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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要挾 撒怒而去

  穹戈夫人忽地冷笑,頓時覺得剛才的自己如同驚弓之鳥,這故弄玄虛的把戲是自己常用的,現在卻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唬了,真是失策。


  她莞爾一笑,答道:“七顆。”


  “你確定嗎?七顆?”香瑟瑟一臉質疑問道。


  眾人下意識往瀚宇壁掃看了一眼,再把目光轉回香瑟瑟身上。


  穹戈夫人不慌不忙點點頭,冷笑道:“沒錯,就是七顆。”頓了會,她再補充一句問,“你呢,數了多少顆?”


  香瑟瑟沒有回答,而是稍微提起右手來。


  靈隱會意,忙攙扶著她走到瀚宇壁跟前。


  眾人紛紛把目光轉移過去,眼睛一眨也不眨。


  香瑟瑟幾乎把瀚宇壁摸了個遍,再回過頭來說:“六顆。”


  眾人眼裏閃過一片驚訝,不約而同揉了揉眼睛,還是看到七顆星星。


  “嗬。”采信輕蔑冷哼一聲,戲謔道,“你瞎了眼睛就罷了,難道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七星閣。”


  香瑟瑟沒有生氣,淺淺一笑,往右邊倒退了半步,莞爾笑道:“這瀚宇壁上的確隻鑲嵌了六顆星星,你若不相信,可以親自過來摸摸。”


  采信嘴角冷俏,本來不屑一顧,但為了讓她自打嘴巴,還是趾高氣揚走過去,順著北鬥七星的輪廓抹去。


  隻是,摸到第七顆星星的時候,她的臉色徒然驟變,滿帶不可思議地往那位置摸了又摸。


  香瑟瑟雖然沒看到她訝然而又害怕的模樣,但一直到她察覺了端倪,莞爾笑道:“眼見,不一定為實。”


  穹戈夫人察覺采信的異樣,站起來試探問道:“采信,怎麽呢?”


  其他人琢磨著香瑟瑟的話,疑惑的目光在香瑟瑟和采信之間來回轉動,無意瞧見采信摸在石壁處的手背出現了一顆星星。


  不,那星星並沒有隨著她的手移動,而是……


  采信擰緊眉頭回過身來,頗帶幾分為難看向穹戈夫人。


  穹戈夫人忽然多了一絲不安,右手緩緩緊握拳頭,再次默默把石壁上的星星數了一遍,還是七。


  香瑟瑟解釋道:“這瀚宇壁上的確有七顆星星,但鑲嵌上去的隻有六顆,其中一顆隻是折射投影上去的光。所以,夫人,你輸了。”


  這七星閣也是出自玉麵之手,但瀚宇壁的設想本是她的,而將它變成真實的東西,則是玉麵利用他厲害的機關術做出來的。


  這其中的奧妙,她自然知曉,再利用心理戰術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必定將穹戈夫人挫敗。


  穹戈夫人看著采信幾乎是扭曲的愁容,頓時跌坐下來,無言以對。


  輸了,終究還是被她算計了。


  “桃兒,筆墨伺候。”香瑟瑟沉聲笑道。


  “你……”采信才剛張聲,穹戈夫人提起手來示意讓她稍安莫燥。


  靈隱扶著香瑟瑟走過去,把桃兒手裏的毛筆塞到香瑟瑟手裏。


  香瑟瑟左手扶著穹戈夫人的側額,摸了摸她額頭的大概位置,然後草草在她額頭上畫了一隻烏龜。


  時間分毫不差,正是戌時三刻。


  畫罷,她把筆遞給靈隱,再把放著那枚銅板的掌心向著穹戈夫人,友好笑問:“這枚銅板歸我了,夫人可否要了去,留作紀念?”


  采信再次目露凶光,恨不得將三番四次羞辱她主子的香瑟瑟撕成碎片。


  穹戈夫人卻臉無怒色,客客氣氣地把這枚滿載羞辱的銅板給收下了,至於暗地裏的殺氣有多麽洶湧澎湃,隻有她自己知曉。


  眾人不由得佩服,明明已被羞辱得渾身狼狽,卻依舊從容鎮定,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端莊如故,這穹戈夫人果然非一般人物。


  當然,還有一個令他們佩服的女人,就是這位紅衣女子。


  此女對穹戈夫人的弱點拿捏得十分準確,她最厲害的選了這個時機挑釁穹戈夫人,因為穹戈夫人正在招賢納士,她必須遵守賭約,否則,誰還願意為她所用?

