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王學斌
王學斌回到了市，他還是感覺，隻有這裏的一切，他才是最熟悉，他甚至熟悉到這個城市的所有陰暗麵，他都能保證有一絲的變化，他都能敏銳的感覺到。
他剛回到市，就立刻感受到市的不同氣氛。
整個市的安保嚴了很多，不管是火車站，還是地鐵站，甚至就是馬路上，都有著全副武裝的警察甚至士兵在檢查著。
就連交警都會在每個路口或者關卡進行檢查時，身邊都有著兩名挎著槍的士兵協助著。
就連他路過的時候也需要被進行一次檢查。
檢查非常仔細，在交警的指揮下，他們的車停了下來。
“頭兒，聽他們指揮就行了。”左偉說道。
“你好，請你們下車，下車前，請將後備箱打開。”車窗搖了下來，交警對他們敬禮之後說道。
左偉點了點頭，他打開了車門，王學斌在車裏沒有任何動作，等到左偉繞了過來，將車門打開，他才緩緩下車。
王學斌看到，一名士兵對著他們，處在警惕狀態，雙手抓著武器，他知道，如果他們有什麽異動的話，這名士兵能在一秒內對著他們扣動扳機，不帶任何猶豫。
另一名士兵跟著交警，一同對車進行了檢查。
“交警同誌。”王學斌叫著。“咱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例行檢查。”交警回答道。他已經檢查完，後備箱裏，放了四箱高檔酒，這是他回來打算犒勞兄弟們的。
他沒有再追問，這種官腔對他來講，他已經很明顯意識到了，他們也隻是執行任務，具體的情況，也是為了不願造成民眾恐慌。
“你們可以走了。”交警再次敬禮，對他們擺了擺手。
左偉打開了車門，等他進入後，又對交警道了聲謝，坐回了自己的駕駛位。
進入市區後，但凡是人流量多的地方，都有著防爆車在邊緣著，有的地方取代的是公安車輛和交警車輛。
看來，整個市的公安係統全部都出動的同時，也調用了部隊力量。
“看來，離開這段時間，市發生了大事件啊。”王學斌看著窗外。
“要不要打聽一下？”左偉說著，拿出了手機。
“不用。”王學斌頭也不回，等到了基地，還有什麽打聽不出來的？
左偉不再說話，他專心地開著自己的車。
王學斌最喜歡的人，該問不該問的，有著自己的界限。
就像他在包征麵前。
可是。
他突然想到了那明暗兩麵的八角籠，還有著包征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從心底打了個冷顫，他很確信，自己不是像左偉這樣的人，他之所以能存活下來，完全靠的是對危險的敏銳感覺。
他在包征身邊，時時刻刻都感覺，身邊的人，就像一頭猛獸一樣，隨時會把他撲倒，他戰戰兢兢，時刻保持著警惕。
海上的那段時間之後，包征突然就放走了他，並且連同著d市和市都給了他。
包征的所作所為，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看到車停了下來，他意識到，已經到了他的大本營了。
不管怎樣，d市和市的事情，他需要花些時間，而眼前這個破舊工廠，才是他的基礎。
大門上的門洞先是打開，朝外看了一眼，接著再次關上，大門緩緩打開，從門裏衝出來了十幾個人。
王學斌剛下車，立刻就被人包圍在了一起。
“老大！”
“頭兒！”
但他們都表現的有些局促，圍繞著，沒有一個人擁抱或者其他進一步的動作。
王學斌上去踹了麵前的小子一腳。
“媽的！見了我，一個個的，老子是鬼嗎！”
他這一腳直接踢在了小子屁股，對方也象征性的躲了一下。
“哈哈！”那小子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這一腳並沒有什麽力度，大笑著，一下抱了王學斌。
隨著他的行動，原本保持著距離的人們，一下子湧了過去。
笑聲在廢棄工廠門口回蕩著。
左偉已經被擠在了人圈外，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他想擠進去，努力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這樣的歡迎模式持續了大概將近十分鍾，王學斌將這十幾個兄弟，一個個都打了招呼。
他進入了自己那熟悉的辦公室。
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一張堆滿了煙屁股的辦公桌，和一個油漆都磨掉的木頭椅子，還有就是旁邊的長條板凳。
“頭兒，你走了這半年，兄弟們一直都沒敢坐這個位置。”站在他身後的兄弟說道，這是最早跟他一起闖蕩的兄弟。
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會一走都是半年，更沒想到，這幫兄弟也一直等著他，不過他也注意到，有些熟悉的麵孔不在其中。
“三兒呢？”
“三兒？哼！”
“頭兒。”另一跟著的兄弟說道。“三兒帶了一批人，分家了。”
