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在強大麵前，弱小本來就是錯
沐舒回複完孫於了的微信，就同沈荊臨一起出了門。
到達江湖菜館後，她也沒說話，徑直拉著沈荊臨坐到了曾經坐過的位置上，將木桌上的菜單遞到他麵前：“你點吧，我不挑食。”
說話時，她的目光隻是輕描淡寫的在沈荊臨身上停留了半秒，便迅速挪開，執意不肯與他對視。
沈荊臨知道她心裏還有疙瘩，也不強求，接過菜單便看了起來。
接菜單時，他的手指試探性的碰了碰沐舒的指尖。察覺到熟悉的溫度，沐舒下意識的便縮了縮手指，避開他的接觸。
等指尖觸及到桌麵的冰涼，她才回過神來，尷尬的衝沈荊臨扯出個笑容，端起桌上的水杯掩飾慌亂。
沈荊臨按照沐舒的口味點了兩個辣菜後，又加了個豆腐魚頭湯。之後，才看向麵前局促的女人：“既然不願意麵對，還答應孫於了出來見麵做什麽？”
“不想麵對，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沐舒故作輕鬆，可在桌下，纖細瑩潤的手指早已緊握成拳，在柔嫩的手心裏刻出深深的痕跡。
沈荊臨側頭看向她，“早晚都要麵對，現在這樣子又做給誰看？”
“……”
“昨晚的事情，你隻是受害者，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和立場來責怪你，包括你自己。”
“無論主動還是被動，可我還是……”
“還是什麽？”沈荊臨輕嗤：“你唯一的錯，無非是力量不夠，沒能反抗成功而已。”
沐舒訥了訥，神色晦暗不明：“我記得你說過，在強大麵前，弱小本來就是一種錯。”
“所以你覺得一個醉鬼很強大？”
“至少對於昨晚的我來講，是這樣的。”沐舒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迎上他的視線：“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介意嗎？沈荊臨，別騙自己了，不管麵上裝得有多大度，你骨子裏都是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你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人沾染。”
“在你看來，你就隻是我的附屬品，所有物？”沈荊臨笑的有些譏誚：“還是，你覺得女人的貞操隻能存放在陰=道裏？”
問完，也不等沐舒回答，他又繼續開了口：“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是個沒有獨立人格附屬品吧？況且，就算你將貞操放在了陰=道裏，現在貞操不也還是存在？”
“……”這話，沐舒沒法回答。
她也從沒想過，這話會從沈荊臨口中聽到。她以為，他表麵上的不在意，隻是為了暫時安撫她的情緒而已。
默了三秒鍾，沐舒才小聲問：“你真的不在意？”
“我在不在意又有什麽關係？”沈荊臨輕笑著，墨黑的瞳仁裏帶著點堅定：“兩個人在一起，哪兒會半點波折都沒有？我隻要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我也想和你繼續下去，那這些事就都不重要。”
說著，沈荊臨的眉頭便擰了起來：“往後盡量避免單獨外出，就算真的不幸再發生類似的事，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不滿。”
“……”沐舒皺著臉，顯然不信。
男人大多時間都是說的好聽，等事情真的發生，就是另一幅嘴臉了。
沈荊臨歎了口氣：“說難聽點，我在你之前也和別人發生過關係，所以根本沒資格要求你這輩子隻有我一個男人。如果你隻有我一個，我會覺得幸運；但如果真的被動有了別人，隻要你的心還在我身上，我也沒有資格和理由去計較，知道嗎？”
說完，他一把抓住沐舒的手腕，緩了緩語氣道：“小舒，我想要的是你這個人，從裏到外，從頭到尾，不管發生什麽，隻要你還是你，那我就不會去介意和挑剔。”
“……”沐舒光潔的額頭褶皺一片，她抿著嘴唇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了聲：“我知道了。”
一邊說，她一邊反握住沈荊臨的手，與之十指交扣。
見她盈盈的雙眼中閃爍著極力掩藏的流光，沈荊臨心裏懸著的石頭才總算落了地。
孫於了是十分鍾後趕來的，她進來時，老板剛剛將菜上完，沈荊臨正拿著勺子在幫沐舒盛湯。
雖然早就猜到了沈荊臨會在，但親眼看到他，孫於了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緊張。對於沐舒，她雖然也有些距離感，可卻比沈荊臨好太多了。
因為職位原因，孫於了在公司並沒有資格直接接觸沈荊臨，隻能在偶然碰見時遠遠看上一眼。每一次，她都覺得沈荊臨身上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氣，心裏不自覺的想要逃離。可沐舒，她們好歹也短暫的相處過，甚至一起約過好幾次飯了，孫於了說起話來，也能利落許多。
一時間，孫於了的步子僵硬了不少，直到沈荊臨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她身上，她才不得不恢複常態走過去：“沈總，沐舒。”
“嗯。”沈荊臨點了下頭：“現在是休息時間，不用這麽拘謹，坐吧。”
“好……”孫於了遲疑了下，才拉開凳子坐在沐舒旁邊。
沐舒主動幫忙盛了碗湯，笑著遞到孫於了麵前：“上次你不是說魚頭湯還不錯嗎？今天剛好也點了，先喝點吧？”
就算孫於了臉上塗了一層厚重的底妝，也掩飾不住眼中的憔悴和哀傷。
“謝謝。”孫於了接過後，象征性的喝了口，便看向沐舒，低聲問：“沐舒，我們也算同事一場，你，能不能看在這份關係上，幫我一個忙？”
她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本就有點腫脹的眼眶更是立刻積蓄起了淚花。雙手不自覺的拽住了沐舒的衣袖，眼中盡是懇求。
“你先說吧。”沐舒並沒有抽回衣袖，也沒直接拒絕，而是順手給她遞了張紙巾：“如果真的為難，我也不一定會答應。”
“我知道這懇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我實在沒什麽朋友，也的確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孫於了的淚水已經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隨意蜿蜒在臉上：“從現在開始，你能不能幫我照顧照顧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