  “回去吧。”香瑟瑟微笑道。


  靈隱忙扶著她轉身走去,桃兒也收拾了東西隨後。


  “且慢。”


  突然響起聶雲庭低沉的喊聲。


  香瑟瑟主仆三人不約而同止住腳步,靈隱下意識警惕看去。


  眾人旋即把目光轉落他身上。


  聶雲霄這下才發覺異樣,自從香瑟瑟出現之後,這聶雲庭就顯得特別安靜,盡管穹戈夫人再三被羞辱,他沒有任何舉動,跟在座的普通文人墨客般,如同過客。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聶雲庭向守在門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再把目光轉落香瑟瑟背影上,懶懶往杯中倒酒,帶著幾分玩味轉動手中的杯子,若有意味道:“今天有一個人不知好歹壞了本皇子的好事,要不,你說說,該怎麽處理。”


  頭上被畫了烏龜的穹戈夫人眉心輕蹙,下意識看向聶雲庭嘴角那抹玩味的笑。這一幕並不在二人的計劃裏,難不成,他早知道香瑟瑟會出現?

  不一會兒,侍衛就扭著一個黃衣女子進閣。


  女子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嘴巴被堵,眉頭緊皺,滿目怒色。她慍悶掙開侍衛的手,險些沒摔倒,薄怒往那侍衛瞥去,再傲慢前行。


  無意瞧見前邊一襲妖紅卻蒙眼白發的香瑟瑟,她愕然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靈隱和桃兒都不認識她,但見她看香瑟瑟的眼神,如無意外是認識的。


  還端坐在棋盤跟前的葉留書看見被押進來的黃衣女子,觸電般站了起來,因為這女子不是別人,而是他心心念念的香宜薛。


  香宜薛還疑惑著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香瑟瑟,突然被身後的侍衛一腳踹到小腿上,猝尤不妨地跌跪下去。


  葉留書心頭微急,沒有上前,隻是握住了拳頭。


  “這不是香家二千金嗎?”


  說話的是聶雲霄,他見香瑟瑟眼睛不便,刻意提醒了句。


  香瑟瑟聽見“香宜薛”三個字,感覺如同隔世般,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混沌模糊,她動了動指尖,臉色卻不變。


  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麽表情,聶雲霄咳兩聲,再轉向聶雲庭故作問道:“三皇兄,這香二千金如何招惹你呢?”


  聞言,穹戈夫人更加確定聶雲庭早就知道香瑟瑟會出現的,否則,他不會將香宜薛押到這裏候著。


  聶雲庭的目光仍停留在香瑟瑟的背影上,擱下手中的杯子,冷聲道:“本王物色了一名女子,收為妾室,今晚準備洞房花燭。豈料,此女膽大包天,竟然私自放走了本王的美姬。”


  在座英雄豪傑聞言頓感掃興, 關於這位睿王的事情,他們略有耳聞,尤其是前不僅平定邊疆一事,本以為是個了不得起的人物。


  可現在看來,怕隻是有穹戈夫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他才能在幾次險象環生的起落中東山再起。他唯一睿智的事,就是找了穹戈夫人當靠山。


  心想這些紈絝子弟隻懂些尋花問柳、走囊飯袋之事,眼神裏不約而同對他添了幾分鄙視。


  穹戈夫人的眸色跟著冷了半分,聶雲庭喜歡玩弄女色利用女色,她是從不幹預的,男人嘛,大多是好色之徒,更何況他出生就注定是非一般男人。


  但是,如此不顧場合,她心裏就不悅,若是在座的這些人瞧不起他了,盡管她再努力拉攏,又有何用?


  香宜薛聽見這話隻覺氣憤和無奈,她今天突然收到信函到酒樓廂房一聚,說是關於香瑟瑟的事情。豈料,才剛推開廂房的門,就有一個女的從裏邊跑出來,然後兩個侍衛衝上來將她押下,還被告知私放睿王的姬妾,後來就被押到蓬萊山莊了。


  她納悶透頂,至今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香瑟瑟順著聲音往聶雲庭側過頭來,笑意淺淡道:“王爺的姬妾是被放走的,意思是……你逼良為娼?那麽,香二千金何罪之有?”


  眾人聽著在理,不由得對聶雲庭又多了幾分鄙視。


  聶雲霄迷惑打量著聶雲庭,他雖然知道他向來喜歡玩弄女色,但是,以他的智力,不可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這聶雲庭此時押香宜薛出來,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聶雲庭無視穹戈夫人警告的厲色,毫不在乎其他人在想什麽,也沒有糾結香瑟瑟的諷刺,單手托腮,指尖輕敲桌麵,凝視著她恬靜的臉,曖昧笑道:“那你說說,她是不是該陪本王一個洞房花燭?”


