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月下花前：願來世不做兄弟
“這個季節哪有什麽柳梢啊！”刻意不解風情的烏哥哥非常不留情麵的戳穿了自家弟弟。“而且這都入夜好久了，早就不是什麽黃昏後了。”
烏蘭索：“……”願來世再不做兄弟！
烏家兄弟一番壓倒式的唇槍舌劍過後，終於被打擊的啞口無言的烏弟弟像蔫了的菜葉一樣，一臉蕭索的跟在了男人的身後，再也沒有和可惡的哥哥說一句話。
男人看著這一幕也是覺得好笑，烏蘭索如果隻看臉也沒有哪裏不對，但這一開口說話就全都露餡了，還總要每天都露上幾次才行。
月色清明正當時。
特意趕來冰梔城來賞這嬌寒冰梔花的遊客，在這冰梔城中到處都是，而且現在也正是賞花的最好時候，城中的街道上都是去看那冰梔花的人，寬闊的主道上人群熙熙擾擾很是熱鬧。
順著人流進入了城中唯一一個種滿了冰梔花的花園，在進入了那占地百畝的花園之後，第一次見到月下冰梔美景的尋藥、烏蘭圖和烏蘭索三人都是歎為觀止。
“沒想到真的有這種盛開在冬季裏的花啊，”烏蘭索低著身子把頭都探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個花壇裏，看得目不轉睛。“不過真的太可惜了，這麽好看的花竟然隻有一月的花期。”
烏蘭圖自認苗疆奇花異草也數不勝數，但這樣顏色純白並不顯眼張揚的卻還是第一次見，若不是知道了這嬌寒冰梔在它處是種不活的，而且苗疆的天氣可不像這裏，一年是沒有下雪的寒冬的，嬌寒冰梔可是需要在最為冷的十二月才會開花，不然烏蘭圖倒也真想買上些種子帶回雲落。
“別隻在入口這裏的花壇就看的走不了路了，”尋藥看著烏家兩個不爭氣的兄弟幾乎整個人都要倒在花壇裏，再對著旁的賞客那帶著驚訝和嫌棄的眼神，真的很想離這兩個人遠一點。
雖然來賞花的遊人有很多，但勝在這個花園大，所以走在這花園的路上倒也不會出現擁擠的情形。
“先生你等等我啊！”烏蘭索看著自家的壞哥哥也早早把自己丟下，去追上了尋藥他們，覺得非常的傷心。是誰丟了一個弟弟，快回來撿撿好嗎！
作為冰梔城特色的冰梔花，除了能做觀賞之外當然能不能吃，也是一個很大的判斷其是否有價值的標準。俗話說不能吃的花就不是什麽好花，而這名字俗到不行的嬌寒冰梔恰好是一朵蘇蘇蘇的好花。
尋藥三人一行走走停停，在中途一座花壇旁的樹影下，卻是看到了一個像是正在擺攤子的人。
從樹影下的小攤還飄出了絲絲的甜香氣味，差不多已經把冰梔花的氣味記在心裏的烏蘭索，一下子就聞出了這香甜味裏麵冰梔花的味道，更是首當其衝跑到了那小攤子前麵。“你這是在賣東西麽？賣的是什麽？”
“有醃漬過、裹了糖然後油炸的整株嬌寒冰梔，還有冰梔花瓣曬幹磨成粉摻了糯米粉和砂糖做成的團子，還有做成一盒盒的冰梔花花醬。”那小攤子主人坐在樹蔭下也沒有露出臉來，隻是聲音清晰的告訴了客人自己賣的貨物。
姍姍來遲的尋藥和烏蘭圖也聽見了這小攤主的話，對於能做成吃食來賣的冰梔花也是十分好奇。
“那怎麽賣？”尋藥都對那攤主說出來的東西有些想嚐嚐了。
“但是，我看那些冰梔花都被保護的很好的樣子，攤主你是怎麽采了花做成食物的？”自從進了這座花園起，就能清楚的看見那每一個花壇的邊上都圍上了一圈圈細密的柵欄，花壇中央也都立著不容采摘的警示木牌。烏蘭圖對將那些告示視若無睹的攤主，真的很是高看，果然吃是一切都阻止不了的欲望啊。
“當然是瞞著這花園的主人，偷偷下的手嘍。”攤主拉了拉自己外袍的寬大帽子將自己掩的愈發嚴實了。“沒看見我都穿的這麽嚴密了，而且還選在這樣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不都是為了不被那人發現麽。”
“花園的主人？”聽到這個烏蘭索也顧不上對那三個大籃子裏的東西流口水了，心底立馬起了疑惑。“不是說這座花園都是官家建的麽？你說的花園主人是這城裏的官員？”
“當然不是。”但雖然反駁了烏蘭索的話，這攤主看上去也顯然對這花園的主人是不想多談。“我可不是供你們來打探消息的，這些東西你們到底要不要買，不買的話就不要再圍在這裏了，不然一會被發現了我可討不到什麽好。”
“買啊！”烏蘭圖回答得異常簡潔。“你說說價錢。”
“這三個籃子裏的東西加起來大概有接近三百樣，每一個我收一兩銀子，”對於這堪稱舌尖上舔血的買賣，這攤主也是說了個很公道的價格，“你們給我三百兩就行。”
