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腳底抹油
“這裏是cbs電視台，大家看到了嗎？海灘上是兩位半神級別的頂級高手，交手的現場直播，這種級別的格鬥，免費觀看機會可是非常罕見的。
從我們這個角度看下去，哇！簡直是電影特技鏡頭啊！不，和我們看到的電影完全不同，甚至比電影中經過處理的特技鏡頭更驚人，他們的威能已經遠遠超越凡人的極限，他們真的是人類嗎？還是披著人類外皮的神明？”
在馬裏布海灘上空，盤旋的直升機已經有十幾架之多，這些直升機按照不同角度和高度，懸停在布萊克*奧威奈特和萊拉妮交手場地上空。
這些直升機倒不全是新聞記者的座駕，其中也有一些是在附近度假的富豪、明星，聽到有人挑戰神下萊拉妮的消息以後，趕過來湊湊熱鬧開開眼的。
甚至還有的直升機，本來就是馬裏布海灘的旅遊項目——直升機載人觀景項目。
而現在，在沙灘上交手的兩人，已經完全看不清人影了。
一道高度隻有二十米左右，直徑倒有八九米粗的矮壯龍卷風卷起漫天白色風沙，在沙灘上左右遊移不定。
龍卷風所到之處，厚厚的海灘砂層都被掀開、卷起，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沙灘下麵的泥土岩石。
“天啊，這和我們平常看到的格鬥大師們完全不同，現在在沙灘上交手的二位大師，不，兩位半神，他們都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進入‘神’的領域。
以我們現代的眼光看起來，這兩位的力量都是如此驚人，如果在古代，他們絕對會被當成神明崇拜！”
“換句話說，古代傳說中的諸神說不定真的曾經存在過！”
這是另外一個新聞機構的記者在做直播說明。
“走吧，我們到海麵上去。他們已經發現克裏斯父子死了，再磨蹭下去，警察就要來了。”
萊拉妮看看表演的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而在那邊，已經有人將克裏斯父子抬上了一輛救護車。
她和柳生元和打了一聲招呼，催動大氣，推動這個矮胖的龍卷風搖搖擺擺，朝海麵上一路卷了過去。
“僅僅是兩個人的交手，就能造成天災一般的景象，這實在太驚人了。
從我們洛杉磯快訊采訪車所在的這個角度，鏡頭中完全看不清兩位大師戰鬥的具體情形，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七八條人影在龍卷風中交錯往來。
然而，我們都知道，裏麵實際上隻有兩位大師在交手。
可惜的是，有這些塵沙遮擋，我們目前隻能通過自己的想象力來推測，兩位大師是以何等驚人的速度，進行著攻擊和防禦！”
“看！他們現在已經打到海麵上去了！沙子消失了，我們總算可以看到他們戰鬥的真實情況！
啊！他們正在海麵上戰鬥，他們腳踏海麵，如同踏在陸地上一樣，這讓我想起聖經中有許多關於聖徒在水麵行走的描述！大家看看眼前的奇跡，我們誰還敢說，聖經中的故事僅僅是故事？”
這是洛杉磯快訊在直播報道。
“真可惜，你馬上要走了，難得有機會鬆鬆筋骨的。”萊拉妮很是惋惜的說道。
“額，等你到日本來，我再陪你比劃比劃吧！不過我現在真得要走了，那邊飛過來的是一架警用直升機，我再不走恐怕就要有麻煩了。”柳生元和也有些不太過癮。
這種能夠放鬆心情、愉悅身心的切磋格鬥，對柳生元和來說也是很難得的機會，隻不過這幾天畢竟是殺了人，如果不想留下來麵對一幫警察、甚至是一幫心懷叵測的政府人物的話，那還是早點脫身為妙。反正將來還有的是機會。
“好吧，別忘了到時候教教我，你這種改換麵貌的方法！”在萊拉妮的感應中，如果不是柳生元和的靈魂特征如此明顯，她根本無法發覺眼前這位白種人，居然是一個日本人化妝的。
要知道，在她的感應範圍內，連常人身體裏裝個心髒支架都瞞不過她，更別說一切外來的整容改造、化妝、麵具、仿真生物貼皮全都瞞不過一雙真實之眼。
但是偏偏明知道這是柳生元和化妝出來的樣子，但是萊拉妮硬是無法看出任何破綻。
在奧威奈特的身上，沒有任何化妝品、皮膚表層貼皮的痕跡。
要知道現在奧威奈特可是上半身短袖T恤、下半身沙灘褲的打扮，大片皮膚都露在外麵的。