  聞言,香宜薛愕然抬頭睨向聶雲庭。


  葉留書緊握的拳頭越發用力,但是,他意識到聶雲庭的目標是香瑟瑟,所以,沒有貿然行動。


  “你想怎樣?”香瑟瑟冷聲問道。


  聶雲庭笑意娟狂,一字一頓說道:“你陪本王一宿,本王自然放了她。”


  香宜薛雙目微怔,迫不及待扭頭看向香瑟瑟,盡管知道她看不見,還是拚命地搖頭。


  葉留書咬牙盯著聶雲庭,眼裏是淡淡的恨意。


  聶雲霄緊皺眉頭打量聶雲庭,心中疑惑難解:此人從前為了掩飾自己的野心才裝,現在他都直接跟皇帝較量好幾回,誰都知道他仗著穹戈夫人搶皇位來了,沒有必要再裝,他到底圖什麽?

  眾人聽見這話不由得怒從心生,頓時打心眼厭惡這個聶雲庭。當然,他們忽然有幾分期待,期待這位紅衣女子如何教訓這個鄙賤的王爺。


  豈料,這女人並沒有如他們所預期的那般使出渾身解數來羞辱這個男人,而是輕蔑冷笑,笑得很淺,什麽話也沒說,如過客般,帶著兩個侍女在眾人的微愣中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香宜薛看著香瑟瑟遠去的身影,微愣,雖然她不願意香瑟瑟為了自己委曲求全,但是,也從未料到她竟然會如同陌生人般離去。


  “嗬!”聶雲庭滿臉怒色推翻跟前的酒杯,拂袖而起,大步而去,冷聲喝道,“帶走!”


  侍衛聞聲,忙把跪在地上的香宜薛揪起來拽走。


  “宜薛!”葉留書急切喊了聲,心急如焚追上去。


  還在掙紮的香宜薛訝然扭頭向後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葉留書亦在此處。自從香家被貶遭屠殺後,她再也沒見過他,即使後來秘密回到京都,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相見。


  當然,料不到的何止是他,還有香瑟瑟。


  關於香瑟瑟的傳聞,他們也聽了不少,最多的是她被納蘭褚旭殘害的消息。


  當日舉家被貶到寧昌,腳跟未穩便遭到了屠殺,雖僥幸被救,但龐大的家族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據二嬸莫環所述,這玉麵是納蘭褚旭的好友,後來從機關園轉到明苑山莊也是納蘭褚旭的意思。


  在明苑山莊,他們麵見了皇帝,皇帝說為了揪出屠害香家的凶手,讓他們暫且留在明苑山莊不要露麵,以待時機。


  這一切在他們看來,納蘭褚旭是個不錯的夫婿。


  然而,香凝玉被殺、納蘭褚旭為鬼市主人即屠害香家七鬼閻的主人、香瑟瑟被休棄殘害的消息接連傳來,讓他們猛然驚醒,卻又似乎沉浸在惡夢中不能自拔。


  香家再次被起用後,他們馬上與香茗桐取得聯係,但是,香茗桐對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點都不知曉。


  這所有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都成了一個謎。


  所以,得知可能有香瑟瑟的消息,她不顧是不是局,便迫不及待往約定的地點去了,沒想到真的是一個局。


  聽見葉留書的叫喊聲,聶雲庭止住腳步,臉色微沉,扭頭向後睨去。


  侍衛會意,轉身一腳把追上的來的葉留書踹飛。


  “噗!”葉留書猛然吐了一口黑血,重重摔落地上。


  在場的人觸電般站起來,有兩個人離了座位跑過去把倒地的葉留書攙扶起來。


  香宜薛眼看葉留書被重傷,想跑回去,卻還是被強行拽走了。


  “宜薛……”葉留書眼看著香宜薛被強行帶走,視線越來越模糊,呢喃了聲便昏闕過去了。


  “葉公子!葉公子!”扶著葉留書的人心急如焚呼喊,有的人把目光落在穹戈夫人身上,有的人走過去湊熱鬧,有的人站著似是沉思,有的人滿目失望拂袖離去。


  為何失望?


  這葉留書可是了不得的奇才呀,睿王卻是個好色之徒,隻管享樂,絲毫沒有愛才之心,對一個被萬丈光芒的奇才也能當眾下此手,更妄論其他人了。這穹戈夫人再厲害又如何,她所扶植的人是一個庸才,若追隨於他,前途無望。


  知道情勢不妙,穹戈夫人恨握手中的杯子,怒火中燒,懶得收拾這殘局,便帶著采信離開。她現在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額頭上的恥辱清洗幹淨。


  而那身穿煙紫色紗裙的倪裳姑娘還端坐在棋盤跟前,目光嫻靜,自顧自地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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