還從沒吃過三百兩的小吃，烏蘭索覺得這也太坑人。“你買的這也太貴了，俗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現在我們都沒有見過東西呢，你卻張口就和我們要三百兩銀子，這未免也太草率了你說對……人呢！”
烏蘭索再看向那小攤販的時候卻發現，那披著一個大鬥笠的人早就沒了蹤影。
“我已經把錢給他讓他走了。”尋藥在烏蘭索磨磨唧唧的時候就早已收貨交錢了，現在對著烏蘭索還露出了一個笑。
那邊烏蘭圖在掀開了一個籃子之後，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團子咬了一口，吃到嘴裏的時候確實眼前一亮，這真的是太好吃了！因此自然是也沒有放過其他的兩個籃子，抓了一隻裹了一層冰糖的花株咬的哢蹦作響。
見烏蘭圖吃的這麽開心，烏蘭索自然是不甘寂寞也跟著湊了過去，抓起兩隻糖冰梔就往嘴裏塞。
美好的月色下。
花園裏的嬌寒冰梔的花瓣輕輕晃動，五色泛著純白熒光的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聖潔。
而就在這幅美景作襯下的尋藥卻是在一時轉過身，對著正拿著一株焦糖冰梔打算給尋藥的烏蘭索輕輕一笑，而刹那間烏蘭索就被那笑給釘在了原地，就連烏蘭圖正把一個冰梔粉團子塞到嘴裏的手也忘記了動。
這就四中原兵書裏傳說中的那招美人計吧！烏家兩兄弟不約而同地如是想道。
“你們可曾聽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毒性就會越大？”尋藥對著烏蘭圖和烏蘭索笑的眉眼彎彎。
就像先生你一樣麽，烏蘭索覺得這世上符合又美又毒標準的就隻有眼前這人了。
尋藥依舊在笑，依舊笑得美不勝收。“那你覺得你手上的那株嬌寒冰梔可美？”
“美啊美啊！”雖然尋藥問的是花，但被問的人卻是眼神直直的看著尋藥，就差要流出口水來。
還是眉眼彎彎的背對著那月色下的嬌寒冰梔而站，但尋藥卻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麽了。
直到愣愣的看著手裏那個被咬了一口，也依稀能看得到冰梔花餡料的團子，烏蘭圖茫然地將嘴裏的一口團子咽下去，才方始心有惶惶亂如麻。
“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冰梔花有毒，而且這冰梔花做的東西也……”烏蘭圖聲音顫顫，道：“也……也有毒？”
“這麽好吃的東西怎麽會有毒！哥你不要胡鬧辣，”烏蘭索顯然對來自哥哥的妖言惑眾很不在意，還胃口很好的把手裏的冰梔花咬掉了一半的花頭。
“哢嚓哢嚓”的脆響在夜色裏飄蕩出一圈圈的漣漪，詭異非常。
然後不過三息那詭異的咀嚼聲就消失了，伴隨著的是烏蘭索的口吐白沫。
“竟然真的有毒。”烏蘭索捂著心口踉蹌後退，手裏的冰梔花也掉到了地上，漂亮的花株碎成一片一片。
“沒事的，這隻不過是中毒的前期症狀，中毒兩天後才會真正的毒發。”尋藥道：“中毒前期隻會頭暈目眩，口吐白沫伴隨著出現輕微幻覺，待會我們回了黃金屋就去找要給你們解毒。”
尋藥正在說話的時候，烏蘭圖也和烏蘭索一樣開始口吐白沫了，而且正如尋藥所言他出現了輕微的幻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著身邊那棵青鬆柏就是一個鞠躬，道：“那就拜托先生給我們解毒了！”
“那先生你為什麽不在我們一開始吃的時候就告訴我們！”烏蘭索很埋怨，“現在我不管，反正我中毒了，必須先生輕輕才能好起來。”然後一個餓虎撲食就向著尋藥——的旁邊撲了過去。
聽著身後花壇傳來的哀嚎聲，尋藥覺得撞上那大理石的花壇壁，一定很疼。
同一片月色下。
那披著一身純黑大鬥篷裝的小攤主在拿了銀子之後，順著來時的路才翻了一堵牆落地的時候，就被人就住後衣領給提了起來。
“不要太過分好嗎！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的底線！信不信我……”小攤主努力晃動著雙手和雙腳，做出凶惡的樣子放著狠話。
“哦？”那揪著小攤主衣領的手輕輕放開，一個身高九尺麵色俊美卻冰冷的公子，站定在小攤主的麵前，低頭看著他，神色淡淡道：“信不信你怎樣？”
“信不信我，”小攤主仰起頭對上那俊美公子的視線，挺起了小胸脯。“就再把底線拉低一點啊！”怕不怕！我就問你怕不怕！
“那些東西呢，”俊美公子問的是自然是小攤主，他那些偷偷讓丞相府裏的廚子做的那些嬌寒冰梔花周邊。
