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花燈時節：大金元寶定情燈
“稀奇的東西自然是數不勝數，但收下的就隻有先生的這盞燈了。”
溫柔的月色夜裏。
兩道身影伴著一盞模樣古怪又可愛的燈盞慢慢前行。
“這可是先生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歐陽水軒挑著元寶燈照明前路，又是側著臉看了一眼男人，眼底有星星點點的光芒。
兩個人就這麽慢慢的逛著，一直走到了護城河邊。
河邊兩側的垂柳樹早就枝丫光禿禿一片，隻剩下了灰色的樹枝在樹冠上孤單寂寞。
月色正好。
熄滅了元寶花燈裏的燭火，歐陽水軒把手裏的燈籠放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自己也找了塊幹淨的的石頭坐下。
而走了許久也有些累的男人自然也是跟著歐陽水軒坐下了。
望著護城河河麵的在月光下的一片波光嶙峋，歐陽水軒對著身旁人輕聲問道：“先生今夜覺得開心麽？”
並沒有覺得今天晚上自己有哪裏難過的地方，男人道：“花燈節上吃的和玩的都很有意思，我怎麽會覺得不開心。”
“其實我也覺得很開心，因為今晚有先生陪在我身邊。”歐陽水軒眼底的溫柔就快要讓人沉溺在其中不能躲避。
直覺讓男人覺得接下來的話題或許會很危險，在這曖昧的夜色裏，男人的心有些微許的慌亂起來。“時辰不早了，不然我們就先回去……”
“我心悅於先生。”歐陽水軒卻是先一步把男人的退路斷掉，搶先說出了在心底掩藏了許久的話。“其實自從第一次見到先生，我對先生就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但那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對先生的心思，隻是以為自己是對先生治好了我的病感到感激而已，但是自從上次與先生分別，在之後我怎樣也查找不到關於先生的半分消息之後，我就模模糊糊的開始有些感覺先生在我心中的不同了。”
男人坐在原地，低著頭，徹底是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直到今日再次和先生相見，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喜歡著先生的。”歐陽水軒深情款款，訴說著他對男人的一腔愛慕之情。“我自小的遭遇讓我對所有人總是保持著清醒和疏離，但是隻有先生是個例外，隻要先生對我笑一笑，我就像是醉了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你我也不過是見了兩次麵而已，就能說出喜歡的話，”男人抬頭看著身旁人，“你這喜歡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點，應當再深思熟慮的。”
“情愛之事可不是做生意，說來了就陷了進去再脫身就很難了，”歐陽水軒本就一副俊秀的貴公子樣貌，現今擺出的這幅柔情蜜意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麵紅心跳。“而且先生又怎麽知曉我是沒有有深思熟慮過得，我確是有，但每一次深思熟慮之後我對先生的喜歡就更是多了一些，到現在啊先生在我的心裏都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對上情話力滿分的歐陽水軒，男人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但他依舊是頑強的試圖再掙紮一下。“你現在還年少，你沒有見過的人還有很多，你怎麽就能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呢。少年人心性，早晚會見一個愛一個妻妾成群，我年紀不小了隻想找到一個可以陪我平平淡淡度過餘生的人而已，不論男女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捫心自問我這些年遇見的男男女女也是數不勝數了，但他們或是清純、或是潑辣、或是魅惑，是大家閨秀或者翩翩君子、是小家碧玉還是乖巧少年，他們在我心裏通通都及不上先生半分，因為先生在我心裏早就深深紮了根。”歐陽水軒語氣溫和態度卻絲毫不退讓。
“我到底是哪一點入了你的眼？”男人是真的不懂了，要說先前月作愁隻是年少心性不定圖個新鮮也就罷了，但歐陽水軒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了，總該不會也是一時貪圖新鮮吧？
眼看男人的態度已經有了一絲鬆動，歐陽水軒嘴角噙笑，語速卻依舊是不急不緩深情滿布，道：“我也不知是哪一點啊，可能因為是先生所以無論任何一處都讓我喜歡吧。”
男人又是陷入了一陣無言沉默。
“先生遲遲不肯答應我，難不成——”歐陽水軒擺出了一副因為猜測而有些受傷的模樣。“先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其實……”男人結結巴巴的，他不能不承認在歐陽水軒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卻是浮現出了一個身影，但兩人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別，更何況兩人隔得山高水遠，終於男人還是噤聲了。
