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酒店那男人浮出水麵(5)
第七十二章:酒店那男人浮出水麵(5)
她別有深意的笑了兩聲,問我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可以把他兒子迷得這麽神魂顛倒,口氣冷嘲熱諷,我隻能很客氣的喊著她:“阿姨,您有什麽事嗎?”
她說她打電話來除了孩子的事,其他還能有什麽事。
我說孩子現在挺好的,兩個月了,就是比較敏感,吐得厲害。
她嗬嗬笑,她說她對我孕吐反應沒有任何興趣,她很直白的說她隻關心孩子的性別。
她說她托一個朋友問了,孩子的性別可以通過驗血證實,莫文澤他媽說再給我二十天時間,讓我拿身份證和戶口本去辦理個香港通行證,去那邊驗證孩子性別。
她讓我千萬別耍花招,或者想著跑路什麽的,她說她警察局裏有的是關係,我這個騙婚的騙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想辦法弄死我。
她讓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莫文澤,否則她有的是辦法讓我包括我父母,在這片土地上呆不下去。
她講完重點,很快的掛了電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句再見,我其實想多解釋一句,我不會跑路,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嘟嘟嘟的剩下忙音。
我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對於胎兒的性別鑒定充滿好奇,我特地百度了幾下,又找網上在線專家用提問的方式谘詢了一二。
在線專家給我的回複是很肯定的,他說驗血是最快可以得知胎兒性別的方法。但目前國內還沒有通過驗血知胎兒性別的技術。最近的擁有此項技術的地方是香港。研究這項技術的人發現一種被稱為“SRY”的基因隻存在於Y染色體上,一旦檢測到它的存在,便意味著胎兒是男性,所以分離出母親血液中的胎兒DNA看看能不能找到SRY基因,這種檢查手段在受孕7-8周後便可執行,而且準確率比B超高,達到99.4%。
但需要注意的是,做血液胎兒性別鑒定必須滿足以下條件:胎齡滿8周以上,一年內沒有分娩過男胎,一年內沒有進行過輸血、重大手術、器官移植以及血型為常見的大眾血型。要不然,血液檢查準確率會大大降低。
看完回複內容我才明白為什麽莫文澤他媽要我辦理香港通行證。
十一點半的時候莫文澤給我發信息,他說他已經到家,他喊我小笨蛋,你睡覺了沒?
我回他說還沒有,他說都這麽晚了,叫我快早點睡,他說這樣對胎兒好。
我說我睡不著,不困。
他叫我別胡思亂想,他事情處理好後立馬趕過來陪我,我說沒事,你家裏有事你慢慢忙完了再說,我這兒沒事,我早上擺攤兒可以找我爸幫忙。
莫文澤說他盡量早點趕回來照顧我和孩子。
我說好,我說那你也早點睡,我準備睡了。
合上手機,我心裏空落落的,我對於自己和莫文澤的事,包括孩子的事,壓在我心頭像塊石頭,老是喘不過氣。
我前所未有的茫然。
我趁著最近不擺攤兒,莫文澤不在,回家拿戶口準備辦理香港通行證,有段時間不回來,我給爸媽提了點水果,給我媽買了點三七,瑪哢黑枸杞什麽的,我回家時我媽在廚房裏炒菜,她身體還沒怎麽恢複,力氣小,我把東西擱茶幾上,喊了聲媽,接著是哐當一聲,裏麵鍋碗打落的聲音。
我扔下包包進去看,我媽係著的圍腰濺濕了,我拿毛巾喊著媽:“你怎麽在做飯啊?爸呢?”
我媽有點吃力的彎著腰,動作蹣跚的想撿起來,我連忙阻止她的動作,我說媽媽媽,我連喊三聲,我說你快站著,我來弄,我小心翼翼的蹲著把地上打翻的冬瓜排骨湯,以及破碎的碗收拾進垃圾桶。
我媽看我動作也不怎麽麻溜,問是不是腰痛,問我怎麽起來的時候還扶著灶台。
我說最近擺攤兒蹲得多,腰酸,晚上老抽筋。
我媽哎呦一聲,甩著她手上的湯湯水水,我問我媽燙到沒,我趕緊讓她出去換衣服,她卻心疼排骨湯,一個勁的念叨打倒了真可惜,她還可勁兒的抱怨自己不中用,我說你別這麽說,你快出去歇著,我來弄,我媽唉聲歎氣的說好吧,她出去後,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自言自語的說她這麽點事都做不好,活著真是累贅。
我把廚房收拾幹淨,我剩餘的排骨湯裝好,另外個素菜炒好,我聞著油煙味幾度嘔吐。
我死命忍耐著難受的把菜端客廳,我媽在給我爸撥電話,她說怎麽今天老頭子的電話打不通,關機。
我說我來試試,我擦幹手上的水撥了我爸的號碼。
關機。
我又問我媽爸做什麽去了?
