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將軍
免費的咖啡就是好喝，林予安毫不客氣點了最貴的，一大杯下肚後，她招呼服務生再來一杯，卻被王助理製止，“林總，咖啡喝多了傷胃，一杯就夠了。您要是喜歡這家的咖啡，等會兒給您打包一些咖啡豆帶回辦公室，忙的時候喝一點。”
魏遠遊默默地放下手裏的咖啡杯，這是她的第二杯咖啡了，怎麽沒人提醒她咖啡喝多了傷胃？
——難道是因為林予安比她更漂亮？還是因為林予安比她職位更高？
她撇撇嘴，明明她更加明豔漂亮吧！
“王助理，你對我未免太關心了吧？”林予安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她就不信王世繪敢說出她和林行的關係。
王助理依舊麵不改色，“您說的哪裏的話？我們林總交代過了，以後會盡可能地與金麟資本合作，既然如此，我當然要了解對接人的工作習慣了。您習慣早上出門前喝一杯咖啡，工作時間更是咖啡不斷，不是嗎？”
“……”林予安咬牙，這是吃定她了！
魏遠遊卻暗暗咋舌，雖然金融圈子裏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是把工作搞成情報偵察的，安然的這位助理確是獨一份兒。
回去的路上，魏遠遊忍不住問，“林總，您和安然的林總，是不是早就認識呀？”
林予安點頭，“當然，你看今天這樣，像是不認識的嗎？”
魏遠遊這才鬆了口氣，如果每位出資人僅靠背景調查就可以做到對金麟資本運營部總監的習慣了如指掌，那他們也沒必要每年交著高額的管理費把資金送到金麟資本這裏了。
因為大牛產業基金早就備案通過，所以本次林行入夥反倒不怎麽著急，但蒙東動作很快，一周時間完成新一次的工商變更。林予安歎了口氣，林行的錢第二天一大早就打到基金募集戶，看來他非常看好高柯這個項目。
羅佳家出差回來直接回辦公室，剛收拾好東西就見宋元明大搖大擺地進來，他立刻迎了上去，“宋總，您過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林總在開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方便呢。”
宋元明說，“不要緊，我等她！”今天就算她開會到後半夜，他也等。
宋元明覺得自己被耍了，這種猜測並非沒有依據，所以他要問個明白。
清茶喝完了換白水，白水喝完了換咖啡，宋元明中途還去了好幾次廁所，終於等到了林予安。
他冷哼一聲，“林總監，麻煩你看一下時間，現在幾點了？”
暮色四合，晚霞染紅了西邊的天空，夜色絲絲縷縷卻放了出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的員工已經走了大半。
林予安一臉疲憊，對著他有氣無力地招手，“你怎麽來了？”
“敢情我在這裏坐了四個小時你什麽都不知道？”宋元明怒了，騰地一下站起來，“你那個叫什麽家佳的助理沒告訴你嗎？我一直在等你！”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她有些好奇，“你等我幹什麽？”和他的事務所沒有事情推進的時候，兩個之間幾乎不怎麽聯係。
“高柯的事情！林予安，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宋元明居高臨下看著她。
他給她介紹客戶，她不要，反而透出不看好高柯的消息，他的客戶七拐八繞終於拿到了份額，隨即有高柯財務數據造假的事情傳了出來，出資人一陣恐慌，客戶竟然折價轉讓，轉讓的對象，竟然是安然的林行。份額轉讓的手續辦完沒幾天，高柯竟然上市了！
宋元明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被人玩弄在股掌中，他恨極了這種感覺。
林予安瞥了她一眼，“啊？你要什麽交代？有話快說，我開了大半天的會，累死我了。”說著她拿著空杯子自顧自的接水。
“高柯，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客戶三千萬進去，不到兩個月折價轉讓虧了百分之二十還不止。雖說能拿出三千萬的都是有錢人，但這種花法，金山銀山也會被掏空。
她端著水杯回到舒適的辦公椅坐下，伸了個懶腰，這才回答說，“鬼知道到底是誰放出來的煙霧彈，搞得沸沸揚揚的，將了所有人一軍。不光是金麟資本，跟投方也有還有很多小出資人，他們的損失更大。”“那他們肯善罷甘休？”宋元明冷哼道，他的大客戶還心裏窩著火呢，風險承受能力更差的小出資人肯善罷甘休才怪。
林予安聳聳肩，“那能怎麽辦？退出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心甘情願的，恨不得早點把份額轉出去，唯恐高柯黃了。現在到好，高柯成功IPO了，市值翻了好幾倍，他們現在又眼紅了？早幹什麽去了？”
金融圈就是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除了極少數知情人，大多數人都不明真相，但依然堅定地紮了進去，相信自己就是那個最終挖的金礦之人。
宋元明皺眉，道理他當然懂，隻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罷了。他自己嘟囔了兩句罵娘的話，接著說，“話說，林美女，你和安然的董事長什麽關係？”
她反問，“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係？”
林予安和林行同在一個城市多年，但兩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交匯的地方，隻是近兩年來才慢慢靠近。
宋元明說，“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的你！林行是高柯這個項目最後一個出資人，據說全程都是由你親自操辦的，要說你們兩個沒有關係，我不信。”
她忍不住笑了，“由我操辦所以我和他就必須有點關係，這是什麽鬼邏輯？宋元明，你可是大律師，說話要講究證據的。”
他冷笑，“我要是有證據，還會跑過來問你？反正我覺得裏麵有坑。”
“覺得有坑你還問，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你……”宋元明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發火，不然這個沒有感情的女人很有可能讓保安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