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迷霧重重
我點點頭,“是冷新林也就是以前韓江源的前妻說的。”
白慕風快速在紙上沙沙寫著,他將筆帽叼在嘴裏,手下的字體蒼勁有力。
“我先走了,有什麽情況一定要及時通知我。”白慕風合上本子就站起來大步離開。
忽然他又折了回來,雙手伏在我的肩膀上,認真地說道:“冷月,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你知道嗎?”
我笑了笑,說道:“好了,什麽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了。”
“已經分手了。”他說道。
我還想要問為什麽,卻見白慕風一陣風一般離開了。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地上,我坐在陽台邊上看著爺爺留下的日記,每看一頁都會讓我忍不住熱淚盈眶。
1965年5月25日親愛的,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抱歉沒有陪在你身邊,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我相信你也會如我想你一般想我。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就如你的笑容一般,希望此時的陽光能夠代替我的雙手,輕輕的撫摸你如柳葉一般的細眉。
如果我能夠擁有一雙翅膀,一定會即刻飛回你的身邊。
落款是想你的人。
每一篇日記都充滿了濃濃的愛,那是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感情,不論事實如何變遷,這份感情隻會隨著時間越發醇香,每讀一個字都會猶如品一杯茶一般醇厚。
不知不覺我已經將爺爺留下的日記讀了一大半,自從奶奶去世以後,爺爺的日記中沒有曾經的歡樂,而那份思念卻更加深了。
父母的離開對爺爺是致命的打擊,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
我很慚愧,沒有為爺爺分擔冷氏的事情,反而讓爺爺一直為我操心。
我將筆記本合上,緊閉著雙眼還是沒有阻止淚水流出來,我將筆記本貼在胸口,仿若還能夠感受爺爺的溫度。
我不禁苦笑著,我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嫌棄,如果爺爺知道了,隻會更加傷心。
我深吸一口,將臉上的淚水擦幹淨,我絕對不能任由自己這樣活下去。
安安在床上伸展著手腳,大聲哭泣著。
我忙將筆記本放下,一張紙從其中掉落出來,上麵的字似乎有些模糊了,可有三個字還是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
宋離一把推開門,將床上的安安抱在懷裏,輕聲哄著安安說道:“不哭不哭哦,幹爸在,幹爸抱抱安安,安安不哭好不好啊?”
這個孩子從小就和宋離好,果然被宋離抱著搖晃了兩下,他真的不哭了。
我從地上撿起那張紙,宋離抱著安安走了過來,“發現了什麽?”
我將泛黃的紙展開,像是一張關係圖。
陳蘭太三個字是用紅色的筆單獨標出來的,所以特別顯眼。
“宋離,你說爺爺是不是什麽都知道?”我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宋離不解地問道。
紙上的字跡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上麵的人物關係。
陳蘭太的名字上下分別是韓和靳。
我猛然想起來,以前冷宅的家庭醫生就叫靳濤,難道靳濤的死和陳蘭太也有關係?
“宋離,你幫我照顧安安,我有事情出去一趟。”我將紙疊好小心翼翼放在包內。
“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現在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現在宋離幾乎寸步不離陪在我身邊,他對我越好我心裏越愧疚。
我忙說道:“我自己可以的。”
我剛跑出去兩步,就聽到身後宋離低沉的說道:“冷月,你給我站住。”
我頓時站在了原地,看著宋離沉著臉走過來,他將懷裏的安安遞給唐姐。
“冷月,我對你好你不用心存不安,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情。”
心中頓時湧入一陣暖流,宋離總是會極為周到的照顧我的感受,他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除了關切和溫暖,從來不會讓我感受到壓力。
想要說謝謝的話哽咽在喉頭,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我們之間真的不用說謝謝。
我和宋離一起來到警局,白慕風正在吃著泡麵,見到我進來以後他伸手算是和我打招呼了。
他大口大口的把麵條塞進嘴裏,以最快的速度吃下去,然後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麽著急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從包裏將那張紙放在白慕風的麵前,白慕風蹙著眉頭看了半天,然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我就知道爺爺一定知道什麽,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追究。”
“你和我想的一樣,我覺得爺爺一定什麽都知道,可為什麽要隱瞞呢?”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爺爺為什麽會這麽做。
“宋離,你以前醫治過冷老爺是嗎?”白慕風問道。
宋離點點頭,“和案情有什麽關係嗎?”
“爺爺究竟是因為什麽去世的?”宋離一字一句問道。
“冷老爺是因為心髒衰竭去世。”宋離說道。
“你確定?”白慕風忽然上前一步,眯著的眼眸泛著寒意。
爺爺確實是因為心髒衰竭而去世,那時候本來已經找到心髒,爺爺卻不做心髒移植手術。
“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宋離冷聲問道。
白慕風嘴角勾起,“醫生殺人從來都是無形中,想必宋大夫應該多少知道些。”
“爺爺去世和他沒有關係。”我說道。
白慕風的眉頭蹙了又蹙,“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他?”
沒有為什麽,我相信宋離,那是從心底的信任。
宋離的嘴角揚起絲絲笑意,我亦對他笑著。
白慕風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閻逸清這次真是自找死,看他以後怎麽收場!”
雖然他說的很小聲,可還是被我聽到了,我的眼神剛對上白慕風的眼睛,他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像是有極大的怨恨一樣。
閻逸清的事情我沒有一點興趣,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有關案情的事情。
“白慕風,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麽爺爺有可能是被人害的心髒衰竭嗎?”話一出口,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落了下來,我仿若聽到自己咬碎牙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