被問到了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小攤販那原本鼓起的胸膛頓時就癟了下來。“賣出去了啊，不然還能怎麽樣！幹什麽啊！你想做什麽！”語氣很是外強中幹，神色也是躲躲閃閃。
“禤玉珣，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冰梔花有毒，不論是花瓣花莖還是根葉統統不能入口，你為什麽不聽。”俊美公子也就是禤玉琰，看著對麵的人麵上無怒色，眼神裏也沒有怒意，但就是這樣的態度讓禤玉珣再也不能忍受。
“能解冰梔花毒的藥哪一個藥鋪裏沒有！我不過就是拿這些花來換一點銀子而已，你就這樣生我的氣！”禤玉珣扯下了臉上的兜帽，一臉的嘲諷，“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這是你親愛的三弟最喜歡的花，所以你為他種了一整座園子，卻因為我拔了幾隻就生氣了。”
“你需要銀子可以問我要。”禤玉琰看著對麵人藏在衣袖裏，那兩隻還帶著餘毒未清的黑紫的手，眼底有莫名的暗色沉著。
“和你要？”禤玉珣笑了笑，“你知道我賺著銀子來是做什麽的吧，嗬，所以就連我要給禤玉瑒慶賀生辰的銀錢都不屑於讓我用自己的，真是個好哥哥啊，怕我的錢會髒了你那親弟弟的手麽。”
“你不要無理取鬧，”禤玉琰想去拉住身前人的手，卻被對方輕易的躲開。
“真是抱歉礙了大哥你的眼，”後退一步，禤玉珣臉上再也沒了其他的顏色，麵色蒼白的道：“那我就先離開了。”
“小珣，”禤玉琰出聲喊停那道就要離開的身影。“小瑒他也是你的弟弟，你們之間該好好相處，他也很敬慕你這個哥哥的。”
從攥緊的雙手間傳來一陣陣燒灼般的疼痛，那是因為采摘嬌寒冰梔才中了毒的雙手。禤玉珣的腳步終於還是重新邁了開來，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原地。
因為再過幾日就是禤玉瑒的生辰，雖然覺得禤玉瑒也並不會缺他這一份壽禮，但因為禤玉瑒可是禤玉琰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重他之所重，就算微薄也想能替他珍重的人能親手送出一份禮，但如今看來……
是我太過看重自己了啊，禤玉珣無聲的嘲笑著，那人可是禤玉琰最愛的親弟弟，自己這個撿來的外人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麽！
涼涼月色下。
那個一直以來都自欺欺人，隻要他能多做出一份努力就能真正的變成禤家人的禤玉珣，這一次真的徹底絕望了。不過是被從外麵撿來的孩子，甚至連禤玉珣這個名字都是不配擁有的啊，卻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在奢望著不可能的一切。
真的。
該放棄了。
嬌寒冰梔花好看，味道也香甜就是這毒性有點大。
口吐白沫、伴著幻覺還有頭暈目眩就算是吃了藥也還是難受了一整夜的烏蘭索和烏蘭圖，下定決心從今以後都要對那些漂亮的花草敬而遠之、敬謝不敏。
然而。
第二天在尋藥房裏，早飯的餐桌上。
“你們已經沒有事了，你們身體裏那些殘餘的毒，也都盡數被你們身體裏的蠱蟲吃幹淨了。”一一為兩人把過脈，尋藥也讓兩人放下心來。“我的醫術難道你們還不放心麽？”
“當然放心！”烏蘭索非常肯定的點頭，跟著男人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落座。“隻是覺得我們昨天實在是大意了，看上去那麽漂亮的花竟然含有劇毒，這任誰都不會相信吧。”
也在桌邊尋了一處位置坐下，烏蘭圖這次對弟弟的話卻表示了讚同。“對啊，而且那花的味道還那麽好，真讓人想不到！”
桌子上是三人份的早飯。
尋藥看著烏蘭索和烏蘭圖還是心有戚戚，想著昨天兩人回來時候一路上的洋相，也是非常的想笑。抱著一個壯漢誇人家“你這小娘子真是漂亮”，然後被那壯碩漢子的七八個兄弟追得滿街跑什麽的，真是讓人想一想就忍俊不禁啊。
為了掩飾自己的這份不厚道，尋藥還是特意的給烏蘭索和烏蘭圖各自盛了一晚粥出來，可有可無的也還是想補償一下他昨天的無能為力。
“這是什麽粥啊？喝起來甜甜的。”不客氣的端過麵前那碗尋藥給盛上的白粥，烏蘭圖在喝了一口之後，回味著味道，不知道為何竟然還覺得有一絲熟悉。
烏蘭索也喝了一口，咂吧咂吧了嘴，和哥哥一樣的感覺就出現在了腦海裏。
