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徐磬和傅沛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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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糟糠老頭!”
“就算我是糟糠老頭,關你什麽事!就算我是迂腐之人,與你何幹!她們是我帶來的人,與我相識,與你有什麽關係!她們犯了錯,理應受罰,而你這般無理取鬧,與我鬧架作甚!古怪至極!”
徐磬被傅沛儒說得有些愣,愣過之後,一陣失落感湧上心頭。
是啊,像傅沛儒這種人,即使思想再不保守,可他怎麽可能能理解自己呢?最開始也是自己在胡攪蠻纏,傅沛儒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卻安了那麽多莫須有的罪名給他。到底是自己太幼稚了。
傅沛儒說完話後,發現徐磬不再接話了,反而是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到旁邊去,心想:自己又觸著這小子哪根筋了?
是我自己太老成了,導致徐翥這個未婚大齡青年心理崩潰了,還是他太嫌棄我了,所以理都不想理我了。
對了,我剛才和徐磬在吵什麽,他知道我在說什麽嗎?為什麽我們會吵起來?好像完全沒有違和的感情,還無縫銜接了?我們吵的是同一件事嗎?
傅沛儒看著馬車上和他同樣沒有好臉色的徐磬,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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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皇上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呢,奴才帶您過去吧!”一位皇上身邊的老公公說。
“敢問公公一句話嗎?”
柳姨塞給了那位老公公一顆珠子,公公捏著珠子,在兩隻手指尖轉了轉,笑著摩挲道:“夫人有什麽想問的?奴才自當誠實相告。”
柳姨笑了一下,把身上的狐裘拉得更攏了一些,“聽說這宮裏有一位徐皇貴妃很是受寵,想來這位徐皇貴妃定是十分貼心,才會如此受皇上的寵愛。那今日,現在,這位徐皇貴妃在禦書房嗎?”
那位老公公有些為難,柳姨輕聲又喊了一次:“公公?”
“哦,關於這位徐皇貴妃呀,您可別到處問她,被人發現了,可是會被斬頭的。奴才隻能告訴您,徐皇貴妃現在正在禦書房呢,若您和老將軍是去找皇上辦事的,可千萬別得罪這位徐皇貴妃呀。奴才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夫人自行保重。”老公公小聲地說完,東張西望地看看四周,那副樣子當真是小心極了。
“公公,您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徐皇貴妃會吃人呢?”柳姨輕笑道。
老公公卻被嚇了一跳,連忙小聲地對柳姨說:“呦!誒,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位徐皇貴妃可比吃人的怪物嚇人多了!”
……
“皇上,老將軍到了!”
“讓將軍進來吧!”
禦書房裏,皇帝正伏案批閱奏折,徐皇貴妃正在一旁研墨,書案上還有一盤糕點,大概是徐皇貴妃進來的時候一齊端進來的。
這女人真是不可小覷啊,後宮不得攝政,禦書房這麽機密的地方,竟然就讓一個妃子如此堂而皇之地進去後,還可以一直呆在裏麵。
柳姨一直以為現在的皇帝對徐皇貴妃的寵愛隻不過是超了一點而已,就被人傳成那樣子,那些傳出去的都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
隻不過這究竟是皇帝對愛妃的寵愛,還是少年郎對故人的內疚,這就不得而知了。
“老將軍,今日這麽晚了,何事讓老將軍親自前來?令郎與傅愛卿也來了。”皇帝放下手裏的奏折,起身迎道。無意間瞥見了徐翥身後的那兩個人,似乎有幾分熟悉,直至柳杏兒和柳姨取下狐裘的帽子,皇帝才認出來。
徐雅這邊也是同樣的情況,隻不過她是等到柳杏兒和柳姨自報名姓後才認出。
“民女柳杏兒參見皇上。”
“民女柳姨參見皇上。”
皇帝怔愣在原地,連“平身”都忘記說了。
好一會兒,皇帝才反應過來,卻連“平身”都來不及喊,便忙著去扶柳杏兒和柳姨。
“謝皇上。”兩人一齊說。
皇帝眼中隱晦之色淺露,卻隻是在心裏小聲地說了一句。
謝什麽謝啊!
“皇上,老臣此番攜傅卿和幼子前來,不過是為了我的亡子,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再拖。”
“亡子?老將軍口中的亡子是指誰?”皇帝問。
徐翥一生征馳沙場,也有許多子,隻不過全是男兒。與別家相反,別人都是求兒求孫,將軍府是求女。除了長子徐成淼死於戰場之上,還有二個兒子死於戰爭之中。
“能費我這麽多心思的,自然隻有我的長子了。”
“那今日究竟是為了何事前來?”
