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為什麽會被關起來?
從醫院一路莫名其妙的到警察局我還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呆傻了,很久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牽涉了什麽,借著身體不舒服上廁所的名義,我去洗了個冷水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期間又仔細回想了番當初設計陷害白雪時的情況,也沒想起有紕漏的地方,確認沒有破綻,我擦了擦臉上的水,出去了。
出去後被帶到了審訊室,我攥著衣服的手冒了一手心冷汗,雖然我沒想到有露出馬腳的地方,但警察也不會無緣無故帶我來警局,所以心裏還是很沒底。
審訊室裏的氣氛很壓抑,一個小小的房間裏除了兩張凳子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監視的攝像頭,就什麽都沒有了,坐在張長桌另一端的男警官見我落座後,翻了翻有關之前的口供資料,他也沒跟我拐彎抹角,冷漠的說:
“昨天有人匿名寄了一份快遞到警局,提供了你誣構嫌疑人的錄音筆,裏麵的內容幾乎記載全了事發當天你和白某發生爭執的過程,你可以聽聽,是否屬實?”
我心髒滯留了一瞬,像漏跳一拍,他說著,將那支放在桌上的錄音筆按開,白雪又害怕又慌張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空曠的審訊室,她一會驚恐的尖叫,一會歇斯底裏的喊著不要殺她。
那聲音,恍惚把我帶到事發當天,眼前是她猙獰扭曲的麵孔,不停拍打著車窗。
當時我聽到這些,先前的提心吊膽反而塵埃落定,麵無表情看著警官將播放完的錄音筆關掉,他雙手放在桌上交叉著,滿臉嚴肅的凝視著我,似乎是不想錯過我臉上任何神情細節,她淡淡的問,問我裏麵錄音是否有虛假?
我沉默了片刻,沒想過會走到害人害己這一步,我沉重的說了句是,那一刻心倒是踏實了,其實陷害白雪的這些天,我過得並不踏實,大概是心裏有鬼吧!
那警察點點頭,表示明了,見我供認不諱,問我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罪名都承認了,我還有什麽好說,便對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男警察聽我已經不為自己申辯,便開始收拾桌上文檔資料,而後也沒再和我多說什麽,默不作聲的拿著文件和資料走出了審訊室,那警察離開沒多久,外麵緊跟著有人進來將我收押,之後就跟著他們去到一間狹小的關押室。
被關裏麵那幾天,我每天幾乎都徹夜難眠,滿腦子全是疑惑,按著那時車內慌亂的情況,白雪是怎麽不動聲色錄的音?還有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那封匿名舉報信又是從何而來?
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敢輕易下定論,白雪既然已經被關押起來,喬如斯沒道理會無故去幫她,因為她對喬如斯不喪失了利用價值嗎?所以這一切是為什麽?
這些事困擾了我好幾天,答案一直是個謎,在裏麵被關的第七天,我精神狀態很恍惚,腦袋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雖然已經到了晚秋的天,但夜裏蚊子依舊多的我壓根睡不著,每天早上一醒來都能看見胳膊上或者腿上又多了幾個紅疹。
我不知道我要在這裏被關多久,也不清楚為什麽連個定罪的罪名都沒有,每天除了有送飯的獄警,一天二十四小時我這監獄的門都沒打開過,我也隻能在這間狹小的除了床和廁所就一無所有的獄室中活動。
就這樣,我都快數不清是第幾天,獄警來告訴我有人探監,然後我被他帶到一塊很大透明玻璃窗的探監室,玻璃窗外站著滿臉焦急,都要急哭的沈盡歡,她看到我被帶過來,激動的一個勁拍著玻璃窗,想要我空洞的眼神裝下一點她的人影。
可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按理說在這個時候看到沈盡歡,我應該有很大情緒波動,但我沒有,內心連同整個人好像都被一層撥不開的陰雲籠罩,渾渾噩噩。
沈盡歡坐在外麵著急的對我指了指電話,我才反應過原來是這樣通話,遲鈍的拿起話筒,裏麵傳來她焦急的聲音:“沈盡歌,我那天不是讓你回家休息嗎?你為什麽會被關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熟悉的聲音勉強拉回了我一點心緒,扯著嘴角笑了笑說:“你別擔心,我在這裏挺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被關起來了,到現在連個罪名都沒有。”
沈盡歡一臉不相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沒站起來團團轉了,她接二連三的問了我很多,一時我都不知道要回答她哪個問題,索性挑了最後一個說,她讓我老實回答是不是因為我陷害了白雪,所以才被關到這裏來!
