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作孽不可活
秦詩阮停下手中的彈奏,眼神第一反應便是秦詩語的位置。看著她勾唇譏笑十分嘲諷的樣子,秦詩阮感到淡然,畢竟前世比這個要嚴重的陷害可多的多,如若這點大事都影響她的心情,豈不是越活越過去了。
一見是弦斷了,各位宦官們竟紛紛說道“不妙,不妙啊!”古言一向流傳,彈琴者,弦不能斷,若是一斷,定有壞事發生。而今日還是在元旦宴會上。
“咳咳!”皇上輕咳兩聲,殿內安靜了。“這隻是一個事故,秦小姐先落座吧。”聽皇上都開口了,殿內沒有再議論,但明日必定會傳聞她秦詩阮身帶不祥之兆,對她的名聲甚是不好。
當秦詩阮正準備開口時,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搶她一步,“稟父皇,兒臣覺得這不是巧然。”秦詩阮聞聲望去,竟又是那四皇子沈尚淵。他不知什麽時候便走到殿間,朝著皇上一恭。
“哦?不是巧然?”
“是,兒臣原先在殿外見著秦四小姐手中抱著秦二小姐的琴。”
位置上的秦淑歡聽見沈尚淵說看到了她,臉色霎時間慘白,泛白的手緊張的抓著衣裙,卷起一片褶皺。本就生性懦弱,愈來愈搖搖欲墜,似要昏倒。秦詩語見了,用手輕輕安撫她。
秦詩語起身,行了一禮,“四皇子可別是看錯了,這可關係到咱們姐妹的感情,和將軍府的聲望。”
沈尚淵聽了,嘲諷一笑,“原來你們四姐妹還有感情啊。”
“四皇子說笑了,外人都明白我們將軍府子女的感情可謂是姐妹情深。”這一句話一說,就連同笑點極高的秦詩阮聽了都想笑。
沈尚淵更是毫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像是聽見了世間最有意思的笑話。“好一個姐妹情深。既然兒臣說的是事實,兒臣便說說兒臣的證據。秦二小姐的琴是母妃賜的月明滄海,曆史流傳下來的名琴,世間獨一無二。琴為桐木斫成,黑漆上罩朱漆發紫色,瓦灰胎,發大蛇腹斷紋。金徽缺一,青白玉軫足,缺軫一,碧玉嶽尾,焦尾缺一。
琴底龍池上方刻行楷“月明滄海”琴名。池下方刻楷書:七弦齊鳴月未殘,潮音乍泛天風寒。
聞思大士自在觀,清淨道場來珊珊。
烏皮欲橫尋古歡,穎師往矣誰複彈。
並“樂天”雙龍紋小圓印。不知兒臣說的是否正確?”
辰貴妃輕輕的點了頭,表示所說的全然正確。
秦詩語的臉色一變,下一秒又恢複。“四皇子所說的都沒有錯,但若是二妹妹讓四妹拿著的呢?”秦詩語在賭,賭秦詩阮是否還同從前一般懦弱。她半眯著眼睛,看秦詩阮的同時帶著些許威脅。
秦詩阮瞟過她,視而不見,“小女還有一證據。”她走到琴前,“琴弦斷的很整齊,猶如切割過一般,若是自然斷掉,琴弦絕對還會有些參差不齊,這絕對是被切割過的。二者這琴弦底端的桐木被劃了一道痕跡,絕對是被鋒利的刀具所致。再者,小女從未讓四妹存放過琴。”
這麽一說,這場鬧劇就已經很明顯了。秦詩阮同沈尚淵對視,沈尚淵的眼神多了一份欣賞。
眾人煥然大悟之後,秦詩阮當然要連同她一同揪出來,怎能如此放過秦詩語。
“四妹生性懦弱,並且心地十分善良,這件事定不可能是她的主意。”
秦淑歡以為自己要完蛋了,但聽了秦詩阮這麽一句簡直堪稱感動流涕。她拚命點頭,“是……是長姐讓我這般做的!二姐,二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詩阮聽見讓她滿意的話,笑著說“是,姐姐相信你。”
秦詩語臉一黑,覺得事情不對頭。不出兩秒便熱淚盈眶,“四妹,你怎能汙蔑我?我可是好心為你辯證,你……你竟!”頓時泣淚成聲,精致的麵容連同哭都哭得十分好看。梨花帶雨的樣子十分委屈。若不是秦詩阮知道她的真麵目,定然也會被她騙到。
想到這裏,秦詩阮不由得看向沈戚。果然,男人都一個樣,見到美人兒哭的泣不成聲,便看不清黑與白。當她瞟過沈尚淵時卻被打臉了。
沈尚淵正視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秦詩語竟毫無任何波動。抱著雙臂,像是在看一場毫無演技的戲。絲毫不掩飾那嫌棄的麵部表情。這讓秦詩阮十分想笑,這沈尚淵真是男人中的一股清流。無意間看向皇上時,皇上竟也是如此。不愧是父子。
“夠了!”殿間傳出一聲嗬斥。秦詩語見是自己的父親頓時停下哭聲,隻是低聲抽泣。
秦郴對著皇上一拜。“秦將軍?!你這是作甚?!”皇上有些吃驚的看著一向驕傲的秦郴行如此大禮。
“這都是臣的女兒,是臣管教不周,所以可否交給臣處理?”秦郴雖是跪著的,但話語中卻不卑不亢。
“這不應該問你的二女兒嗎?”皇上反問。
這可是討秦郴歡心的好機會,秦詩阮主動上前福了福身,“犯錯的是小女的妹妹,家事自然是由家族處置。”
得到應允後各個都歸位坐好,出了這種事讓殿間的氣氛十分尷尬。沒了興致,皇上便帶著辰貴妃先行離開。皇上離開後秦郴也坐不下了,領著自家女兒回府。
回府後秦郴便讓秦淑歡跪下,秦淑歡什麽都沒說,沉默的跪下。隨後又讓秦詩語一同跪下,秦詩語反而就有意見了。
“為何?爹爹!這可不幹女兒的事啊!”秦詩語頓時又梨花帶雨。但對秦郴並不中用。
“閉嘴!你是我秦郴的女兒,你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我會不知道嗎!”
秦詩語啞口無言,隻好默默跪下。秦櫻桐從一開始便一直沉默,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詩語!你身為將軍府嫡長女,你是怎麽想的?!你們在府中打打鬧鬧就算了,怎麽可以牽連到將軍府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