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來自黑洞的太古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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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無匹的光之長河，在宇宙中滔滔奔流，衝向赫爾托星球，氣勢之恢弘、當真有銀河飛落九天之勢。
凡是見到這一幕的人，無論是武道大師還是學者平民，無不麵色呆滯、瞠目結舌。
尤其是大家可是在宇宙空間中，誰能想到會麵對如此巨浪——這可真是巨浪，用排山倒海之勢都不足以形容萬一，那是與赫爾托星球直徑相當的一個橫截麵！
事實上，真正麵對壯觀到超出想象的畫麵時，人們的第一反應絕不是開口讚頌，而是大腦麻木、難以做出任何反應。
當然，有些人下意識的口頭禪還是說出來的，比如說‘MMP’——
不過，倒也沒有人飛竄逃跑。
一來剛才這道光之長河已經路過了一次，大家連毛也沒掉一根；二來，除了那些武道大師駕馭機甲，還有機會避開這光之長河的路徑，其他人、包括八座太空城、也包括兩艘護衛艦，都沒可能在短短時間內避開萬裏之外。
光之長河從太空城周圍，像是真正的水流般漫漫而過，無數人在舷窗處，看著這道光之長河猶如九天銀河，落入赫爾托行星的大氣層中，變得透明、淡化、無影無蹤。
整個大氣層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這到底是什麽？”
“是赫爾托的秘密武器嗎？”
“剛才我聽見有人‘嗯？’了一聲，然後又有一聲‘錚’的鳴響，我覺得應該是有人——”
“別瞎扯，哪有這樣的人？媽的，你這麽一說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太空城中，眾人議論紛紛，還有人拿出攝影記錄立刻發往新聞網站——這可是能換錢的大消息。
“法思麗，你說這是不是老師出手？”別菲兒駕駛她的紫玫瑰號機甲飛到法思麗的火焰鳥號旁邊，低聲問道。
其實在宇宙中，兩人說話能不能聽清楚，與兩人之間的距離遠近並無關係——連空氣都沒有，哪裏還能有聲音傳播？
大家都是靠通訊頻道來說話的。
隻是剛才這一幕實在太過驚人，別菲兒一時間忘記此處乃是宇宙空間，隻是下意識覺得要靠近小聲說話，才有些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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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似乎融入了大氣層？”
在赫爾托思，通過各種渠道，旁觀了宇宙中發生的各種情況，赫爾托思的學者聯合會相關人員全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轉眼間他們又有些緊張起來。那一道沛然莫禦的光之長河到了赫爾托星球就不見了，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它到底在哪裏？
“從未見過，其他星球也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你覺得它會是一種武器嗎？好像那些海盜船都被它消滅了。”
“不知道，說句實話，就連那些海盜船到底是被消滅了還是被傳送走了我都不能確定，現在隻能說那些海盜船不見了。”
“不管怎麽樣，總是對我們有利的。”
區區海盜，又不是什麽正規軍。如果在赫爾托星球有準備的情況下，一把捏死都不成問題，剛才被海盜船硬衝過防線，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別看這幫學者一個個現在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剛才可都滿頭大汗——倒不見得是怕死，能做學問做到他們這個地步，個人修養都是有的。
可是赫爾托思寄托這些學者太多的感情，當它麵臨毀滅時，這些學者也鎮定不下來。
“無論是不是一種武器，我們都需要慎重對待，目前看來，至少對我們不存在惡意，不然，太空城和出戰的武道大師們很難完好無損。事後調查時一定要注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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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德作為柳生元和在赫爾托思的兩名學生之一，聽說柳生元和開辦了金鼇島學園，他自然跑來報道入學。