我想想,對她點了點頭:“是,警察說我誣陷了她。”
沈盡歡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伸手在玻璃窗我臉的高度上摸了摸,讓我照顧好自己,她說她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來,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她都不會讓我一直呆在這,那一瞬,所有的擔子好像都全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我隻讓她照顧好媽,其餘的不用她管,她卻歇斯底裏的吼了我:“沈盡歌,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管這些?難道你想你身上一輩子背著個汙點嗎?”
在走之前,她哽咽的和我說了句我太傻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我連嘴邊讓她不要去找喬如斯的話都沒說出口,她卻已經不再看我,任我在後麵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拍著玻璃窗,似乎她也知道我想說什麽!
我們之間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聽她說她之所以能來看我,也是走了很多關係好不容易進來的,而我這些天也很奇怪,為什麽沒有罪名就把我收押了?
要不是聽沈盡歡告訴我現在隻是被看守在關押室,我還不知道我呆的地方不是監獄,她說既然沒有定罪,就說明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她走後沒兩天,關押室門再次被警察打開,說是我的律師來了,律師和我說他是沈盡歡請來接手我的案子,簡單的一番自我介紹後,他讓我將當天的情況如實和他說,我也老老實實的全盤托出了,他聽了,似乎覺得這個案子有些難度,但我卻異常堅信他有能力,怪就怪這個人說話各個方麵好像都很專業,我還奇怪沈盡歡哪兒請來個一看就有逼格的律師!
他問了我很多問題,都是關於前前後後我和白雪的恩怨,我跟他聊了大概兩個多小時,警察那邊也是不同尋常的耐心,問完後,光是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我可能攤上事了,不然以這個律師的職業素質,應該不會表現出有些難度的神情。
聊到最後我還是很關心白雪現在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那律師表情和陳楠有得相比,一板一眼的嚴肅告訴我,白雪是真的瘋了,我有點難以置信,總覺得不會到那個程度,她又不是第一次被送進這,不至於被逼瘋!
我這樣和他說,他刻板的告訴我:“精神病醫院已經出示過白雪的體檢報告,相關警方人員也鑒定過體檢報告的真實性了,的確是精神失常。”
那一瞬,我腦袋是空白的,許久後才哦了一聲,我隻是沒想到我會真的把白雪逼瘋,也在想監獄到底怎樣一個恐怖的地方,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此一想,我還真為自己有點擔憂,想著我會不會也和她落得一個下場!
就在那律師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喊住了他問:“等等,你知道錄音筆是怎麽回事嗎?”
畢竟我也沒有在車上發現錄音筆,真不知那支錄音筆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那律師和我說:“暫時不清楚,但這件事我會調查,你不用過於擔心,你這樁案子雖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我下意識的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他道:“上麵有人將案子壓了下來,隻要那人肯出手幫你,還是有可能翻案。”
我有點好奇,因為我身邊確實沒有什麽大人物,就算有,我也和他鬧掰了,所以我不敢相信十天半個月沒找過我的他,會知道我的消息。
我問那律師,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顯然他不願意說,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隻讓我好好的待在這裏便是,其餘的事情,他會想辦法替我解決。
那律師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內心思念太深的緣故,恍惚間我像看到了站在我麵前的霍辰風,衝著他背影喊了一聲霍辰風的名字。
那律師身影僵了僵,回過頭淡淡的說:“沈小姐認錯人了,我是徐律師。”
話落,他便也不再逗留,離開我被關押的地方。
奇怪的是至從徐律師來我這裏走過一趟後,關押室的待遇是日漸一日的好,經常有人往裏麵送東西,大多都是日用品,還有一些驅蚊的,就連木質床都換成了席夢思,剛開始我還一臉懵逼,可後來也習慣了,因為隔三差五便有各種東西,連雜誌都往裏麵送。
反正和當初被關進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
每天被關在裏麵的日子似乎也沒有那麽難熬了,條件好了,覺也多了,在裏麵不是睡覺,就是一日三餐大魚大肉,還有各種滋補的湯,離譜的是,飯後一會,還有獄警給我送水果,實在閑得無聊我也翻翻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