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寶寶健康
費宅裏，喬雪兒一隻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一邊輕點著網頁，看到自己匿名發起的話題再一次被撤下時，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神情。
接通電話，喬雪兒的聲音尖銳而刺耳：“我不是告訴過你們，無論用多少人、無論費多大的精力和時間，都要把這個話題給我頂上去……錢不是問題，我隻要你們以最快時間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喬雪兒還沉溺在剛剛的情緒中沒有緩解，書房的門便被推開。
“夜鷹？！”喬雪兒聲音不自覺抬高，又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常，擠出一絲笑容，“你……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費夜鷹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嗯”了一聲，有些疲憊地脫下了西裝外套：“今天會議結束的早。”
，見費夜鷹似乎沒有聽見自己的電話，喬雪兒放下心來，關閉了網頁站起身替費夜鷹整理衣服：“工作不要太拚命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頓了頓，喬雪兒又從桌上拿出一份病曆和檢測單：“這是今天去醫院產檢的報告，醫生說我們的寶寶很健康呢！”
費夜鷹接過報告，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喬雪兒的肚子：“那就好。你什麽事都不必操心，交給我就好。你就安安心心等待我們的孩子出生就夠了。”
“討厭！”喬雪兒嬌羞地將頭伏在費夜鷹胸口，心裏像是滿滿當當含了一口蜂蜜，濃鬱的甜跟隨血液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你會當一個好爸爸嗎？”
費夜鷹下巴輕輕抵在喬雪兒的額頭上，聲音透露出無限繾綣和溫柔：“雖然是第一次，但我會努力。”
喬雪兒心下感動，緊緊擁住這個男人懷孕以來的辛苦在這一刻都通通消散無蹤。
宋清曉在陸衍之的安排下暫時停止了一部分的工作，空餘出來了很多時間。她便利用這些時間參加各種感興趣的畫展和攝影展，一來可以舒緩心情，二來也可以找找設計靈感。
這天，宋清曉正在一個巡回畫展裏細細品賞，手機響起，竟然是許久未聯係的蔣子諾。
“姐姐，你在忙嗎？”那頭的小姑娘語氣比較低沉，聽起來情緒不高。
宋清曉一邊走出畫展，一邊小聲回答：“不忙，怎麽了？”
子諾似乎鬆了一口氣，像一隻小貓般哀哀乞求道：“姐姐，你能來陪陪我嗎？就一個小時就好。今天是我的十五歲生日，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陪我過……”
宋清曉有些吃驚：“今天是你生日？”
“嗯，我從學校裏找借口逃了出來，現在在中心廣場。姐姐，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聽了這話，宋清曉心裏突然不是滋味，一口答應下來，在開車去接子諾的路上匆匆在蛋糕店買了一個芝士蛋糕當做禮物。
宋清曉接到蔣子諾後，將她帶到了自己從前很喜歡去的一家主題餐廳，小姑娘果然很欣喜，選擇了一間INS風格的包廂，兩個人走進落座。
點好菜後，宋清曉一邊給子諾倒冷飲到杯中，一邊做好了當個傾聽者等她先開口。
果然，少女歪著頭咬著吸管，開始嘀咕：“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學校的。自從上次過後，爸爸幹脆把我送到了全封閉的貴族學校，24小時都有人看著，我差點悶死！”
宋清曉忍俊不禁：“那你這次是怎麽出來的？”
蔣子諾眼睛滴溜溜一轉，古靈精怪道：“山人自有妙計！為了想這個計劃，我可是死了很多腦細胞的！我不喜歡老師，也不喜歡同學，我覺得和他們都無法溝通，當然了，最無法溝通的人是我爸爸！”
“是嗎？”宋清曉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時候，似乎也有過這樣叛逆任性的時候，“那你過生日，你爸媽什麽都沒為你準備嗎？”
