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怒懟喬雪兒
望著宋清曉遠去的背影，費夜鷹感到喉嚨裏一股鐵鏽味劇烈地翻滾著。
他掏出手帕，捂著嘴，悶悶地咳了兩聲，手帕上赫然出現一灘暗黑色的血跡！
費夜鷹深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帕一角，手帕迅速地燃燒、收縮，變成點點金紅的碎片，散落在風中。
他若無其事地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我。從現在起，你沒有其他任務，隻需要保護好她。”
冰冷的淚水在臉上肆虐，宋清曉的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傻姑娘，一次又一次的確認後，你總該徹底死心了吧？
她一頭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熟悉的女音在耳畔響起：“啊，宋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麵前，是一臉焦急的姚景。
“陸先生說你不見了，讓我勸勸你……”姚景緊緊握著宋清曉的手，“你的手怎麽這麽冷？先跟我回家！”
眼前，是一直對她關懷備至的姚景；身後，是窮追不舍的費夜鷹。宋清曉別無選擇，隻好輕輕點了點頭。
姚景住在離瑪利亞醫院不遠的出租屋裏。屋子並不大，但被她收拾得整潔幹淨，牆上還掛了不少地圖和諜戰電影劇照。
“宋小姐，你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姚景塞了一杯水到宋清曉手裏，關切地坐到她身邊。
“謝謝。”宋清曉環顧四周，“你家裏有些冷清，似乎不太喜歡一般女孩子的首飾、玩偶之類的？”
姚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小就是個假小子性格，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反倒是喜歡男孩子那些打打殺殺的。倒是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先找份工作糊口，再繼續收集證據。”宋清曉淡淡道。
“也好，我聽說離這裏不遠有家畫廊正在招聘油畫教員。宋小姐不是搞藝術的嗎？應該能勝任吧！在找到工作前，你可以暫時住在我這裏！當然，不是免費的，宋小姐可以幫我補習下藝術史！”姚景笑起來。
“……那麽，請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裏，尤其是陸先生，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宋清曉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案，隻好答應。
“沒問題。”姚景鄭重地點了點頭。
在姚景家休息了幾天，恢複了體力後，宋清曉坐不住，去姚景口中的畫廊應聘了。
臨出門，她還特意畫了個淡妝。父親出事後，她還是第一次化妝。握著口紅，對著鏡子裏那張憔悴的臉，一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無論如何，宋清曉，打起精神來，必須活下去才有希望！
楓露畫廊裝修精致高雅，出入的男女衣著華貴，一看就是高級聚會場所。店長在看過宋清曉提前準備的油畫作品後，讚不絕口：“宋小姐，你的作品很有創造力，對藝術史的研究也很透徹，明天你就可以來上班了！”
“謝謝……”宋清曉禮貌地鞠了一躬。
這時，店長身後的一間vip會談室的門開了，兩名西裝革履的人抬著一副價值不菲的名畫走出來，後邊跟著一男一女，女子正對著身邊的男子說話：“表哥，謝謝你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
當看見店長和宋清曉時，喬雪兒的臉上馬上黑了下來：“你怎麽在這裏？！來人，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住手！”陸衍之阻止了趕來的保鏢們，驚喜地走到宋清曉麵前，“宋小姐，這些天你去哪裏了？”
店長低聲提醒宋清曉：“這是陸氏集團的總裁，我們畫廊也是陸氏的產業。”
原來如此……宋清曉自嘲地笑了笑，躲來躲去，自己卻主動送上門了！
“對不起，我不能在這裏工作了。”宋清曉向店長說了抱歉，轉身想走。
“宋清曉，你這招欲擒故縱使得太爛了，既然不想勾搭我表哥，為什麽還要三番五次往他眼前湊？”喬雪兒嘲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清曉腳步不停地向店外走去。
見宋清曉不理不睬，喬雪兒十分挫敗。宋清曉的傲氣，就是她的眼中釘！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語氣也更加尖酸刻薄：“可惜了，你想利用的男人都是圍著我轉的，他們都隻聽我一個人的！”
宋清曉終於停住腳步，轉過身，高高昂起頭，坦然道：“你搞清楚，沒有任何一個人應該是別人的附庸，別把別人對你的忍讓當理所應當！”
頓了頓，宋清曉上下打量了喬雪兒的穿著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一身暴發戶品味，我要是你，我就跟你表哥多學學怎麽提高品味，而不是滿腦子想著男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廢物，我看是你吧！”
“你！”喬雪兒衝上去，高高揚起手，想要打宋清曉。
她的手卻在半空中被一直冷眼旁觀的陸衍之截住了。陸衍之皺著眉，肅然道：“雪兒，你太不像話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表哥，這個女人有什麽好，你又幫著她凶我？！”喬雪兒嘟著嘴，委屈道。
陸衍之繼續沉聲說道：“不是我幫著宋小姐，是你現在越來越無理取鬧！”
見喬雪兒裝可憐，宋清曉愈發不耐煩，索性直接挽住陸衍之的手臂，身體也往陸衍之身畔靠了靠，作出一副熟稔的樣子：“陸先生，謝謝你，我請你喝咖啡吧，我們老地方見！”
在陸衍之驚詫的眼神中，宋清曉快意地看到，喬雪兒臉色變得紫紅，顯然氣急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表哥，你怎麽能讓這種女人碰你？”喬雪兒還想離間，卻見陸衍之已經對著宋清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就聽宋小姐的。”陸衍之完全無視了喬雪兒。
宋清曉朝著喬雪兒微微一笑：“看來，內涵最終還是會贏過花瓶。”
“哼！”喬雪兒一跺腳，氣衝衝地向畫廊外走去。
她走得太急，沒注意到宋清曉長長的裙擺動了動，悄悄把腳伸了伸——“砰！”喬雪兒被掛到，一個重心不穩，狠狠跌倒在地。
“啊，喬小姐，走路可得當心點兒，免得遲早摔得疼！”宋清曉作擔憂狀，扶起喬雪兒。
“你——！”
“雪兒，還不謝謝宋小姐！”陸衍之有些不悅。
“給我等著！”喬雪兒爬起來，故作無事地狼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