這種連她阿爾托莉雅血脈的真實之眼、外加上領域感知都看不出來的偽裝，這已經突破化妝/偽裝的概念，簡直可以說是變身了。
想必自己能學會如此神技的話，也可以逍遙自在的溜出去玩了吧？
拋開強大到非人的力量以外，萊拉妮其實也隻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甚至還是一個被各種工作壓得喘不過來氣的女孩。
“送我下去吧，萊拉妮。”
“好，日本再見。”
下一刻，就在無數鏡頭下，‘轟——’的一聲，海水似乎爆炸了一般，從四麵八方衝起，一個身影高高飛起，另一個身影卻被打下深淵。
————————————
“神下！神下！那位奧威奈特先生呢？他死了嗎？”萊拉妮一個人腳踩浪花，閑庭信步一般從海麵上走回到沙灘的時候，有無數記者蜂擁而上，結果被英國皇家衛隊結成人牆，攔在兩米以外。
他們隻能拚命的把話筒盡量伸長，企圖采訪到這位神下的一言半句。
“等下會我專門召開現場記者招待會，請大家先讓一讓，我要先去換件衣服。”
——————————
“首先，奧威奈特先生沒有死，他隻是被我打下海麵，受到一些輕傷。”
就在廣告拍攝現場，好吧，今天看起來這個廣告也沒法拍了，來自威廉*莫裏斯公司雇傭的保全人員拉起警戒線，圈出一塊露天的地盤，這裏就是召開現場臨時記者會的地方了。
“那他怎麽沒有和您一起回來？那位奧威奈特先生應該也能踏波而行吧？”
“這個我並不清楚，不過他肯定是沒事的。我想，他大概是認為自己挑戰失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從海底離開了。”
萊拉妮換了一身純白色的騎裝——今天本來準備拍攝的是馬具廣告，所以準備的都是騎裝。
“難道他不需要浮出水麵換氣嗎？剛才我問了問同行，根本沒人看到有人浮出水麵過。”一個記者在下麵提問。
“這個問題其實對奧威奈特這個層次來說不成問題，我想他即使在水下呆上兩三個小時都很輕鬆。”萊拉妮微微側過臉頰，用右手將一縷發絲拂到腦後，微笑著回答道。
“請問神下，像你們這等層級的武道大師，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能像神話傳說中的英雄一樣嗎？或者說，人類的極限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我剛才看到，你們交手的時候，甚至激起了驚人的龍卷風！”
“這個問題嘛，人類的極限在哪裏我不好說，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有些神話中的英雄事跡，也不算什麽太為難的事。
當然，其中也有奇跡是我們做不到的。”
“剛才你們交手的時候，奧威奈特先生撞傷了克裏斯父子，導致他們意外死亡，現在警方正在檢查克裏斯父子的屍體，請問神下，您對此有什麽話要說嗎？”
這是另外一位記者提出的問題。
“什麽？竟有這樣的事？遵守法律是每一個人的義務，如果洛杉磯警方有需要，我會全力配合調查這件事。”萊拉妮先是擺出一副驚訝的麵孔，然後嚴肅認真的回答道。
“您以前見過這位布萊克*奧威奈特先生嗎？”
“沒有，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說起來很奇怪，他應該是你們花旗的人吧？為什麽你會來問我？像這樣的武道大師，不是應該早就在花旗擁有赫赫威名了嗎？”
萊拉妮反咬一口。
“呃——”還沒等這位記者想好該怎麽回答，就有其他記者繼續提出其他問題，這個問題就算是過去了。
“萊拉妮神下，按您的估計，這位奧威奈特先生達到什麽樣的境界了？”
“很厲害，非常強大的，但比起我來，還差了一點！”萊拉妮將下巴微微抬起，驕傲的說道。
剛才在更衣帳篷裏，自然有專家來告訴她，等下的記者招待會要強調些什麽東西。
其中，為英國王室，或者說為阿爾托莉雅這個姓氏增光添彩，那是重中之重。
這些年為了打廣告，英國王室可是將老本都投進去了。
當然這幾年的收獲也極為可觀，而正因為收益極為驚人，所以萊拉妮*阿爾托莉雅曾經敗在柳生元和手下這件事，才成為大家的一塊心病——尼瑪這麽高昂的廣告投入，其中最少有三分之一的效果，被柳生元和占了便宜去。
