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早產
我不由停下了腳步,閻逸清扶著我的手有些僵硬,我心中頓時有些隱隱不安。
我回頭看著藍蕭,她梨花帶雨的眼眸似乎帶著絲絲得意,目不斜視地看著我。
“你再說一句!”閻逸清厲聲說道。
閻逸清的話太過狠厲,藍蕭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一張臉卻極其倔強。
“你忘了我忘不了!”藍蕭怒吼,淚水從白皙的臉龐落下來。
閻逸清此時的神情我看不懂,複雜變化,他的眉毛都擰在一起,扶著我的手力度都重了許多。
“發生了什麽?”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閻逸清嘴角勾了勾,“沒事,我們進去吧。”
我雖然狐疑卻也沒有再問,我剛剛走出去一步,身體就被重重向前推了一把,我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閻逸清及時攬住我的腰,我才沒有掉在地上,也許是受到了驚嚇,我的肚子不自覺的痛著。
我蹙著眉頭扶著肚子,惡狠狠地看著藍蕭,她敢傷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饒過她。
還未等我動手,閻逸清將我扶穩以後,上前用力甩了藍蕭一個巴掌。
藍蕭捂著臉頰絕望而又憤怒地瞪著閻逸清,“你竟然打我,因為害死姐姐的仇人!”
她的話剛落,閻逸清再次甩了她一個巴掌,巴掌聲清脆的響聲落盡我的耳底。
“在我還沒有要你命之前給我滾!”閻逸清冷厲地說道,一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藍蕭依舊倔強不離開,死死瞪著閻逸清,最後將怨毒的目光投向我,“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身體向後倒退了兩步,而我此時覺得腿有些發軟,後背冒出層層冷汗,扶著牆壁身體慢慢滑落下來。
閻逸清忙上前扶著我,心疼地擦拭我臉上的冷汗,“我抱你回去。”
“冷月,你知道你父母死的那個晚上還有誰死了嗎?你知道你父母的車禍並不是意外嗎?”藍蕭冷漠的話語再起響起。
“如果你敢多說一個字,我絕對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閻逸清絕對怒了,他身上的殺氣我能夠清清楚楚感受到。
藍蕭隻是輕輕一笑,根本沒有把閻逸清說的話聽進去,“閻逸清,你難道都忘了嗎?”
藍蕭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閻逸清抱著我快速向屋內走去,我說道:“放我下來。”
閻逸清絲毫沒有停下,我大聲說道:“放我下來!”
“月兒,別鬧。”閻逸清冷聲說道。
如果當時我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不過是藍蕭的一個陰謀,我的生活會不會依舊幸福,可終究沒有如果。
一旦設計到爸爸媽媽的事情,我就失去了認知。
閻逸清將我放在沙發上,我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閻逸清攔在我麵前,目光帶著一絲冷意。
“冷月。”
“藍蕭說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我問道。
閻逸清沒有回答,可他躲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我想要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肚子傳來的痛意越來越明顯,我手扶著肚子強忍著痛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閻逸清抓著我的手臂,我伸手將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掰開。
藍蕭沒有離開,就像是料定我會出來一般,嘴角得意的笑越來越深。
忽然閻逸清從屋內快步走出來,一把拽著藍蕭的手臂將她直接塞進了車裏,他打開車門那一刻我竟然有些看不懂他的神情,似悲傷似難過。
車子絕塵而去,我用力咬著下唇身體一點一點向下滑,冷汗浸透了我的衣服。
我用力蹙著眉頭張了張嘴,痛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我一時驚慌,孩子千萬不能夠有什麽事情。
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在,林超和唐姐還沒有回來,我的手機又在車上,我一點一點向屋內移動,每動一下肚子都會撕心裂肺的痛。
“冷月!”
我像是聽到了救命的聲音,轉身看到宋離驚慌的跑過來,我用力勾了勾嘴,“我,我好像,要生了。”
宋離什麽都沒有說快速抱起我,他把車像是開火箭一般,瘋狂的疾馳在馬路上。
宋離毫不避諱的把我抱進了婦產科,“產婦還有十天預產期,現在估計要提前生了。”
大夫快速上前給我檢查,每次疼痛都會死去活來。
“趕快找病人家屬,產婦馬上就要生了,羊水已經破了。”大夫說道。
我被推進了產房,此刻我在想閻逸清在哪裏,他究竟知道什麽,我爸爸媽媽的事情究竟和他有什麽關係?
疼痛讓我無法思考,我隻能夠用力積攢每一次力氣,隨著大夫的口令一遍一遍用力,直到最後我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才覺得有什麽東西從我體內抽離,孩子強勁的哭聲頓時響起,我的淚水亦止不住流了下來。
大夫笑著把孩子舉在我麵前,“男孩,六斤六兩。”
一個小生命從此刻誕生了,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伸手抓了抓他嬌嫩的小手。
閻逸清一直在走廊中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以後迅速跑上來,緊緊攥著我的手,臉上的笑容無法掩蓋。
“辛苦了月兒。”閻逸清輕聲說道。
我隻是淡淡一笑,不留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我看到閻逸清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回到病房中後我就因為體力不支沉沉睡去,睡夢中我仿佛夢見了爸爸媽媽,他們臉上的笑容依舊慈愛,有那麽一種預感,他們是來看自己的外孫了。
可轉眼間畫麵就切換到了他們出車禍的那個夜晚,我仿佛站在一邊目睹了車禍的整個過程。
兩輛疾馳的車輛在大雨瓢潑的雨中疾馳相撞,一輛車上有我的父母和冷菱的父親,另一輛車上有一個少女和男人,車輛相撞直接翻入了大橋下,全部遇害。
我猛地驚醒,冷汗順著臉頰刷刷落下來,心跳也在驟然加快。
閻逸清看到我醒來,快速趴在我身邊,用毛巾輕輕擦拭我額頭臉上留下的汗水。
“是不是做噩夢了?”閻逸清柔聲問道,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額頭。
我愣了愣神,沙啞著嗓子問道:“我父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