“加了嬌寒冰梔花花醬的糯米粥啊，怎麽，味道是不是很好？”尋藥說著也用勺子盛了一勺粥放進嘴裏，“這還是我特意把幾盒花醬交給這裏的大廚，讓他把放進粥裏一起煮的呢。”
烏家兩兄弟的嘴巴都因為過度吃驚，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
“放心。”尋藥當然知道這兩個是在擔心什麽，“昨天晚上我就在那幾盒花醬裏加了解毒的藥粉，你們盡管吃就好，不會再中毒了。”
“先生真是奇思妙想！”風一樣說變就變的烏家兩兄弟再得到粥沒毒的回答之後，都是唏哩呼嚕的喝完了一碗粥，又開始搶著去盛。
尋藥看著這一幕，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己的那碗。
直到兩碗粥下肚，烏蘭索這才抹抹嘴巴，仿佛不經意的問道：“那先生既然都能把這冰梔花的花醬給消了毒性，那昨天的那些花團子和糖花呢？”
“花醬是把藥粉撒進去然後攪拌了就可，”尋藥實話實說，“但其餘兩樣可不能這樣，如非要吃他們的話，也隻能一邊一邊再吃一口藥粉。而且我猜測這那樣的方式，總歸來說口感不會太好。”
“這樣啊，”烏蘭圖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又釋懷，畢竟有些東西有命吃但有些東西吃了就沒命了，兩者相比哪一個更好他自然是懂。
我還以為以後都能每天吃到焦糖冰梔花和花團子呢，烏蘭索比起烏蘭圖更顯失望，畢竟在嚐過了那種甜脆的口感和軟糯的甜味之後，任誰都不會一時間就可以忘懷。
“那就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就把行李收拾好啟程去天雁門。”尋藥已經吃完了一碗粥，正在吃一種當地特有的菜糕。“都已經在這裏待夠了整整的一天，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用過了午膳，尋藥還有烏蘭索和烏蘭圖各自牽著馬在黃金屋外和白爹爹以及他的兒子們告別。
“你們真的不多待兩天了？”白爹爹對尋藥這個救了他小兒子的大夫，很是感激，更何況尋藥對此不僅錢沒有收他一分，而且住宿的錢都是提前付了的。“過幾天就是我們這裏丞相府禤丞相三弟的壽宴，聽說會擺流水宴足足三天呢。”
“那真是可惜了，我們還有事在身不能多留，不然定會去丞相府送上一份賀禮。”尋藥說著，又把手上的那個包袱遞給了白爹爹，忽視了身旁某個人看見他此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的表情。
“什麽啊？給我的？”白爹爹突然收到了禮物還有些驚喜。
“嬌寒冰梔花的花瓣做成的花醬，偶然得之，”尋藥看著一到手就立馬開始拆禮物的白爹爹，輕輕笑了。“我想著反正每年這個時候我再來此地都能吃到，拿這些就贈予你罷。”
隻知道嬌寒冰梔花很漂亮可以賞玩，但卻從來不知道這東西還能吃啊！白爹爹很是驚訝，“好吃麽？我在這裏待了這麽些年，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吃這花做成的花醬。”
一邊同來送尋藥三人的白紫苑卻是不僅皺起了眉頭，旁人或許不知，但他卻很清楚這嬌寒冰梔花是有毒的。
“這真的能吃？”白紫苑看著尋藥問道。
“當然！我們今早就吃的這個，不過你們吃了這些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自己采了花去做。”對於尋藥大方的把花醬全部都送給了旁人的行為，烏蘭索覺得他的心都在滴血，這麽好吃的東西再也吃不到了啊！
“為什麽不能自己去做？”白爹爹猜測著理由。“難道是製作的方法太繁複？”
尋藥看著白爹爹笑而不語，卻是直接上馬雙腿一夾馬腹，就駕著馬離開了。烏蘭索和烏蘭圖隨後也翻身上馬，跟上了前方的男人。
眼看著一行三人漸漸遠去。
白爹爹看著那三人離開的方向，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尋大夫，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不能自己做著花醬啊！”離開的這麽瀟灑真的可以麽！就不能稍稍顧及一下我的感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