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感覺不斷的傳來。
生前的所有片段,都化作為走馬燈在眼前閃過。
從牙牙學語開始,小學,中學,高中,大學,工作,一切都飛速的閃過。
最終停留在了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自己的喉嚨被那個搶劫犯割開的瞬間。
“呼”
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頸的位置。
‘我沒死?’
‘我的不是被人割喉了麽,怎麽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不過這醫院怎麽連燈都不開。’
看著周圍那一片的漆黑,下意識的站起身來,摸索起了電燈的開關。
然而沒有摸到電燈,卻摸到了門。
一扇木質的門。
隨著房門被打開,外麵的月光照進,自己也看清了周圍的樣子。
此時的自己正在一個古風的院子中,小院之內,不僅有著涼亭,還有著假山跟池塘。
自己走出來的那間屋子,也跟院子一樣,充滿了古風的韻味。
而隨著推門的聲音響起,站在房門前一個看起來十二歲左右,正在打瞌睡的小女孩也驚醒了過來。
“我沒有偷懶,不要打我。”
“啊,是少爺。”
“少爺醒了,能領到賞錢了。”
那個丫鬟模樣的小女孩,看著走出來的人,當即驚喜的大叫到,隨後便跑了出去。
而自己也接著那月光,通過鏡子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個麵容俊秀到有些中性的美少年。
這不是自己的臉,更幹脆一些的說,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我穿越了。”
“這麽說,我應該是死了。”
“不過救了一條人命,也不算虧。”
望著天空的月亮,自己的內心一時間感慨萬千。
不過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內心又多少的有些激動。
當場就想大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就在激動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我跟你說,兒子好不容易醒過來。”
“你可不許在說些什麽話刺激他。”
“不然我跟你沒完。”
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響起。
“可是平兒,終究惹下了禍事。”
“那人可是。”
那中年女子的聲音落下,另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又隨之響起。
“可是什麽。”
“他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賠禮可以,但要是讓平兒償命,我絕對不同意。”
“在說,咱爹可是金刀無敵,你怕什麽。”
那中年女子接著開口說道。
聽到金刀無敵這四個字,那中年男子也沒在說些什麽。
還未等自己仔細思考,那兩人話中的意思,小院的大門便被打開了。
‘走前麵那兩人,應該就是這句身體的父母吧。’
‘我該怎麽開口,該怎麽行禮,不會露餡吧。’
看著那對中年夫妻,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內心平複了下來,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平兒,怎麽樣,還有那裏不舒服麽,讓娘看看。”
好在那中年女子愛子心切直接拉住了手,關切的說道。
之後便是一段僵硬無比的演技,以及蹩腳的搪塞。
不過這種反常的舉動,反而嚇住了那對夫妻。
認為自己的兒子受了太大的刺激,還沒有恢複,當即也不敢過多的打擾便離開了。
隨後便是聽牆角。
小院門前的兩個護院,相互的交談著。
從那些零星的話語中,自己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知道一個人說出了,林平之這個名字。
“原來我穿越成林平之了麽。”
確定了自己身份的林平之,一下子便會回想起了前世的劇情。
林平之,乃是赫赫有名的福威鏢局大公子。
然而看過劇情的林平之知道,整個福威鏢局,雖然看起來勢力龐大,黑白通吃。
但實際上卻不堪一擊。
林震南,自己那位便宜父親,不僅武功稀鬆平常。
更是一個將安保公司開成了快遞的人。
之後青城派上門,餘滄海甚至都沒有親自下場,隻憑借著青城派的弟子,就將福威鏢局擊潰了。
“看樣子,應該還沒有被滅門。”
“應該還要機會。”
“隻要我不殺餘滄海的兒子,就能在拖一段時間。”
“要趁著那段時間,找一個靠山才行。”
“我記得林平之,哦,應該是我。”
“我的外公,就是金刀無敵王元霸,聽名號應該是高手。”
“雖然也打‘辟邪’的主意,但多少也算是親人了。”
“‘辟邪’直接給他們就是,那種當太監的武功,給他們好了,反正我是不會練的。”
知道‘辟邪’真相的林平之喃語著說道。
‘對了,還要問一問,我是因為什麽倒下的。’
‘為人父母關心孩子,過後肯定會問起來,我可不能什麽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林平之走出了小院。
“可是我二人的交談,驚擾了少爺。”
在小院前守門的兩人,看著到林平之出來低頭行禮說道。
“並未吵到我。”
“我隻是想問一下,兩位關於我之前那件事,怎麽看的。”
林平之有些小心的對著兩人問道。
“少爺做得好。”
“那人來我們這邊撒野,殺了也無妨。”
“就算是那人餘滄海的兒子,也沒什麽。”
“在說少爺你明明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殺了那小子的。”
“技不如人,就該自認倒黴。”
“這件事,完全就是餘滄海不守規矩。”
其中一人開口對著林平之說道。
畢竟現在福威鏢局的假象還沒有被戳破,幾乎所有人,甚至餘滄海自己,都認為福威鏢局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對手,不然也不會親自來福州了。
同時林平之大腦殘留的,最強烈的一部分記憶,也隨之複蘇。
林平之之看到自己跟一個青年人打鬥,自己一開始還能招架下,但幾招之後就完全不是對手了。
之後那人更是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膛,那應該就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就在那個青年人以為自己死了的時候,林平之臨死反撲,一劍刺中了對方要害。
那個時候的林平之,被摧心掌震碎了心脈而死。
這才有了自己穿越的事情。
沒有嶽靈珊,沒有令狐衝,自己是因為別的事情跟對方打起來的。
也就說這兩天,自己就要被滅滿門了。
現在就算是想要賣‘辟邪’投誠,都沒有大腿可以抱。
“一上來就給我這麽大一個刺激,頂不住啊。”
“來的晚了,連操作的餘地都沒有。”
“完了,全完了。”
林平之望著天空,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