“原來先生心裏竟然早就有人了，怪不得對我……”歐陽水軒眼底閃過一絲猩紅，看著男人卻依舊是溫聲細語，聲音卻帶上了失落。“那人一定很優秀吧，而且對先生也一定很體貼，先生瞧不上我，也一定是因為我不及他富有，也比不上他的樣貌，不能比他還討先生的歡喜。”
根本就從未和那人說過幾句話，聽著歐陽水軒說的那麽失落，男人心底更是酸澀了幾分。“沒有，我沒有什麽喜歡的人。”像是掩飾又像是安慰著自己。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先生不考慮一下我呢？”歐陽水軒看得出男人心底應該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但是這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喜歡的東西若是不盡快獲得主權被別人搶走了可就晚了。“我覺得我的條件應該是還不錯的，既然先生現在也沒有意中人，不妨和我試一試。”
這要如何試？男人覺得歐陽水軒的話荒謬無比，不覺有些惱怒。“要是試了之後發現並不合適呢，然後一拍兩散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麽？”
“我這一輩子也隻會和先生一人試，”歐陽水軒伸手捉了男人的一隻手握在兩手間，對著男人笑的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心滿意足的孩童一樣。“我保證隻要先生不對我厭煩，我就永遠不會首先放開先生的手。你看我這這樣保證了，先生你就答應我吧。”
實在是受不了旁人對自己撒嬌，男人看著歐陽水軒乖巧帶笑的模樣，那些拒絕的話真是怎麽也開不了口了。
“先生，我以後一聽會很聽先生的話，先生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先生讓我往東我就絕對不會往西。”歐陽水軒還在向火堆裏填這最後一把柴草。
許久許久。
直到天上那不知何時跑來的遮住月亮的雲彩都散開了。
男人終於還是抽回了被身旁人握住的手，輕輕應了一聲“好”。
終於算是大致上確定了關係，歐陽水軒幾乎是情不自禁的把男人緊緊抱在了懷裏。“先生你真好，先生你不知道剛才其實我真的好害怕你會不答應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麽事情，這句話歐陽水軒還是沒有說出來。
最後可算是把男人綁牢在了自己身邊，也終於變成男人情郎的歐陽水軒在之後的幾天裏更是對男人黏的不行，讓一直不明真相的楚祐歡實力懵逼。
“啊？”
飯桌上。
楚祐歡看著緊緊坐在尋藥身邊的歐陽水軒，有些理解不了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我說我已經和先生在一起了，”歐陽水軒舉起和男人十指相扣的左手，好脾氣的和對麵的楚祐歡又說了一次。“我和先生都很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呢，楚兄。”
看得出尋藥雖然對歐陽水軒這樣高調宣揚兩人身份的方式不喜，但卻也沒有出手阻止和反駁，楚祐歡已經確定尋藥是真的打算和歐陽水軒在一起了，一時，覺得有些恍惚。
他的先生可是搶手的很，歐陽水軒幼稚的宣告了自己對男人的所有權之後，又是一筷一筷的親自喂著男人用氣了午飯。而男人呢雖然不習慣，但見歐陽水軒那麽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拒絕，再加上右手還被他牢牢的握著，就木著一張臉無奈的接受了歐陽水軒的喂食。
桌上最新出爐的一對愛侶一頓飯都在卿卿我我，身為單身少年一個的楚祐歡全程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被這甜蜜的光芒給閃瞎。
沒羞沒臊的用完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又是跟著男人進了他的屋裏之後，歐陽水軒就賴在男人的床上不走了。
歐陽水軒脫了長靴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男人淨手烹茶。“先生，你泡的茶可真香。”對著飄了一室的茶香之氣，極盡可能的誇獎。
坐在桌邊看著歐陽水軒霸占了自己的床榻，男人這幾天對歐陽水軒無奈慣了，這下竟然也沒覺得哪裏不對。聽見床上那人說茶香，男人還開口道：“若是想喝就下床來倒上一杯。”
“先生一點都不寵我，”歐陽水軒聽了這話卻是義憤填膺了，十分的不滿意自己的情郎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先生都一點不想親自倒了茶然後端來給我麽？”
尋藥覺得自從他答應和歐陽水軒在一起之後，對方就越來越幼稚而且越來越不像是一個成年男子了，動不動就撒嬌。若說之前的歐陽水軒還掛著一幅儒雅君子的外表，那現在真就是原形畢露君子之氣半點都不剩了。
