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蜃樓
寧采臣一路走回華陰，迎麵就看到了一位女子站在路中央，似乎是在等著自己。
那女子雖然長得很美，但手中端著的一碗清水羊肉卻破壞了那女子整體的氣質。
讓一個原本溫婉大方的女子，看起來略微的有些憨。
“看來你還蠻喜歡清水羊肉這道菜呢，這個月已經是第六次看見你吃了。”
“是那一邊來了消息，邵文那邊，還是蜃樓那邊？”
寧采臣開口對著正在喝湯的聶小倩問道。
這兩年的時間，寧采臣除了借助平一指的身份發展蜃樓之外，還用寧采臣的身份將褚邵文派了出去。
而褚邵文所在的地點，正是林家的福威鏢局。
“兩邊都有。”
“邵文傳回來信，說是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人。”
“而蜃樓那邊，則找到了你要找的田伯光。”
“不過我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一個內在是商會的空殼鏢局，跟一個有些名聲的采花賊，有什麽值得你注意的。”
“嗝”
聶小倩說完還打了一個飽嗝。
“值得讓我注意的，不是這福威鏢局跟田伯光，而是天命。”
“我雖然知道一些東西，但跟我的魂魄一樣，應該都是不能說的東西。”
寧采臣開口對著聶小倩說道。
這兩年的時間，寧采臣對於聶小倩的信任也增加了許多，就連天命的存在，寧采臣也不在隱瞞了。
不過每次寧采臣要告訴聶小倩劇情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針刺的感覺。
“又是天命，從我認識你之後，你就經常說這個呢。”
“所以就算是不能明說，但天命的標準是什麽，誰又有天命，你總能說吧。”
聽寧采臣在次提起天命，聶小倩又開口對著寧采臣問道。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如果這一次真的能抓到田伯光，我對天命的了解也會更多一些。”
“所以我打算去蜃樓那邊，華陰這裏就拜托你了。”
“不過，不要做些奇怪的事情。”
寧采臣開口對著聶小倩囑咐道。
“看我的心情吧。”
聶小倩揮了揮，在幻術的作用下，變成了寧采臣的樣子。
這兩年之中，寧采臣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是讓聶小倩來扮演自己的。
一開始的時候，寧采臣也沒想拜托聶小倩，自己一個人在兩個身份之間來回的切換著。
不過又一次聶小倩起了玩心，裝了一陣寧采臣，從那以後，兩人才確定了這種交接的方式。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寧采臣順著地下的密道離開，聶小倩則頂著寧采臣的樣子去了商鋪那邊。
沿著密道一路向前。
寧采臣扭動了自己左手腕處的手鐲，手鐲在瞬間展開化作為一隻臂鎧。
鋒利的絲線也隨之彈出刺入寧采臣的血肉之中，隨後腐蝕性的液體進入寧采臣體內，整個左前臂化作為白骨。
同時寧采臣的右手也掏出一個純黑色的麵具扣在了臉上，隻漏出了那灰白色詭異的左眼。
周身的氣息隨著收斂，最終就連活人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
、、、、
地下的一處空間內。
頭頂的燈火將整個地下空間變得亮如白晝。
然而在如此光明的環境下，來往人的卻出奇的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了，就算是有什麽交易，也大多用手勢來交流。
除了不說話之外，這裏的人也大多帶著麵具，唯一的相同點，便是所有的肩膀之上都有著一個五把劍組成的手掌標誌。
這裏便是蜃樓的一處據點，可以說除了沒有先天高手之外，蜃樓的規模完全能夠跟一些名門大派相比了。
而蜃樓之所以會發展的如此快速，則是因為蜃樓奇特的規矩。
蜃樓的整體是一個鬆散無比，任何人都能加入的組織，沒有強製的命令，也沒有嚴格的上下級結構。
所有加入蜃樓的人，都可以發布任務進行交易。
這便意味著，隻要加入了蜃樓，便能直接的調用蜃樓的資源。
想要尋找的秘籍藥物可以發布任務，想要除掉的仇家也同樣可以發布任務，並且蜃樓內身份保密。
不管明麵上是什麽什麽身份，什麽樣的人，隻要帶上了那個標誌那個麵具，你就能做任何的事情。
這種能讓一個人擁有兩個身份的製度，便是蜃樓能夠快速發展的根源。
誰也不知道名門正派的弟子，有多少在搖身一變之後，會成為蜃樓的人。
這就導致了，蜃樓能夠獲得任何的情報，同時也無法被徹底的消滅。
當然了這樣一來，看起來寧采臣這個蜃樓之主就隻剩下了一個象征的意義。
但實際上，就跟賭場跟拍賣行一樣，莊家跟中介才是穩賺不賠的那一個。
通過抽成還有情報的整理，寧采臣手中不僅有著大量的資源，還有不少隱秘的情報。
有這些資源跟情報在手，隻要一個人還有想要的東西，還有欲望存在，就能被寧采臣那驅使。
真正驅使那些人不是寧采臣而是資本，隻不過寧采臣恰好掌握了那些資本。
“是你，難怪能找到田伯光。”
“不過我記得你去京城了，怎麽這麽快就玩夠你師弟了，丁修。”
一處密室內，抱著刀站在靠著牆的丁修，聽到一陣凝澀的聲音響起。
“我每次都察覺不到樓主你的氣息呢。”
“樓主，你這手斂息的功夫要多少錢才賣。”
丁修雖然嘴上輕鬆，但身體卻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就繃緊了，現在也並沒有放送。
顯然麵對著神出鬼沒的寧采臣，丁修內心還是十分忌憚的。
“想學我的功夫，至少要先不是人才行。”
寧采臣那灰白色的左眼注視著丁修平靜的說道。
丁修也是寧采臣的熟人了，不過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熟人，隻是寧采臣單方麵的了解丁修。
因為丁修是《繡春刀》中一個亦正亦邪角色，也算是半個主角了。
修為目前在後天巔峰，且在後天之中難逢敵手。
丁修如果跟現在的令狐衝光明正大的正麵對決，勝算大概在四成。
但如果要分生死，丁修的勝算則在八成。
“那還是免了吧，我對我這副臭皮囊還有留戀，可不想變成什麽奇怪的東西。”
丁修回想著那些‘殺氣改造’成功的家夥，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不想，那就說正事吧。”
“田伯光現在人在那裏。”
寧采臣那凝澀的聲音響起對丁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