徐翥身為武官的好處之一,便是可以不用像文官那樣畏手畏腳,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大著心說話。現在,徐翥便又一次地用上了這份好處。
“皇上,老臣明白您和徐皇貴妃情深義重,可這畢竟是朝廷之事,一個後宮的妃子,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得的。”
徐雅本來在給皇帝捏肩,聞聲不輕不重地看了徐翥一眼,可惜徐翥全神貫注地看著皇帝,根本沒有注意到徐雅的目光。
若換作平時,徐雅這個時候肯定會顧著大局說:“皇上,那臣妾並不打擾您與徐老將軍議事了,臣妾先下去了。”可如今,徐翥的身邊有那兩個人,這叫她如何放心?
“無事,既然老將軍都說了,是關於您亡子的,那便是私事的成分占多,愛妃不是旁人,老將軍請說吧。”
還好,皇帝沒有趕自己走。
柳姨看著徐雅那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便恨得牙癢癢。柳杏兒瞥見了,沉默片刻,開口道:“皇上,老將軍講的這件事,也關於我,所以,若是我不願意呢?如果徐皇貴妃在這裏,我不願意呢?”
柳杏兒這番話,倒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一,這種話本來就有對皇帝有不敬之意,二,因為柳杏兒本來就是一個膽小到極致的人,此刻卻……
天知道柳杏兒為了不哆嗦地說出這句話,用了多大的勇氣。為了增強自己的氣勢,實則是心虛了,還特意重複地說了一遍。
“那,那愛妃,你就先走吧,朕有正事要與老將軍商量。”
徐雅雖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退下。
“既然如此,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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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貴妃,您害怕了嗎?”
徐雅手中的燭蠟被出聲那人嚇得掉在了地上,“你是誰?”
“咦,徐皇貴妃,這才過去多久呀?怎麽今天被她們一刺激,連我都忘記了呢?”那人躲在暗處,帶著俏皮的語氣問。
徐雅冷靜了下來,問道:“你早知道她們今日會來!對不對!”
“嗬嗬!嗬嗬哈嗬……”那人像被點了笑穴一樣,笑個不停。
“說話!”徐雅怒道。
“唉,怎麽這樣沒趣呢?都不允許我笑一笑,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愁苦著一張臉嗎?”
“你閉嘴,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那也叫問題呀?那在下可真是見識淺短了。”
“你說不說?本宮沒有時間與你在這裏耗!”
“徐皇貴妃,您不要把我想的太有能力了。我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怎麽可能提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來呢?今天不過是湊巧而已。”
“我不信,你上一次也說過,難道那也是巧合嗎?那也是你猜的嗎?”
“你這個人,真的是。我不說嘛,你要追著問,我說了,你還不信。真難討好!上一次當然不是猜的了,我的確知道她們會來,但我也的確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來呀。”
那個躲在暗處的人見徐雅又要說話,忙說:“您可別再說您不信了,這種話說的真沒有意義。你還不如趁今天給我個答案,要與我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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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皇上傳聖旨來了。”
“我知道了,”朱雲楨頓了一下說,“傅沛儒的動作真是快啊。”
紀星不知道他該不該告訴朱雲楨真相,這幾天他看著朱雲楨每次陷入懷疑的情緒,朱雲楨不好受,他也跟著不好受。
想了想,紀星還是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紀星又回來了。
“你幹什麽?怎麽又回來了?”朱雲楨皺著眉問。
紀星在心裏吐槽,還不是為了某個寢食不安的傻王爺。
“那個,王爺?”
“要說什麽快說。”
“王爺,那天你不是派我先去給二小姐報信嗎?我其實聽到了的。”
朱雲楨沒說話,他也想這種情況。他希望紀星早到,看到了所有,而不是自己一來,就看到慕容於用劍殺了卿籽,然後傅沛儒上前去抱住慕容於。但他其實是不敢問紀星的,他怕紀星不願意騙他,怕他得到不想得到的答案。就連紀星找上門了,他都不敢說話。
明明相識不過兩月,自己卻早因為她變成了一個怯懦膽小的人。
“王爺,這幾天你不好受,我不想讓你再誤會二小姐了。那個人,也就是二小姐的姐姐的愛人,是他主動要求二小姐殺他的。因為他誤殺了二小姐的姐姐,所以他要求二小姐替她姐姐殺了他。”
“等等,紀星,你說得太繞了,你讓我捋捋。”朱雲楨扶額道。
紀星正說得起勁呢,朱雲楨卻打斷了他,紀星不甘地插了一句話。
“王爺,二小姐一看就是第一次殺人,裝得再冷靜,二小姐始終也隻是一個姑娘,要不是傅公子上前扶著二小姐,二小姐怕是要因為腿軟而摔在地上。王爺,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