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想逼死我爸嗎?
溫熱的水滑過身體的每一處肌膚,我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無比清醒自己要做什麽。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手輕輕的搭在上麵,苦楚一笑:“寶寶,如果生下來你注定沒有父親,你還願意來到這個世上嗎?我知道,媽媽不應該剝奪你選擇的權利,但要是媽媽把你生下來,你注定會背上野種的罵名。”
一旦白雪的孩子沒有了,我若還執意和王天銘離婚,那麽王家一定會和我爭孩子的撫養權,王天銘也肯定會抱孩子去做DNA,到時所有的真相就都一清二楚了。
我沉思的穿好衣服,把頭發吹幹,回了臥室,王天銘坐在床前,看到我時他的視線在我腹部停留了好一會:“盡歌,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微愕,沒料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我皺著眉說:“你什麽意思?”
王天銘繼續剛才跟我沒說完的話:“要是這孩子不是我的,隻要你把他打掉,我也會跟白雪說清楚,從今往後我會和你好好過日子,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我們都各自退讓一步,畢竟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不是嗎?”
我聽了,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是做人情買賣呢?兩不相欠就完了?況且你不覺得現在來說這些已經晚了嗎?我要退一步的時候,你又做了些什麽?王天銘,你已經讓我失望透了,這個孩子他是你的,但我一定不會讓他跟你姓,因為你不配做他的父親。”
雖然我嘴上這麽說,但王天銘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其實這孩子還真不是他的,我根據檢查報告仔細的推算過了。
他說:“是與不是,總有一天會見分曉!”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將他從床上推下去,一想起視頻裏他與白雪水孺交融的激情畫麵,我就惡心:“信不信由你,既然你父母都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我也好從這裏搬出去。”
王天銘極致的壓抑著自己想要爆發的聲音:“沈盡歌,你是想逼死我爸嗎?”
我就知道他的妥協是因為老爺子,聽他的話裏的意思多半是老爺子用自己的命來威脅了他,我還是挺意外老爺子性子會這麽烈。
公公都做到這一步了,我索性順著梯子爬,對王天銘逼問:“王天銘,我隻給你一個選擇,我和白雪的孩子,隻能活一個!”
公公和我明確說過,白雪肚子裏的孩子他們老王家不會認!所以這個選擇真正意義不是我和白雪的孩子他選誰,而是公公和白雪的孩子,他選哪個?
王天銘看起來痛苦極了,他額頭青筋凸凸跳著,像是有什麽要衝破他的血管爆炸一樣,他紅著眼看我:“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我坐在床上十分冷靜的對他說:“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和白雪不放過我,是你們王家非要把我留在這裏,再說真正逼你選擇人的不是我,我知道爸肯定和你說了,他絕不承認白雪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你要真想回來和我好好過日子,那個孩子我也不會要,我還沒那麽大方。”
王天銘抓了抓頭發,猶豫了會,最終做了決定:“好,我跟她了斷,你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她說清楚,但如果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們這輩子也別想好過!”
我沒說話,隻是伸手關了房間裏的壁燈,黑暗中我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我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麽順利,根本不需要我做什麽,就已經按著我想的方向走了。
不久,我將親眼看著王天銘是如何成為殺死自己孩子的劊子手。
可在這之前,白雪氣勢衝衝的找上了我,當時我正從飯堂裏吃完飯出來,白雪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上來就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半晌都回不過神。
她跟個潑婦一樣站在我麵前,衝我大聲罵:“沈盡歌,你個心狠手辣的賤人,我是要你命了,還是把你家人五馬分屍了,你要這麽殘忍的對我,你到底對他用了什麽下三濫手段讓他跟我分手,他憑什麽…憑什麽要我孩子的命?這是我的孩子,這我的第一個孩子,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沈盡歌,我和王天銘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什麽要死纏著他不放?”
