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為他好
然後，就這樣每當沈戚看向秦詩阮的時候，秦詩阮就會無聲的說些這幾個字，作為一個男人，沈戚絕對不能在這個好好表現的時機出醜。
因此，沈戚就在菜田裏做了下個下午、二十幾件農活，整個人在這個還算寒冷的早春硬是幹的大汗淋漓、灰頭土臉，秦詩阮對此皆是柔和一笑。
當然，“柔和”這個詞是對於沈戚而言，事實上，秦詩阮是在心中嘲笑。
就這樣就收不住了嗎？
若不是重生一世、若不是還沒有那個能力，秦詩阮巴不得自己就上去把沈戚千刀萬剮！
“九皇子今日辛苦了。”秦詩阮笑了笑，那叫一個真心實意的關心體貼，雖然她沒有做任何動作，沒有任何關心沈戚身體怎麽樣的語言，但是她的語氣是溫柔的。
沈戚臉上維持著笑意，眼中閃過不對勁，他十分陰鷙的看著秦詩阮，眯了眯眼睛，“二小姐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秦詩阮笑容一瞬間僵硬，隨即收起了溫柔的神色，眸色閃過一絲失望後便認真嚴肅起來，柳眉輕皺，語氣疑惑：“九皇子何出此言？”
“……沒什麽，是沈戚多想了而已。”見秦詩阮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沈戚後悔問了這個問題，“望詩阮小姐勿要多想。”
“是嗎，我又怎會多想，九皇子若是覺得詩阮做得不對，大可和貴妃娘娘說不讓詩阮做你的助手。”
秦詩阮輕笑一聲，語氣變得生硬起來，與之前在秦府拒絕沈戚的模樣僅僅是多了一份可笑。
沈戚被秦詩阮在秦府拒絕說明、在大殿上不給麵子之後消失了整整幾個月的時間，不過就是想讓秦詩阮忘記這些事。
沒想到沈戚才裝了一個下午翩翩有禮的公子模樣，現在就原形畢露了，秦詩阮為此隻覺得可笑。
而沈戚與秦詩阮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懷疑讓秦詩阮傷了心，讓秦詩阮對自己的改觀又恢複了從前，因此對自己開始生硬起來。
而那可笑則是因為看錯了他……
沈戚一想到這裏，一想到秦詩阮之前的溫柔以待，立馬伸出手想要握住秦詩阮的手，但被秦詩阮退後一步避開。
沈戚冷了幾秒，眉心緊縮，含情脈脈的看著秦詩阮說道：
“詩阮……小姐，沈戚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我身處皇宮，這裏的勾心鬥角本就數不勝數，我剛才確實是無心之失，還望詩阮小姐諒解。”
說完，還對秦詩阮附身作揖。
這幅“我有苦衷往你諒解”的模樣秦詩阮真的是覺得……惡心！
前世沈戚這樣都是在秦湘語麵前，在她麵前都隻是高高在上風模樣，現在她秦詩阮不過是和秦湘語換了風光這虛偽的作揖就到了她的麵前。
果然，沈戚還是和前世一樣，虛偽，惡心，陰險！
秦詩阮忍住胃裏翻江倒海想要吐的感覺，做出了皺眉深思糾結的模樣，在沈戚麵前歎了口氣，福身行禮便轉身離開。
“臣女告退。”
沈戚直起腰，陰桀的雙眸看著秦詩阮離去的背影，逐漸恢複了本色風高高在上，藐視一切。
“秦詩阮，任你現在有多排斥我，你都隻能是我的！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搶到手裏！”
沈戚滿是泥巴汙漬的手緊緊握成拳，他的神情勢在必得！
第八日，秦詩阮又被傳進了宮，不過這次，是戚貴妃。
與此同時宮裏的也有了一個傳言：九皇子為太後恢複食欲盡心盡力，下地親自采摘食材！孝順！
秦詩阮：“……”這不關她的事，真的。
沈戚就這樣被太後誇獎慰問了幾次，又被皇帝賞了許多東西，這個時候，沈戚終於意識到：秦詩阮室實在幫他。
“詩阮，你為沈戚盡心盡力，這是好事。”戚貴妃妖豔的妝容讓她本就不錯的皮囊更加的魅惑了許多，她話鋒一轉，“不過你要知道，即使是這樣，你未來的路，也隻是妾室。”
噗！
秦詩阮心中泛笑，戚貴妃和沈戚不愧為母子，昨個兒沈戚令她可笑，今天戚貴妃就來了，秦詩阮坐在下麵的一旁，桌前美酒佳肴等著她動筷。
“貴妃娘娘莫不是說笑？詩阮不曾高攀九皇子，貴妃娘娘放心好了。”
“既是這樣，那便最好不過。”戚貴妃可不信秦詩阮的話，有些人不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嗎？
秦詩阮微微頷首，低垂著的眼眸泛著寒光，她眼前的酒裏有毒，所有菜肴也有毒，這戚貴妃果然不安好心。
雖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她，但既然人都發話了，秦詩阮也不能就這麽放任她謀害自己不是嗎？
“娘娘，詩阮敬你一杯酒如何？”
秦詩阮笑盈盈的起身，手中端著酒杯，白紗裙逶迤拖地，紅色的發帶搭的發間，發間紅梅白雪簪，一舉一動間皆是一副活了的畫卷，美得不真實。
戚貴妃眯了米那雙好看的眼眸，亦是回笑，看了那杯酒，又看了看秦詩阮臉上的笑，澈淨的雙眼宛如天真的孩童，令戚貴妃的心裏閃過從未有過的愧疚。
“好。”難得的，戚貴妃對秦詩阮做出了一個長輩溫和的笑意，她從軟榻上坐起，最後說了一句，“秦詩阮，你是個好孩子。”
這話說的不知是看在秦詩阮乖乖喝下毒酒的麵子上，還是看在秦詩阮無意之中幫助沈戚的原因，總之，戚貴妃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笑意是真的，這話也是真的。
秦詩阮麵無波瀾，麵紗之下譏笑連連，無論看在哪一點都可以知道，戚貴妃的下定了決心讓她死，不給她留任何活路。
濃密秀長的睫毛下桃花眼奪人心弦，那雙清澈的眼眸之中卻是隱藏了無數的未知經曆，她的眼睛是迷惑人的好本事，而她的聲音，亦是。
“貴妃娘娘，隻是雖然有一事不解，望貴妃娘娘告知一二，也好……讓詩阮走的順利，您看怎麽樣？”
她的聲音幽幽的若紅梅香，寒涼獨傲、又如白雪，冰涼的透人心弦，卻又不刺激人的內心，而是慢慢的，令人忍不住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