“那你呢，就這麽耍賴？半步也不想走非要我親自端過去喂你喝是不是？”男人慢慢品飲著杯中的碧色茶湯，語氣悠閑不已。
“先生快來嘛快來，”歐陽水軒坐直了身體，拍了拍他身邊的位子。“我想和先生坐在一起。”
而最後男人還是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才走過去，隻是剛坐到床榻邊上的時候就被歐陽水軒欺身上前給壓倒在了床上。
“又怎麽了？”看著自己上方那張離自己不足一尺的俊俏麵孔，男人有些不適的想要讓歐陽水軒離自己遠一些，但掙紮未果，絲毫動彈不得。
“我想親先生。”歐陽水軒誠實的不行，“我和先生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還沒有親過，這樣很不像話啊。”
什麽叫在一起這麽久了，明明就不過幾天好嗎！男人非常的想反駁，但麵前那張臉已經慢慢的向他低了下去，讓他沒有機會拒絕。
把男人的兩隻手臂緊緊地按在床上，歐陽水軒試探著把唇貼在了男人的唇上，見男人還是睜著眼睛又是不由的笑道：“乖，閉上眼睛吧先生。”
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舌尖把男人的下唇拉進了唇間細細品嚐，舔咬廝磨許久，終於是不再滿意僅限如此，歐陽水軒又是輕輕撬開了男人的牙關，慢慢的舔舐著那一點軟熱。
直到男人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用力地蹬著兩條腿，試圖讓身上的人先放開他，隻可惜正在進食的小獸又怎麽會輕易的放過獵物。
歐陽水軒整個身體都慢慢的下壓和男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絲毫沒有去管那兩隻在亂動的腿，隻是越吻越深，連帶著他的呼吸都和男人一樣，亂了。
慢慢的，男那兩條胡亂蹬著的腿也慢慢地沒了力氣，從床上垂了下來。
深秋的午後。
一室旖旎。
已經在天富城待了有七八日之久了，楚祐歡覺得男人是必定會回藥仙穀的，但這幾日裏也沒有什麽機會和男人交談，於是在午後這會兒裏，楚祐歡來到了男人的房前，正抬起手打算敲門，卻是不小心就聽到了從房中傳來耳紅心跳的聲音。
愣了愣，楚祐歡就要敲上門的手就那麽僵在了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原來尋先生和歐陽公子在……在忙麽，很快的楚祐歡就已經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先生他真的還會回藥仙穀麽？會不會就一直想現在這樣和歐陽水軒一直待在一塊了？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還要在這裏？他好像就沒有什麽借口再繼續在先生身邊待下去了吧。
不知道是怎麽樣、是什麽表情和姿勢回到自己的房裏。
楚祐歡關上門之後，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房中的地麵好久好久，直到他恍然想起了他上一次和先生離別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紅衣青年。
那個時候，好像先生和他也很親密的模樣就像現在和歐陽水軒一樣，可是這次再遇上先生的時候卻沒有聽到他提過關於那紅衣人半句，是已經分開了吧，因為分開了所以先生就又和歐陽公子在一起了。
從沒有接觸過情愛之事的少年在這一刻，心卻是亂了。
時光荏苒幾日，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清晨。
用過早膳之後。
男人開口和歐陽水軒提出了要回藥仙穀之事，而這些日子裏一直都黏男人黏得很緊的歐陽水軒，在聽到男人要離開的消息時，卻是一反常態平靜的很。
“先生是對我已經厭倦了麽，所以才想要把我扔開？”歐陽水軒問著男人。
“當然不是這樣。”男人眉峰皺起，覺得歐陽水軒的話著實荒唐的很。“我之前就是要回藥仙穀的，隻是中途遇上了你所以才在這城中逗留這十多天。”
“就算如此，那我呢？先生是回去了，所以就要把我丟下？”歐陽水軒的話就像是字字都在針對著男人，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任誰聽到剛和自己在一起不久的情郎就要離開自己，心情都不會很平靜。
“先生為什麽不帶上歐陽公子一起回去。”一隻都被兩人忽略的楚祐歡卻是這樣提議了。
“他的那些家業離不開他打理，”男人卻是想也沒想的反駁了楚祐歡的意見，但這也是事實，男人並不是什麽都沒有想過。“要是跟我回去，他的那些家業可該怎麽辦，況且藥仙穀……”
“我為了先生可以拋棄所有，先生為什麽不能相信我？”也同樣是想也不想的反駁了男人的話，歐陽水軒看上去依舊是冷靜非常的模樣。
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其實我也不是不信你，隻是這些天以來，”男人很頭痛，卻也隻能勉強的繼續解釋，道：“我們之前不是說試一試，但試過的結果讓我覺得有些不能適應，也不是不適應，隻是因為之前我活過的三十多年裏都從來沒有和旁人做情人，所以不知道情人之間該怎麽相處。”