我看著她在我麵前哭的梨花帶雨,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受了多大委屈,我沈盡歌是一個什麽樣的狠角色。
裝白蓮花的婊子我見多了,不過像她這樣當了小三還跟瘋狗一樣,每次見我都能反咬上一口的,也真是刷新了我三觀。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讓她太難堪,全念在那份從小到大的姐妹情誼,可我沒想到她總是能把我給她的臉麵當信用卡,無下限,不要臉的透支。
她破口大罵張牙舞爪的模樣,讓她身後就像蒙了一層陰雲,我隻看得見她猙獰而又醜陋的麵孔,耳邊全是她粗鄙罵著髒話的聲音。
以前那張嬌俏的臉在此時變得無比陌生,我幾乎快不認識,總之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帶著溫柔的笑,摟著我脖子,替我打抱不平的她:“沈盡歌你這笨蛋,告訴我是哪個王八羔子讓你哭了,我給你打回去,我一定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我靜靜的看了她很久,那些滿口齷齪的髒話最終還是激怒了我,我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對著她囂張的臉一巴掌扇了下去。
我總覺得她是被狐狸精附身了,才會這麽不知廉恥,我真想能打醒她,這樣她就還是以前的那個白雪。
可能是我那一巴掌力氣的確不小,她一個踉蹌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前一秒她還楞了一下,後一秒就抱著肚子哀嚎哭起來,那皺成包子一樣寫滿痛苦表情的臉,簡直比裝無辜的馬蓉演技還要好。
當我在人群裏看到一個熟悉身影走出來時,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
王天銘毫不留情的推了我一把,他一臉焦急的走向嘴裏一個勁喊著痛的白雪,滿是失望看了我一眼:“沈盡歌,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麽惡毒的女人,雪兒她是來跟你道歉的,你卻對她一個孕婦動手,要真有個好歹,你良心過意的去嗎?”
我覺得王天銘總有把我氣哭的本事,我強忍著心頭的委屈,把眼淚逼回去,對著他說:“王天銘,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我臉上的一巴掌你看不見嗎?她白雪就是這樣給我道歉的?我沈盡歌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麽惡毒,我剛剛就不是回她一巴掌那麽簡單,我就應該在她肚子上踹兩腳!王天銘……”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被他氣的顫抖,眼淚險些就要落下來:“王天銘,我若真那麽惡毒,我就不應該顧忌你年邁的父母,直接和你離婚,讓你淨身出戶,滾出那個家!”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但我的解釋在他那裏卻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淚水在我眼眶裏不知道來回轉了多少次,他眼中仿佛卻隻看得見白雪,我的話他充耳未聞,他的世界好像就隻剩下白雪。
他柔情似水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不停的哄著她,在他路過我身邊時他溫柔的眼神頓時陰冷無比,他說他這麽多年看錯了我。
王天銘承載著滿滿失望的眼神,我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我隻覺臉上一片灼熱,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湧出眼眶。
臉上那一巴掌還火辣辣的疼著,周圍人各種奇異的眼光像是將我活剝了一樣放在烈日炎炎下烘烤。
不知不覺間我額頭上冷汗淋漓。
我緩緩蹲下身,環抱著自己,抹了抹不知道流下來的是眼淚還是汗水,回想起這段時間和王天銘發生的不少爭執,我再沒哭的欲望。
視線逐漸清晰的那刻,我看見眼前有一雙擦的一塵不染的皮鞋,我抬頭就看到頭頂有人撐著一把遮陽傘,傘下的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魅又涼薄。
頭頂少了對著曬的炙熱陽光,拂來的微風竟還有絲絲涼爽,我抽了抽鼻子,以為他是來看我笑話的。
霍辰風語氣淡淡:“多大的人了,怎麽總哭鼻子,不覺得很丟人嗎?”
他伸手遞給我一包紙巾,我大概是被王天銘的冤枉刺激到了,也沒接,絲毫不顧形象的抱著霍辰風大腿就哽哽咽咽埋怨起來:
“我又沒讓你靠近我,嫌丟人,你可以走遠點啊!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一樣沒良心,這些年我任勞任怨的付出那麽多,他就一丁點都看不見嗎?隻因為他和他初戀是誤會分開的,難道就可以成為他出軌的理由了?他一口一句的喊著白雪雪兒,可他什麽時候喊過一句我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