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冷氏危機(二)
“還有很多客戶也開始紛紛打電話來詢問,也有一些按耐不住的在合同完成後要離開的,公司內部也人心惶惶的。”小應一邊看著我的神色,一邊說著,最後聲音慢慢變得小了許多。
這世界上從來不缺落井下石之人,錦上添花似乎少之又少。
然而很多人都忘記了,困難終究是一時的,所有的一切終究都會過去,那時他們再來我冷月可不會再高攀。
“那些想要撤合約的人,你可以告訴他們隨時可以撤,還有公司內部如果有誰願意離職的,可以直接去財務領工資,我倒是要看看沒有他們冷氏會不會倒下。”
也許是我的話給了小應支撐,她陰沉的臉也慢慢有了笑容,一雙眼睛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憂鬱,現在煥然一新。
頓時門外想起了嘈雜的聲音,小應剛剛緩和的臉立刻又陰沉下來。
很快一群人就衝進了辦公室,為首的人是冷菱,她冷眼看著我,輕蔑地笑著。
而她身後的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冷氏的股東,也就是小應剛才說要撤股份的那些人。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慢慢地轉動著搖椅。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小應憤怒地說著。
“小應。”我淡淡出口,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再開口。
“冷月,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冷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我冷笑著,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又談何報應?
相反應該求菩薩保佑的人是他們,應該遭到報應的人也是他們。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誰能夠笑道最後。”我依舊笑著,冷菱臉上的笑卻一點一點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狠絕。
冷菱一揮手,她身後的那些人就簇了上來,紛紛要求我將股份以曾經的市場價收購。
雖然這些人的股份對冷氏來說,算不上什麽,但現在冷氏是危機時刻,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冷菱抽著一支煙,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我,嘴角的冷意也慢慢擴散,我似乎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到得意和報複的快感。
我就是這麽一個倔強的人,別人越是要看我笑話,我就越要撐下來,哪怕最後我肯能會艱難很久,可我依舊不會後悔。
我答應收購他們手中的股份,但不是從前的市場價,而是現在的市場價,如果有人願意,隨時收購。
顯然沒有達到他們心目中的標準,那些人在平時看似人模狗樣,此時一個個都露出了人性最陰暗的一麵,對我破口大罵。
冷菱嘴角得意的笑容越來越深了,一副她贏定了模樣。
“好,我同意你們的價格。”我站直身子,一字一句出口,頓時人群中悄然無聲。
他們麵麵相覷,像是不相信一樣,甚至有人還讓我再說一遍,我告訴小應,隨時可以帶他們去辦理手續。
人群漸漸散去,辦公室中隻剩下我和冷菱兩個人,上次她弄髒我地毯,我還沒有來得及換掉。
“沒有想到你還挺有魄力,就是不知道你能夠撐到什麽時候。”冷菱冷嘲熱諷,口中吐出一口煙霧,她的臉一瞬間變得不真實。
“這就不需要你關心,以後你和冷氏沒有任何瓜葛,如果有自知之明就永遠不要踏入我辦公室半步,你已經髒了我的地麵了。”我淡淡地說著。
冷菱的臉頓時變了顏色,伸手指著我說:“你……”
我無畏地看著她,她將煙用力扔在地上,冷哼了一聲,“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多會兒。”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輕蔑和鄙夷淋漓盡致展現在她臉上,“隻是沒有想到你還能站在這裏,隻是不知道閻逸清又能袒護你多久。”冷菱冷笑著,足足看了我有十秒鍾,才轉身離開。
我不在這裏又能夠在哪裏?她那句閻逸清能夠袒護我多久又是什麽意思?
世界仿佛在這一秒變得安靜了許多,我靠在椅子上,微閉上雙眼。
等待我的也許會比今天所遇見的事情殘酷十倍甚至百倍,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又有多少人希望我死,希望冷氏倒下去,如果我輕而易舉被打敗,他們就失去了挑戰的快意。
與人鬥智其樂無窮,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傍晚時分,我離開冷氏,偌大的辦公室中冷冷清清,我心裏終究還是有些不是滋味,我還是辜負了爺爺的厚望。
剛才走出冷氏,就看到宋離倚靠在車身上,雙手插入兜內,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你怎麽來了?”我問道,畢竟上午我們剛剛見過。
“帶你去吃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宋離拉開車門,對我眨著眼睛。
與吃飯相比,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反正已經背負了罪名,何不把這個罪名坐實了?
“連城律是不是在你們醫院?”我扶著車門,挑著眉問道。
宋離的眉毛微蹙了一下,我總覺得他像是一眼就能夠看穿我想的是什麽一樣。
“是在,不過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他的眸色深了幾許。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如果說就以當天發生的情況來判定,連城律根本就不會有性命之危,我原以為那條新聞不過是誇大其詞而已。
“帶我去看看。”我心中有諸多疑慮,我總覺得那天的車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那些隱藏在表麵現象之內的事情,我仿佛一絲一毫都看不到。
宋離沒有說話,他默默地開車,窗外的建築物也漸漸變得模糊了許多,霓虹燈再一次點亮了這個世界,仿佛隻有這個時候,才是這個城市剛剛蘇醒的時候,黑暗將所有的一切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那些不為人知的人和事也因為有了黑暗的庇佑,肆虐地生長。
宋離帶我來到ICU病房門口,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而他依舊默不作聲,難道他也認為是我做的?
那晚連城律的情況頂多算輕傷,怎麽會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嗎?”我多少還是有些擔憂,不是為連城律,而是為自己,這明顯就是有人要害我。
“嗯,搶救了十幾個小時,現在還在觀察,如果醒不來,就有可能……”宋離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幾許擔憂。
“終於找到她了,在那裏!”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看到白慕風滿臉憂傷地走來,他的身後都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