接受的意思，隻是，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陪著你。”
“你就不好奇孩子的爸爸是誰？”沐舒問。
“這很重要嗎？”餘旭堯不解，“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沒有在一起啊。”
“那如果我要生下這個孩子呢？”沐舒忽然問：“這樣你也能接受？”
這話，餘旭堯沒接，他隻是低著頭，長時間的沉默著。直到愈行愈遠的腳步聲充斥著他的耳膜，他才猛然回神，看向沐舒已經漸漸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