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戰不敗出山
帝昊看著眼前的三間木屋，也是一陣無力，戰不敗為昊國立下多少功勞，說到底還是帝氏對不住他。
如今，昊國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形勢嚴峻。帝雲一死，國內有心之人沒有震懾，必將搞風搞雨。昊國在魯，衛，吳三國眼中本就是肥肉，帝坤帝雲在世之時和昊國都是時常交戰，更別說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豈會放過。
帝昊心裏很清楚，昊國必須需要一位聲望，資曆，能力和帝雲相當，甚至超過帝雲之人，擔任上將軍才有希望震懾國內外不軌之人。為昊國的發展贏得時間，朝堂之上的世族雖然還沒有滅絕，但已經無法阻礙朝廷政令的頒發。
而且帝昊也需要一人來和李國忠分庭抗禮，他十二年不得親政，隻要軍權不會落入李國忠派係手中，他都不懼。
於公於私，他必須要請戰不敗出任昊國上將軍職位，以安昊國人心。
帝昊雙手張開，然後在麵前合手躬腰平推，道：“老將軍曾經為了昊國安危，出生入死，大小戰役百餘場，才有了如今的昊國。老將軍更是出生平民人家，知道百姓之苦，昊之父王曾拜老將軍為師，若說父王的土地變法沒有老將軍的指點，昊是絕對不信。王叔為了昊國，寧願背上萬世罵名，也在所不惜。如今的昊國如同剛出生的嬰兒，它是寄托著我父王，王叔，包括老將軍，還有無數百姓的寄托而生，也是它最弱小的時候，將軍真的願意看著它夭折不成。”
“昊國國君帝昊，請老將軍以昊國百萬子民為重，懇請老將軍擔任昊國上將軍之位，以定昊國軍心，以護昊國安危。”
屋內的馮衝和其妻子睜大了眼睛，外麵那個竟然是昊國君王，他們知道戰不敗以前是昊國將軍，都以為是普通將軍，雖然也知道戰不敗有些事瞞著他們，他們也沒有多問。就連戰不敗的女兒薑秋芬都不知道他父親的真實名字。
馮衝看著他嶽父有些驚駭，語氣不敢相信道：“外麵那位小童真的是當今昊王，那豈不是說劉坤大哥和小雲子就是先王帝坤，忠義侯帝雲？”
戰不敗知道，從帝昊來到新明村時，就瞞不住了，聽到馮衝的話，他閉上眼睛，那張蒼老的臉上，既有微怒，也有解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薑秋芬也是恍然大悟。
“父親那您？”馮衝指著外麵說道。
“我和帝氏恩仇似海，今生是絕不會再做昊國臣子的。你出去告訴他，讓他回去吧，戰不敗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叫薑敗。”
“什麽？”馮衝驚聲叫道，滿是駭然的看著他熟悉無比的嶽父大人，“您說您真名叫戰不敗，昊國的神話，當年率領七萬大敗吳國二十五年的戰不敗？”
戰不敗長歎一聲，道：“那個戰不敗已經死了。”
“是因為我母親嗎？”旁邊的薑秋芬忽然問道。
戰不敗看著他女兒，有些意外，也有些愧疚，沒有想到她會猜到，那雙眼睛滿是慈愛，道：“是的，你母親她是被昊昏王逼死的。”
薑秋芬聽了，雖然她對母親沒有什麽印象，還是有些難過，畢竟那是她的母親，血濃於水，想勸父親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這時，昊武進來了，他的雙手恭敬的拿著一攥頭發。
跨過房門，看到戰不敗，走了過來道：“老將軍這是王上的頭發，王上說了，斬發也是斷頭之意。這樣老將軍就不會違背當年的誓言了。”
說完，高武單膝下跪，帶著懇求的語氣道：“戰老將軍，高武知道您受了許多委屈，可如今昊國的重擔全都壓在王上身上，他今年也才十歲，老將軍也見到了，王上才這般年紀，處事老成，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啊。先王剛走，疼愛他的王叔也走了，如今王上所承受的痛苦，不比老將軍少啊。”
“難道老將軍真的要王上給您跪下，您才願意出山嗎？”
“你好大的膽子，怎能說此誅心之言，王上是君，你我是臣，怎能說出讓王上下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
戰不敗看著高武手裏的那搓頭發，神色複雜，最終歎了口氣，道：“王上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老夫要是還不出去，就真的是妄為昊國子民了。”
旁邊的薑秋芬見到高武手裏的一撮頭發，最終還是開口道：“父親，您就答應國君吧，女兒知道，您常常看著東屋裏的那套盔甲發呆，您的心裏還是放不下，既然如此，何必再難為自己。”
“丫頭，你不恨他們帝氏王族？”
“我恨，十七年前，劉坤大哥救了女兒一命，我們薑家和帝氏王族的恩怨也該了解了。若是母親再世，也希望父親能出山，昊國無數百姓需要父親。這幾年女兒見過太多的人妻離子散了，昊國如今要是能有父親坐鎮，必不會輕起戰爭，父親有能力讓他們免於戰亂，女兒自然支持。”
“丫頭，父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可有的事情，父親我必須要去做。父親逃避三十多年了，不想在逃避了。”
“父親，您別這樣，若是母親在世，也會支持父親的選擇。”
“我不能讓小坤子和小雲子用命換來的大好局麵毀於一旦。”戰不敗說完，對馮衝兩人說道：“走吧，你們隨我出去拜見國君。”
四人跨出房門，便見到帝昊那小小的身影在院中保持躬身禮儀，戰不敗見了，內心複雜，帝昊小小麵積，一國君王，能做到如此程度，真的是難為他了。
他對帝氏王族的恨，十七年前就沒有了，隻是還剩下心結罷了。
戰不敗大步上前，扶起帝昊，道：“王上何至如此，您可是君啊，戰不敗是已經快要入土的人了，不值啊。”
帝昊抬起小腦袋，語氣真誠，“老將軍願意出仕輔佐昊了嗎？”
戰不敗道：“王上都如此禮賢下士，臣豈能再不知好歹”
說完深深一拜，又道：“臣，欲為王上除弊事，衰朽殘軀豈再惜。”
“老將軍快快請起，將軍願意出山，昊感激不盡，請受昊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