要不是這些年柳生元和深居簡出，根本沒有參加任何商業活動，英國王室的經濟師們，向柳生元和收錢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們才急急忙忙的教唆萊拉妮*阿爾托莉雅趕緊再次挑戰柳生元和，隻要贏了這一次，一下子就能把這部分損失收回來一大半，甚至還能有些賺頭。
而今天萊拉妮遇到的意外挑戰，雖然出乎他們的預料，但是結果卻是好的，這麽當眾一戰，勝過十億英鎊的廣告啊！
還不用付廣告費！
————————————
洛杉磯警察局，驗屍房。
“這是剛剛送來的，上麵要求我們在一個小時內出具屍檢報告，時間順序排在最優先級別。”
“那現在正在屍檢的那一具屍體呢？”
“先不管他，這兩具屍體優先。”
“去他媽的，媽的上麵那群官僚，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又是臨時插進來的任務，全麵屍檢的話，兩具屍體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成。”
“上麵說過了，這兩具屍體隻需要檢查外傷情況，不需要做病理分析報告。”
“那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恐怕也不能在一小時內完成。”
被推進法醫鑒定室的兩具屍體，正是克裏斯父子。
“呐，這一具年長的屍體，我們暫時將之稱為屍體A，死因是頸骨折斷，次因是大腦受到劇烈衝擊；這具年輕的屍體，我們稱之為屍體B，死因是胸骨受到重擊，粉碎性骨折導致心髒受到劇烈衝擊，心肌破裂大出血，另外全身其他地方也有多處骨折現象。”
兩個小時以後，中年法醫拿著報告，向坐等在外麵的兩位警員做出簡要說明。
“謝謝您的工作，史密斯醫生。”兩位警員接過報告，禮貌性的告別離去。
————————————
在馬裏布海灘的南邊，繞過一段突出的山嶺，就是洛杉磯極負盛名的另外一處海灘——聖塔莫妮卡海灘。
在海灘上，有一個一大早就支起在這裏的白色沙灘帳篷。
在帳篷外麵支起的沙灘椅上，躺著一個五短身材的日本遊客，他穿著洛杉磯街頭隨處可見常見的花襯衫，帶著一副墨鏡，似乎在享受六月份還不算強烈的日光浴。
一雙小眼睛在墨鏡後麵，滴溜溜不停的旋轉，追逐著附近身穿各種比基尼的性感美女們。
“走吧，原田君。”帳篷掀起，已經換上另外一副麵孔/衣服的柳生元和從裏麵走了出來，嗯，現在他是一位年紀在三十左右的黃種人男性，麵孔平平無奇，身材甚至有些微胖。
這個形象就是日本雲朵化妝品公司項目經理道明鬆間。
“嗨——，劍聖大人，您辛苦了。”原田木真小聲的說。
“哈，一點小事罷了，給美影姐他們出口氣才是真的。”柳生元和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
“弗蘭克，接下來隨侍神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要趕緊回英國去。”
在英國王室一行人落腳的馬裏布大酒店中，艾洛安一臉鄭重的交代副手。
而在他的右手，用手銬將一個銀白色的手提箱與自己的右手腕扣在一起。
“明白，一路小心。”弗蘭克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雖然沒能及時阻止神下接受挑戰，但是光是這些東西，也非常值得了。”艾洛安滿意的拍了拍手中的銀白色手提箱。
能獲得超凡等級人物的生體樣本，即使對寧靜之湖來說都是非常罕見的機遇。
這裏麵有專用的低溫保存容器，專門用來保存血液、人體組織等生物樣本，本來是用來收集意外情況下，脫離萊拉妮*阿爾托莉雅身體的肉體組織樣本專用工具。
是的，在寧靜之湖眼中，突破了半神境界的萊拉妮，簡直一身都是寶，尤其隨著這些年，萊拉妮更是開始修行前輩騎士王留下的，關於傳奇以後的修行資料，身體產生的微觀變化，更是讓寧靜之湖如獲至寶。
當然，誰也不好對萊拉妮說，‘你定期割一塊肉給我做實驗吧’，但是，定期抽血，定期取樣檢測毛發等，都是萊拉妮的義務工作之一。
要不她怎麽看見柳生元和的變身術，就如此熱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