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決議
英國、倫敦、圓桌聖殿。
在圓桌聖殿中，有一間式樣甚至可以說古樸到了簡陋地步的議事廳。
別看這間房間有些破破爛爛，但是即使是在圓桌聖殿裏，這間房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
想參觀這間議事廳的人，早早提出預約以後，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輪到參觀。
這是圓桌聖殿最古老的一間議事廳，
現在，房間裏有十四名衣冠楚楚的英倫貴族，正圍坐在一張鑲金嵌銀、刻花鏤錭的圓桌邊。
第一代英國之王阿爾托莉雅和神秘賢者以及他們的弟子、最初的十二位圓桌騎士，正是在這間房間裏組成了第一代圓桌議事。
千年以降，有的家族沒落、絕嗣，被其他家族取代，但是圓桌議事的總人數就是十四人，十四張座位不增不減，直至如今。
現在這裏正在召開一場王室會議，討論的議題是即將到來的十一月份，東西兩位聖者決鬥的場所選擇和其他細節——比如如何賣票收錢。
因為上次決鬥是在日本舉行，並由日本王室主持；那麽就算是為了國與國之間的逼格平等，這次決鬥也該輪到英國王室安排了。
然而，在為長公主殿下選擇的決鬥場所上，大家有了分歧。
有人說，要在圓桌聖殿這個歐洲武道聖地舉行決鬥，並模仿武魂決那一場決鬥，向世界上少量高端人士售賣超高價票——日本當年可是因此大賺了一筆。
提出這個建議，這位明顯是消息不怎麽靈通的人物，他還不知道柳生元和大鬧高句麗時，到底展示了何等神威，才會提出這個餿主意。
這個提議被大家直接否決，先不說萬一那兩位打的興起，全力出手，把圓桌聖殿給拆了算誰的？
這可不是什麽旅遊勝地的人造古跡，拆了就拆了，大不了再重新造一個，這裏是英國王室祖祖輩輩，世代居住的千年祖宅！光是建築的文物價值已經不可估量。
更別說這裏還有王室曆代收集的古董文物，那更是無價之寶！
萬一那兩位交手的餘波，把來現場觀戰的貴賓們失手幹掉幾個，已經是天大的麻煩——當年柯羅爾和萊拉妮的父親，要不是騎士出身身手敏捷過人，還真難說能不能保住性命。
“女王大人，神下與‘東之劍聖’決鬥的場所，以在下愚見，萬萬不可放在位於倫敦城區的圓桌聖殿這裏，甚至連人煙密集的場所都不合適。”
“以卿的意見，這場決鬥該如何安排？”
柯羅爾高居首座，姿態優雅的頷首問道。
說是首座，其實也就是一張椅背高度超出同儕，裝飾更加華麗一點的椅子罷了。
英國傳統的圓桌會議，並沒有王座要高於其他成員座位的設定。
“以臣下愚見，長公主殿下與那位‘東之劍聖’武力都已經超出常人想象力極限，已經可以說是殺傷性武器了，所以本次決鬥，還是不要組織現場觀戰為妙。
何況，即使現場觀戰，為了安全起見也必然要保持相當距離，這樣的安全距離保持下來，恐怕大家也看不清什麽東西；
更何況在四年前，長公主殿下與那位‘東之劍聖’還遠遠沒有現在這般神威，他們二人當時的交手情形，除了前任女王嘉妮特陛下擁有真實之眼，其他人根本無法看清兩位聖者的動作，這樣的現場觀戰又有何意義？”
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正在陳述觀點的是一位年近七十的灰發老者，此人乃是這一代的圓桌騎士之一，和裏亞諾*布蘭德利伯爵。
不過，別看他歲數大，但論起輩分來也不過與柯羅爾同輩——誰讓曆代英國女王都短命呢。
“和裏亞諾，你說的當然不錯，可是，現場觀戰的門票是一大筆收入，就這樣放棄了未免有些可惜。”
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恩斯特伯爵，你說的是一個問題，不過關於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了，這個損失我們可以通過分級現場直播來彌補。”和裏亞諾*布蘭德利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哦，和裏亞諾卿，請你仔細道來。”說話的是柯羅爾女王，她正在頭疼這件事情，經濟上長久以來，都不怎麽寬裕的英國王室，當然舍不得這筆不菲收入。
