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第四百四十八章: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衝進去的一瞬間,我緊張的看向我和莫凱言的座位。
我看到的是仰麵躺在座椅上滿臉滿身血跡斑斑的莫凱言,他就那麽躺著一動也不動,熊熊燃燒的火光距離他很近,他身旁的桌椅甚至也已經燃起了火焰,火苗迅速蔓延向他所在的座椅。
濃煙嗆得我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嗆的我不停咳嗽,我隻能用手捂著鼻子飛跑過去。
我費力的想拉他起來,大聲的喊他的名字,他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我怎麽也拉不動他。
刺鼻的氣味讓我感覺頭暈眼花,我不想放棄,半蹲著把他放到我背上,努力的站起身往外走,每一步都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莫凱言此時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我完全喘不過氣來,讓我不堪重負。
一步,兩步,三步……
沒走幾步我就被刺鼻的濃煙熏的暈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裏,窗外陽光明媚,守在我病床前的是安小雅。
看到我坐起,她明顯鬆了口氣,問我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沒心情回答她的問題,腦子裏心心念念的都是莫凱言,眼前浮現的都是他的影子。
我問安小雅莫凱言怎麽樣了,她說莫凱言沒什麽事,就在我隔壁的病房。
看到莫凱言時他身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彭珍珍守在他的病床前,見到我站起身向我問好。
從她嘴裏簡單了解了下莫凱言的情況,聽說了他傷的並不重,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在病房裏陪了他一會,眼看快中午了,安小雅問我中午想吃點什麽東西,看著依然昏睡不醒的莫凱言,我完全沒胃口,搖頭說不想吃。
她勸了我好久,我這才勉強答應吃一點東西。
吃完飯,醫生過來看莫凱言的情況,問他醒過沒有,我搖頭說我不知道。
一旁的彭珍珍說莫凱言一直在昏睡,醫生皺眉說算算時間他也該醒過來了,話音剛落,緊著雙眼的莫凱言的眼睫毛顫動了幾下,眼睛緩緩張開了一條縫隙,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凱言,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我讓他千萬不要動,說他身體還沒好。
“我這是在哪兒?你們是誰?”
他看我的目光充滿了迷茫,充滿了好奇,我心一下涼了,我抓著他的手,說我是羅舒,是他的妻子,他現在是在醫院裏。
莫凱言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我皺眉問他笑什麽,他說當然是笑我把他當傻子,“說吧,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你真不認識我了?”
這一刻我心情很複雜,不確定他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真的忘記了我。
“我從來就不認識你!”
莫凱言的回答很幹脆,我的心一下涼了大半截,他失憶了。
這個結果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失憶,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他還認識莫少謙,還認識莫文澤,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相信他失憶了,整整失去了最近十年的記憶,可他依然無法接受他已經結婚,無法接受我是他妻子。
見我臉色不好看,莫少謙勸我不要心急,時間長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點頭說我知道,讓他放心,我沒事。
“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能幫的我一定幫!”
莫少謙沒有多做停留,匆匆走了,不知道要去忙什麽。
莫文澤從病房裏出來時,莫少謙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
我問他這麽長時間在裏麵和莫凱言聊了什麽,他笑笑說沒聊什麽。
“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莫文澤目光微閃了下,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搖頭說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順其自然,或許哪天他就全部想起來了。
莫文澤點點頭,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我身後病房的門,轉身離開。
莫凱言住院的第三天,發生了一件大事,遠在美國的宋譯言再一次遇襲,傷勢很重,好消息是他並沒有生命危險,還抓到了一個襲擊者。
據老秦說卻美國警方已經在提審那個襲擊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幕後的主使者。
和何東商量了下,讓他幫我照應莫凱言幾天,我獨自一人踏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
見到宋譯言時,我完全不敢相信所看到的這一切。
原先英俊帥氣,身材高大的宋譯言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坐在輪椅上,耷拉在輪椅踏板上的褲腳空蕩蕩的,隨著微風輕輕晃悠著。
“你的腿!”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這一刻的心情,隻是呆呆的看著他空空蕩蕩的褲管。
他笑的很苦澀,說他也沒想到在醫院一覺醒來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轉頭問老秦為什麽電話裏沒有告訴我,老秦看了一眼宋譯言說宋譯言不讓他說,而且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快就來美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吧,我沒事!”
