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我是誰
第九百五十九章我是誰
他們在發泄自己的內心的怨恨。
可是他們的意識隻剩下殘存的一點兒,這些行為也隻是無疑是的不能的驅動,甚至一之間連目標都無法確定。
“連夜雨,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太惡毒了……”
沙若海憤怒的咆哮著,竟然有些語無倫次了。
一方麵是被連夜雨的惡毒行為所震驚。
即使他都已經知道了連夜雨的所作所為,但是人類對於死亡的同類的同情心、同理心,所能夠承受的範圍很有限。
如果有人就慘死你自己的邊上的話,那樣的感觸是最深刻的,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
但是如果有人告訴你,一場戰爭、或者是疾病災荒死亡了成千上萬的人,你是不會有什麽觸動的。
那些死亡的同類,也就隻是一個符號化的數字罷了。
因為這麽龐大的數字,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人類這個物種所理解和共情的極限數字了。
沙若海也是這種情況。
之前那些被連夜雨殺害,煉製成血丹的教徒,在他這裏也隻是個數字。
而現在這些教徒的殘存的魂魄被連夜雨釋放出來,他才有了更加深刻的觸動,不由的憤怒了起來。
當然了,另一方麵,他也十分的憎恨,連夜雨這個混蛋,到了這個程度了,還要困獸猶鬥,還要垂死掙紮。
給他帶來這無數的麻煩。
現在這些殘魂化作的惡鬼,可不是沙若海建立的緣心教裏,十分聽話的那些教眾。
而是充滿了怨恨和怒火,不懂得畏懼的惡鬼,除了會攻擊人發泄自己的無處宣泄的情緒,其他什麽意識都沒有。
完全不存在的。
很明顯,連夜雨這是使用了兩敗俱傷的手段了,他活不了了,也不讓自己好活。
“嘿嘿嘿,沙若海,我的修為和際遇不如你,但是我始終在聰明才智上壓了你一頭,一起死吧。緣心教的教眾們,宣泄你們的怒火吧,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連夜雨狂笑著,看著天際沙若海巨大的臉龐上那憤怒無比的表情,十分的暢快。
他用最後的力量,完全的解放了被囚禁和奴役的緣心教教眾的殘魂,使得他們化作惡鬼,然後指明了他們的目標。
當然他也在其中。
他的力量不夠了,否則的話他倒是可以控製大多數的惡鬼攻擊沙若海。
可是現在完全失去了力量,隻能夠聽天由命了。
立刻就有一大群的惡鬼圍了上來,用牙齒撕咬、用爪子撕扯著連夜雨的意識化形體,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其撕扯成了碎片。
惡鬼們將其吞噬了。
然後無數的惡鬼在連夜雨的紫府中進行著破壞,更多的向天空中的沙若海的麵孔撲了過去。
他們的怒火和怨恨還遠遠沒有被發泄出來,本能的隻想去毀滅。
沙若海緊咬牙關,發出令人難受的牙齒摩擦的咯吱聲來。
“連夜雨,你自尋死路,也好,也好。可是你覺得就憑這些廢物們的殘魂化作的餓鬼,能夠殺了我嗎?太天真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消滅了這些隱患。”
沙若海不屑的說了兩句,施展《緣心妙法》的精神力偽神通來,精神力量化作無數的飛劍、烈火、風刃、碎石,襲擊向一千多的惡鬼。
事實上,沙若海說的十分的輕鬆,但對付這些惡鬼們卻並不輕鬆。
這些惡鬼們也是精神力量的結合體,並且也是組成了連夜雨的精神力量的一部分,沾染了《緣心妙法》的力量。
他們也能夠對沙若海的神魂力量產生重大的傷害。
再加上,沙若海此時還沒有完全的掌握連夜雨的紫府,對付起來就很比較困難了。
“先生?先生您怎麽了?”
“先生,您說句話啊?您到底怎麽了?”
“快,快打120叫救護車啊。”
有人的聲音,順著連夜雨的耳朵,轉化為了神經電信號,再傳輸到了紫府之中,被沙若海的意識聽到了。
這是之前在跟連夜雨廝殺的時候,連夜雨的身體受到了精神層麵的影響發出的慘叫聲引來的旅館的老板。
但是在物理現實世界之中,和精神意識世界之中,時間的流逝有重大的偏差。
那些人的聲音,往往是感覺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傳來。
“不行啊,這裏偏僻了,等到救護車趕來的話,說不定他就死了。”
“你看看他的樣子,明顯是犯了重病的樣子。”
“該不會死在我這裏安把。”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沙若海都感到十分的疲乏了,伸手將最後一個惡鬼抓住,送入口中吞吃嚼碎。
他的一魂一魄纏繞著精神力化形出來,坐在紫府的虛空之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消滅了將近兩千的惡鬼,將他們徹底的煉化,解決了這個隱患和危機,對他自己的消耗也十分的重大。
幾乎雷到虛脫了。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恢複力量,來穩固自己這虛弱的一魂一魄。
人有三魂六魄,他隻剩下了一魂一魄,本身就十分的不穩定。
若非他有《緣心妙法》在身的話,這一魂一魄,在他自己的身體之中,都隨時有被毀滅的風險,更不用說是奪舍重生了。
他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運轉《緣心妙法》的功法,恢複自己的精神力量。
而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桀桀怪笑的聲音。
“沙若海,原來這就是完整的《緣心妙法》啊,嘿嘿嘿,想要抹除我,哪裏有這麽簡單?”
“連夜雨,你還沒有死?”
“連夜雨?我叫連夜雨嗎?我不是叫沙若海嗎?不對,你是沙若海,那麽我是誰?”
“是啊,我是誰?我是沙若海嗎?連夜雨又是誰?”
忽然間這個紫府世界裏,開始了糾結和複雜的喃喃自語了。
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人躲在角落裏麵,開始了隻有自己才可以理解的喃喃之語。
“怎麽沒動靜了?該不會死了吧?”
旅店房間裏麵,有一個服務嗎滿臉驚恐的喊道。
旅店老板,吞咽了一口唾沫,看著一動不動的連夜雨的身體,額頭上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