“女王陛下，我們到現場觀看各種比賽，都是為獲得比在電視屏幕上觀看轉播更直觀、更良好的現場體驗，而隨著視頻畫麵處理技術的進步，現場體驗並非不可替代。”
和裏亞諾一邊說，一邊從早已準備好的袋子裏，取出一疊文件放在文件池裏。
隨著上層圓桌的旋轉，文件被轉到柯羅爾女王麵前。
“女王陛下，這是一些三維視頻技術的最新進展，通過適當的拍攝技術，我們完全可以還原決鬥現場畫麵，擬真度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當然，播放這些三維視頻的專用設備價格不菲，不過，比起現場觀戰的門票價格來說，那也算不了什麽。”
“我們甚至可以將放慢三倍、五倍、十倍和三十倍的高速鏡頭視頻單獨出售，假如不買這些高速鏡頭，就隻能以正常速度觀看比賽，想必許多貴賓不願意看到視頻上隻有一團模糊的影子吧？”
“至於防止視頻盜版，我們完全可以按照正常法律程序進行，在這裏無須贅述。”
和裏亞諾*布蘭德利伯爵說完以後，向著柯羅爾微微躬身，然後坐下。
在場的各位伯爵各自伸手，從旋轉的上層圓桌上取過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同意’、“可以”、“我同意”等讚同聲紛紛響起，甚至連柯羅爾也看得微微點頭。
畢竟在可行性研究報告末尾，效益預期這一欄上麵，填寫的那個數字著實令人心動！
“好了，那就按照這個思路操辦，現在進入下一個議題——這場決鬥的地點到底放在哪裏好？”
柯羅爾操起手中的小木槌，輕輕敲擊了一下桌子，宣布一個問題解決了。
“女王陛下，至於決鬥地點，我認為還是先征求一下神下的意見，神下此次決鬥幹係重大，一定要讓她選擇一個最能最佳發揮的場所。”
“不用了，神下親口對我說過，到了她這樣的境界，任何地點、無論地麵、水麵，都不妨礙他們的發揮，場地選擇已經沒有什麽意義。”
“可是陛下，那位‘東之劍聖’曾經橫跨千裏海麵，也曾展示出快速飛行的能力，如果不在場地上做出約束，我恐怕——”
又是那位和裏亞諾*布蘭德利伯爵站起來提出意見。
“唔——，這的確是個問題，如果讓那位劍聖不限製空間隨意發揮，恐怕就算是神下，也沒有勝利機會。”
“事實上，我這裏還有一套解決方案！”和裏亞諾得意洋洋的將另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放上了文件池（可旋轉圓台）。
“這是一套光電感應和激光發射設備，我們可以用它來標注出一個活動空間，不但可以劃定地麵範圍，甚至還可以包括立體空間，隻要兩位聖者超出指定範圍，光電感應設備就會自動報警，示意他們已經超出了擂台空間。”
“比如說，我們設定這個擂台空間高度僅為五米，超出這個範圍，就算是自動認輸，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位‘東之劍聖’的飛行能力給神下造成困擾了。”
“尤其我們還有其他合理理由支撐這一決定——如果不限製兩位聖者的決鬥空間，那麽多角度的三維拍攝直播就無法進行。想必這個理由足夠說服神下了。”
“不過，在‘東之劍聖’那邊，恐怕還要多做點工作，才能讓他認可這一決鬥規則。”
介紹完畢資料的主要內容，和裏亞諾*布蘭德利再次坐了下去。
“這次會議，和裏亞諾卿準備的很是充分啊！”
柯羅爾的臉上泛起了笑容，要不是聆聽人心的精靈之耳告訴她，這些資料都是這位老頭子手下智囊團主動為他準備好的材料，是為了要借這場決鬥的東風，來推銷布蘭德利家族產業，最新生產的家庭用三維影院設備，柯羅爾都要懷疑他別有用心了。
“好的，這樣一來，決鬥擂台的布置就非常簡單了，決鬥地點的選擇範圍也大了許多。”
柯羅爾滿意的點點頭。
“我建議，我們盡量選擇離英倫三島遠一點的孤島，並且在正式決鬥之前，我們應該盡量保密決鬥地點，這樣可以避免有人直接開著遊艇直接到現場觀戰，分薄王室收益。”
和裏亞諾得意的微微一笑，提出今天最後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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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旗，京都，長明道人的居所。