如今的艾洛德可不是隻能寄住在姐姐的小公寓裏的小孩子了。他光是各種讚助就收到手軟，甚至還得貨比三家——當然，這部分工作是艾洛德的姐姐瑪西亞來負責的，姐弟兩個已經搬進別墅，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由於柳生元和的建議，艾洛德並沒有急著植入量子係統（在赫爾托思這裏叫做人體免疫力增強係統），更沒有經過機甲駕駛訓練。
所以艾洛德雖然也可以算是武道大師，但是由於沒有經過人體改造，接入量子係統，戰鬥力比起一般好手也強不到哪裏去。
他在柳生元和的金鼇島碧遊宮學園裏，是以助教兼學員身份存在。
而當武道大師們全都衝天而起去太空戰鬥的時候，他主動持槍守護觀景台，不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畢竟沒人知道，柳生老師目前這種隻能見背影的奇異狀態，是否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老、老師——”艾洛德望著天空長大了嘴。
一塊巨大的白色隕石，朝觀景台這邊呼嘯墜落。
艾洛德一咬牙，舉槍向著墜落的白色巨石猛烈射擊——就算要被砸死，也得盡力反抗一下。
“嘿，小鬼，你剛才為什麽不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色巨石無視慣性，突然停了下來，懸浮在觀景台上方十米高度。至於艾洛德剛才射擊的電磁子彈，打在上麵，連一個火花都沒冒出來。
“啊，老師您——！”艾洛德驚喜的轉過身，卻看見在觀景台正中，柳生元和不再是一個永遠的背影，而是麵對著他一臉微笑。
哪怕柳生元和並沒有把艾洛德當弟子看待，但是看著這個孩子在隕石墜落那一刻，依然不離不棄守在自己身邊——而且還努力射擊、哪怕是螳臂當車也未曾放棄，這等精神意誌讓柳生元和頗感欣慰。
“艾洛德，你剛才怎麽不跑呢？”
“啊！呃，老師，我剛才沒想到——”艾洛德抬起左手，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說。
“沒想到？！好一個沒想到！好，好！艾洛德，從今以後你不要叫我老師了，以後就管叫我師父。”柳生元和長笑一聲，心情愉悅。
“先別管收徒弟的事了，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空中懸停的白色巨石突然消失，一個青色人影不快不慢的悠然從天而降，一掌向柳生元和當頭壓下。
在觀景台邊緣的艾洛德看來，這一瞬間，在他眼前發生的事情簡直光怪陸離。
那個取代了白色巨石出現的青色人影撲下來，柳生老師看也不看，一掌翻天，與青色人影雙掌交擊。
直到這時，一切還屬於艾洛德的理解範圍。
可是，就在柳生老師與青色人影兩人雙掌交擊的那一瞬間開始，整個世界都不對了。
在艾洛德的感覺中，世界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崩散的萬花筒。
眼前的空間變成無數碎片，而每一個碎片中，都有老師和那個青袍人的身影，他們以各種各樣的姿態出現、交手、消失；甚至在某些碎片中，他們的動作完全違反常理，是完全倒序的，也就是說，是先消失、再交手、再出現！
下一瞬間，艾洛德就失去了知覺——人類在遇到完全不能理解的信息時，大腦會進行自我保護、屏蔽這些打亂常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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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德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愛爾威全力出手之下，在十餘步範圍內、空間與時間扭曲、因果順序顛倒混亂。
這並不是他們神通廣大到了、能倒因為果，而是原本正常順序發生的事情，傳遞信息到人眼中的順序被顛倒了，因此才產生這種先消失、再交手、最後出現的奇葩現象。
柳生元和一時間被壓在下風。
不過，愛爾威心中也在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著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一個後生小輩，不過是對能量運用別有一功，竟然就敢封禁他愛爾威大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可是這一動手，愛爾威就發現無論他如何搬動空間、扭曲時間，竟然總是差了那麽半步，不能將這小子打入時空深處。
每次似乎就差那麽一點，再努力一下似乎就可以將這個臭小子封印在時空深處，可是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被他七轉八繞的掙紮出來。