“我覺得我可能不很習慣這種相處的方式，我不清楚你有沒有這種感覺，”男人對歐陽水軒道：“可能我真的不適合和人這樣親密，或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情人人選，當初我們定下的那個約定如果還算數的話，我想……”
楚祐歡早在不知何時就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裏就隻剩下了尋藥和歐陽水軒兩人。
“先生原來這些天都在想如何和我分開麽，”歐陽水軒自嘲似的笑了，低垂的眼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先生也真是的，要離開就和我直說就好，何必要繞那麽大的圈子呢。我是那麽喜歡先生啊，隻要先生開口我又怎麽會拒絕。”
被歐陽水軒的態度弄得有些心慌，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努力把心沉著下來，道：“我沒有那麽想，我隻是覺得每一份感情都應該被認真對待，喜歡也是不喜歡也是，隻要發覺了不都應該認真背看待麽。”
歐陽水軒像是恍然大悟的語氣，“哦，所以先生要拋棄我也是認真想過的了？”
“歐陽你別這樣，”歐陽水軒此時的樣子比其他死纏爛打還要讓男人無法招架。
“哪樣？”輕輕的笑了出聲，歐陽水軒眼睛都因為笑意微微彎起。“是要被丟掉了還能做出一副開心不已的模樣麽？或者是就順著先生的意思和先生分開？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強人所難啊，你為什麽不幹脆讓我去死呢，死掉都比這更讓我輕鬆。”
“你不要……”男人試圖讓歐陽水軒冷靜一點，但此時任何話都已經是徒勞了。
“隻會讓我不要不要，你何時又曾考慮過我想要什麽！”歐陽水軒終於是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來。
麵前的圓桌被掀翻在地，上麵的杯盞碗筷都灑了一地，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裏更顯得尤其刺耳。
男人兩隻手都死死的攥緊，眼底有對歐陽水軒的不忍。
“先生，先生，先生……”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歐陽水軒此時就像是迷了路不能歸家的孩童一樣，那麽可憐姿態。
“歐陽水軒，我剛才的話可能是說重了。”男人站起身想走到對方的身邊，卻沒想到——
直直的曲起雙膝跪到了地上，歐陽水軒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男人的腳邊，抱住了男人的腿之後，卻是仰起頭一臉笑意的看著男人道：“先生你不要把我扔了好不好，我能做很多事情的，我還有很多的錢都可以全部交給先生，求求你，先生求求你不要把我丟了好不好。”
歐陽水軒，男人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的人此時自甘下賤的模樣，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澀澀的，胸口發悶。分明是一個那麽驕傲的人，為了他如今卻是這麽這樣甘願匍匐在他的腳下，究竟是為了什麽啊。
“你起來吧，”男人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對腳邊的人道：“有什麽話你都先起來再說。”
歐陽水軒卻是搖了搖頭，“可是我害怕，我怕我一起來先生就要離開我了，就會不要我了。”
“歐陽水軒，我不會不要你，但剛才的話我也不會收回。”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不解的仰頭看著男人，歐陽水軒理解不了男人的意思。
“我還是要回藥仙穀，但是我可以和你約定，在來年的一月一號如果你還能堅持喜歡我的話，”男人抬起了頭，沒有再看向腳邊的人，“我會和你在一起，但是在那之前我們或許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好好想想我們這段關係真的有存在的必要麽。”
“你因為這份感情都快要迷失自己了，你不應該這麽卑微，這樣的你，”這樣用一切愛著我的你，“會讓我覺得很累。”
至此一直牢牢的抓著男人袍底的手，終於鬆開了。
深秋的夜晚。
夜色中帶著的涼意讓人忍不住要把脖頸都縮入衣領。
平坦又寬闊的大道。
兩人兩馬緩速的奔馳在路上。
楚祐歡緊緊的駕馬跟在男人的後方，看著男人的眼神卻是帶著不解。
不知道男人和歐陽水軒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他還在房中漫無目的的等待的時候，男人就讓他整理好行李然後就拉著他出發了。而直到最後他也沒有看見歐陽水軒的身影出現，兩個人之間是吵架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