在眾多道門中人的觀禮下，柳生元和帶著小林櫻，兩人恭恭敬敬的給長明道人叩首、敬茶。
現代的赤旗道門中人總人數並不少，而且分布在各行各業，身份更是五花八門，不過，今天有資格能來參加這個儀式的人卻並不多。
造化玉碟不但是天人宗的傳承信物，同時也是天朝道門所有支派共同承認的道門傳承，此次失而複得著實不是一件小事。
至於柳生元和與小林櫻這一對新人來赤旗拜見師父，相形而下倒不算什麽了。
當然，今天來觀禮的道門中人也並非人人位高權重，十四個人當中，書呆子和專業研究者倒占了七八個，這些人可不知道柳生元和到底都幹過些什麽事情，隻知道一個‘東之劍聖’和先天真人的名頭。
一套程序走過，終於迎來了今天的重頭戲。
“元和真人——獻傳宗至寶——造化玉碟！”唱禮的是一位柳生元和不認識的老人家。
“玉碟三驗！”
“第一驗——無瑕！”有人接過玉碟，用高倍放大鏡仔細端詳足足五分鍾後，點了點頭。
“第二驗——無垢！”有人取出一盆藍色液體，將造化玉碟在水中一蕩，取出後，所有水珠紛紛滾落，竟無半分沾染。
倒是持著造化玉碟的那隻手，已經被染成了一片藍色。
“第三驗——飛蠅不落！”有人取出一個透明的有機玻璃盒子，盒子裏關著許多蒼蠅，一人小心翼翼的伸手將玉碟置入其中。
過了半晌，隻看見有幾隻蒼蠅企圖落在玉碟上歇歇腳，可是眼看就要落在玉碟上，這些蒼蠅卻突兀的滑落到一邊，就好像玉碟表麵有一層空氣薄膜在阻止蒼蠅沾染玉碟一般！
“三驗具合，弟子恭迎造化玉碟回歸道門！禮成！”眾人一起行禮。
“恭喜天人宗宗主長明前輩，百年心願一朝得嚐，今日終於迎回造化玉碟！”
這下，觀禮者紛紛走上前來恭賀長明道人，倒把柳生元和小夫妻擠到外圍去了。
說起來，也就是天人宗地位不同，乃是道門中專門負責知識傳承的秘傳，才有資格執掌造化玉碟。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丟失了造化玉碟的天人宗，這近兩百年來沒少被其他支派詬病。
要不然長明道人怎麽會一反宗門傳承，親自跑出來給政府賣命搖旗？
一方麵當然長明道人是覺得道門到了應該改革的時候；另一方麵也是受到的壓力太大，不得不做出盡一切努力尋找造化玉碟的姿態出來。
而在長明道人的努力宣傳引導下，道門這些年早已不是按照武力決定地位高低了，大家比拚的都是研究成果、學術地位。
今天，看著道門各路流派的代表齊聚一堂，研究者更是占了絕大多數，長明道人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哈哈哈哈哈——”撚須微笑的長明道人，望著人群外的小徒弟，心中感慨萬千——說句實話，他對這個小弟子教授的東西並非獨家所有，多數都是些科研方麵的知識。
要是換一群大學教授過來，教得也未必比他老人家差多少。
可是，這個小弟子帶給他的回報當真是舉世無雙！
雖然長明道人並非為回報才收下柳生元和這個弟子，可是看見弟子能強爺勝祖，並且還為自己帶來這等驚喜，這絕對是任何一位老師夢寐以求的弟子。
後繼有人，此生無憾。
“各位，長明道人不才，百載蹉跎，總算沾了弟子的光，今日算是功德圓滿，各位見證，老道將天人宗宗主一職就此交卸！”
長明道人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起造化玉碟，舉過頭頂，躬身放置在香案上。
然後退後三步，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最後才長身而起，立在香案一側。
香案上方，是炎帝神農氏畫像。
等長明道人站定以後，一位年紀看起來大約七十左右的老者走上前來，在香案前同樣三叩首，鄭重雙手托起造化玉碟，舉過頭頂，向長明道人深深躬身以後，轉身走出房間，走了——
“？”柳生元和有點方，他這麽辛辛苦苦尋回來的造化玉碟，這位老頭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這麽拿走了？
“元和稍安勿躁，等下老師與你慢慢解釋。”耳邊響起老師的聲音。
聽到老師的話，就算心中滿是疑惑，柳生元和也隻好帶著妻子小林櫻，在一邊先老老實實當起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