一次兩次倒也算了，可這短短十幾秒裏，愛爾威已經有一百四十多次，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功封印對方，而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而且隨著愛爾威演化各種時空變化，這個臭小子似乎對時空越來越了解，不但變得越來越難壓製，而且漸漸有反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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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威剛剛搬運時空，將柳生元和包裹在外的劍氣放逐進時空深處，脫身出來向柳生元和一掌壓下的時候，柳生元和當真吃驚不小。
要知道，柳生元和自身的劍氣已經至微至妙，直指最細微的層次，更帶有部分空間特性，用來封禁愛爾威的太空梭，那是已經自成一體，構成了一個完善的空間循環。
這也是為什麽艾洛德的電磁槍彈打上去，什麽反應都沒有——沒有打破空間的力量，任何外力都不能影響到這個白色巨繭。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愛爾威竟然能翻轉空間，從更深層次的空間結構入手，直接將柳生元和的空間結構放逐出去。
說句實話，這等技巧柳生元和想都沒想過，那是對空間極為巧妙的操作，讓柳生元和大開眼界——是的，柳生元和的確曾經演化時光長河，按理說，他對物質、能量、空間和時間的認知已經深入根源。
可是，會做微積分不代表就能做出小學的奧數題目，這是深度與廣度的區別，何況對於柳生元和來說，時光長河他也不過是匆匆一瞥，就為了保住小命，趕緊把信息封印起來了——就這樣，他的主體意誌還懸在半步高維回不來呢。
想要徹底理解整個時光長河的運作原理，柳生元和還早八百年呢。
空間是無數力場的玄妙組合，每一段空間結構，從理論上來說都可以分解成無數力場，當然，柳生元和自己是沒這個能力的，他原本以為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擁有將空間結構充分解析的能力——那實在太複雜了。
可偏偏今天遇到的這位愛爾威，他竟然能隨心所欲的撥動某個力場，進而引起整個空間的奇妙變化。
這就像是隨手撥動一下石墨中的分子鍵，就讓大塊石墨變成大塊鑽石一般不可思議。
當然，撥動空間結構中的特定力場，進而能控製空間變化，可要比撥動分子鍵難度高出億萬倍。
空間聚合、分離、旋轉、扭曲，進而影響到時間。
時間變得時快時慢、有時甚至還形成了時空漩渦。
艾洛德看到的，其實隻是在空間表層泄露的一些信息，而柳生元和與愛爾威已經打到了時空深處，在這裏，一切時間空間都是以正常狀態存在。
愛爾威想形成時空漩渦將柳生元和封印進去，好出一口氣；而柳生元和雖然在空間掌握方麵遠不如愛爾威這般神妙，但是他有燈塔啊！
柳生元和的主體意誌其實一直在半步高維中指引本體方向，別說愛爾威無法將他陷入時空漩渦，就算陷進去了，也不可能迷失其中。
至於和愛爾威奮力搏鬥，其實隻是柳生元和的武者本能在主持身軀運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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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愛爾威，夠了。”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觀景台上，兩人齊齊伸手一撈，就像是從水中撈魚一般，將一整塊空間區域從空間深處撈了出來。
“柳生先生，我們就這樣稱呼你，你看可以嗎？我們有事要好好談一談。”
白袍人先是伸手劃出一道光牆，將兩人所在的空間分割開來，然後說道。
“還要請教三位前輩來曆。”
柳生元和並不著惱。
柳生元和對自己認可的人還是比較重視的，這位愛爾威在出手的那一刻，就運轉空間將艾洛德隔離保護起來，讓柳生元和對他有些好感。
而就算兩人打到了空間深處，這位老兄也一直以封禁手段為主，真正的殺招半點沒有施展——空間本身就是最鋒利的武器，這位愛爾威能把空間操作的讓人歎為觀止，如果他痛下殺手，柳生元和還真沒把握全身而退。
當然，柳生元和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
“我們居住在銀河係中心大黑洞深處，可以算是銀河係的守望者，有些文明把我們稱為太古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