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酒的宋景昀
“宋景昀,你沒事吧?”蘇夏下班見鄰居門沒有關,好奇推開門,卻發現宋景昀一個人獨自在喝悶酒。
看著頹廢的他,她有些心疼。
宋景昀抬頭看她,眼裏都是猩紅的血絲,眼角還有淚痕,蘇夏不由觸動,他竟然哭了。
到底經受什麽樣的打擊?讓他這般驕傲的男人艱難落淚。
“喝嗎?酒是一個好東西,能讓人忘記煩惱。”他搖晃著手中一隻玻璃杯,裏麵還剩小半杯褐色液體。
“喝酒傷身,我不想喝,你也別喝了。”蘇夏奪過他手中的玻璃杯,一下丟在地上。
宋景昀臉色鐵青,薄唇緊抿,靜靜的看著蘇夏不語。
良久,久到蘇夏站得腿酸,他才有了動作。
他沒有理會蘇夏,而是徑直走向酒櫃。
他又取了幾瓶酒,熟練的開了一瓶酒,瓶身貼著標英文標簽,是拉菲1898。
以前她在何辰那裏見過,隻記得這酒很貴,何辰把酒當財神爺一樣供著,不舍得喝。
他回到沙發上,沒有再找玻璃杯,而是仰著脖子,直接灌酒。
“真的別再喝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蘇夏繼續勸解。
“沒有想到,我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夥也會有人關心。”男人嘶啞的聲音傳到她耳畔,蘇夏看著宋景昀深褐色的眸子,本能的握緊他的手,想要給予他力量。
“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夏夏,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窩囊。”他感慨道,他自嘲的笑著,那笑充滿苦澀。
“不,沒有。”蘇夏脫口而出。
“不嗎?什麽商業聯姻,通通狗屁,可我卻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在那個女人心中,錢比我重要。”他嗤笑。心口堵的發慌,十年前,那個女人為了錢,拋棄了自己,從那以後,她便不配做自己的母親。
如今他又愛上了一個人,可她還要活活拆散了他和愛人,他真的很恨又很氣。
他猛然又灌了一口烈酒,搖晃酒瓶,眼圈發紅,“夏夏,你說我是不是該妥協,做她心目中的好兒子?”
蘇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完美的容顏,甜甜的笑著。
她從不知道在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心中壓著如此多的痛苦,他是那麽驕傲,如今就像受傷的狼,狼狽的縮在角落裏,舔著傷口。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你,但我覺得不要做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就好。”蘇夏安慰道。
“做我女朋友好嗎?”宋景昀真誠的看著初夏,俊顏微微有些發紅。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蘇夏觸不及防。
“你喜歡我?”蘇夏詫異問著。
他們兩人的相識僅僅隻有三天,這樣的進展未免太快,她從不相信世上會有一見鍾情這種荒謬的事情。
“不,”宋景昀幹脆的搖搖頭,“我隻是想讓你做我的假女友,幫我擋掉一些無聊的相親罷了。”
他猛然又灌了一口酒,眼底充滿希翼的望著蘇夏,二哈在旁邊擺擺尾巴,這兩位都是一樣可憐兮兮的模樣。
蘇夏無奈的敗下陣來,“好,我答應你,就當報答昨天你收留我一夜的報酬吧!”
原來他和自己一樣都深受相親的折磨。
他輕笑一聲,嘴角微翹,燈光下他的側顏這是那樣的俊美。
脫下被這美景吸引微微發愣,心緒飄到遠方。也許有這樣一個養眼的男人做男朋友,即使是假的,興許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人生充滿奇妙,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怎樣的風景?怎樣的人?
蘇夏也沒有意識到,就是這次草率的答應讓他把自己從此捆綁在一個叫宋景昀的賊船上,想下也下不來。“良藥苦口利於病。”宋景昀厲聲道。
蘇夏苦著臉喝光了醒酒湯,踏上了上班的征途。
剛一來公司,一個消息晴天霹靂般傳到她耳中,陳巍出院回來上班了。
陳巍是她的頂頭上司,負責《星宅》雜誌內容的主編,他這人像泥鰍一樣油滑世故。
蘇夏已經預感到她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可也沒有料想到倒黴會來的這麽快。
陳巍通知她今天中午參加《星宅》廣告商的午宴,俗稱陪酒。
這個新主編放下狠話:不去,就辭職,公司不養廢物。
讓蘇夏進退兩難,咬牙切齒最後還是下狠心去了。
“這酒暖胃,你要不要試試?”他洗了一個玻璃杯,倒了小半杯,塞給蘇夏。
暖胃嗎?
蘇夏有些心動,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麻麻的,熱熱的,那種熱意直通腸子,很是舒服。
“還有嗎?我還想喝。”她雙頰泛紅,麵帶憨笑的問著。
“好,都給你。”宋景昀目露寵溺,不讓我喝,自己倒是喝個不停。
“叮”酒瓶碰撞。
“我敬你,謝謝你昨晚收留我,讓我不至於無家可歸。”她像女漢子一樣豪爽的一次性幹了半瓶。
“我也敬你,答應我無理的請求。”他沉聲道,絲毫沒有喝醉的跡象。
另一旁的蘇夏卻暈暈乎乎,感覺天昏地暗。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哦!”
可她沒走兩步,就差點踩住二哈的尾巴,宋景昀連忙上前扶住她:“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自己能走,我酒量很好的。”擺脫他的胳膊,蘇夏晃動著身體,顛顛撞撞開了門。
被地毯絆了一步,整個人仰麵摔倒。
宋景昀捂臉歎息,小猴子酒量真是夠了。
他無奈的走到門前,卻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一個人靠在那裏,長長的眼睫毛一動不動,小嘴鼻子竟是出奇的和諧。
宋景昀瞧著她臉頰通紅,呼吸均勻,無奈歎息,看來今天他又得睡沙發了。
將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宋景昀才發現她竟然這麽輕,心中暗想:看來喂養計劃要提前實施了。
蘇夏清醒後,她環視四周,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房間好眼熟,她貌似來過吧?
她不確定的想著,疑惑的撓撓頭。
“你醒了,頭還暈嗎?”宋景昀端著醒酒湯走進房間,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隻是笑容裏帶著一抹苦澀。
經過昨天一晚,他想清楚了,無論是愛還是恨,他媽媽總歸是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