聽到這話，剛剛還情緒高漲的蔣子諾瞬間像蔫了的花兒一樣低垂下頭去，沉默半晌，才低聲囁嚅著：“我爸爸走之前給了我一張卡，裏麵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而我的媽媽，在我出生時難產過世了。從小到大，我隻有她的照片可以看，卻永遠也沒有辦法聽到她的聲音了。”
聽到這裏，宋清曉的心緒也瞬間翻湧難平。這個小姑娘的境遇竟然和自己如此相似，可是自己卻被她更幸運，至少還有一個互相關心的同胞弟弟，有一個寵愛自己的父親，甚至還多了母親幾年的陪伴……
“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問到的。”宋清曉輕輕撫摸著蔣子諾的頭發，愧疚道。
“沒事！”蔣子諾揉了揉眼睛，再次抬起頭來時，臉上又掛上了往日無邪天真的笑容，“其實我已經很幸福了，至少今天有姐姐陪我。”
宋清曉第一次發現，這個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她平時的無憂和爛漫，甚至是叛逆和任性又何嚐不是一種偽裝、一張麵具。
“好了，不要再想了！”宋清曉適時地轉移了話題，打開了剛剛買到的蛋糕，“來看姐姐給你準備的生日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芝士。”
“我喜歡！”蔣子諾激動地點點頭，“謝謝姐姐。”
兩個人一起吃飯談心，無所不談，其樂融融地度過了一個下午。送完蔣子諾回到學校，宋清曉便獨自開車回家。
剛到樓下，便一眼看到了費夜鷹的車停在原本自己的車位上。宋清曉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調轉車頭打算先避開。
誰知，費夜鷹的車突然發動，油門踩下徑直衝了過來，攔在宋清曉的車前，堵住了去路。
宋清曉一個緊急刹車，額頭差點撞在了方向盤上，瞬間也心頭火起，麻利地開車門下車。
與此同時，費夜鷹也熄火停車，走了過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宋清曉怒目直視著費夜鷹，也感受到了今天來自他身上的比以往更甚的戾氣和壓迫感。
費夜鷹置若未聞，邁著步伐一步步走近，嘴角雖然微微勾起，可是眼眸裏卻無半分溫度，冷得讓人膽顫：“最近你的新聞倒是很常見嘛。”
宋清曉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費夜鷹指的就是前段時間關於自己和蔣彥辰的緋聞，頓時腦海裏警鈴響起。她悲哀地發現，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豎起全身的尖刺麵對費夜鷹，將柔軟的地方通通隱藏。
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和費夜鷹是真的無法再回到過去。兩個曾經愛過的戀人如今已經不是形容陌路那麽簡單純粹，愛憎怨懟欲望糾纏在一起，早已成了一局死棋。
“與你何幹？”宋清曉揚起下巴，“費先生與其在這裏多管閑事，不如多回家關心你那尚在孕期的妻子。”
麵對宋清曉的嘲諷，費夜鷹第一次沒有暴怒，他的聲音似乎在隱忍著什麽：“宋清曉，你當真在和那個男人交往？你接受了他的追求？還是你純粹隻是在利用他……”
“你說夠了沒有！”宋清曉失去了聽下去的耐心，徑直打斷了費夜鷹的話，“如果費總隻是來對我做這些無謂猜測，那我沒有時間！”
語罷，宋清曉抬腳欲走，手臂卻被費夜鷹一把抓住。
“宋清曉，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他有妻子，隻不過……”
“隻不過去世了，我知道。”宋清曉轉過身來，突然報複心起，冷笑著說著麵不改色的違心話，“你覺得我會在乎麽？更遑論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你到底在想什麽？！”費夜鷹終於克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怒從何而來。再無猶豫地從口袋裏掏出助理整理給自己的資料，還有一張照片，“這是蔣彥辰的資料，這張照片是他的妻子，你好好看看！”
雖然本能告訴自己不要搭理費夜鷹，可是宋清曉還是接過了資料和照片，隻看了照片一樣，宋清曉便轉移不開視線。
照片上的女人，和自己竟然會如此相像！不僅是五官，還有身上自帶那種淡然超脫的氣質，尤其是那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就是屬於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