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火山
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什麽,這一點我和牧野有著驚人的一致。在我看來一切出現的都是該出現的,不需要埋怨,換句話說該得到的就該得到不該得到的就得不到,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說的很對,與其埋怨倒不如在遇事時迅速開動自己的四核處理器大腦立刻總結出最有效的方法然後解決問題。而牧野,我從未看到過他的眼中流露過絲毫的膽怯,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可以被幹掉的。他像戰神阿瑞斯一樣手持長劍一臉冷漠的期待下一場戰鬥——他是個戰爭販子。牧野用他獨特的魄力向所有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詮釋他名字中的“野”字。
夢奇曾經這麽說過我倆,“夏昆你和牧野在一起真是絕配。你定目標他殺人。”
而現在,對於眼前的白羽琪我竟然變得束手無策。
在我這個年紀就已經看透了對付女人是一件比對付男人棘手一百倍的事情。因為她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此時的我很珍惜牧野用他犀利的眼神與白羽琪僵持的這點時間。但是白羽琪的那句“如果我不呢。”無非是戳中了牧野的底線。
他容不得別人的挑釁,在他看來挑釁跟調戲一樣下賤。
我連忙上前用力把牧野那隻扯著白羽琪領口的右手拔了出來,我勸他冷靜一點。許可在這個時候很看事的跟了上來拉住了牧野。
我拽著毫不抵抗的白羽琪把她拖到了一邊,再回過頭的時候看到的是她那張“要玩奉陪”的臉。
“亮底牌吧。想怎樣。”
她歪了歪嘴角,笑著說:“底牌?什麽底牌?我的王牌都被牧野打成殘廢了你還要我什麽牌?”
“牧野跟張於那邊事情已經消停了你還想鬧哪樣?”
“消停?夏昆你變得越來越幽默了,那如果有天我把花櫻子廢了然後賠點錢。你會跟我消停?”
我舔了舔嘴唇,用力去壓抑著胸口的疼痛與憤怒。
“嗯?說話啊。是不是你也會跟我沒完沒了?”
“嗬,白羽琪。別幼稚了好麽。”
“我幼稚?”白羽琪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毛。“還是你幼稚?”
“牧野張於的事人家那邊都已經過去了,你還繼續摻和個什麽勁?”
“我說了我是為了張於。”她雙手插在胸前用不耐煩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下一句就是“我剛才都說過了你是不是聾。”
我笑了笑,“照你這個意思是不是你媽現在找了個後爹就意味著以後你生的也是你後爹的雜種?”
她的表情開始扭曲,但她終於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沒有揚起手給我耳光。
因為這是一場誰先動手誰就輸的比賽。
白羽琪努力恢複成一開始的表情又重新歪著頭對我說:“那我就看看花櫻子被廢了後你是什麽感覺。”她笑了笑擺給我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說:“你可以去找張於算賬,不過我有的是備胎。”
她從什麽時候變成這了個樣子,這和我從一開始甚至剛分手那陣認識的白羽琪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當失望變成絕望。
“哦對,你也是備胎。”
壓力太大,火山總是要噴發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扔到地上拖著她走到行道樹旁,膝蓋被磨破了的她反而讓我更加亢奮。我吼住了跑過來的許可和牧野,我警告他們誰要是打擾我我就殺了誰。白羽琪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發瘋般的笑了起來,這絲毫沒有影響我提起她的腦袋往樹上砸的行為。
許可的瞳孔中映著我瘋狂時的畫麵,躺在地上的白羽琪衣服上布滿了我的腳印和血跡。正當我還想再往她的臉上砸一拳的時候被牧野一把抓住了,從他眼睛中散發的寒冷氣流瞬間為燃燒著的我降下來了溫度。
他蹲下來看了躺在地上的白羽琪一眼衝著免提通話中的手機說:“喂,二穆叔我是牧野。你在忙?”
“嗯,昂,牧野啊。咋的了?”電話那頭亂糟糟的。可以聽到有人操著濃濃的東北腔喊“一筒”的聲音。我聽出了這是那天帶頭堵我們的人的聲音。
“夏昆兒也在這,白羽琪也在這。”在這個時候白羽琪朝電話喊了一聲。
“白羽琪?”
“今天她來夏昆家找我們事呢,你說這個事該怎麽解決吧。小昆的脾氣你懂,我不知道白羽琪剛才說了什麽讓小昆現在把她打的渾身是血。”牧野憐憫地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喊“我沒有”的白羽琪。
“牧野,叔跟你說這事兒差不多算了就行,別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我們也很想算,可是白羽琪的意思似乎不大願意。二穆叔你說這個事還用我爸再請劉叔吃個飯聊聊麽?”牧野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壓的電話那頭喘不過氣。
“牧野,聽二穆叔的話,今天這個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一會兒我給你她哥的手機你們再聊聊。”
“我手機一會兒要停機了,你發我爸手機上吧。”
“那叔一會兒跟他說。”
“不用了叔,我隻想問問今天小昆把白羽琪打了這個事你們管不管。”
電話那頭頓了頓,打了把“東風”,說:“叔最近記性不好,你是因為啥給叔打電話來?”
“行,謝了二穆叔,打擾你發財了昂。”
“小崽子,有空找叔玩。”
牧野掛了電話站起身從口袋裏摸出包“品諾”紙巾抽了一張遞給我,然後用片刻的安靜和冷冰冰的背影宣告著這場戰役的結束。我擦幹淨了手上的血,站起身扶著許可把白羽琪扔在那裏。
“挑好對手再遊戲。”
一句冰冷的警句渲染了整片天空蒼茫的悲愴感。
背後的白羽琪從地上坐了起來披散著頭發用陰鬱的聲音陰沉的告訴我:“夏昆你輸了。”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你們以為把我的後台拆了就是贏了?太可笑了。這根本不是我的弱點。”她從地上撿起頭繩重新把頭發紮了起來,這一係列的舉動看上去就像她剛才隻是不小心摔倒了一樣。“而你,夏昆。嗬,花櫻子那一巴掌我不是白挨的,”
我停了下來回過頭撇了一句“你敢動她就試試看。”
她笑了,用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我剛才已經試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