我媽說她抗排斥的藥吃完了,他去醫院買藥,她說這都兩個小時了,平時一個小時準兒回。
我說我下樓看看,我讓我媽餓的話,先吃,她說不,等老頭子回來,她說今天不知道怎麽的,一早起來就眼皮跳。
我讓我媽別想多了,我說我出門看看去。
我上去提包包,我媽瞟著我包看,她說這包看著挺好啊,不便宜吧?她嘮叨我說,要我少買點奢侈品,她說女人單著,身上得多給自己留點錢,我說這包不是我的,夏莎的,我借來用用。
我出門時我媽還在身後念叨,我下樓又給我爸撥打電話,還是提示關機。
我剛走出小區,準備打的去媽常拿抗排斥藥的醫院,我的士車才剛攔下,我看見我爸一瘸一拐的從公交站台的方向走過來。
他額頭上有快血印,腳上夾板鞋子的耳朵掉了,走路一上一下的,手上拿著件襯衣和口袋裝的藥,上身光著膀子的地方有多處擦傷。
我連忙跑上去喊爸,我爸也看了我,我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模樣?你頭上的傷怎麽來的?”
我爸抬手背可勁的抹汗水說:“沒事沒事,我在醫院門口被車碰了下,不嚴重!”
我急得不行,從來沒看我爸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我說你怎麽不找那個撞你的人,你這樣子車主該賠償損失啊!
我爸說沒事沒事,他留了那車主電話,有事再找他,我爸說:“我不是急著回來給你媽吃抗排斥藥嗎?你媽昨天就沒吃,我趕著給她拿藥回家!”
我拉著我爸的手臂,我差一點熱淚盈眶,可我還是忍回去了,我想著自己現在是家中的頂梁柱,作為頂梁柱,我怎麽可以哭。
我接過我爸手上的藥,碎了幾片,我扶著我爸走,我說我們趕緊回家吧,媽等我們吃飯。
我牽著我爸到家,我媽氣色不怎麽好,我趕緊給她接杯溫開水,讓她先把抗排斥的藥吃了,她藥還沒吃,看我爸身上有傷,問我爸怎麽回事,我爸說沒事沒事,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摔了一跤,我媽把我爸罵了一頓,說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麽走路不小心點。
我爸哄著我媽,讓我媽吃藥。
我悄悄轉身去廚房拿三副碗筷到桌上。
吃完飯後,我媽拿棉簽給我爸清理額頭上的傷,可勁兒的問我爸痛不痛,我爸說他那是老皮,沒啥感覺。
我看著我爸媽到這個年紀還這麽恩愛,我突然想到自己,在我到五六十歲的年紀,會不會也有個這樣愛著我的老伴兒……
我在我媽房裏拿了戶口本,我說下午出去辦點事,晚上我不回來,我那邊離批發城近,早上擺攤兒方便,我媽讓我路上注意安全,我也叮囑我爸,最好到醫院給大腦照個片,我知道我爸媽不靠譜,我說我明天帶你去吧。
從家裏出來,我去了躺公安局辦了香港通行證,半個月後可以拿。
第二天早上我一個人擺的早攤兒,對麵賣內衣褲的阿姨問我夏莎怎麽樣,我說闌尾炎,已經做手術了,跟她嘮叨了一陣,我蹲在攤位邊差點吐,對攤的阿姨是過來人,調侃我是不是懷孕了哦,她說看我穿著的T恤顯肚子。
我說阿姨你想多了。
那阿姨嘴還挺大,沒多久,我們周圍攤位的人都知道我懷孕了,斜對麵賣牛仔短褲的大姐也來問我:“妹子,你老公今天幾天沒幫你啊?”
她說孕婦還是少提點重的,有些身體素質不好的,容易導致流產。
我趕緊解釋,我說我沒懷孕,她不信。
我收攤後回家找我爸去醫院,我爸脾氣強,他不去,他說去了又花錢,他固執的說沒事,真的就是車子輕輕碰了下,不礙事。
我很凶的吼我爸,拿出我大女兒的氣勢,我說你今天必須去照個腦部CT。
我爸說不去不去,最後還給我來小孩子脾氣。
我實在沒辦法,想不到我爸這麽嚴肅的人,倒成了老小孩。
我實在拗不過他,我說你自己多注意,頭痛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隨時帶你去醫院。
他說他知道了。
第四天夏莎出的院,但醫生祝囑咐半年內別做重活,輕鬆的工作沒事,少提點重的。
夏莎問我要不要放棄她的早攤,我說你自己決定吧,我也不好說。
十一點半我收攤回來,她坐沙發上削蘋果,突然問我這幾天怎麽沒看到莫文澤,我說他家裏有事,回去了。
夏莎哦一聲,她說該不會是他跟父母合著算計什麽吧。
我說怎麽可能。
她把蘋果破開一半,給我一份,她咬了一口問我:“你說你跟莫文澤會有結婚的可能嗎?”
我說不知道。
她喊著我田璐:“我覺得你要不還是把孩子打了吧!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我覺得以後有得你苦日子受!”
我說以後的日子誰也不知道,我整理好鞋子,到浴室衝完澡,早上起得早,我剛躺床上準備睡覺。
莫文澤給我打電話,但是隻響了一聲,我覺得奇怪,怕他有什麽事,我趕緊的打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後接通,但出現的聲音不是莫文澤,而是一個女人。
女人的聲線很嬌氣,她喊著:“文澤文澤,你覺得我穿哪件內衣好看?是這件還是這件?還是這個豹紋的?”
緊接著我聽到莫文澤淡漠的語氣,他說隨便,都可以。
女人嬌嗔的嗯著說:“你就仔仔細細的幫人家看看啊!到底哪件好看嘛!”
莫文澤說:“這件黑色吧!”
女人嬌滴滴的又嗯著說:“那就這個黑色!”
我沒有再聽到莫文澤的聲音,我甚至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過了兩分鍾,電話裏傳來忙音,我再打過去,那邊已經提示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