“哦，分了就分了。”王學斌看了看周圍，這個廢棄工廠，確實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是時候，給這幫留下來的兄弟再找個更好的地方了。
對於那早已離開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從一開始，他回來的時候，就壓根沒想到會留下多少人，他已經抱著沒人的心情回來的。
“對了，問個事。”王學斌的心情大好。“外邊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大張旗鼓的。”
“頭兒，已經這樣持續了快一個月了。”圍在辦公室的人群中有人說道。
“已經查過了，是因為有一個叫苗金清的人，這裏原來是他老家，可是，這個人的親人，都已經被查了一遍了，他們都咬死沒有這個人。”有人立刻說道，王學斌認得聲音，是做網絡技術的小猛，此人能通過網絡上的一絲一毫痕跡去追到根源。
“苗金清？你確定？小猛。”王學斌伸手示意著。
小猛從人群裏鑽了出來，他有些得意洋洋。“頭兒，這個苗金清，不是進出口那老總，他們隻是同名而已。不過，這裏也有個疑點。”他皺著眉頭，看來，他也深受其困擾。“這個叫苗金清的，除了姓名，和照片，網上一點資料都查不出來，我也是順藤摸瓜，查過這個叫苗金清，就是咱們市的，可是”
“聽說這個叫苗金清的，並不是咱市的，因為沒有任何資料啊。”
“我聽說的是，他好像殺了什麽重要人物。”
“不對吧，我看過，這個人巨猛，好像跟外星人有什麽關聯，你不記了？網上前段時間不是有個視頻，大晚上的，攝像頭莫名其妙的受幹擾，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那個人的腦袋就噗的炸了。”
“等我把話說完！”小猛大聲說道。
王學斌更是聽得驚訝，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已經聽出了一絲情況了，可他不能確認，他想聽聽小猛接下來的話。
人群降低了聲音小聲交流或者咳嗽，小猛清了清喉嚨。“頭兒，我也是黑進了武警大隊才獲取這份機密的，這個叫苗金清的，的確，網上沒有任何他的資料，這份資料，我獲取之後，不到半秒就自行銷毀，沒有留下任何數據，我記得是隻有照片和姓名，至於在咱們這裏查。”
“你說了，這是他的家。”王學斌說道。
“市是他的老家，卻沒人承認，因為，這個人，就沒有親人在這裏。”
“他是孤兒？”
“不，當年的跟他一個學校的人，都記得他這個人，他非常聰明，是跳級學習的，到了高中之後，他就突然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哪裏了。”小猛說道。“警方也做了調查，調查報告我隻看了一半，也自行銷毀了，警方對這些數據，非常看重。我想，他們肯定已經開始做紙麵報告了，因為我黑進這兩次之後，再進去的時候費了老大勁，但是進入後，沒有任何有關的內容了。”
“紙麵報告嗎？”王學斌想著，保密工作一向都非常難，更何況，為了做好保密工作，往往都會做出許多虛假報告，或者屏蔽信號，沒收手機等保密措施。過去是因為電話泄密，改為網絡後保密工作即使做到再怎麽嚴謹，還是會被像小猛這樣的電腦高手給弄點東西出來。
他相信，其他人肯定也會或多或少弄點料出來。
紙麵報告，也不見的會降低保密工作，所以，更多的，應該，就是虛假情報占據成分更大。
“也有可能是其他手段，調查報告的前半段內容，說的是。”小猛看著王學斌，他的雙眼有些恐懼。“苗金清一家死於車禍，他的其他親戚，不是家裏失火被迫搬家，失去聯係，就是壓力過大跳樓自殺上下三代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全死於非命。”
“所以，你說的意思。”
“這個叫苗金清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肯定是有人替代他了。”
“如果一個人想徹底消失的話，是做不到的。”王學斌肯定地說道。“我們根本做不到一個人，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他真的徹底消失的話，那就是。”王雪斌站了起來，他頓了頓，已經確定了，這個人，跟深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知道了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了，他一直想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一個人想徹底消失的話，那就是沒有人能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