宋譯言越是這麽說,我越是擔心,卻不知怎麽安慰他。
“我聽說莫凱言失憶了?”宋譯言主動岔開話題,我默默點頭說確實有這麽回事。
宋譯言詳細詢問了莫凱言失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時的輕皺眉頭。
我問他怎麽了,他猶豫了很久,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問我莫凱言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這個問題很突兀,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
他看了我很久,點頭說他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
我狐疑的看著宋譯言,問他為什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他笑笑說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而已,讓我不要多想。
宋譯言還需要在醫院養傷,是老秦送我回的莊園。
路上我忍不住問老秦宋譯言為什麽要問我莫凱言在我心裏的份量,老秦轉頭看了我一眼說他不能說,也不敢說,讓我還是不要問的好。
用不了多久,我自然就會知道。
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一種我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的可能。
找出好久都沒有聯係的羅浩的號碼,我猶豫了很久才撥通了他的電話。
羅浩似乎很忙,過了很久才接電話,問我找他有什麽事。
我說想求他幫我查一件事,關於那個襲擊宋譯言的人的背景身份。
不弄清楚這件事,我根本沒辦法安心。
等待總是很漫長,過了一個晚上羅浩才給我回電話。
他告訴我襲擊者是一個雇傭兵,屬於那種隻要別人給的起價錢,就可以幹任何事的亡命徒。
這次宋譯言遇襲是有人給出了高額懸賞,要宋譯言的命,至於雇主是誰,暫時還不得而知,襲擊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鬆口。
我正要對他表示感謝,電話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嗓音。
“少爺,那個人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幾分鍾前,我們的人剛送回來的消息!”
“我知道了!”
我問羅浩誰死了,他說是襲擊宋譯言的那個雇傭兵,至於怎麽死的,暫時他還沒來得及問,他讓我等等說他詳細了解下,等下再給我聯係。
幾分鍾後,羅浩打來電話說那個襲擊者被人槍殺在拉斯維加斯的警察局裏,為了這件事整個拉斯維加斯的警察都行動起來,正在滿世界的找凶手。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我竟鬆了口氣。
一連三天,警察那邊也沒有找到凶手,期間我又去看了宋譯言一次。
這一次他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應該是因為襲擊者被殺的事情。
本已經看到的希望,隨著襲擊者的死徹底的泯滅。
回到國內,我第一時間去看了莫凱言,他的情況並沒有好轉,依然沒有半點恢複記憶的跡象。
不過身上的傷倒是恢複了不少,醫生說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莫凱言出院那天,我帶他回何東的別墅。
特意請莫少謙,莫文澤,小田,花花他們吃了頓飯,飯後送他們離開時,莫文澤說想和我談談。
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我問他要談什麽,他目光閃爍的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似乎在遲疑,又似乎在擔心什麽。
“你到底要說什麽?”
我好奇的打量他,莫文澤最終搖頭歎了口氣說沒什麽,讓我回去,他該走了。
我一把拽住他,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確定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你!”
“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吞吞吐吐的你不累嗎?”
“你真這麽想知道?”莫文澤不確定的看著我。
我定定的看著他,在我迫人的目光下莫文澤妥協了,“好吧,其實要說的事和莫凱言有關!”
“和他有關?到底什麽事?”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調查,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確定襲擊宋譯言的人和他有關!”
“莫文澤,你在給我開玩笑嗎?這怎麽可能?”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可以有個心理準備。”莫文澤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希望是他,更不希望看到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